第二十二章 记忆洪涌
沈璃靠在床头木板上，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在做梦中途她就醒了，不过还是继续揭开自已封存的伤疤。
仔细瞧着自己干净的手臂，沈璃来一中前有专门处理过这些丑陋的疤痕，可是在细看之下依旧有着点点痕迹残留。
望着满是黑暗的房间，沈璃眼中一个小男孩的身影渐渐和楚蒋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沈璃感觉自己很脏，即使有落红，也不敢多靠近楚蒋一点，自己牵连着太多事了，只会连累他。
刚刚好楚蒋失忆了不应该被过去束缚。
明天就要离开这种生活了，日常上着网课，聊着天，有空弹弹钢琴的日子要结束了。
“要不自己死了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梦想。”这个念头从小时候就根治于心底，现在再次蹦了出来。
寒冷的空调房中，沈璃踢开了被子露出了小腹上的一道狰狞伤疤，泪水不由得从脸颊上划过。
自己仍是没有收到那天大冒险的答复，自己渴求的答复。
…………
翌日清晨，楚蒋把岳兮送到了考场，沈璃穿着白色T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愣着看着手机中的短信：“你只要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珍视的一切。”
…………
楚蒋看着岳兮走进学校，自己也缓缓向沈璃家走去。
不过刚走几步，楚蒋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但一转头望去却只有来来往往的家长，他们都不断着给孩子打着气，鼓着劲。
继续慢行，楚蒋很是疑惑为什么尘耀最近老是不见踪影，就算中考这么重要的一场考试都没来。
不多作考虑，楚蒋回到沈璃家，可整个屋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燥热的风过楚蒋的脸庞，呆愣了几秒后。
一通电话便打到了尘耀那头，“沈璃不见了，我有在她手机上装定位，现在发给你！”
未等尘耀回复，沈璃所处的位置便闪现在楚蒋的手机上。
火车站！
“嗯，我现在就去”尘耀发了条短信后，望向沙发上的父亲，说道：“出事了，沈璃自己一个人走了。”
“嗯，他们已经被压着喘不过气了，把这桩事解决了，国外的话，我朋友会把后事解决。”尘晓笑起身带上手机，缓缓向门外走去。
…………
街道上由于处于上班的高峰期，鸣笛声不断，红绿灯交相辉映，可尘耀他们却没时间去遵守规矩跟在一辆辆车的屁股后面。
可就在这种紧迫的时间下，尘晓耀却靠边缓缓停下车，说道；“尘耀你来开。”
话落本在方向盘前的人就已经打开副驾驶的门，尘耀走下车坐到驾驶室中略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没怎么上过路。”
“没事，该教的已经教了，科目二按你现在的能力可以稳过。”尘晓笑打开手机，随后说道，“走！沿着这条路，能超就超，过了这条路，按我说的走。”
话罢，尘晓笑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条十字路口，人们看着这红灯着实有点久了，烦躁不安人群开始骚动，几个人闯了红灯，刚有更多了想要紧跟。
可一辆呼啸的车便劫掠而过与一辆电动车的车头擦肩而过，劫后余生的那人看着疾驰而远的黑色轿车，开始破口大骂。
“你刚刚差点撞死人了，你知道吗！”尘耀喘着粗气，声音略大地叫道。
“他看见我们了，可以看着出来他把控着速度，捏住了刹车。”尘晓笑继续看着手机，说道，“往左拐进小道。”
转过方向，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从侧面驶过。
白色轿车中楚蒋着急着打着一通又一通电话。
…………
顶着阳光，楚蒋在火车站附近下了车，快速跑到候车站点，一路上竟很顺利，没有安检人员拦着，他们仅仅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面孔，又看了看手机。
看着一片片座位，楚蒋顾不得考虑一切顺利的原因，扫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看见着急要找的人。
可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他在侧面的广告上。
屏幕中，男人肩宽，仅仅露出肘关节以上的部位，便可以看出有一副完美的肌肉身材。
他面容慈和，脸上有一道刀伤，也可以依稀看清其年轻时的俊秀。
头开始犯痛，楚蒋不再看广告继续找着沈璃。
终于他到了正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沈璃，同时也看清楚了其侧面的一位中年男子，他穿着……
“嗡！”楚蒋耳边突然嗡鸣，心跳开始不断加快，早已急促的喘息声此时估计已经以零点几秒开始为计数单位了。
一块遗失的记忆拼图开始渐渐回归，楚蒋躬身趴在地上，汗水混杂着泪水开始从下颚滴落。
几位路人看见了，急忙避得远远的，并拨打着120。
楚蒋不断干咳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头不断磕着地面。
终于意识在缺氧的环境下渐渐遁入黑暗。
