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池粟县
“短时间内多个地方同时动乱，要说巧合，确实牵强。平息动乱容易，不过要找出幕后主使怕是不容易。”萧墨倒是有另一个想法。
“他们掠粮杀吏却不守城，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成气候的样子。最大的可能无非两种，其一是民间的教会组织在吸纳成员，同时向朝廷示威;其二则是在朝官员所为，企图达成某种目的。仅仅抓捕一个苏风眠，恐怕很难窥晓事实全貌。”
“你想如何？”秦彦觉得她似乎能猜到萧墨的打算。
“镇压起义的事自有将军们去做，再多观察几日，对方的意图应该便会在局势变化中显现，何不以逸待劳，静观其变。”
秦彦听得出，他是觉得苏风眠不过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不值得过分关注和纠结。
但她却摇了摇头:“这确实是个办法，但太过被动，绝非上策，也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
“你还是要去找苏风眠？”
秦彦点头:“自然，萧墨可莫要小瞧了这一颗小小的棋子。要知道，有时决定一盘棋局胜负的往往就在那一子甚至半子上。”
“领教了！”萧墨抱拳。
他心想再继续跟着秦彦一起探下去，搞不好什么时候会触到玄国的朝廷机密也未可知，多有不妥，不若就此告别，避免越了界限。
他将自己的考虑告诉了秦彦，打算就此告辞，却被对方挽留。
“下一步具体的计划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正准备让你帮忙呢，你这就要走，是不是有点不够义气？”秦彦的语气带着点埋怨。
“再说我又不傻，事关朝廷的内容，什么能让你知道，什么不能告诉你，我还是分的清的。”
“你足智多谋，当真需要我的帮助？”他有点怀疑。
“我是有些算计，但论起诡计多端，我比起某人来还差了点。我能推出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但具体如何引出和找到他们，可能还免不了你和我一起想主意呢？”
“某人？”能被秦彦调侃且认同的，想来与秦彦关系不错，且颇有本事。
“一个被算命先生说命里缺土，所以起名叫沈垚的家伙。”她眉眼含笑道，回想起二人初次相识的场景。
“沈瑶，瑶池的瑶？这好像个姑娘家的名字呀。”五岁的秦彦初见沈垚时这样说道。
“不是的，是垚犇的垚，我父亲请人给我算命说我五行缺土，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沈垚解释。
“那为何不叫沈㙓，这个土更多呀？”
“家族先辈中有以‘逵’字命名的，不好冲撞名讳。父亲还说，过满则亏，补太多也不好。”
“原来是他！”
萧墨父亲虽是丞相，但他本人却鲜少在官场上活跃，人人都传他学富五车，可实际上他连科举都未曾参加过。受萧良的影响，他平日里与其他官宦子弟也甚少有来往，只是与车骑将军叶裴之子叶楚私交甚好，所以知道他名姓的人不多。
沈垚则不同，六岁成了翊王伴读，八岁时以一子之差赢了黎国的围棋圣手苗祁，声名鹊起。萧墨自然也听闻过他的名字。
“对呀，就是我幼年结识的那位贵人。可惜他如今在北真，不然如果你们结识的话，大概会蛮聊的来的。”
“只怕很难有这机会了。”
毕竟是不同国家立场的人，结识交友谈何容易，萧墨着实有些惋惜。
但他也没有过多感慨，很快便又将思绪转到了当下。
“无论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粮食，还是扩大这场起义的影响力，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最可能的应该是池粟。”
“英雄所见略同！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秦彦雷厉风行，说着就要出发。
“你不是说要跟着行军出发吗？怎么着就要走？”萧墨阻拦道。
“那个呀，其实是我对徐将军的说辞。我要跟他说我要先行一步他肯定不同意。”
虽然说尾随他也没同意吧，还是靠的墨玉令。
徐驰的军马大部分都在整顿休息，小部分在清点寺庙里的百姓和衙门那儿的尸体。或许是收到了徐驰的军令，他们在城中行走，倒是没人上前来拦路问话。
……
“报——启禀将军，派出去的两队人马回来了，说人跟丢了。”
“啪！”徐驰气得将杯子扔在地上，大声呵斥，“两个人都盯不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进来汇报的小兵立马把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驰意识到又没管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起来吧。你替我把这封奏章快马送去北真，至于那两队人，让他们换身衣服，前去池粟，找到那两个人但别惊动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全。总之见机行事，再出差错，军法处置。”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发现了就有必要禀报陛下。
秦彦料到徐驰会找人秘密跟着自己，又是抄小路又是绕个弯的，正好那帮人一直不敢跟的太近，没一会儿就把人甩掉了。
之后二人快马加鞭，抵达池粟县时，天都快擦黑了，差点没进的了城门。
玄国大多地方都不设宵禁，但军事重地，战略要地之类的除外。
池粟虽然只是一个县邑，但却是河内重要的货物转运枢纽，每日都有大批承载粮食布匹等的马车或船只从这里经过。
像这样的地方自然是设有宵禁的，不仅要像普通县邑一样夜晚关闭城门，还禁止百姓夜间在城中活动。
萧墨和秦彦到达池粟后，只好先赶紧找店休息一夜，天亮时再做安排。
“如果你是苏风眠，你会怎么做呢？”
早饭后，秦彦向萧墨问道。
“池粟北边不远处的渠县比新良发生动乱还要早些，这里每天来往的人众多，消息流通的自然也快，官府肯定知道这事。既然知道就会多加防范，攻陷自然不会容易。”
秦彦点头赞同，附言:“而且这里相比新良渠县来说，兵马也要更多。原住居民要少些，反倒是各地往来的商户很多。”
“其实这城里还有一类人。”萧墨提醒说。
