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起下地狱吧
宋百川的力度十分大，苏茶锦越是挣扎越是手臂受到的冲击更大，她所幸放弃抵抗，积蓄力气，宋百川一直拖拽着她到了走廊的尽头。
“乓”宋百川一脚踢开船舱门，右手顺势一甩，苏茶锦就这样被丢了出去，好在苏茶锦有了一些准备，没有摔倒，踉跄着站稳了。这是最外间的船舱，苏茶锦很敏锐地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警车鸣笛声。
“宋百川，警方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吧。你现在自首，还有机会。”
听到苏茶锦的话，宋百川笑了笑，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隐藏着的儒雅青年。
“苏警官，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妨都诚实一些，你想要苏茂或者苏茶晨死，我帮你。”
“疯子。”苏茶锦小声嘀咕，但是空旷的船舱内只有她和宋百川两个人，她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宋百川的耳里。
“苏茶锦，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是一样的。”
“呵，我觉得你才和李云龙他们一样，你们都有臆想症，这在你们心理学上是病吧？我看你们程度都还不轻，温馨提示，得尽早治。”
“苏茶锦，你比苏茶晨优秀得多，但是苏茂每次都放弃你，凭什么？你难道不恨？”
“听过罗卡定律吗？‘凡有接触，必有痕迹’，这是我上第一节刑侦课的时候学到的第一句话。七年前没抓到你，我承认，你很聪明，而且当年的刑侦技术也落后。但是，七年前的案子直到今天，警方也不是一无所获。人越是缺少什么，越想表现什么。你难道不是吗？”
苏茶锦的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望着宋百川，宋百川的笑已经敛去了，也一样冷冷地回望着苏茶锦。
“宋百川，七年前，你真正想绑架的人是宋程堂吧。你想让宋逸阳在你和他之间选择，可是呢，你害怕，宋逸阳很可能会选择程堂，所以，你不敢。但是你心里的怀疑和嫉妒控制不住，所以你绑架了我们。”
苏茶锦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看见了宋百川脖颈上的青筋，但是宋百川没有行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望着她。。而苏茶锦此时其实内心隐约有些担惧，她想拖住宋百川。距离她进入船舱已经过去了20个小时了，她在进来之前特意戴上了手表—没有动过任何手脚纯粹看时间的手表—以防万一，苏茶锦在她进来之前，设置了她的手机都和警局外卖的机子连接上的，包括在身上装上窃听器，感应器，而这一切在苏茶锦醒来后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块，苏茶锦故意没动手脚的手表，好保障她能知道起码的时间，幸运的是，手表被留下来了。她很清楚，外面等候的沈修他们在第一轮的劝诫谈判无效，马上就要采取第二轮行动，而她如果在这时候能拖住宋百川，也许会给行动带来帮助。
可是，此时船舱内只有她和宋百川两个人，她面前的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她恨他，杀人偿命，灭人诛心，苏茶锦和宋程堂这七年背负血恨，过那样的日子，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宋百川。可是，苏茶锦知道，自己得忍住，她和宋百川他们不一样，她也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
“你觉得宋程堂好，他算什么？”宋百川开口第一句话。
“他起码不会像你这样，违法犯罪，践踏人命。”
“你以为他没想过？苏茶锦，你要和我打个赌吗？”宋百川说到这儿，突然靠近苏茶锦，苏茶锦只觉得心脏猛一收缩，接着宋百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说，如果我告诉宋程堂，你和苏茶晨之间只能活一个，他知道苏茂肯定不会选择你，他会不会亲手杀了苏茶晨？”
“你这个疯子！你离他远点！”苏茶锦像之前的苏茶晨一样侧着身子用尽力气朝宋百川撞过去，她和宋百川本来就离得近，她的爆发力和速度也比苏茶晨好，一击即中。
巨响，宋百川的背狠狠撞在地上，苏茶锦也扑倒在地。
“您没事儿吧？”徐婷婷的声音响起，苏茶锦刚一抬头，脸颊就落下一巴掌，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等到她稍微缓和，眼前不再出现眩晕，徐婷婷已经扶起宋百川。
“苏警官，等着看你的宋程堂变成和我一样的疯子吧。”
宋百川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凉意响彻在苏茶锦的耳边，她条件反射要起身，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上，将她又揣回地面。
