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难以言说的梦
“我，又是这样呢……”
夜里，少女在床榻上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少女起身坐在床上，才发现衣服已经全湿透了。
窗外的夜幕上只留下一轮孤月。
洒进幽暗房间的月光清亮如水，却难以照亮少女的面庞。
看着洒在眼前的月光，少女低着头，披头散发，沉默不语，只身沉没在自己的回忆里。
“要是我……要是我…我…”少女好似要躲开面前的那窗月光，用双手遮掩着脸庞，喃喃说道。不一会儿便小声啜泣，耸动的身影巧妙地躲藏在月光之外的黑暗里。
此时此刻，正是彼时彼刻，三年前的那场灾祸，和一直延续至今夜的噩梦。
“预知梦？”真天疑惑地看向津羽，津羽此刻正低着头，翻看着在内殿里找到的书籍。
“没错，预知梦，”户薰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说着，“当一个人能够岸之见时，也同时会实现其他不可思议的事，例如预知、通感、感知、湮灭，等等。
“很明显，津羽的附加能力是预知。但每个人预知的方式是不同的，有水占卜、罗盘占卜，而津羽通过梦境进行的占卜，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那就是能知道更多的细节。
“诸如刚才，津羽就预知到了那个怪物就大张着‘嘴’等在鸟居前。若换做其他的占卜，也只能得到‘前方有危险’之类模糊的结论。
“坏处嘛，也很明显，要随时随地通过梦境占卜，那可不是哪个人能随便做得到的。”
“要是我也能随时随地睡觉就好了，”真天偷偷看着津羽，若有所思地说道，“毕竟我最近睡眠质量太差了……
“都快变成熊猫啦！”真天突然“啪”地对津羽做着鬼脸。正沉迷在书籍里的津羽，被这么一吓，倒迟钝得像只呆头鹅。
“唔？被吓坏啦？”真天好奇地晃了晃津羽的头，好像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哎呀！好幼稚啊你！”这才反应过来的津羽，挥着手里的书，娇嗔地拍着对方的背。
“这才像你嘛，”真天用手肘接住了津羽的书，“明明现在我们还高兴地在这里呼吸、打闹，还多亏了你的梦，我们这才从那个怪物手里活下来！先让我们……”
真天突然一把抱住了津羽。
“快乐地活过这个晚上吧……让我们原谅自己吧。”
“原谅自己吗……”津羽的神情突然一顿，好似快哭了一样，她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着如钻石的光芒，“我配吗……”
“可是，要是我早一点说出来……只要我当时任性一点……只要……”
卸下了一切防备的津羽不再掩藏，趴在真天的怀里放声哭泣着。
“对不起……我……对不起……”
“哭出来吧，只要喊出来，就会感觉好得多，”真天轻轻拍着津羽的背，“我……当时也是这么哭着的。”
“哇……呜呜…为什么…你们哭了，我也想跟着哭啊……可恶啊…”户薰在一旁也哽咽的哭了起来。
不合时宜地，或许是内心的怨愤压抑许久，相识不久的三人，竟然就这么哭了起来。
几分钟后，她们哭着哭着便突然停住了。她们互相看着对方，指着对方无声笑了起来，。像是嘲笑对方小孩般的幼稚脾气。鼻子里快要流出来的鼻涕也让她们有些呼吸困难。
“来…唔呜……纸……”户薰哽咽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纸，放在桌上。
几秒钟后，桌子上的包装袋空空如也。
“欸，竟然折腾了那么晚，”户薰提着装满废弃纸巾的垃圾袋走出内殿时，回头看了看客房里的挂钟，表盘上的时针正正好指向了10。
从外面回来的户薰，看着真天和津羽，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你们应该是的夕峪初中学生吧？”
“是的，都在初二二班。”真天答道，“户薰，你难道也是初中生吗？”
“嗯嗯，”户薰心虚地摸了摸头，“其实我也没比你们大多少，初三一班的。幸好今天刚开学，明天休息一天。不然今天折腾得这么累，都不知道明天起不起得来。”
“对了，差点忘记了你们都还没吃饭呢，我这里还有些温热着的饭菜，等我先拿过来，都一起来吃了吧。”
“谢谢学姐——！！”真天和津羽故意在“姐”字拉长了音。
在户薰转身出去拿吃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她的耳朵红了起来。
在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真天提及了一个月前，刚搬来夕峪镇就遇到的事。
“当时我收拾东西，偶然发现了一个收音机。虽然挺老旧，但换了电池之后还是可以使用的。我试着调试了几下，虽然连接到了某个频道，里面讲的内容却相当怪异。
“讲的是最近，夕峪镇附近的山区公路出现意外事件，一家三口只剩下女儿还活着。奇怪的是，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
“因为最近连下三四天的雨，取证困难，调查进展相当缓慢。”
“那时下雨吗？”户薰疑问道。
“我看了天气预报，夕峪镇地方特殊，那时候虽然下了三四次雨，但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天。”真天摇了摇头。
“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津羽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户人家姓什么？”
