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配
时值初秋时分，烟霞相衬，天气虽稍凉了些，行路者却无多大反应。
罗阳城外两百里处，一队官军正缓缓前行。
他们自罗阳城出发，一路要经三州六城，最后抵达沧州荒凉之地。
马车稳当，老队正抽上了烟袋，江庭歪头打量：只见此人约莫六十岁上下，右臂纹着猛虎随风的花绣，眯着眼，时不时从唇间冒出一缕白雾，而后又给鼻子吸了进去，老脸上尽是享受。
“贼配军，在看便挖去你那对招子！还不速速赶路！”
一声厉喝伴随着后背的疼痛将人的视线拉了回来。任江庭这等江湖客之前何等威风，落到这番田地，也反抗不得。
官军带甲，只消八人成队，便可擒杀所谓二流高手。
“军爷，我等半天未进粮米，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就在此地稍作休整。等天稍稍回凉，再行赶路？”
说话的原先是一名富商，不知犯了什么罪行，也归纳与老队正押送。
那官军见过此人模样，不禁笑道：
“想你原先也是一方巨富，锦衣玉食，何故犯下大罪，来受这些苦痛？”
话锋一转：“你以为如今是什么情景？是不是要老子给你端来一碗菩提玉斋，让你吃饱喝足！”
只听皮鞭鞭挞之声响起，力道虽不大，但打在这富商身上，也是让他的表情狰狞非常。
许多配军都是江湖草莽，见不得欺压，如今确实天气酷热，众人都想休息片刻；虽手脚被铁镣束缚，众配军却也是群情激愤，一个个都唾骂开来。想来诸君也清楚，江湖客骂起人来，免不了直接问候族谱。
一时间，十几名官军与众配军剑拔弩张，老队正活了五十几年，也算半个人精，只一句就地寻凉休息，便让场面平静了下来。
“呸，这些贼配军，等到了沧州，吃了一百杀威棒，我到要看看还威风不威风！”某官军暗地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已有恶意。
热风渐消，表面平静的人心却又躁动起来。
“江大哥，怎样？前面就是大凉山，只消你一句话，我等立刻揭竿而起，从此天高海阔，再不受这等罪过。”
汉子蹲将过来，与江庭低声说道。
江庭心中冷笑，刚刚那老家伙只是安抚一句，这些所谓的江湖好汉就从了意愿，如此看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这样的队伍，哪能成事？
“不急，再看看。”
当下推辞下去，江庭便眯着双眼假寐了。
论年纪，江庭不满二十，大汉高他一轮不止，按理当不起一声大哥。可论武技，江庭巅峰时一人便能将十倍与他的江湖客杀得片甲不留，听说就是官军，捉他也废了好一番功夫。如此猛人，称一句大哥并无不可；见江庭未曾答应，那长着络腮胡的大汉只得讪讪离去。
锁着江庭手脚的镣铐并非凡品，他这样的人，只要一息尚存，便可杀生，因此连锁具也是特别打造。官军为了让他安分，已经几日未给他干粮，每日只得一点稀粥吊着命。走路都是虚步，生事？那是找死！
山川同几载，江湖不留客
远处的大凉山连绵百里，从古至今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豪杰，这时的情景不由让他心灰意冷，家财万贯如何，身负绝世武力又如何，或许只有天上飞的禽鸟，才是真正让人羡慕。
将官军递来的稀粥草草喝下，江庭自顾自看着天上出奇。约莫一个时辰，天气丝毫没有转凉的趋势，仍旧酷热难耐。
此时，地平线上一队人马迅速接近，官军人困马乏，未曾设有斥候，等那队几十人组成的响马到了眼前众官军才心惊。
“何人！”
老队正呵斥一声，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老人，像他们这样的押送队伍，一无钱财可劫，二也无女眷，既然无利可图，一般的响马也不会为难。
立刻
从响马中跑出一个汉子，身形高大，脸上带着十分的匪气，只见他指向队伍中的富商，瓮声道：
“就是这人。”
头领模样的响马点头，竟是示意直接动手！
祸事了！老队正的思绪不知转得多快，这一队响马的目的性非常强，劫人！
当真是有钱可使鬼推磨，商匪勾结，许以重利，区区响马，竟光天化日打劫官军！
“其他皆可，就是劫人不行，足下可知，押送队伍丢了充军，是重罪！”
老队正与众官军迅速反应，将富商牢牢按住，他深知刚刚响马未在众人困倦时冲杀是为了避免误伤此人，只要制住了他，响马便不敢轻举妄动。
“老家伙，有胆！！”
响马中有人厉喝，可老队正却未曾被吓到：
“尔等速速退走，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十几个呼吸之间，场面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响马当前，就连配军们也沸腾了。老队正见场面控制不住，回头喝道：