关门声响起，苏茶锦觉得浑身说不出来的疼痛，而心里的凉意更是排山倒海，七年前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
“苏茶锦，你说的没错，你和我们不一样。”船舱内却突然响起女声。徐婷婷竟然还没走，苏茶锦抬头，扯到了肿起的半边脸颊，她半仰着头，望着门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徐婷婷。
“苏茶锦，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们的人就是你。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苏茶锦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徐婷婷到底想说些什么。
“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让苏茶锦回答，徐婷婷先开口“别装，虚不虚伪啊。
“苏茶锦，如果不是有宋程堂，你现在到底还活没活着，你也不知道吧。
李云龙，你以为他只丢了一条腿？肾也有问题，股骨头坏死，他现在进监狱，管吃管住，死了还有人收尸，不好吗？
马芬蓝，我听宋医生说过，你调查过她，她的身体你也很清楚吧。
还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话说到这儿，徐婷婷自嘲地笑了一笑。
“越是低贱的人，命越贱，却也最好活。知道我再也没法怀孕之后，我们家就差张罗打鼓庆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样的身子当妓女最好了。
苏茶锦，你现在能够这样趾高气扬地说我们错了，你配吗？不是每个人都有宋程堂，人活着大部分时候坠入淤泥，都是只能慢慢陷下去，直到死亡。像你这样有人不要命地把你往外拉，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
“那你也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了解你作恶的原因。你遭受了不幸，别人对你不公平，所以呢，你就能犯罪吗？伤害已经造成了，有悲惨的理由就不算伤害了吗？
而且，造成这一切的是宋百川，是他把无辜的我们牵扯进来了。”
“不是宋医生，谎言总是美好，真相才是残酷的。宋医生只是在告诉我们真相而已。
苏茶锦，你才是造成马芬蓝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罪魁祸首。”
苏茶锦这下真算是知道到了什么叫鸡同鸭讲，没法沟通，马芬蓝，又关她几个玩意儿啊？
“马芬蓝考上了大学，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暴露，只是在暗地里偶尔帮我们传递消息而已。
可是你，穷追不舍，许茹有什么错？她是一个好妈妈！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妈妈都好！吴学义和吴学良才是罪有应得。”
“我们没办法再沟通了。”苏茶锦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徐婷婷，这姑娘已经完全被洗脑，精神控制了，就像她没法理解苏茶锦一样，苏茶锦现在也没办法把她劝导回来。
下一秒，门再次被打开。
“把苏茶锦带出来。”宋百川的声音响起，语气中还有带过来的怒意。苏茶锦瞬间站起身，她担心宋程堂，宋百川刚刚一定是去找宋程堂了，那，他，动手了吗？
苏茶锦乖巧地跟在宋百川后面，鉴于苏茶锦的‘前科’，徐婷婷跟在苏茶锦后面防止她再偷袭宋百川。
宋百川带她一直走到了船内大堂，一眼望去，十来个人黑压压的人头，多数是人质，就在地上蔫儿地坐着，外围有三个拿着电棍的肌肉男。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苏茶锦一眼就望见了，趴在地上，脸上沾了血迹的宋程堂。
卧槽，苏茶锦只觉得胸腔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朝着地上的宋程堂冲过去，宋百川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拦。
她缓缓坐下到宋程堂的身边，没注意到，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程堂，听得见我的声音吗？”苏茶锦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些颤意。
躺在地上的宋程堂，似乎呼出了一口气，也就是这轻的不能再轻的呼吸声让苏茶锦又忍不住想笑，活着就好。
宋程堂动了动嘴唇，声音轻飘飘，苏茶锦弯下身子，手还被绑在后面，这个姿势让她的手臂更疼了，可是她却只想再下去一点，再靠近一些。
“我，我没有动手，我没有杀人，你不要担心。”短短一句话，宋程堂却几乎是说一两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他似乎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还微微扯了嘴角，苏茶锦看出那是个笑。
“马芬蓝，你把宋程堂和苏茶晨给警方送出去。”
