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客归云鹤路
顾剑竹听完易文斌的话，峨眉紧簇，似乎不可置信，忍不住问道：“当真？”
易文斌轻轻点头，随即趁着顾剑竹遮挡住众人视线，悄悄将一个东西塞进了顾剑竹手里，然后又是一掌拍在自己心口，顺势倒飞出去！
在众人眼中，瞧着却是顾剑竹一掌震飞了易文斌！
“楠山派英雄无双，在下改日再来叨扰！”
顾剑竹留下一句场面话，就朝着山下飞去！连轿子也不坐了，就这么匆匆离开了。顾楠生赶紧上前两步，满脸的关切，不停看着顾剑竹周身有没有受伤。
顾剑竹悠悠地叹了口气，面色恢复如常，只是小心地将掌中之物藏进了衣袖。
“你们几个，都给我滚进来！”
一把推开顾楠生，顾剑竹衣袖一摆，厉声喝道。
而顾楠生赶紧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几个不争气的弟子。
七七和月硕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逃”字，可他们下一秒就被大师兄聂泉一手一个，抓住了手腕。
“师弟师妹，师娘叫你们呢。”
聂泉阴测测地说道，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表情，月硕和七七苦着一张脸，知道逃不过去了。
而月硕这时候，满是担心地看了一眼刘文洲。刘文洲已经藏好了情绪，又恢复成了那少年老成的模样，一言不发地也跟了上去。
大殿之内，也是朴素干净的布置，大殿正中间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中间一张小桌，桌子的背后，挂着一副【四季楠木图】，据说是开山祖师所作，这幅画以树画人生，从春夏的肆意生长，到秋日的孤独萧瑟，最后是冬日的傲然挺立，高处孤寒。
两旁，摆着三对桌椅，就这么几张凳子，平日里也是坐不满的，再后面，各自有一排武器架子，上面摆放着十八般武器，大多数都生了灰蒙了尘，唯独只有那几把剑，被精心的呵护起来。
只是此时，顾剑竹站在主位的凳子上，一只脚踩在中间的桌子，手撑着膝盖，对着下面跪着的几个徒弟就要开骂。
顾楠生担心她大着肚子，别伤着自己，赶紧上前劝道：“剑竹，你先下来，你别生气，哎哟，担心死我了。”
怎知顾剑竹一听这话，立时就指着顾楠生吼道：“还好意思说！你一派之主，竟然还跟一个破楼里面的小喽啰谈这么久，直接揍出去就好了，有什么事情老娘兜着！”
顾楠生唯唯诺诺，嘀咕着，“说是小喽啰，人家手下何止百人，倒是我这里，就这么三瓜俩枣...”
顾剑竹听罢，峨眉倒竖，作势就要打他，吼道：“你有点志气行不行！还当着这几个徒弟呢，一点宗师的样子都没有，怕个屁，大不了老娘给那个老不死认个错，你看看娄宏鸣敢不敢在我面前放个屁。”
顾楠生怕她站不稳，也不争辩，就这么护着她。顾剑竹也是碍于顾楠生的面子，挖了他一眼后，一指跪在下面的一排徒弟，骂道：“你们还好意思笑！都给我跪好了！”
七七和月硕立刻收敛了笑容，跪得笔直，动作整齐划一的双臂高举，再如同拜佛一样虔诚的放在地上，头磕在地上，跪了个“五体投地”，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呼：“师娘我错了，师娘我再也不敢了，师娘别生气了！”
聂泉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俩这是有多熟练啊！可他眼角抽搐，总觉得这样做太过夸张，简直有辱斯文...
“嗯？”
顾剑竹冷哼一声，聂泉立刻依葫芦画瓢，高呼：“师娘我错了，师娘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这声音，多了几分恐惧的颤抖，少了几分七七和月硕那样的虔诚。
只有刘文洲，抿着嘴唇跪得笔直，却一言不发。
顾剑竹看到这个执拗的徒弟，心里又心疼又无奈。她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落在了刘文洲的面前，缓缓开口。
“文洲，当年之事...”
“师娘，这是弟子自己的仇，不会连累门派，我...”