“想清楚了，尔等犯的是小罪，判处刺配沧州充军几载而已，如若今日与响马狼狈为奸，那就是造反！”
如今王朝正值鼎盛，武力强盛无比，谁敢背一个造反的名头，那可是诛三族的大罪！
见无人敢动，老队正直面响马：“还不退去！”
响马头目长笑不止，听得老队正心中发麻。良久，那响马头目终于开口：“除了那个胖子，全杀了！”
江庭看得清楚，这一众响马训练有素，且不说人数，单个捡出来，也是能以一敌三的好手。官军与之交手的几个呼吸内，就折损了一人，这可是带甲官军，单打独斗一般的江湖客也不是一合之敌。
“江大哥！”
先前的汉子从刀口下逃生，他慌忙靠近，那些响马冲过一回合，官军只是有所折损，配军却不知死了多少。他心生恐惧，这些响马真是一个不留！
江庭站定在树下，他不解，那商贾许的利益再多，竟能使响马敢劫人造反？不要看这些响马现在穷凶极恶，势不可挡，事实上王朝任意一队百人编制的正规军，便可灭之。就算是杀人灭口，也难免不露风声，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料定，这其中，必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如今官军只能结阵自保，几名略知江庭声名的配军都与他合至一处，其中一人见那些响马即将进行第二轮冲锋，不由心急火燎：
“那队正！还不解开我等枷锁！这个时候是想与我等共赴黄泉吗！！！”
老队正也顾不得什么，当下活命要紧，他将腰间的钥匙交出，供江庭等人开了锁链。
“你看你们这些撮鸟，平日里一口一个贼配军，如今却要与我们联手对敌！”
有人出言讥讽，老队正却不理会，他注视着那匪首的动向，这个时候，生死攸关。
江庭活动了四肢，只感觉腹中饥饿，浑身无力，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百来人的队伍如今所剩不过三四十人，心里也不禁一寒。若是平常，凭借一身武技，不敌便可远遁，他哪里不能去得？可眼下，逃生的几率却是未知之数。
“杀！”
余下的人与官军迅速向东突进，官军阵前的长枪兵让响马格外忌惮，一时间却也有了突围的转机。
“还想跑！”
箭矢从背后激射而来，几个人反应不及，直接被射了个对穿，箭矢的出现让即将突围的队伍只得回头应敌。
是那些没跟上势头的人被清理完了!老队正与江庭心中都心生不妙，这样一来，他们已经丧失了活命的最佳机会。
“刀来！！”
江庭不再保留，他盯着围拢的响马，向老队正索取了腰间的直刀。老队正没有顾忌，直接解下铁刀与江庭。
就在这时分，十几名响马冲杀过来，众人也做出反应，迎头撞了上去。霎时间，刀兵交织在一起，敌我难分。
一手持刀，江庭的身形穿梭在厮杀的人群中，他的手每次挥动，都要命中敌人要害。
几个呼吸之间，场上竟已没了多少响马。
刀势如虹，只堪堪一招，江庭以风卷残云势将余下残敌腰斩，这是何等的力量。
众人惊呆了眼，他们根本看不清这一刀，出刀的速度太快，普通人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坡上匪首连涛狭长的眼睛微咪，常人看不清，可他不是常人。
“此人棘手，我亲自杀他。”
连涛为响马头目，众人皆晓身负刀法不俗，三年前曽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紫云剑首”斩杀于仓山道，威震罗阳城域。众响马见他出手，躁动的人心很快就成为了兴奋。
呼嚎声四起，众响马纷纷为他助威
“贼配军，找死！”
江庭猛地回头，眼见刀口已近，霎时间，身体所有的潜能都被激发得淋漓尽致，慢了，就得死！
刀光一闪，江庭还是感觉到刺痛，一定是后背被切了道口子，虽不及心脏，骨裂却绝对存在，此人的刀，已属绝顶。
“这一刀竟然活了，贼配军，好生了得！”
官军与响马皆看得清楚，就算是天王老子到了，这一索命刀也躲不过去！
连涛为当世刀法大成高手，刚才那一刀斩得突兀，说是偷袭也不为过，虽不出全力，可就算那紫云剑首复生也绝对挡不住，这贼配军竟然躲开了，凭借的是一种直觉，一种念头。
话音未落，连涛又是欺身一刀，这就是高手，绝对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余地。
江庭心中暗暗叫苦，只差一指的距离，他就要人头落地。
如今三日未进粮米，气力十不存五，体内又尚余残毒，自他剑术学成这十载内，还未逢今日之危局。
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耳边一声轻斥，随即一对金环凌空飞来将连涛击飞。
此声来得古怪，似是在耳边，又仿若在百步开外。
见事情有所转机，边上的众人又围拢了些。
