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朋友
玄国都城——北真
翊王府
秦勉看过河内探子带回的消息，估算着时日，预计大概五日之后就可以向皇伯请命去往河内平乱了。
秦勉，先翊王之子，尚宣帝之侄。秦勉的母亲难产而死，先翊王又因旧疾复发早逝，彼时秦勉刚满两岁，尚宣帝念其孤苦将他接入宫中居住。
十二岁时，秦勉主动向皇帝请命到翊王府居住，到如今，已有两年了。
这边他才把信纸销毁，就有下人在门外传话。
“殿下，沈公子来了。”
沈垚是秦勉的伴读，骠骑将军沈奇的幼子。他六岁时入宫面见皇帝，与时年五岁的秦彦偶遇，两人相谈甚欢。秦彦提议让他做自己的伴读，沈垚认为这有违礼制故而一再推辞。接着她又去求尚宣帝的恩准，被皇帝以公主伴读不能是男子为由果断拒绝。
她见这条路走不通，退而求其次推荐沈垚做秦勉的伴读，这样的话，沈垚就能够自由出入宫中，自己还是可以经常和他见面聊天的。皇帝当然知道她打的那点小算盘，但也没戳穿她。
其实秦勉比秦彦还小几个月，尚未到安排伴读的年纪，不过提前安排上倒也没什么。沈垚是骠骑将军的嫡幼子，虽然年纪尚小，却在文史武学上都颇有见地，让他给秦勉做伴读的确没问题。
皇帝答应了秦彦请求的同时，心里还有几分惋惜，这沈垚原本是他中意的太子伴读的最佳人选的，可无奈秦战那小子偏偏相中了大将军之子赵虎，死活要跟他一起读书。赵虎跟秦战一样都是贪玩的性子，平日里除了武功和兵法以外，史学典籍什么的丝毫学不进去，他们俩凑一块儿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皇帝当然是不肯同意秦战的要求，可恨的是自己还未下旨，这俩小兔崽子就把赵虎是内定的太子伴读这事儿宣扬地满朝皆知。最后他被逼的只好选了赵虎。没办法，赵、沈二位将军平时就对彼此多有不满，此时若再选沈垚的话，搞不好会让两家更添龃龉。
皇帝想到这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些，不过看秦彦和沈垚都在这也没好发作。待二人退下之后，他又有了主意，既然如今沈垚成了秦勉伴读，干脆就让他们四人往后一起读书学习。沈垚就不用说了，刚好秦勉还是个踏实肯学的性子，有他们两个做榜样，相信另外两个也能稍微收敛些。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到底还是落空了，那俩根本没有改变多少。倒是秦彦与沈垚相交甚好，一开始她只是提前来学宫候着沈垚下学，后来直接就明目张胆地蹭起课来了。皇帝找她说了多次，她就是不肯听。
一年后，皇帝安排李相的女儿李婉给秦彦做伴读。其实公主在自己的宫殿读书便可，可他担心自家闺女拉着人家李婉一起去学宫旁听，干脆就让她们在学宫的偏殿学习了。这下可算是遂了秦彦的意。
至于秦战和赵虎，还是最后换了个秉性刚直且教学严厉的太傅，才算是被治的收敛了些。
话题转到当下，秦勉当然知道沈垚此时来定是和自己一起研学的。虽然自己已经不在宫中了，但读书之事还是不可惰怠。他让人通知沈垚到厅中等候，自己随后就到。
……
另一边，萧墨正在为秦彦刚刚说的话愁闷不已，却发现眼前突然多了只蝴蝶，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根糖画。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彦却不由分说地把糖画塞给了他，“一人一个，不然我吃你看着多不好意思。”
萧墨心说你这么容易不好意思的吗？不过他也没再拒绝，正要吃的时候，他偶然瞥见了糖铺子旁的一个小孩，直勾勾地盯着他和秦彦两个。那小孩就一个人，估计是大人有什么急事，才把小孩暂放在这儿一会儿吧。他本来没打算多理会，但他没忍住又看了那孩子一眼，终于败下阵来，走到那小孩身边，蹲下身把糖画递给了他。那小孩也不客气，拿着糖就笑开了，边吃边说着谢谢。
秦彦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回头一看才发现这家伙还在原处，糖画还被他原封不动的送给了别人。心里莫名的有点火气。
萧墨正要去追秦彦呢，却见她又折返了回来，买了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糖蝴蝶送给自己，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这糖还非吃不可了？
“你还挺有爱心的嘛。不过这糖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做好事就自己再买一只送人呀，你现在又不缺钱。”
这话听着语气怎么好像有点冲，不过……
“我吃不吃都可，看那孩子好像馋得紧，就直接送他了，倒是有些辜负了你的好意，抱歉。”刚才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来这还真是在拿人家的钱做好事，而且到底是人家的心意，就这么被自己转手送出去了，确实不太好。萧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彦不是那小心眼的人，看他真心道歉，也就不再与他置气了，反而笑着跟他说：“我不怪你就是了，那你吃吧。我看你刚才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估计是在为黎国和自己下步如何打算苦恼吧。这种时候呢，吃些甜食会让自己的心情好转些，我一个朋友教给我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经常这样。”
萧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一定要让自己吃糖是因为这个。其实听她说了这些，自己的心情貌似已经好了不少了，当然糖还是吃了的。
“对了，你说的那位朋友是你之前所提的贵人吗？”
秦彦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看来自己之前说的话他都有认真听啊。
“不是，是我另一个朋友。你呢，你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有，不过没你多，我就只有一…不对，是两个朋友。”萧墨在黎国时交往认识的人不少，但要说朋友，就只有一个，现在又多了旁边这位，可不就是两个嘛。
“朋友在精不在多，其实连你在内，我总共也就三位好友而已。”
翊王府