宋百川的这句话让苏茶锦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意思，是放宋程堂和苏茶晨走？
“苏警官，别这么看着我，说到底宋程堂始终是我弟弟。而且让他出去，你难道不愿意吗？再搭上之前说好的，苏茂选择的苏茶晨。”
宋百川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苏茶锦却不还是不敢相信。宋百川怎么可能，他恨不得宋程堂死，而且宋程堂刚刚跟苏茶锦说的内容也证实了他再一次忤逆了宋百川的意思，宋百川把他打成这样，放他？
“宋百川，你到底想干嘛？”苏茶锦起身档在宋程堂的面前，她不能让宋百川就这样带走宋程堂。
“我说了啊，让他活。”宋百川说话的同时手指轻轻一挥，就像是指令，一个肌肉男上前钳制住苏茶锦，苏茶锦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她只能忍，她没办法保住宋程堂。
“宋百川，你恨了宋程堂一辈子，他活着你才有乐趣。”苏茶锦挣扎开口，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让宋程堂活下去。
“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会让宋程堂好好活着。”宋百川对着苏茶锦笑了笑，苏茶锦感觉脑海中疯狂闪过一根线，她却没抓住。
“宋百川——”宋程堂被肌肉男从地上拖起，他就像是野兽嘶吼一般低沉着唤了声名字。宋程堂挣扎着不愿意离开，宋百川对着他笑了笑，灭人诛心，他要宋程堂好好活着，孤独地活着，最好长命百岁。
宋程堂挣扎着，宋百川直接上前，用绳子将他捆好，他可不能用电棍，他要让宋程堂全程清醒，清醒地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
“医生，担架准备，接人质！”沈修一边冲身边喊着，一边往前奔朝着被放出来的‘活着’的人质奔去。
“宋程堂？”沈修的声音却没有被听见，因为就在同时，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不远处被包围的货船，就像是一个火球，猛烈地撞进所有人的眼球。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就像是晚霞，灿烂夺目，缤纷异常。
“妈妈，你看，那边的天好美啊。”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停下脚步指着天空。
“乓”宋百川一脚踢开船舱门，右手顺势一甩，苏茶锦就这样被丢了出去，好在苏茶锦有了一些准备，没有摔倒，踉跄着站稳了。这是最外间的船舱，苏茶锦很敏锐地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警车鸣笛声。
“宋百川，警方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吧。你现在自首，还有机会。”
听到苏茶锦的话，宋百川笑了笑，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隐藏着的儒雅青年。
“苏警官，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妨都诚实一些，你想要苏茂或者苏茶晨死，我帮你。”
“疯子。”苏茶锦小声嘀咕，但是空旷的船舱内只有她和宋百川两个人，她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宋百川的耳里。
“苏茶锦，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是一样的。”
“呵，我觉得你才和李云龙他们一样，你们都有臆想症，这在你们心理学上是病吧？我看你们程度都还不轻，温馨提示，得尽早治。”
“苏茶锦，你比苏茶晨优秀得多，但是苏茂每次都放弃你，凭什么？你难道不恨？”
“听过罗卡定律吗？‘凡有接触，必有痕迹’，这是我上第一节刑侦课的时候学到的第一句话。七年前没抓到你，我承认，你很聪明，而且当年的刑侦技术也落后。但是，七年前的案子直到今天，警方也不是一无所获。人越是缺少什么，越想表现什么。你难道不是吗？”
苏茶锦的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望着宋百川，宋百川的笑已经敛去了，也一样冷冷地回望着苏茶锦。
“宋百川，七年前，你真正想绑架的人是宋程堂吧。你想让宋逸阳在你和他之间选择，可是呢，你害怕，宋逸阳很可能会选择程堂，所以，你不敢。但是你心里的怀疑和嫉妒控制不住，所以你绑架了我们。”
苏茶锦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看见了宋百川脖颈上的青筋，但是宋百川没有行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望着她。。而苏茶锦此时其实内心隐约有些担惧，她想拖住宋百川。距离她进入船舱已经过去了20个小时了，她在进来之前特意戴上了手表—没有动过任何手脚纯粹看时间的手表—以防万一，苏茶锦在她进来之前，设置了她的手机都和警局外卖的机子连接上的，包括在身上装上窃听器，感应器，而这一切在苏茶锦醒来后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块，苏茶锦故意没动手脚的手表，好保障她能知道起码的时间，幸运的是，手表被留下来了。她很清楚，外面等候的沈修他们在第一轮的劝诫谈判无效，马上就要采取第二轮行动，而她如果在这时候能拖住宋百川，也许会给行动带来帮助。