罗阳城外两百里处，一队官军正缓缓前行。
他们自罗阳城出发，一路要经三州六城，最后抵达沧州荒凉之地。
马车稳当，老队正抽上了烟袋，江庭歪头打量：只见此人约莫六十岁上下，右臂纹着猛虎随风的花绣，眯着眼，时不时从唇间冒出一缕白雾，而后又给鼻子吸了进去，老脸上尽是享受。
“贼配军，在看便挖去你那对招子！还不速速赶路！”
一声厉喝伴随着后背的疼痛将人的视线拉了回来。任江庭这等江湖客之前何等威风，落到这番田地，也反抗不得。
官军带甲，只消八人成队，便可擒杀所谓二流高手。
“军爷，我等半天未进粮米，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就在此地稍作休整。等天稍稍回凉，再行赶路？”
说话的原先是一名富商，不知犯了什么罪行，也归纳与老队正押送。
那官军见过此人模样，不禁笑道：
“想你原先也是一方巨富，锦衣玉食，何故犯下大罪，来受这些苦痛？”
话锋一转：“你以为如今是什么情景？是不是要老子给你端来一碗菩提玉斋，让你吃饱喝足！”
只听皮鞭鞭挞之声响起，力道虽不大，但打在这富商身上，也是让他的表情狰狞非常。
许多配军都是江湖草莽，见不得欺压，如今确实天气酷热，众人都想休息片刻；虽手脚被铁镣束缚，众配军却也是群情激愤，一个个都唾骂开来。想来诸君也清楚，江湖客骂起人来，免不了直接问候族谱。
一时间，十几名官军与众配军剑拔弩张，老队正活了五十几年，也算半个人精，只一句就地寻凉休息，便让场面平静了下来。
“呸，这些贼配军，等到了沧州，吃了一百杀威棒，我到要看看还威风不威风！”某官军暗地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已有恶意。
热风渐消，表面平静的人心却又躁动起来。
“江大哥，怎样？前面就是大凉山，只消你一句话，我等立刻揭竿而起，从此天高海阔，再不受这等罪过。”
汉子蹲将过来，与江庭低声说道。
江庭心中冷笑，刚刚那老家伙只是安抚一句，这些所谓的江湖好汉就从了意愿，如此看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这样的队伍，哪能成事？
“不急，再看看。”
当下推辞下去，江庭便眯着双眼假寐了。
论年纪，江庭不满二十，大汉高他一轮不止，按理当不起一声大哥。可论武技，江庭巅峰时一人便能将十倍与他的江湖客杀得片甲不留，听说就是官军，捉他也废了好一番功夫。如此猛人，称一句大哥并无不可；见江庭未曾答应，那长着络腮胡的大汉只得讪讪离去。
锁着江庭手脚的镣铐并非凡品，他这样的人，只要一息尚存，便可杀生，因此连锁具也是特别打造。官军为了让他安分，已经几日未给他干粮，每日只得一点稀粥吊着命。走路都是虚步，生事？那是找死！
山川同几载，江湖不留客
远处的大凉山连绵百里，从古至今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豪杰，这时的情景不由让他心灰意冷，家财万贯如何，身负绝世武力又如何，或许只有天上飞的禽鸟，才是真正让人羡慕。
将官军递来的稀粥草草喝下，江庭自顾自看着天上出奇。约莫一个时辰，天气丝毫没有转凉的趋势，仍旧酷热难耐。
此时，地平线上一队人马迅速接近，官军人困马乏，未曾设有斥候，等那队几十人组成的响马到了眼前众官军才心惊。
“何人！”
老队正呵斥一声，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老人，像他们这样的押送队伍，一无钱财可劫，二也无女眷，既然无利可图，一般的响马也不会为难。
立刻
从响马中跑出一个汉子，身形高大，脸上带着十分的匪气，只见他指向队伍中的富商，瓮声道：
“就是这人。”
头领模样的响马点头，竟是示意直接动手！
祸事了！老队正的思绪不知转得多快，这一队响马的目的性非常强，劫人！
当真是有钱可使鬼推磨，商匪勾结，许以重利，区区响马，竟光天化日打劫官军！
“其他皆可，就是劫人不行，足下可知，押送队伍丢了充军，是重罪！”
老队正与众官军迅速反应，将富商牢牢按住，他深知刚刚响马未在众人困倦时冲杀是为了避免误伤此人，只要制住了他，响马便不敢轻举妄动。
“老家伙，有胆！！”
响马中有人厉喝，可老队正却未曾被吓到：
“尔等速速退走，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十几个呼吸之间，场面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响马当前，就连配军们也沸腾了。老队正见场面控制不住，回头喝道：
“想清楚了，尔等犯的是小罪，判处刺配沧州充军几载而已，如若今日与响马狼狈为奸，那就是造反！”
如今王朝正值鼎盛，武力强盛无比，谁敢背一个造反的名头，那可是诛三族的大罪！
