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燕捕头，你也挺。。。
星夜之下，燕小五看着空洞的深坑，脊梁不住的向外冒着冷汗。
他不知道素心查办的是什么样的案子，他只知道素心的身份是打更人，并且是玄阶的打更人。
而整个州府，也仅仅只有三位玄阶的打更人。
他只觉得一个巨大的漩涡即将把他吞噬，作为混迹衙门多年的燕小五，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算得上是有些小聪明，不然也不会混到捕头的位置。
他一直以来尤其深信，少听，多做，少出错。
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位素心姑娘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案子，只想默默的离开这里。
但正此时，张灵云却是已经开口：“这个坑坟和你查的那个什么岁纲案有关？”
岁纲！
燕小五还没来得及逃走，耳朵却已经捕捉到了关键词。
“还不太清楚，我是被一路线索引导到这里来的。”素心闻言也是语气一沉，似乎有些失落。
“下坡那两具死尸你可曾见过？”
“见了。”
“那两具死尸身上，有着多处口齿痕迹，似野兽撕咬，与我们当初在现场发现的痕迹十分接近。”
“那么，这个妖邪便是案首？”
“只能说可疑，岁纲失窃案的现场，鲜血淋漓杂乱不堪，而那两人的死因则是更为复杂，身体虽有多处撕咬伤口，却不在要害之处。”
燕小五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呆滞在原地，此刻大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疯狂运转。
他们在说什么？
岁纲？是我理解中的岁纲吗？每年朝奉的那个？
岁纲失窃？岁纲失窃了！
等等，小法师为什么知道？
你们为什么那样淡定在聊这种事情啊！
天塌了，燕捕头的大脑陷入了休眠。
“所以你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张灵云看着面前这位高马尾姑娘，心底也是默默感慨，素心姑娘真单纯啊。
多单纯的孩子啊，还知道守株待兔。
你没见那两具尸身的干枯程度吗？怕是早已经死了半年之久，就跟这硬等？
素心听闻张灵云的话，俏脸一红连忙解释：“我这自然不是无用之功，前几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空气中明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张灵云略微思索，却是默默转头看向了一旁呆滞住的燕捕头。
“燕捕头？”
“啊？”燕小五被这一声呼唤回过了神，却是连忙告饶呼喊。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不得不说，曾经那个铁血刚毅，坚韧勇敢的燕捕头，现在往日雄风完全不在，低头告饶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且越发熟练。
张灵云与素心二人确实不太清楚，刚刚那几息的时间，燕小五是做出了怎样一场头脑风暴。
“咳咳，燕捕头，你这个问题我不太好说。”张灵云毕竟面皮还是薄，只好让原主来讲清血腥气味的由来。
不过盏茶时间，张灵云清楚的见到一位女子的脸上，从惊讶好奇，到鼻翼嫌弃，最后只剩可怜这一整个系列的变化。
显然，燕捕头的奇妙冒险同样给了素心姑娘不小的震撼。
“所以说，最后真的是血浆？”素心俏脸微红，再度问询确认，同时心底也明白了张灵云的用意。
“是的，大人。”燕小五低着头，像是冰霜锻打后的茄子，面容平静无比，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在诉说他人的事情一般。
不过些许声名，算得了什么？
他已经是彻底放弃了。
“燕捕头，你也挺。。。”素心有些不忍，抬起手臂拍了拍燕小五的肩头，想要安慰几句，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说些什么，随即只好话锋一转。
“行了，那走吧。”
“？”“？”
两道目光同时疑惑的望向了素心。
“这混球坏了我的陷阱，使得我现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啊。”素心则是一摊手，指了指张灵云身边的燕小五，话语同样有理有据：“而且既然血浆是他散布的，那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蹲守的必要了。”