…………
“喂，吃的给你带回来了。”一位五六年级的小男孩把打包回来的牛肉面，递给了窝在房间中小女孩。
看见一条门缝渐渐敞开，直到食物被取走，门又重新合上。
“怎么连一声谢谢都不说……”看到这一幕情景，小男孩嘟囔道，“你已经三天没出门了，你不会在里面憋死吗？”
“小曼姐姐什么时候来，我只想跟着她。”一道微弱的女声从门后传来。
“她工作很忙的没空来。”小男孩继续解释道。
说罢，他想开门看看，毕竟小女孩三天都窝着屋中，身为孩子，他很好奇到底房中有什么神奇的东西。
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里面立即便传来了惊恐和轻微的哭腔，“不要……不要进来！”
“唉，好，我不进就是了。”小男孩看见女孩反应这么剧烈，双手一摊，坐在了沙发上。
想起三天前，小曼姐姐带着一位陌生女孩跑到自己和父亲的住处，自己想要和女孩打个招呼，都被女孩一声不吭地沉默以对，最后女孩还大声嚎哭起来，叫自己走开。
这让自己感觉很是憋屈和烦躁，加上三天女孩对自己善意的帮助没一点领情的想法，更让自己气愤了。
“要不是父亲叫我好好照顾一下她，自己早不想理她了。”小男孩忿忿不平地自言自语着。
突然，他想到和自己玩得最亲密的叔叔，他老是吓自己，装鬼怪、装歹徒、装死人，甚至晚上自己上厕所时偶尔遇到，他都要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等到自己打开洗漱间的门，来一个突脸杀。
他都可以吓自己，我为什么不整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每次送东西连声最起码的“谢谢”这种尊重别人的语言都都不带。
“砰！”小男孩突然推门而入，大叫一声，随后静静看着女孩阴郁的神情变得短时间惊诧表情，这让小男孩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和诡计得逞的愉悦感。
可旋即女孩那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让本飘飘然的小男孩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女孩靠在床头，泪线划过脸颊，本红润的眼圈更红了，小男孩看出来她独自在房间没少哭过。
此时，她正死死抱着枕头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去看闯进来的人。
可最后这位泪水盈眶的女孩还是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可惜被哽咽声搅得模糊不清，“为……么么……大家都……欺负……我我。”
话语越说越小，只看到了女孩把头埋进枕头里的模样。
“啊……”男孩刚想道歉可却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自己从来没把女生弄哭过，现在感觉如鲠在喉。
略作思索，男孩跑去把自己前几天旅游时，偶然夹到过的梦幻可爱章鱼带了过来放到了女孩头上。
头上软软的、棉绒绒的触感顿时让其微微抬起头，取下这个玩偶仔细端详起来。
可端详归端详，抽泣声依旧不断缠绵于房间中。
“呼——”看到一切都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小男孩略微松了口气，帮女孩把眼泪鼻涕擦净，要是她跟自己父亲打小报告，自己欺负她，那自己梦寐以求的笔记本电脑就泡汤了。
嗯，结束后要提醒一下。
就在小男孩这么想的同时，其全然不知身边正蜷缩在床上的女孩又开始嗷声痛哭起来。
“诶！诶诶！诶诶诶！！”
“你又怎么了呀！！！”
…………
用了快半个垃圾桶的纸，这位姑奶奶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此时，她身前的枕头不见了换成了刚刚的彩虹色小章鱼。
“咳咳！你叫沈璃吧！我叫楚蒋。”小男孩把手伸出等待着女孩回应，女孩愣了一会，也微微将手递了过去。
好，楚蒋看着两张互相平行的手，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布满黑线了，还是得自己主动一点是吧！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楚蒋轻声说道，生怕又把这不知泪点在哪的姑奶奶又弄哭了，“沈璃，那个……可以把章鱼还回来了吗？”
铺垫了这么久，楚蒋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这可是自己夹了好久查了诸多攻略才出货的战利品，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拱手送人！
绝对……
“可以可以，就送你了。”看着前方泪水不知几次充盈眼眶的沈璃，楚蒋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不仅是因为她哭让这个房间又吵又烦，更是因为自己对她那满面梨花带雨的怯生生模样，产生了该死的负罪感。
看着女孩眼角微红，脸颊湿润的样子，着实有种微醺般的可爱美感。
…………
楚蒋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沈璃，神情中尽显疑惑。