见无人敢动，老队正直面响马：“还不退去！”
响马头目长笑不止，听得老队正心中发麻。良久，那响马头目终于开口：“除了那个胖子，全杀了！”
江庭看得清楚，这一众响马训练有素，且不说人数，单个捡出来，也是能以一敌三的好手。官军与之交手的几个呼吸内，就折损了一人，这可是带甲官军，单打独斗一般的江湖客也不是一合之敌。
“江大哥！”
先前的汉子从刀口下逃生，他慌忙靠近，那些响马冲过一回合，官军只是有所折损，配军却不知死了多少。他心生恐惧，这些响马真是一个不留！
江庭站定在树下，他不解，那商贾许的利益再多，竟能使响马敢劫人造反？不要看这些响马现在穷凶极恶，势不可挡，事实上王朝任意一队百人编制的正规军，便可灭之。就算是杀人灭口，也难免不露风声，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料定，这其中，必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如今官军只能结阵自保，几名略知江庭声名的配军都与他合至一处，其中一人见那些响马即将进行第二轮冲锋，不由心急火燎：
“那队正！还不解开我等枷锁！这个时候是想与我等共赴黄泉吗！！！”
老队正也顾不得什么，当下活命要紧，他将腰间的钥匙交出，供江庭等人开了锁链。
“你看你们这些撮鸟，平日里一口一个贼配军，如今却要与我们联手对敌！”
有人出言讥讽，老队正却不理会，他注视着那匪首的动向，这个时候，生死攸关。
江庭活动了四肢，只感觉腹中饥饿，浑身无力，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百来人的队伍如今所剩不过三四十人，心里也不禁一寒。若是平常，凭借一身武技，不敌便可远遁，他哪里不能去得？可眼下，逃生的几率却是未知之数。
“杀！”
余下的人与官军迅速向东突进，官军阵前的长枪兵让响马格外忌惮，一时间却也有了突围的转机。
“还想跑！”
箭矢从背后激射而来，几个人反应不及，直接被射了个对穿，箭矢的出现让即将突围的队伍只得回头应敌。
是那些没跟上势头的人被清理完了!老队正与江庭心中都心生不妙，这样一来，他们已经丧失了活命的最佳机会。
“刀来！！”
江庭不再保留，他盯着围拢的响马，向老队正索取了腰间的直刀。老队正没有顾忌，直接解下铁刀与江庭。
就在这时分，十几名响马冲杀过来，众人也做出反应，迎头撞了上去。霎时间，刀兵交织在一起，敌我难分。
一手持刀，江庭的身形穿梭在厮杀的人群中，他的手每次挥动，都要命中敌人要害。
几个呼吸之间，场上竟已没了多少响马。
刀势如虹，只堪堪一招，江庭以风卷残云势将余下残敌腰斩，这是何等的力量。
众人惊呆了眼，他们根本看不清这一刀，出刀的速度太快，普通人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坡上匪首连涛狭长的眼睛微咪，常人看不清，可他不是常人。
“此人棘手，我亲自杀他。”
连涛为响马头目，众人皆晓身负刀法不俗，三年前曽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紫云剑首”斩杀于仓山道，威震罗阳城域。众响马见他出手，躁动的人心很快就成为了兴奋。
呼嚎声四起，众响马纷纷为他助威
“贼配军，找死！”
江庭猛地回头，眼见刀口已近，霎时间，身体所有的潜能都被激发得淋漓尽致，慢了，就得死！
刀光一闪，江庭还是感觉到刺痛，一定是后背被切了道口子，虽不及心脏，骨裂却绝对存在，此人的刀，已属绝顶。
“这一刀竟然活了，贼配军，好生了得！”
官军与响马皆看得清楚，就算是天王老子到了，这一索命刀也躲不过去！
连涛为当世刀法大成高手，刚才那一刀斩得突兀，说是偷袭也不为过，虽不出全力，可就算那紫云剑首复生也绝对挡不住，这贼配军竟然躲开了，凭借的是一种直觉，一种念头。
话音未落，连涛又是欺身一刀，这就是高手，绝对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余地。
江庭心中暗暗叫苦，只差一指的距离，他就要人头落地。
如今三日未进粮米，气力十不存五，体内又尚余残毒，自他剑术学成这十载内，还未逢今日之危局。
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耳边一声轻斥，随即一对金环凌空飞来将连涛击飞。
此声来得古怪，似是在耳边，又仿若在百步开外。
见事情有所转机，边上的众人又围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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