刘文洲话说到这里，抬起头看见顾剑竹一脸的失望，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他内心认定的事情，即便不说，旁人又怎么听不出来。
“刘文洲，你混账！”
一旁的七七，突然就直起身子，爬了一步就一巴掌扇在了刘文洲的后脑勺，手指着他，微微颤抖，说道：“什么自不自己，连不连累，师傅师娘怎么对你的，你心里不知道吗，你这么说，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七七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再忍不住，滴落下来，但她内心继承了顾剑竹的要强，不管在场众人，转身就跑了出去。
月硕也直起身体，看了看七七，又看了看刘文洲，最终只有求助地看着顾剑竹。顾剑竹脸上有了些许疲惫，闭着眼点了点头。
月硕也站起来，想要对刘文洲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犹豫了一下就出去追七七了。只剩下刘文洲跪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顾剑竹知道刘文洲的性子，他也并非真的冷血无情之辈，可他毕竟才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强行劝阻只能适得其反。
“文洲，你去劝劝七七吧，你知道这孩子...”顾剑竹说到这里，转过身，挥了挥手，似乎是有些累了。
刘文洲恭敬地抱了抱拳，也是转身追了出去。
顾剑竹扶着腰，坐回了椅子上，闭着眼在思考着什么。转眼间大殿里就剩下聂泉一个人跪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
“师娘，要不，弟子也去劝劝师妹？”聂泉小声的说道。
顾剑竹这才反应过来，竟然还有个大弟子跪在这里，立刻嫣然一笑，说道：“小泉泉，好久不见了，有日子没罚你了呢。”
聂泉听得一愣，起身想要争辩两句，却又看到师父在旁边疯狂的给他使眼色，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今儿心情不好，你去打八桶水，倒进后山的泉眼里吧。”
顾剑竹说完，又挥了挥手，聂泉苦着一张脸，还是退了出去，只是他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他一定要做第一个追出去的人！
大殿安静了下来，顾楠生叹了口气，站在了顾剑竹的旁边，看着她闭着眼扶着额头，有些心疼。
“剑竹，你支开那几个小崽子，是不是因为四面八方楼...”
顾剑竹睁开眼，什么都没说，而是双手环抱住了顾楠生，把头深深埋进了他的身体里。顾楠生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说道：“剑竹，没事的...”
“楠生，你会不会怪我...”
顾剑竹声音里带着只有顾楠生能够听出来的害怕，她紧紧抱住顾楠生，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从彻骨的冰寒中，寻找到些许温暖。
“没事，我都知道的...”
易文斌轻轻点头，随即趁着顾剑竹遮挡住众人视线，悄悄将一个东西塞进了顾剑竹手里，然后又是一掌拍在自己心口，顺势倒飞出去！
在众人眼中，瞧着却是顾剑竹一掌震飞了易文斌！
“楠山派英雄无双，在下改日再来叨扰！”
顾剑竹留下一句场面话，就朝着山下飞去！连轿子也不坐了，就这么匆匆离开了。顾楠生赶紧上前两步，满脸的关切，不停看着顾剑竹周身有没有受伤。
顾剑竹悠悠地叹了口气，面色恢复如常，只是小心地将掌中之物藏进了衣袖。
“你们几个，都给我滚进来！”
一把推开顾楠生，顾剑竹衣袖一摆，厉声喝道。
而顾楠生赶紧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几个不争气的弟子。
七七和月硕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逃”字，可他们下一秒就被大师兄聂泉一手一个，抓住了手腕。
“师弟师妹，师娘叫你们呢。”
聂泉阴测测地说道，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表情，月硕和七七苦着一张脸，知道逃不过去了。
而月硕这时候，满是担心地看了一眼刘文洲。刘文洲已经藏好了情绪，又恢复成了那少年老成的模样，一言不发地也跟了上去。
大殿之内，也是朴素干净的布置，大殿正中间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中间一张小桌，桌子的背后，挂着一副【四季楠木图】，据说是开山祖师所作，这幅画以树画人生，从春夏的肆意生长，到秋日的孤独萧瑟，最后是冬日的傲然挺立，高处孤寒。
两旁，摆着三对桌椅，就这么几张凳子，平日里也是坐不满的，再后面，各自有一排武器架子，上面摆放着十八般武器，大多数都生了灰蒙了尘，唯独只有那几把剑，被精心的呵护起来。
只是此时，顾剑竹站在主位的凳子上，一只脚踩在中间的桌子，手撑着膝盖，对着下面跪着的几个徒弟就要开骂。
顾楠生担心她大着肚子，别伤着自己，赶紧上前劝道：“剑竹，你先下来，你别生气，哎哟，担心死我了。”
怎知顾剑竹一听这话，立时就指着顾楠生吼道：“还好意思说！你一派之主，竟然还跟一个破楼里面的小喽啰谈这么久，直接揍出去就好了，有什么事情老娘兜着！”
顾楠生唯唯诺诺，嘀咕着，“说是小喽啰，人家手下何止百人，倒是我这里，就这么三瓜俩枣...”