不是疑惑在这炎炎夏日沈璃穿着长袖、长裤出门，而是不理解明明这家伙早上还极其厌恶自己进入她房间，一到晚霞遍天的傍晚态度转变就如此之大。
她右手中抱着章鱼，左手牵着自己衣角，一步两步漫无目的地跟着自己。
“喝奶茶吗？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
“嗯。”
“火锅、烧烤喜欢哪个？”
“都行。”
“你现在想干嘛？”
“不知道。”
听着答复楚蒋真的是满头黑线、满脸无语，自己是带了个乡下人进城吗？
最后楚蒋买了杯茶饮，选择了烧烤，毕竟吃完烤肉后，一杯茶下肚，解一下油腻。
上完菜后，楚蒋万万没想到的是沈璃连烤肉都不会，还有自己手把手教，虽然可以让服务员来烤，但楚蒋有种莫名其妙的怒气，想教这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学些东西。
饭后，走在灯火葳蕤的夜路上，沈璃突然来了句肚子痛，楚蒋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靠，你来生理期了，自己不会把控下吗？
可转念一想，楚蒋又觉得不对劲，她和自己同龄哪来的生理期。
心中吐槽完，楚蒋问道：“你是不是很少吃烤肉。”
“嗯。”
“为什么不早说？”楚蒋皱着眉头，表情略有严肃和烦躁，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累赘出来晃悠。
“都说了我一个人出来，还要硬跟着。”楚蒋心中抱怨着。
可随即一句“对不起”，还伴随着沈璃低着头的模样。
楚蒋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指望，自己之后教的生活技能，她可以记得住。
心中这么想着，楚蒋好像也忘了自己本来也处于小学这个年龄段，需要学习、记住很多生活技巧的年龄。
…………
夜晚，楚梦杏回到家中，跟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儿子打了个招呼后，问道：“沈璃今天也没出来吗？”
“有，一直粘着我。”楚蒋指了指敞开的洗漱门，沈璃刚穿好楚蒋给她准备的衣物。
“这……”楚梦杏明显是被这一幕场景所震撼了。
“我叫她先洗，她不肯非要在门口等着，结果我门没锁，她自己进来了。”楚蒋一天下来感觉跟带娃一样，不满的继续说道，“本来我都快洗好了，被她搞一下现在才出来。”
“嗯……”楚梦杏左看看右看看，对儿子的早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是自己那不正经的好友带出来的，“那你就负责带着沈璃吧！暑假快结束我们才离开。”
仔细瞧着自己干净的手臂，沈璃来一中前有专门处理过这些丑陋的疤痕，可是在细看之下依旧有着点点痕迹残留。
望着满是黑暗的房间，沈璃眼中一个小男孩的身影渐渐和楚蒋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沈璃感觉自己很脏，即使有落红，也不敢多靠近楚蒋一点，自己牵连着太多事了，只会连累他。
刚刚好楚蒋失忆了不应该被过去束缚。
明天就要离开这种生活了，日常上着网课，聊着天，有空弹弹钢琴的日子要结束了。
“要不自己死了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梦想。”这个念头从小时候就根治于心底，现在再次蹦了出来。
寒冷的空调房中，沈璃踢开了被子露出了小腹上的一道狰狞伤疤，泪水不由得从脸颊上划过。
自己仍是没有收到那天大冒险的答复，自己渴求的答复。
…………
翌日清晨，楚蒋把岳兮送到了考场，沈璃穿着白色T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愣着看着手机中的短信：“你只要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珍视的一切。”
…………
楚蒋看着岳兮走进学校，自己也缓缓向沈璃家走去。
不过刚走几步，楚蒋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但一转头望去却只有来来往往的家长，他们都不断着给孩子打着气，鼓着劲。
继续慢行，楚蒋很是疑惑为什么尘耀最近老是不见踪影，就算中考这么重要的一场考试都没来。
不多作考虑，楚蒋回到沈璃家，可整个屋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燥热的风过楚蒋的脸庞，呆愣了几秒后。
一通电话便打到了尘耀那头，“沈璃不见了，我有在她手机上装定位，现在发给你！”
未等尘耀回复，沈璃所处的位置便闪现在楚蒋的手机上。
火车站！
“嗯，我现在就去”尘耀发了条短信后，望向沙发上的父亲，说道：“出事了，沈璃自己一个人走了。”
“嗯，他们已经被压着喘不过气了，把这桩事解决了，国外的话，我朋友会把后事解决。”尘晓笑起身带上手机，缓缓向门外走去。
…………
街道上由于处于上班的高峰期，鸣笛声不断，红绿灯交相辉映，可尘耀他们却没时间去遵守规矩跟在一辆辆车的屁股后面。
可就在这种紧迫的时间下，尘晓耀却靠边缓缓停下车，说道；“尘耀你来开。”
话落本在方向盘前的人就已经打开副驾驶的门，尘耀走下车坐到驾驶室中略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没怎么上过路。”