她眼珠一转，“流民！”
“他们掠粮杀吏却不守城，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成气候的样子。最大的可能无非两种，其一是民间的教会组织在吸纳成员，同时向朝廷示威;其二则是在朝官员所为，企图达成某种目的。仅仅抓捕一个苏风眠，恐怕很难窥晓事实全貌。”
“你想如何？”秦彦觉得她似乎能猜到萧墨的打算。
“镇压起义的事自有将军们去做，再多观察几日，对方的意图应该便会在局势变化中显现，何不以逸待劳，静观其变。”
秦彦听得出，他是觉得苏风眠不过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不值得过分关注和纠结。
但她却摇了摇头:“这确实是个办法，但太过被动，绝非上策，也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
“你还是要去找苏风眠？”
秦彦点头:“自然，萧墨可莫要小瞧了这一颗小小的棋子。要知道，有时决定一盘棋局胜负的往往就在那一子甚至半子上。”
“领教了！”萧墨抱拳。
他心想再继续跟着秦彦一起探下去，搞不好什么时候会触到玄国的朝廷机密也未可知，多有不妥，不若就此告别，避免越了界限。
他将自己的考虑告诉了秦彦，打算就此告辞，却被对方挽留。
“下一步具体的计划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正准备让你帮忙呢，你这就要走，是不是有点不够义气？”秦彦的语气带着点埋怨。
“再说我又不傻，事关朝廷的内容，什么能让你知道，什么不能告诉你，我还是分的清的。”
“你足智多谋，当真需要我的帮助？”他有点怀疑。
“我是有些算计，但论起诡计多端，我比起某人来还差了点。我能推出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但具体如何引出和找到他们，可能还免不了你和我一起想主意呢？”
“某人？”能被秦彦调侃且认同的，想来与秦彦关系不错，且颇有本事。
“一个被算命先生说命里缺土，所以起名叫沈垚的家伙。”她眉眼含笑道，回想起二人初次相识的场景。
“沈瑶，瑶池的瑶？这好像个姑娘家的名字呀。”五岁的秦彦初见沈垚时这样说道。
“不是的，是垚犇的垚，我父亲请人给我算命说我五行缺土，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沈垚解释。
“那为何不叫沈㙓，这个土更多呀？”
“家族先辈中有以‘逵’字命名的，不好冲撞名讳。父亲还说，过满则亏，补太多也不好。”
“原来是他！”
萧墨父亲虽是丞相，但他本人却鲜少在官场上活跃，人人都传他学富五车，可实际上他连科举都未曾参加过。受萧良的影响，他平日里与其他官宦子弟也甚少有来往，只是与车骑将军叶裴之子叶楚私交甚好，所以知道他名姓的人不多。
沈垚则不同，六岁成了翊王伴读，八岁时以一子之差赢了黎国的围棋圣手苗祁，声名鹊起。萧墨自然也听闻过他的名字。
“对呀，就是我幼年结识的那位贵人。可惜他如今在北真，不然如果你们结识的话，大概会蛮聊的来的。”
“只怕很难有这机会了。”
毕竟是不同国家立场的人，结识交友谈何容易，萧墨着实有些惋惜。
但他也没有过多感慨，很快便又将思绪转到了当下。
“无论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粮食，还是扩大这场起义的影响力，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最可能的应该是池粟。”
“英雄所见略同！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秦彦雷厉风行，说着就要出发。
“你不是说要跟着行军出发吗？怎么着就要走？”萧墨阻拦道。
“那个呀，其实是我对徐将军的说辞。我要跟他说我要先行一步他肯定不同意。”
虽然说尾随他也没同意吧，还是靠的墨玉令。
徐驰的军马大部分都在整顿休息，小部分在清点寺庙里的百姓和衙门那儿的尸体。或许是收到了徐驰的军令，他们在城中行走，倒是没人上前来拦路问话。
……
“报——启禀将军，派出去的两队人马回来了，说人跟丢了。”
“啪！”徐驰气得将杯子扔在地上，大声呵斥，“两个人都盯不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进来汇报的小兵立马把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驰意识到又没管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起来吧。你替我把这封奏章快马送去北真，至于那两队人，让他们换身衣服，前去池粟，找到那两个人但别惊动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全。总之见机行事，再出差错，军法处置。”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发现了就有必要禀报陛下。
秦彦料到徐驰会找人秘密跟着自己，又是抄小路又是绕个弯的，正好那帮人一直不敢跟的太近，没一会儿就把人甩掉了。
之后二人快马加鞭，抵达池粟县时，天都快擦黑了，差点没进的了城门。
玄国大多地方都不设宵禁，但军事重地，战略要地之类的除外。
池粟虽然只是一个县邑，但却是河内重要的货物转运枢纽，每日都有大批承载粮食布匹等的马车或船只从这里经过。
像这样的地方自然是设有宵禁的，不仅要像普通县邑一样夜晚关闭城门，还禁止百姓夜间在城中活动。
萧墨和秦彦到达池粟后，只好先赶紧找店休息一夜，天亮时再做安排。
“如果你是苏风眠，你会怎么做呢？”
早饭后，秦彦向萧墨问道。
“池粟北边不远处的渠县比新良发生动乱还要早些，这里每天来往的人众多，消息流通的自然也快，官府肯定知道这事。既然知道就会多加防范，攻陷自然不会容易。”
秦彦点头赞同，附言:“而且这里相比新良渠县来说，兵马也要更多。原住居民要少些，反倒是各地往来的商户很多。”
“其实这城里还有一类人。”萧墨提醒说。
她眼珠一转，“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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