顾剑竹听罢，峨眉倒竖，作势就要打他，吼道：“你有点志气行不行！还当着这几个徒弟呢，一点宗师的样子都没有，怕个屁，大不了老娘给那个老不死认个错，你看看娄宏鸣敢不敢在我面前放个屁。”
顾楠生怕她站不稳，也不争辩，就这么护着她。顾剑竹也是碍于顾楠生的面子，挖了他一眼后，一指跪在下面的一排徒弟，骂道：“你们还好意思笑！都给我跪好了！”
七七和月硕立刻收敛了笑容，跪得笔直，动作整齐划一的双臂高举，再如同拜佛一样虔诚的放在地上，头磕在地上，跪了个“五体投地”，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呼：“师娘我错了，师娘我再也不敢了，师娘别生气了！”
聂泉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俩这是有多熟练啊！可他眼角抽搐，总觉得这样做太过夸张，简直有辱斯文...
“嗯？”
顾剑竹冷哼一声，聂泉立刻依葫芦画瓢，高呼：“师娘我错了，师娘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这声音，多了几分恐惧的颤抖，少了几分七七和月硕那样的虔诚。
只有刘文洲，抿着嘴唇跪得笔直，却一言不发。
顾剑竹看到这个执拗的徒弟，心里又心疼又无奈。她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落在了刘文洲的面前，缓缓开口。
“文洲，当年之事...”
“师娘，这是弟子自己的仇，不会连累门派，我...”
刘文洲话说到这里，抬起头看见顾剑竹一脸的失望，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他内心认定的事情，即便不说，旁人又怎么听不出来。
“刘文洲，你混账！”
一旁的七七，突然就直起身子，爬了一步就一巴掌扇在了刘文洲的后脑勺，手指着他，微微颤抖，说道：“什么自不自己，连不连累，师傅师娘怎么对你的，你心里不知道吗，你这么说，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七七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再忍不住，滴落下来，但她内心继承了顾剑竹的要强，不管在场众人，转身就跑了出去。
月硕也直起身体，看了看七七，又看了看刘文洲，最终只有求助地看着顾剑竹。顾剑竹脸上有了些许疲惫，闭着眼点了点头。
月硕也站起来，想要对刘文洲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犹豫了一下就出去追七七了。只剩下刘文洲跪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顾剑竹知道刘文洲的性子，他也并非真的冷血无情之辈，可他毕竟才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强行劝阻只能适得其反。
“文洲，你去劝劝七七吧，你知道这孩子...”顾剑竹说到这里，转过身，挥了挥手，似乎是有些累了。
刘文洲恭敬地抱了抱拳，也是转身追了出去。
顾剑竹扶着腰，坐回了椅子上，闭着眼在思考着什么。转眼间大殿里就剩下聂泉一个人跪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
“师娘，要不，弟子也去劝劝师妹？”聂泉小声的说道。
顾剑竹这才反应过来，竟然还有个大弟子跪在这里，立刻嫣然一笑，说道：“小泉泉，好久不见了，有日子没罚你了呢。”
聂泉听得一愣，起身想要争辩两句，却又看到师父在旁边疯狂的给他使眼色，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今儿心情不好，你去打八桶水，倒进后山的泉眼里吧。”
顾剑竹说完，又挥了挥手，聂泉苦着一张脸，还是退了出去，只是他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他一定要做第一个追出去的人！
大殿安静了下来，顾楠生叹了口气，站在了顾剑竹的旁边，看着她闭着眼扶着额头，有些心疼。
“剑竹，你支开那几个小崽子，是不是因为四面八方楼...”
顾剑竹睁开眼，什么都没说，而是双手环抱住了顾楠生，把头深深埋进了他的身体里。顾楠生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说道：“剑竹，没事的...”
“楠生，你会不会怪我...”
顾剑竹声音里带着只有顾楠生能够听出来的害怕，她紧紧抱住顾楠生，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从彻骨的冰寒中，寻找到些许温暖。
“没事，我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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