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苑姑娘
将素心成功哄骗走后，张灵云这才转过身来，轻声说了一句：“小虎，我们回家罢。”
但刚刚或许是被素心那一张明晃晃的法刀吓到，此时的小虎却是反应极大，不住的摇晃脑袋“我不走，娘亲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张灵云头痛无比，稍稍安抚了一下小虎，随后温声细语的与小虎打起了商量。
“小虎，你也瞧见了，你娘亲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刚刚那女子大概就是官府上的打更人，即便是你们也曾听说他们的传言。”
“不论她是不是你的娘亲，但她是鬼物这件事情却是事实，想必你也发觉到了，你面前的这位娘亲虽可触碰，却并无温度，小张哥说的可对？”
小虎虽然迷茫，但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那打更人的本事超出我许多，如若回转，小张哥也难以护住你的娘亲，如此一来，你还要坚持如此吗？”
“即便是亲眼看着娘亲消散于世间？”
张灵云言至最后，声音却是愈加严肃，宛若洪钟，炸响在小虎的心尖。
“不，不行！”
被张灵云这样一吓，小虎顿然失措，慌忙地拉着张灵云的衣摆：“小张哥，我不要这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一定有办法的！”
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确实有个办法，遮掩住你娘亲的踪影，但却是要与你立下约定。”张灵云说着，顿了顿：“每逢月旬初一十五，你才能来此与这位叫晴雯的娘亲相守一夜，可愿？”
小虎点了点自己的小脑瓜，抹着眼睛。
如此便好办了，张灵云伸手握住小虎的后颈，大拇指轻轻一按，小虎的眼睛陡然失神，缓缓闭合，整个人软了下去。
“张小道长！这。。。”
一旁的王氏原本还在担心让小虎独自一人来与这女鬼相守，却发现小虎下一刻竟软倒下来，紧张不已。
一旁的晴雯也同样面色大变，整个人鬼气森然，狠毒的盯着张灵云，一只鬼手前探，似乎想要抢过小虎。
“莫急，莫急！”张灵云捞起小虎，将他抱在怀中，巧妙的闪身躲过那一只惨白的鬼手。
“只是睡过去了，今日之事对这幼童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了，此时的小虎神念受损，需要休息。”
两位母亲这才收去气势，看向了张灵云怀中那已然睡熟的幼子。
张灵云将怀中的小虎递给了一旁的王氏，王氏拥着小虎，轻抚着他的背，小虎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如猫儿一般蹭了蹭王氏的肩头。
“刚刚那一番话也是说给你听的，你虽为鬼物，却也有灵光，小虎或是被诱骗，又或是被诡惑，但对你的情感却是真的。”张灵云递过小虎，随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晴雯，淡淡开口。
“鬼为阴邪，但即便是鬼物，想要将自己身上的阴煞之气牢牢藏于内身，不外泄一丝怕也是极为困难，且痛苦。”
“人鬼殊途，你应当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那样克制自己身上的阴煞之气。毕竟，那个当娘的会让自己的爱子被阴邪侵染。”
“若是直接出手将你灭杀，不符合我在道典之中所学到的道理，也不适于现在的情形，但小虎也更不应常守在你身侧。”
“今后王氏将于家中立你的长生牌位，自此你可受一户香火，我将在四周设阵，立下灵界，便于你隐藏。”
那晴雯默默听着张灵云的话，随后缓缓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不舍的看向王氏怀中熟睡的小虎一眼之后，愣晌的看着自己的一双鬼手，默默无言。
张灵云心说做事做到底，回忆着道典之中的那篇【鬼苑杂说】，手指变戏法一般捻出些许红色的粉末，像是朱砂，周身灵力涌动，指尖一弹，便化作一道流光正中晴雯的眉脚。
红色应该能好一些吧，张灵云默默想着，见到流光落定，晴雯惊愕的抬起脸庞，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红色好看一些，【鬼苑杂说】里面那老头也是，给人家点了那样一颗黑痣，难怪人家临至消散还念念不忘。
只见晴雯的眉脚，此刻竟凭空多出一枚红痣，虽然突兀，却是融合的极好，不减美丽，更多了几分柔和。
“此后你便可放心拥抱小虎了。”
张灵云留下这段话后，这才陪着王氏小虎母子二人，慢慢走远。
。。。。。
回到小观山的张灵云，看着人头涌动的道观，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山头。