但，张灵云分明看到了，素心眼中那满是好奇的眼神。
“来吧，燕捕头。”张灵云推了燕小五一把，递了个眼神，下面到了该你展示的环节了。
燕小五不情不愿的前走几步，同时双手扩呈喇叭状，放置嘴前，中气十足的呼号了一声：“媚娘！”
这一嗓子，燕捕头鼓足了力气，声音响彻原野，不断延伸。
“燕郎~”
果然，呼唤即有回响。
飘渺婉转的声音再度夹杂着风丝，灌入众人的耳朵。声音惑乱，撩动心脾，又带着许多哀怨与相思，像是猫儿一样，抓挠在了心房。
素心一双大眼睛忽地瞪得浑圆，似乎猫头鹰一般，眨了眨眼睛，萌萌的。眼底全是奇异与不可置信，忽地拽了拽张灵云的衣袖。
“那就是魅？”
“应当就是魅。”张灵云淡笑着回答，同时他也盯着素心的神情变换，只觉得十分有趣。
或许自己刚刚也是这样惊奇的表情吧，张灵云暗暗想着。
一行三人迎着风声，继续前行。
忽然，素心又拽了拽张灵云的衣袖。
“你手脚功夫虽棒，但修行传承想来还是弱了些，术法应当不精。”
“这样吧，一会儿你便在一旁掠阵，如若不敌，尽可逃走，交由我来应付。”
张灵云听着素心的话，愣了半晌，但对方的关心却又真诚实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他只好愣愣的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不过，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些传说。你年岁小我少许，却总是让我感觉，你比我懂得要多。”
单纯可爱的素心姑娘见张灵云点头，一阵摇头晃脑，借着月影荧光看着张灵云那硬挺温润的下颌，凭白生出些许欣悦，刚刚线索中断时的那种郁闷也被冲淡了许多。
“看书，多看书就可以了。”
但张灵云却没想许多，女子亲近于他，那不是很平常么，自小他便懂得道理。
“看书？难怪你学识渊博，言语更是温润，简直像是那群儒生一般。”
“毕竟我工。。咳，毕竟我在道观之中，也无他事，便只好读书了。”
两人距离亲近，燕小五看着旁若无人的一男一女，隐隐间生出些许熟悉之感。
“可惜了，那日看你，手脚功夫倒是极佳，应当天分极高。若是少年之时便加入打更人，引导传承，炼出血气，或许你如今的境界修为会比我还要高。”
素心与张灵云越是亲近，却又越在心底觉得可惜。
“也不知道你是侥幸得了什么道宗传承，炼出真气没有。”
“真气？”张灵云又听了个新词，有些好奇。
“是啊，道宗之人所修的气，称为真气。”素心讶然，心底却是更加可怜起了张灵云。
那到底是个什么破落传承啊，后人竟然连真气都不知晓。如此一来，眼前的这个漂亮小道士，岂不是要和那群终身困住养气境的那群人一样，抱憾一生？
但在那边，张灵云听着也是糊涂了起来。
“真气？”
“我修的应当是灵气啊，道典经文中标着的，或许是说法不同？”
张灵云只当是二者说法不同，这种事情也确实太常见了。
忽然，就在一行三人跨过两团不起眼的土包之后，面前竟然画面急转，入得眼中的，虽然仍是夜晚繁星，但繁星之下，却是一座小院孤零零的凭空出现在这原野之间，诡异无比。
他们此刻，脚步正刚刚跨过院门。
但已然晚了，等到张灵云与素心惊讶的回过头时，仅是看到了两扇紧闭的院门。显然，这间神秘院落的主人已经表露出了她的态度。
此刻，可进，不可出。
燕小五此刻双股战战，一只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腰子之上，慌乱的将自己的半个身体，躲在张灵云的身后，仿佛是害羞的少女裙衩一般。
啧，这都是燕捕头战斗过的地方啊。
张灵云感叹一声，却也没像燕小五那般紧张，甚至还稀奇地左顾右盼了起来，素心姑娘的状态也与他类似。
双方都是十分好奇。
魅属鬼类，张灵云却也是在经文之中，见到过有提及，本人还是第一次见。
素心也是相同，身处打更人的她，整日的工作便是与这些鬼魅妖邪打交道。而且其实严格些说，素心的经验确实是要比张灵云强上许多。
但她，也从未见过这种稀奇的鬼物。
只见院落之中，摆设错落有致，颇为风雅，四周挂着火红的灯笼，颇为喜庆，四周的厢房之上，更是印满了喜字。
魅擅长蛊惑。
又以幻象迷人，从感官之上俘获人心，不过张灵云此刻看着四周这些幻象，心底却是没了多少惊喜。
主题酒店，惊悚洞房花烛版本，显然，并没有给张灵云什么新奇之感。
素心倒是不然，好奇的观察这周遭的一切，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少女。
堂屋之下，红烛肆意散落，绯红的油蜡被烛火烘烤融化，竟如同水流一般，向着四周流淌而去，复而冷却，形成一块块交杂怪异的暗红色。
远远望去，似乎血斑一样。