“没事，该教的已经教了，科目二按你现在的能力可以稳过。”尘晓笑打开手机，随后说道，“走！沿着这条路，能超就超，过了这条路，按我说的走。”
话罢，尘晓笑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条十字路口，人们看着这红灯着实有点久了，烦躁不安人群开始骚动，几个人闯了红灯，刚有更多了想要紧跟。
可一辆呼啸的车便劫掠而过与一辆电动车的车头擦肩而过，劫后余生的那人看着疾驰而远的黑色轿车，开始破口大骂。
“你刚刚差点撞死人了，你知道吗！”尘耀喘着粗气，声音略大地叫道。
“他看见我们了，可以看着出来他把控着速度，捏住了刹车。”尘晓笑继续看着手机，说道，“往左拐进小道。”
转过方向，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从侧面驶过。
白色轿车中楚蒋着急着打着一通又一通电话。
…………
顶着阳光，楚蒋在火车站附近下了车，快速跑到候车站点，一路上竟很顺利，没有安检人员拦着，他们仅仅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面孔，又看了看手机。
看着一片片座位，楚蒋顾不得考虑一切顺利的原因，扫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看见着急要找的人。
可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他在侧面的广告上。
屏幕中，男人肩宽，仅仅露出肘关节以上的部位，便可以看出有一副完美的肌肉身材。
他面容慈和，脸上有一道刀伤，也可以依稀看清其年轻时的俊秀。
头开始犯痛，楚蒋不再看广告继续找着沈璃。
终于他到了正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沈璃，同时也看清楚了其侧面的一位中年男子，他穿着……
“嗡！”楚蒋耳边突然嗡鸣，心跳开始不断加快，早已急促的喘息声此时估计已经以零点几秒开始为计数单位了。
一块遗失的记忆拼图开始渐渐回归，楚蒋躬身趴在地上，汗水混杂着泪水开始从下颚滴落。
几位路人看见了，急忙避得远远的，并拨打着120。
楚蒋不断干咳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头不断磕着地面。
终于意识在缺氧的环境下渐渐遁入黑暗。
…………
“喂，吃的给你带回来了。”一位五六年级的小男孩把打包回来的牛肉面，递给了窝在房间中小女孩。
看见一条门缝渐渐敞开，直到食物被取走，门又重新合上。
“怎么连一声谢谢都不说……”看到这一幕情景，小男孩嘟囔道，“你已经三天没出门了，你不会在里面憋死吗？”
“小曼姐姐什么时候来，我只想跟着她。”一道微弱的女声从门后传来。
“她工作很忙的没空来。”小男孩继续解释道。
说罢，他想开门看看，毕竟小女孩三天都窝着屋中，身为孩子，他很好奇到底房中有什么神奇的东西。
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里面立即便传来了惊恐和轻微的哭腔，“不要……不要进来！”
“唉，好，我不进就是了。”小男孩看见女孩反应这么剧烈，双手一摊，坐在了沙发上。
想起三天前，小曼姐姐带着一位陌生女孩跑到自己和父亲的住处，自己想要和女孩打个招呼，都被女孩一声不吭地沉默以对，最后女孩还大声嚎哭起来，叫自己走开。
这让自己感觉很是憋屈和烦躁，加上三天女孩对自己善意的帮助没一点领情的想法，更让自己气愤了。
“要不是父亲叫我好好照顾一下她，自己早不想理她了。”小男孩忿忿不平地自言自语着。
突然，他想到和自己玩得最亲密的叔叔，他老是吓自己，装鬼怪、装歹徒、装死人，甚至晚上自己上厕所时偶尔遇到，他都要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等到自己打开洗漱间的门，来一个突脸杀。
他都可以吓自己，我为什么不整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每次送东西连声最起码的“谢谢”这种尊重别人的语言都都不带。
“砰！”小男孩突然推门而入，大叫一声，随后静静看着女孩阴郁的神情变得短时间惊诧表情，这让小男孩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和诡计得逞的愉悦感。
可旋即女孩那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让本飘飘然的小男孩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女孩靠在床头，泪线划过脸颊，本红润的眼圈更红了，小男孩看出来她独自在房间没少哭过。
此时，她正死死抱着枕头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去看闯进来的人。
可最后这位泪水盈眶的女孩还是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可惜被哽咽声搅得模糊不清，“为……么么……大家都……欺负……我我。”
话语越说越小，只看到了女孩把头埋进枕头里的模样。
“啊……”男孩刚想道歉可却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自己从来没把女生弄哭过，现在感觉如鲠在喉。
