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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叹为观止

    大师总是怀揣着一颗学徒的赤诚之心。

    虽然张灵云并不算大师,但师叔张起的一番操作还是让他反省起了自己的诸多不足。

    虽然人属天地,合该有缺。

    但张灵云还是想要自己的职业技能可以更纯熟一些。

    不多时,便有下仆端来一盘金银,那丰腴夫人恋恋不舍的将玉手自张起的大手中抽出,一边告罪的同时又珍之若宝的将那枚黑乎乎的不明物体贴身放好。

    哦对,此时它已经不能说是黑乎乎的不明物体了,经过了一番包装,它已经成为了这天地间千年难遇的上古法器。

    主挡灾,次辟邪。

    或是感念这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忍痛割爱,又或是抵挡不住张起的热情魅力,夫人娇笑着承诺回家将会说动老爷出资,把小观山道观重新修缮。

    临走之前,这丰腴夫人似乎这才刚刚注意到张灵云,眉眼间妙目流转,热络的将一块美玉塞进了张灵云的手中。

    张灵云倒是习惯了,这么多年以来,但凡有福主女眷上山,他大多会被赠些物件。

    “福生无上天尊。”

    叔侄二人将那丰腴夫人送至观前,目送其远去,礼仪妥帖,直到见不得人,张起这才瞬间破功,恢复成往常浪荡的样子。

    张灵云盯着张起,脸上的神情既是鄙夷,又是赞叹。

    师叔虽然既没节操,也无下限,又是个彻头彻尾的老色鬼,但今天仅凭张起这一次出手所得,便可抵张灵云半年的辛苦。

    “真不愧是师叔啊,好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张灵云不断拍手,赞叹连连。

    张起昂头,全然受之,丝毫不见脸红。

    “竟能将诡骗这等小技练到如此地步,看来师侄我还是需要成长啊。”

    张起不住点头,特别喜欢此时的自己。

    但随即却又反应出来不对,眉毛一横:“什么叫骗?我哪里诡骗了,道爷我那可是句句心血,字字真切,毫无掺杂。”

    但张灵云却是明显不信,用手肘撞了一下师叔,笑嘻嘻的:“那所谓的上古法器,不会是碳块吧。”

    “小灵云你这可是冤枉我了,那确实是实打实的雷击木。”张起瞪着眼睛,胡子恰好被风丝卷起,似是勃然大怒。

    雷击木?

    张灵云先是一愣,但想到观中后院确实有株雷击木,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感情那还是自己的杰作来着。

    “可那不是柳木吗?”

    “欸,小孩子懂什么,柳木与桃木差不多的。”

    “柳木属阴,桃木属阳,还是不一样的吧。”

    “狗屁,少听信那些民俗传说,万物虽有性属,但柳木阴属,却不聚阴,桃木阳属,亦不聚阳。”

    “那雷击木呢。”

    “霄雷确实可驱邪辟易,除魔灭妖,但雷霆归于火属,五行相克之下,却也不知那雷击木上能留下几分霄雷之威。”

    好家伙,上古法器搞了半天原来是薛定谔的法器。

    挡不挡灾,不知道。

    辟不辟邪,不清楚。

    或许挡灾,也可能辟邪。

    此时就像是一个满嘴封建迷信的江湖骗子,正苦口婆心的教育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离谱的是,这个老封建却是要让眼前这位新青年破除封建迷信,普及科学常识。

    “那师叔你说的,卜算出那夫人肚子里是位男丁又怎么说。”

    “五成把握,算是很高了。”

    张灵云的小脑袋瓜,问号一个又一个的往外冒,感情就是瞎扯呗,反正也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张灵云对师叔的行为再度表示鄙夷,并且唾弃。

    人,总是看不清自己,且双标。

    今日过后,张灵云便会发现,他的职业技能,显然提升了不止一层。

    “小灵云啊,刚刚那夫人给的你什么,白光一闪我都没有看清,快来让师叔我帮你鉴定一番。”

    虽然收到了不少的金银财物,但张起显然对那妇人最后所赠的东西感兴趣些,言语间便是要给张灵云提供专业的鉴定服务。

    戏弄张灵云,算是张起唯一的恶趣味了。

    “师叔,我才想起来,今日的功课还没有做。”张灵云倒是油滑,表示大家不熟,一溜烟就跑去了大殿。

    真是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骗,真当他还是五年之前的懵懂稚童,一天上五当,次次不一样,估计师叔下一句便是要将今日所得,二人平分,钩子往往藏在最嫩的饵料中。

    他已经成长了,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人爆金币了。

    “灵云啊,今日所得你我叔侄二人平分了罢。。。。。。”

    果然,身后的声音如期而至。

    。。。。。

    此刻的县衙之中,却是来了一位贵客。

    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坐在县衙审堂主位之上,面色冷肃。

    下方,陈县令冷汗直落,双眼无神,艰难地消化着堂上黑衣女子所带来的消息。

    陈县令凉了。

    真正意义上的手脚冰凉,深陷绝望,恍惚之间陈县令已然看到了自己这颗大好头颅摆在府尹面前的景象。

    岁纲未能运送至府州,护卫皆惨死于官道,似妖魔所为。

    这便是堂上那黑衣女子所带来的消息。

    “陈县令,岁纲失窃,你应当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女子站起身来,这才得以一窥全貌,那女子一袭黑衣,头发用红绸高高竖起,显得干练无比,面容冷肃,隐隐散发着酷寒气质,身材修长,腰后横着一柄短制弯刀,裤脚绑的极为严实,脚上的官靴映着森冷寒光。

    最显眼的,是她腰间悬着的那块铁牌。

    上面刻着玄字。

    显然,这是来自于州府的一位打更人,且职位不低。

    天地玄黄,这是打更人内部的四个等阶,州府的打更人系统是由一位地阶主导,手下三位玄阶及十数位黄阶组成。

    可以引得一位玄阶打更人星夜奔赴丰县,显然体现了府州对于岁纲的重视程度。

    国主仁慈,要求下属府县每年岁中上贡前一年的税收,这便是岁纲。

    岁纲代表着丰县一整年的收成,这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所担当不起的,虽然这位打更人大人说事有蹊跷,算得上是他的无妄之灾,但他却也是难辞其咎。

    “我星夜赶到这丰县,便是要从这源头开始查起,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魔竟然敢打岁纲的心思。”

    那女子冷哼一声,随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