他不知道素心查办的是什么样的案子，他只知道素心的身份是打更人，并且是玄阶的打更人。
而整个州府，也仅仅只有三位玄阶的打更人。
他只觉得一个巨大的漩涡即将把他吞噬，作为混迹衙门多年的燕小五，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算得上是有些小聪明，不然也不会混到捕头的位置。
他一直以来尤其深信，少听，多做，少出错。
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位素心姑娘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案子，只想默默的离开这里。
但正此时，张灵云却是已经开口：“这个坑坟和你查的那个什么岁纲案有关？”
岁纲！
燕小五还没来得及逃走，耳朵却已经捕捉到了关键词。
“还不太清楚，我是被一路线索引导到这里来的。”素心闻言也是语气一沉，似乎有些失落。
“下坡那两具死尸你可曾见过？”
“见了。”
“那两具死尸身上，有着多处口齿痕迹，似野兽撕咬，与我们当初在现场发现的痕迹十分接近。”
“那么，这个妖邪便是案首？”
“只能说可疑，岁纲失窃案的现场，鲜血淋漓杂乱不堪，而那两人的死因则是更为复杂，身体虽有多处撕咬伤口，却不在要害之处。”
燕小五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呆滞在原地，此刻大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疯狂运转。
他们在说什么？
岁纲？是我理解中的岁纲吗？每年朝奉的那个？
岁纲失窃？岁纲失窃了！
等等，小法师为什么知道？
你们为什么那样淡定在聊这种事情啊！
天塌了，燕捕头的大脑陷入了休眠。
“所以你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张灵云看着面前这位高马尾姑娘，心底也是默默感慨，素心姑娘真单纯啊。
多单纯的孩子啊，还知道守株待兔。
你没见那两具尸身的干枯程度吗？怕是早已经死了半年之久，就跟这硬等？
素心听闻张灵云的话，俏脸一红连忙解释：“我这自然不是无用之功，前几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空气中明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张灵云略微思索，却是默默转头看向了一旁呆滞住的燕捕头。
“燕捕头？”
“啊？”燕小五被这一声呼唤回过了神，却是连忙告饶呼喊。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不得不说，曾经那个铁血刚毅，坚韧勇敢的燕捕头，现在往日雄风完全不在，低头告饶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且越发熟练。
张灵云与素心二人确实不太清楚，刚刚那几息的时间，燕小五是做出了怎样一场头脑风暴。
“咳咳，燕捕头，你这个问题我不太好说。”张灵云毕竟面皮还是薄，只好让原主来讲清血腥气味的由来。
不过盏茶时间，张灵云清楚的见到一位女子的脸上，从惊讶好奇，到鼻翼嫌弃，最后只剩可怜这一整个系列的变化。
显然，燕捕头的奇妙冒险同样给了素心姑娘不小的震撼。
“所以说，最后真的是血浆？”素心俏脸微红，再度问询确认，同时心底也明白了张灵云的用意。
“是的，大人。”燕小五低着头，像是冰霜锻打后的茄子，面容平静无比，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在诉说他人的事情一般。
不过些许声名，算得了什么？
他已经是彻底放弃了。
“燕捕头，你也挺。。。”素心有些不忍，抬起手臂拍了拍燕小五的肩头，想要安慰几句，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说些什么，随即只好话锋一转。
“行了，那走吧。”
“？”“？”
两道目光同时疑惑的望向了素心。
“这混球坏了我的陷阱，使得我现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啊。”素心则是一摊手，指了指张灵云身边的燕小五，话语同样有理有据：“而且既然血浆是他散布的，那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蹲守的必要了。”
但，张灵云分明看到了，素心眼中那满是好奇的眼神。
“来吧，燕捕头。”张灵云推了燕小五一把，递了个眼神，下面到了该你展示的环节了。