略作思索，男孩跑去把自己前几天旅游时，偶然夹到过的梦幻可爱章鱼带了过来放到了女孩头上。
头上软软的、棉绒绒的触感顿时让其微微抬起头，取下这个玩偶仔细端详起来。
可端详归端详，抽泣声依旧不断缠绵于房间中。
“呼——”看到一切都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小男孩略微松了口气，帮女孩把眼泪鼻涕擦净，要是她跟自己父亲打小报告，自己欺负她，那自己梦寐以求的笔记本电脑就泡汤了。
嗯，结束后要提醒一下。
就在小男孩这么想的同时，其全然不知身边正蜷缩在床上的女孩又开始嗷声痛哭起来。
“诶！诶诶！诶诶诶！！”
“你又怎么了呀！！！”
…………
用了快半个垃圾桶的纸，这位姑奶奶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此时，她身前的枕头不见了换成了刚刚的彩虹色小章鱼。
“咳咳！你叫沈璃吧！我叫楚蒋。”小男孩把手伸出等待着女孩回应，女孩愣了一会，也微微将手递了过去。
好，楚蒋看着两张互相平行的手，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布满黑线了，还是得自己主动一点是吧！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楚蒋轻声说道，生怕又把这不知泪点在哪的姑奶奶又弄哭了，“沈璃，那个……可以把章鱼还回来了吗？”
铺垫了这么久，楚蒋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这可是自己夹了好久查了诸多攻略才出货的战利品，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拱手送人！
绝对……
“可以可以，就送你了。”看着前方泪水不知几次充盈眼眶的沈璃，楚蒋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不仅是因为她哭让这个房间又吵又烦，更是因为自己对她那满面梨花带雨的怯生生模样，产生了该死的负罪感。
看着女孩眼角微红，脸颊湿润的样子，着实有种微醺般的可爱美感。
…………
楚蒋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沈璃，神情中尽显疑惑。
不是疑惑在这炎炎夏日沈璃穿着长袖、长裤出门，而是不理解明明这家伙早上还极其厌恶自己进入她房间，一到晚霞遍天的傍晚态度转变就如此之大。
她右手中抱着章鱼，左手牵着自己衣角，一步两步漫无目的地跟着自己。
“喝奶茶吗？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
“嗯。”
“火锅、烧烤喜欢哪个？”
“都行。”
“你现在想干嘛？”
“不知道。”
听着答复楚蒋真的是满头黑线、满脸无语，自己是带了个乡下人进城吗？
最后楚蒋买了杯茶饮，选择了烧烤，毕竟吃完烤肉后，一杯茶下肚，解一下油腻。
上完菜后，楚蒋万万没想到的是沈璃连烤肉都不会，还有自己手把手教，虽然可以让服务员来烤，但楚蒋有种莫名其妙的怒气，想教这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学些东西。
饭后，走在灯火葳蕤的夜路上，沈璃突然来了句肚子痛，楚蒋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靠，你来生理期了，自己不会把控下吗？
可转念一想，楚蒋又觉得不对劲，她和自己同龄哪来的生理期。
心中吐槽完，楚蒋问道：“你是不是很少吃烤肉。”
“嗯。”
“为什么不早说？”楚蒋皱着眉头，表情略有严肃和烦躁，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累赘出来晃悠。
“都说了我一个人出来，还要硬跟着。”楚蒋心中抱怨着。
可随即一句“对不起”，还伴随着沈璃低着头的模样。
楚蒋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指望，自己之后教的生活技能，她可以记得住。
心中这么想着，楚蒋好像也忘了自己本来也处于小学这个年龄段，需要学习、记住很多生活技巧的年龄。
…………
夜晚，楚梦杏回到家中，跟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儿子打了个招呼后，问道：“沈璃今天也没出来吗？”
“有，一直粘着我。”楚蒋指了指敞开的洗漱门，沈璃刚穿好楚蒋给她准备的衣物。
“这……”楚梦杏明显是被这一幕场景所震撼了。
“我叫她先洗，她不肯非要在门口等着，结果我门没锁，她自己进来了。”楚蒋一天下来感觉跟带娃一样，不满的继续说道，“本来我都快洗好了，被她搞一下现在才出来。”
“嗯……”楚梦杏左看看右看看，对儿子的早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是自己那不正经的好友带出来的，“那你就负责带着沈璃吧！暑假快结束我们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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