可是，此时船舱内只有她和宋百川两个人，她面前的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她恨他，杀人偿命，灭人诛心，苏茶锦和宋程堂这七年背负血恨，过那样的日子，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宋百川。可是，苏茶锦知道，自己得忍住，她和宋百川他们不一样，她也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
“你觉得宋程堂好，他算什么？”宋百川开口第一句话。
“他起码不会像你这样，违法犯罪，践踏人命。”
“你以为他没想过？苏茶锦，你要和我打个赌吗？”宋百川说到这儿，突然靠近苏茶锦，苏茶锦只觉得心脏猛一收缩，接着宋百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说，如果我告诉宋程堂，你和苏茶晨之间只能活一个，他知道苏茂肯定不会选择你，他会不会亲手杀了苏茶晨？”
“你这个疯子！你离他远点！”苏茶锦像之前的苏茶晨一样侧着身子用尽力气朝宋百川撞过去，她和宋百川本来就离得近，她的爆发力和速度也比苏茶晨好，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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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事儿吧？”徐婷婷的声音响起，苏茶锦刚一抬头，脸颊就落下一巴掌，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等到她稍微缓和，眼前不再出现眩晕，徐婷婷已经扶起宋百川。
“苏警官，等着看你的宋程堂变成和我一样的疯子吧。”
宋百川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凉意响彻在苏茶锦的耳边，她条件反射要起身，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上，将她又揣回地面。
关门声响起，苏茶锦觉得浑身说不出来的疼痛，而心里的凉意更是排山倒海，七年前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
“苏茶锦，你说的没错，你和我们不一样。”船舱内却突然响起女声。徐婷婷竟然还没走，苏茶锦抬头，扯到了肿起的半边脸颊，她半仰着头，望着门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徐婷婷。
“苏茶锦，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们的人就是你。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苏茶锦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徐婷婷到底想说些什么。
“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让苏茶锦回答，徐婷婷先开口“别装，虚不虚伪啊。
“苏茶锦，如果不是有宋程堂，你现在到底还活没活着，你也不知道吧。
李云龙，你以为他只丢了一条腿？肾也有问题，股骨头坏死，他现在进监狱，管吃管住，死了还有人收尸，不好吗？
马芬蓝，我听宋医生说过，你调查过她，她的身体你也很清楚吧。
还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话说到这儿，徐婷婷自嘲地笑了一笑。
“越是低贱的人，命越贱，却也最好活。知道我再也没法怀孕之后，我们家就差张罗打鼓庆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样的身子当妓女最好了。
苏茶锦，你现在能够这样趾高气扬地说我们错了，你配吗？不是每个人都有宋程堂，人活着大部分时候坠入淤泥，都是只能慢慢陷下去，直到死亡。像你这样有人不要命地把你往外拉，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
“那你也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了解你作恶的原因。你遭受了不幸，别人对你不公平，所以呢，你就能犯罪吗？伤害已经造成了，有悲惨的理由就不算伤害了吗？
而且，造成这一切的是宋百川，是他把无辜的我们牵扯进来了。”
“不是宋医生，谎言总是美好，真相才是残酷的。宋医生只是在告诉我们真相而已。
苏茶锦，你才是造成马芬蓝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罪魁祸首。”
苏茶锦这下真算是知道到了什么叫鸡同鸭讲，没法沟通，马芬蓝，又关她几个玩意儿啊？