燕小五不情不愿的前走几步，同时双手扩呈喇叭状，放置嘴前，中气十足的呼号了一声：“媚娘！”
这一嗓子，燕捕头鼓足了力气，声音响彻原野，不断延伸。
“燕郎~”
果然，呼唤即有回响。
飘渺婉转的声音再度夹杂着风丝，灌入众人的耳朵。声音惑乱，撩动心脾，又带着许多哀怨与相思，像是猫儿一样，抓挠在了心房。
素心一双大眼睛忽地瞪得浑圆，似乎猫头鹰一般，眨了眨眼睛，萌萌的。眼底全是奇异与不可置信，忽地拽了拽张灵云的衣袖。
“那就是魅？”
“应当就是魅。”张灵云淡笑着回答，同时他也盯着素心的神情变换，只觉得十分有趣。
或许自己刚刚也是这样惊奇的表情吧，张灵云暗暗想着。
一行三人迎着风声，继续前行。
忽然，素心又拽了拽张灵云的衣袖。
“你手脚功夫虽棒，但修行传承想来还是弱了些，术法应当不精。”
“这样吧，一会儿你便在一旁掠阵，如若不敌，尽可逃走，交由我来应付。”
张灵云听着素心的话，愣了半晌，但对方的关心却又真诚实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他只好愣愣的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不过，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些传说。你年岁小我少许，却总是让我感觉，你比我懂得要多。”
单纯可爱的素心姑娘见张灵云点头，一阵摇头晃脑，借着月影荧光看着张灵云那硬挺温润的下颌，凭白生出些许欣悦，刚刚线索中断时的那种郁闷也被冲淡了许多。
“看书，多看书就可以了。”
但张灵云却没想许多，女子亲近于他，那不是很平常么，自小他便懂得道理。
“看书？难怪你学识渊博，言语更是温润，简直像是那群儒生一般。”
“毕竟我工。。咳，毕竟我在道观之中，也无他事，便只好读书了。”
两人距离亲近，燕小五看着旁若无人的一男一女，隐隐间生出些许熟悉之感。
“可惜了，那日看你，手脚功夫倒是极佳，应当天分极高。若是少年之时便加入打更人，引导传承，炼出血气，或许你如今的境界修为会比我还要高。”
素心与张灵云越是亲近，却又越在心底觉得可惜。
“也不知道你是侥幸得了什么道宗传承，炼出真气没有。”
“真气？”张灵云又听了个新词，有些好奇。
“是啊，道宗之人所修的气，称为真气。”素心讶然，心底却是更加可怜起了张灵云。
那到底是个什么破落传承啊，后人竟然连真气都不知晓。如此一来，眼前的这个漂亮小道士，岂不是要和那群终身困住养气境的那群人一样，抱憾一生？
但在那边，张灵云听着也是糊涂了起来。
“真气？”
“我修的应当是灵气啊，道典经文中标着的，或许是说法不同？”
张灵云只当是二者说法不同，这种事情也确实太常见了。
忽然，就在一行三人跨过两团不起眼的土包之后，面前竟然画面急转，入得眼中的，虽然仍是夜晚繁星，但繁星之下，却是一座小院孤零零的凭空出现在这原野之间，诡异无比。
他们此刻，脚步正刚刚跨过院门。
但已然晚了，等到张灵云与素心惊讶的回过头时，仅是看到了两扇紧闭的院门。显然，这间神秘院落的主人已经表露出了她的态度。
此刻，可进，不可出。
燕小五此刻双股战战，一只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腰子之上，慌乱的将自己的半个身体，躲在张灵云的身后，仿佛是害羞的少女裙衩一般。
啧，这都是燕捕头战斗过的地方啊。
张灵云感叹一声，却也没像燕小五那般紧张，甚至还稀奇地左顾右盼了起来，素心姑娘的状态也与他类似。
双方都是十分好奇。
魅属鬼类，张灵云却也是在经文之中，见到过有提及，本人还是第一次见。
素心也是相同，身处打更人的她，整日的工作便是与这些鬼魅妖邪打交道。而且其实严格些说，素心的经验确实是要比张灵云强上许多。
但她，也从未见过这种稀奇的鬼物。
只见院落之中，摆设错落有致，颇为风雅，四周挂着火红的灯笼，颇为喜庆，四周的厢房之上，更是印满了喜字。
魅擅长蛊惑。
又以幻象迷人，从感官之上俘获人心，不过张灵云此刻看着四周这些幻象，心底却是没了多少惊喜。
主题酒店，惊悚洞房花烛版本，显然，并没有给张灵云什么新奇之感。
素心倒是不然，好奇的观察这周遭的一切，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少女。
堂屋之下，红烛肆意散落，绯红的油蜡被烛火烘烤融化，竟如同水流一般，向着四周流淌而去，复而冷却，形成一块块交杂怪异的暗红色。
远远望去，似乎血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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