秦勉看过河内探子带回的消息，估算着时日，预计大概五日之后就可以向皇伯请命去往河内平乱了。
秦勉，先翊王之子，尚宣帝之侄。秦勉的母亲难产而死，先翊王又因旧疾复发早逝，彼时秦勉刚满两岁，尚宣帝念其孤苦将他接入宫中居住。
十二岁时，秦勉主动向皇帝请命到翊王府居住，到如今，已有两年了。
这边他才把信纸销毁，就有下人在门外传话。
“殿下，沈公子来了。”
沈垚是秦勉的伴读，骠骑将军沈奇的幼子。他六岁时入宫面见皇帝，与时年五岁的秦彦偶遇，两人相谈甚欢。秦彦提议让他做自己的伴读，沈垚认为这有违礼制故而一再推辞。接着她又去求尚宣帝的恩准，被皇帝以公主伴读不能是男子为由果断拒绝。
她见这条路走不通，退而求其次推荐沈垚做秦勉的伴读，这样的话，沈垚就能够自由出入宫中，自己还是可以经常和他见面聊天的。皇帝当然知道她打的那点小算盘，但也没戳穿她。
其实秦勉比秦彦还小几个月，尚未到安排伴读的年纪，不过提前安排上倒也没什么。沈垚是骠骑将军的嫡幼子，虽然年纪尚小，却在文史武学上都颇有见地，让他给秦勉做伴读的确没问题。
皇帝答应了秦彦请求的同时，心里还有几分惋惜，这沈垚原本是他中意的太子伴读的最佳人选的，可无奈秦战那小子偏偏相中了大将军之子赵虎，死活要跟他一起读书。赵虎跟秦战一样都是贪玩的性子，平日里除了武功和兵法以外，史学典籍什么的丝毫学不进去，他们俩凑一块儿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皇帝当然是不肯同意秦战的要求，可恨的是自己还未下旨，这俩小兔崽子就把赵虎是内定的太子伴读这事儿宣扬地满朝皆知。最后他被逼的只好选了赵虎。没办法，赵、沈二位将军平时就对彼此多有不满，此时若再选沈垚的话，搞不好会让两家更添龃龉。
皇帝想到这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些，不过看秦彦和沈垚都在这也没好发作。待二人退下之后，他又有了主意，既然如今沈垚成了秦勉伴读，干脆就让他们四人往后一起读书学习。沈垚就不用说了，刚好秦勉还是个踏实肯学的性子，有他们两个做榜样，相信另外两个也能稍微收敛些。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到底还是落空了，那俩根本没有改变多少。倒是秦彦与沈垚相交甚好，一开始她只是提前来学宫候着沈垚下学，后来直接就明目张胆地蹭起课来了。皇帝找她说了多次，她就是不肯听。
一年后，皇帝安排李相的女儿李婉给秦彦做伴读。其实公主在自己的宫殿读书便可，可他担心自家闺女拉着人家李婉一起去学宫旁听，干脆就让她们在学宫的偏殿学习了。这下可算是遂了秦彦的意。
至于秦战和赵虎，还是最后换了个秉性刚直且教学严厉的太傅，才算是被治的收敛了些。
话题转到当下，秦勉当然知道沈垚此时来定是和自己一起研学的。虽然自己已经不在宫中了，但读书之事还是不可惰怠。他让人通知沈垚到厅中等候，自己随后就到。
……
另一边，萧墨正在为秦彦刚刚说的话愁闷不已，却发现眼前突然多了只蝴蝶，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根糖画。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彦却不由分说地把糖画塞给了他，“一人一个，不然我吃你看着多不好意思。”
萧墨心说你这么容易不好意思的吗？不过他也没再拒绝，正要吃的时候，他偶然瞥见了糖铺子旁的一个小孩，直勾勾地盯着他和秦彦两个。那小孩就一个人，估计是大人有什么急事，才把小孩暂放在这儿一会儿吧。他本来没打算多理会，但他没忍住又看了那孩子一眼，终于败下阵来，走到那小孩身边，蹲下身把糖画递给了他。那小孩也不客气，拿着糖就笑开了，边吃边说着谢谢。
秦彦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回头一看才发现这家伙还在原处，糖画还被他原封不动的送给了别人。心里莫名的有点火气。
萧墨正要去追秦彦呢，却见她又折返了回来，买了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糖蝴蝶送给自己，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这糖还非吃不可了？
“你还挺有爱心的嘛。不过这糖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做好事就自己再买一只送人呀，你现在又不缺钱。”
这话听着语气怎么好像有点冲，不过……
“我吃不吃都可，看那孩子好像馋得紧，就直接送他了，倒是有些辜负了你的好意，抱歉。”刚才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来这还真是在拿人家的钱做好事，而且到底是人家的心意，就这么被自己转手送出去了，确实不太好。萧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彦不是那小心眼的人，看他真心道歉，也就不再与他置气了，反而笑着跟他说：“我不怪你就是了，那你吃吧。我看你刚才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估计是在为黎国和自己下步如何打算苦恼吧。这种时候呢，吃些甜食会让自己的心情好转些，我一个朋友教给我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经常这样。”
萧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一定要让自己吃糖是因为这个。其实听她说了这些，自己的心情貌似已经好了不少了，当然糖还是吃了的。
“对了，你说的那位朋友是你之前所提的贵人吗？”
秦彦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看来自己之前说的话他都有认真听啊。
“不是，是我另一个朋友。你呢，你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有，不过没你多，我就只有一…不对，是两个朋友。”萧墨在黎国时交往认识的人不少，但要说朋友，就只有一个，现在又多了旁边这位，可不就是两个嘛。
“朋友在精不在多，其实连你在内，我总共也就三位好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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