大殿之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倒是空旷，一个白裙女子在前，跪于蒲团，双手团握抱于胸前，双目微阖，似乎正在祈祷。
那女子背影曼妙，裙纱轻薄，显然料子极好，晶莹剔透的耳垂之上，两颗猫眼透着盈光，发髻之上，一支金色的步摇静静垂着。
女子身后，七八位公子哥依次跪着，手上托着供香，眼底却是不甚在意，心思大多在前方那女子身上，或眼神轻浮，或互相敌视。
张灵云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头雾水。
这几人非富即贵他倒是看出来了，但争风吃醋争到这道庙之中，倒是没太见过。
不做声响，张灵云溜溜儿的凑到供桌旁师叔的身边：“师叔，这是什么情况？”
张起却是忙着，见张灵云回来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嘴巴开阂却是没有声响，张起在他的唇间隐隐读到了‘大鱼’两个字。
张灵云刚想起身，却是被张起横眉，用眼神拦住。
此时张起隐晦的抖了抖袍子，张灵云这才注意到，师叔手中正攥着一柄刻刀，正在一块木炭上面雕雕画画。
张灵云一阵无语，默默的为那女子默哀了一秒。
不多时，女子似乎祷告完毕，揉了揉有些发痛的下膝，悠悠站起。正此时，张起也完成了最后一步，双手停下，唇角含笑的长身站起，迎了上去。
“苑姑娘当真虔诚。”
张起赞了一声，袖袍抖动，双手再伸出来时已是光洁如新，张灵云跟在师叔身后半步，适当的为师叔递上浮尘。
那女子闻言也是浅笑了一声，自谦道：“家父常教诲于我，当敬天，敬地，敬神，既然遇到，便该拜上一拜。”
“甚好，甚好！”
张起的嘴角咧的更高了，随即先是与这位苑姑娘谈了一番神明灵显，又开始扯一些道经真言，听着张起的高谈阔论，苑姑娘的眼神却是愈加明亮，甚至在一些时候，竟然能与张起对答几句。
张灵云这才得了空看了看苑姑娘的容貌，这位苑姑娘的容貌算不得倾城，却也是极佳，明眸皓齿，一对弯眉如画，举止更是落落大方，不含怯意，虽满是女子的娇柔，却又隐隐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同时张灵云还注意到，身后的那几位公子哥的眼神，似乎更火热了。
相谈正酣，张起适时的拿出了自己的作品，那是三个黑乎乎的物件儿，被一根红绳系着，形状小巧，若是仔细分辨，可以认出。
这是一柄剑，一只斧，一块牌。
但刚刚或许是被素心那一张明晃晃的法刀吓到，此时的小虎却是反应极大，不住的摇晃脑袋“我不走，娘亲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张灵云头痛无比，稍稍安抚了一下小虎，随后温声细语的与小虎打起了商量。
“小虎，你也瞧见了，你娘亲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刚刚那女子大概就是官府上的打更人，即便是你们也曾听说他们的传言。”
“不论她是不是你的娘亲，但她是鬼物这件事情却是事实，想必你也发觉到了，你面前的这位娘亲虽可触碰，却并无温度，小张哥说的可对？”
小虎虽然迷茫，但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那打更人的本事超出我许多，如若回转，小张哥也难以护住你的娘亲，如此一来，你还要坚持如此吗？”
“即便是亲眼看着娘亲消散于世间？”
张灵云言至最后，声音却是愈加严肃，宛若洪钟，炸响在小虎的心尖。
“不，不行！”
被张灵云这样一吓，小虎顿然失措，慌忙地拉着张灵云的衣摆：“小张哥，我不要这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一定有办法的！”
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确实有个办法，遮掩住你娘亲的踪影，但却是要与你立下约定。”张灵云说着，顿了顿：“每逢月旬初一十五，你才能来此与这位叫晴雯的娘亲相守一夜，可愿？”
小虎点了点自己的小脑瓜，抹着眼睛。
如此便好办了，张灵云伸手握住小虎的后颈，大拇指轻轻一按，小虎的眼睛陡然失神，缓缓闭合，整个人软了下去。
“张小道长！这。。。”
一旁的王氏原本还在担心让小虎独自一人来与这女鬼相守，却发现小虎下一刻竟软倒下来，紧张不已。
一旁的晴雯也同样面色大变，整个人鬼气森然，狠毒的盯着张灵云，一只鬼手前探，似乎想要抢过小虎。
“莫急，莫急！”张灵云捞起小虎，将他抱在怀中，巧妙的闪身躲过那一只惨白的鬼手。
“只是睡过去了，今日之事对这幼童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了，此时的小虎神念受损，需要休息。”
两位母亲这才收去气势，看向了张灵云怀中那已然睡熟的幼子。
张灵云将怀中的小虎递给了一旁的王氏，王氏拥着小虎，轻抚着他的背，小虎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如猫儿一般蹭了蹭王氏的肩头。