“马芬蓝考上了大学，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暴露，只是在暗地里偶尔帮我们传递消息而已。
可是你，穷追不舍，许茹有什么错？她是一个好妈妈！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妈妈都好！吴学义和吴学良才是罪有应得。”
“我们没办法再沟通了。”苏茶锦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徐婷婷，这姑娘已经完全被洗脑，精神控制了，就像她没法理解苏茶锦一样，苏茶锦现在也没办法把她劝导回来。
下一秒，门再次被打开。
“把苏茶锦带出来。”宋百川的声音响起，语气中还有带过来的怒意。苏茶锦瞬间站起身，她担心宋程堂，宋百川刚刚一定是去找宋程堂了，那，他，动手了吗？
苏茶锦乖巧地跟在宋百川后面，鉴于苏茶锦的‘前科’，徐婷婷跟在苏茶锦后面防止她再偷袭宋百川。
宋百川带她一直走到了船内大堂，一眼望去，十来个人黑压压的人头，多数是人质，就在地上蔫儿地坐着，外围有三个拿着电棍的肌肉男。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苏茶锦一眼就望见了，趴在地上，脸上沾了血迹的宋程堂。
卧槽，苏茶锦只觉得胸腔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朝着地上的宋程堂冲过去，宋百川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拦。
她缓缓坐下到宋程堂的身边，没注意到，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程堂，听得见我的声音吗？”苏茶锦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些颤意。
躺在地上的宋程堂，似乎呼出了一口气，也就是这轻的不能再轻的呼吸声让苏茶锦又忍不住想笑，活着就好。
宋程堂动了动嘴唇，声音轻飘飘，苏茶锦弯下身子，手还被绑在后面，这个姿势让她的手臂更疼了，可是她却只想再下去一点，再靠近一些。
“我，我没有动手，我没有杀人，你不要担心。”短短一句话，宋程堂却几乎是说一两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他似乎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还微微扯了嘴角，苏茶锦看出那是个笑。
“马芬蓝，你把宋程堂和苏茶晨给警方送出去。”
宋百川的这句话让苏茶锦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意思，是放宋程堂和苏茶晨走？
“苏警官，别这么看着我，说到底宋程堂始终是我弟弟。而且让他出去，你难道不愿意吗？再搭上之前说好的，苏茂选择的苏茶晨。”
宋百川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苏茶锦却不还是不敢相信。宋百川怎么可能，他恨不得宋程堂死，而且宋程堂刚刚跟苏茶锦说的内容也证实了他再一次忤逆了宋百川的意思，宋百川把他打成这样，放他？
“宋百川，你到底想干嘛？”苏茶锦起身档在宋程堂的面前，她不能让宋百川就这样带走宋程堂。
“我说了啊，让他活。”宋百川说话的同时手指轻轻一挥，就像是指令，一个肌肉男上前钳制住苏茶锦，苏茶锦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她只能忍，她没办法保住宋程堂。
“宋百川，你恨了宋程堂一辈子，他活着你才有乐趣。”苏茶锦挣扎开口，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让宋程堂活下去。
“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会让宋程堂好好活着。”宋百川对着苏茶锦笑了笑，苏茶锦感觉脑海中疯狂闪过一根线，她却没抓住。
“宋百川——”宋程堂被肌肉男从地上拖起，他就像是野兽嘶吼一般低沉着唤了声名字。宋程堂挣扎着不愿意离开，宋百川对着他笑了笑，灭人诛心，他要宋程堂好好活着，孤独地活着，最好长命百岁。
宋程堂挣扎着，宋百川直接上前，用绳子将他捆好，他可不能用电棍，他要让宋程堂全程清醒，清醒地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
“医生，担架准备，接人质！”沈修一边冲身边喊着，一边往前奔朝着被放出来的‘活着’的人质奔去。
“宋程堂？”沈修的声音却没有被听见，因为就在同时，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不远处被包围的货船，就像是一个火球，猛烈地撞进所有人的眼球。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就像是晚霞，灿烂夺目，缤纷异常。
“妈妈，你看，那边的天好美啊。”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停下脚步指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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