“刚刚那一番话也是说给你听的，你虽为鬼物，却也有灵光，小虎或是被诱骗，又或是被诡惑，但对你的情感却是真的。”张灵云递过小虎，随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晴雯，淡淡开口。
“鬼为阴邪，但即便是鬼物，想要将自己身上的阴煞之气牢牢藏于内身，不外泄一丝怕也是极为困难，且痛苦。”
“人鬼殊途，你应当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那样克制自己身上的阴煞之气。毕竟，那个当娘的会让自己的爱子被阴邪侵染。”
“若是直接出手将你灭杀，不符合我在道典之中所学到的道理，也不适于现在的情形，但小虎也更不应常守在你身侧。”
“今后王氏将于家中立你的长生牌位，自此你可受一户香火，我将在四周设阵，立下灵界，便于你隐藏。”
那晴雯默默听着张灵云的话，随后缓缓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不舍的看向王氏怀中熟睡的小虎一眼之后，愣晌的看着自己的一双鬼手，默默无言。
张灵云心说做事做到底，回忆着道典之中的那篇【鬼苑杂说】，手指变戏法一般捻出些许红色的粉末，像是朱砂，周身灵力涌动，指尖一弹，便化作一道流光正中晴雯的眉脚。
红色应该能好一些吧，张灵云默默想着，见到流光落定，晴雯惊愕的抬起脸庞，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红色好看一些，【鬼苑杂说】里面那老头也是，给人家点了那样一颗黑痣，难怪人家临至消散还念念不忘。
只见晴雯的眉脚，此刻竟凭空多出一枚红痣，虽然突兀，却是融合的极好，不减美丽，更多了几分柔和。
“此后你便可放心拥抱小虎了。”
张灵云留下这段话后，这才陪着王氏小虎母子二人，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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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观山的张灵云，看着人头涌动的道观，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山头。
大殿之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倒是空旷，一个白裙女子在前，跪于蒲团，双手团握抱于胸前，双目微阖，似乎正在祈祷。
那女子背影曼妙，裙纱轻薄，显然料子极好，晶莹剔透的耳垂之上，两颗猫眼透着盈光，发髻之上，一支金色的步摇静静垂着。
女子身后，七八位公子哥依次跪着，手上托着供香，眼底却是不甚在意，心思大多在前方那女子身上，或眼神轻浮，或互相敌视。
张灵云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头雾水。
这几人非富即贵他倒是看出来了，但争风吃醋争到这道庙之中，倒是没太见过。
不做声响，张灵云溜溜儿的凑到供桌旁师叔的身边：“师叔，这是什么情况？”
张起却是忙着，见张灵云回来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嘴巴开阂却是没有声响，张起在他的唇间隐隐读到了‘大鱼’两个字。
张灵云刚想起身，却是被张起横眉，用眼神拦住。
此时张起隐晦的抖了抖袍子，张灵云这才注意到，师叔手中正攥着一柄刻刀，正在一块木炭上面雕雕画画。
张灵云一阵无语，默默的为那女子默哀了一秒。
不多时，女子似乎祷告完毕，揉了揉有些发痛的下膝，悠悠站起。正此时，张起也完成了最后一步，双手停下，唇角含笑的长身站起，迎了上去。
“苑姑娘当真虔诚。”
张起赞了一声，袖袍抖动，双手再伸出来时已是光洁如新，张灵云跟在师叔身后半步，适当的为师叔递上浮尘。
那女子闻言也是浅笑了一声，自谦道：“家父常教诲于我，当敬天，敬地，敬神，既然遇到，便该拜上一拜。”
“甚好，甚好！”
张起的嘴角咧的更高了，随即先是与这位苑姑娘谈了一番神明灵显，又开始扯一些道经真言，听着张起的高谈阔论，苑姑娘的眼神却是愈加明亮，甚至在一些时候，竟然能与张起对答几句。
张灵云这才得了空看了看苑姑娘的容貌，这位苑姑娘的容貌算不得倾城，却也是极佳，明眸皓齿，一对弯眉如画，举止更是落落大方，不含怯意，虽满是女子的娇柔，却又隐隐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同时张灵云还注意到，身后的那几位公子哥的眼神，似乎更火热了。
相谈正酣，张起适时的拿出了自己的作品，那是三个黑乎乎的物件儿，被一根红绳系着，形状小巧，若是仔细分辨，可以认出。
这是一柄剑，一只斧，一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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