“让我想想……好像姓……河……”真天不自觉地停住了。
“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真天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同姓而已。事故发生的地点…让我想想…是…”
“26号公路，对吧？”津羽平静地说道。
“啊，怎么会…也许是巧合吧，也许那条公路上还出过不止一次类似的意外事故…”
“不会的，”户薰摇了摇头，“三年前，26号公路上的确出现了一次意外事件，事情也像你描述的那样。不过后续的结果是，因为大雨冲刷、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以及其他的原因，这个案件就被划为恶性事件，不了了之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在意外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来了场小型地震。大概是因为当时连续下了七八天的雨，地震直接引发了滑坡和泥石流，把事发附近的雾隐神社入口和温泉山庄直接掩埋了，26号公路也被彻底封死。
“原本当时不了了之的结果就让民众相当不满，结果泥石流直接把雾隐神社的入口给封了，民众的情绪像一下子被点燃的火药桶，直接爆发了。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警察局局长卸职代罪。
“不过那个局长也不冤枉，他自己就是靠关系上任的。上任后的他却对下属和民众相当的不负责任，离职之后还查出来有贪污的记录。估计他的卸任也有下属扇风点火的缘故在吧。
“事发后26号公路就被封了，之后所有来夕峪镇的都是走13号和8号公路。再加上，‘河’这个姓氏，在这里是相当少见的，我也只在香棠街看到有户人家姓‘河’……”
“十号对吧，那里就是我家。”
真天和户薰忽然闭口不言，，转头看着津羽。
“真天说的那个‘意外事件’，里面的幸存者，就是我。
“我的能力就是在那个夜晚获得的，以及通过梦境……预知。”
夜里，少女在床榻上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少女起身坐在床上，才发现衣服已经全湿透了。
窗外的夜幕上只留下一轮孤月。
洒进幽暗房间的月光清亮如水，却难以照亮少女的面庞。
看着洒在眼前的月光，少女低着头，披头散发，沉默不语，只身沉没在自己的回忆里。
“要是我……要是我…我…”少女好似要躲开面前的那窗月光，用双手遮掩着脸庞，喃喃说道。不一会儿便小声啜泣，耸动的身影巧妙地躲藏在月光之外的黑暗里。
此时此刻，正是彼时彼刻，三年前的那场灾祸，和一直延续至今夜的噩梦。
“预知梦？”真天疑惑地看向津羽，津羽此刻正低着头，翻看着在内殿里找到的书籍。
“没错，预知梦，”户薰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说着，“当一个人能够岸之见时，也同时会实现其他不可思议的事，例如预知、通感、感知、湮灭，等等。
“很明显，津羽的附加能力是预知。但每个人预知的方式是不同的，有水占卜、罗盘占卜，而津羽通过梦境进行的占卜，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那就是能知道更多的细节。
“诸如刚才，津羽就预知到了那个怪物就大张着‘嘴’等在鸟居前。若换做其他的占卜，也只能得到‘前方有危险’之类模糊的结论。
“坏处嘛，也很明显，要随时随地通过梦境占卜，那可不是哪个人能随便做得到的。”
“要是我也能随时随地睡觉就好了，”真天偷偷看着津羽，若有所思地说道，“毕竟我最近睡眠质量太差了……
“都快变成熊猫啦！”真天突然“啪”地对津羽做着鬼脸。正沉迷在书籍里的津羽，被这么一吓，倒迟钝得像只呆头鹅。
“唔？被吓坏啦？”真天好奇地晃了晃津羽的头，好像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哎呀！好幼稚啊你！”这才反应过来的津羽，挥着手里的书，娇嗔地拍着对方的背。
“这才像你嘛，”真天用手肘接住了津羽的书，“明明现在我们还高兴地在这里呼吸、打闹，还多亏了你的梦，我们这才从那个怪物手里活下来！先让我们……”
真天突然一把抱住了津羽。
“快乐地活过这个晚上吧……让我们原谅自己吧。”
“原谅自己吗……”津羽的神情突然一顿，好似快哭了一样，她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着如钻石的光芒，“我配吗……”
“可是，要是我早一点说出来……只要我当时任性一点……只要……”
卸下了一切防备的津羽不再掩藏，趴在真天的怀里放声哭泣着。
“对不起……我……对不起……”
“哭出来吧，只要喊出来，就会感觉好得多，”真天轻轻拍着津羽的背，“我……当时也是这么哭着的。”
“哇……呜呜…为什么…你们哭了，我也想跟着哭啊……可恶啊…”户薰在一旁也哽咽的哭了起来。
不合时宜地，或许是内心的怨愤压抑许久，相识不久的三人，竟然就这么哭了起来。
几分钟后，她们哭着哭着便突然停住了。她们互相看着对方，指着对方无声笑了起来，。像是嘲笑对方小孩般的幼稚脾气。鼻子里快要流出来的鼻涕也让她们有些呼吸困难。
“来…唔呜……纸……”户薰哽咽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纸，放在桌上。
几秒钟后，桌子上的包装袋空空如也。
“欸，竟然折腾了那么晚，”户薰提着装满废弃纸巾的垃圾袋走出内殿时，回头看了看客房里的挂钟，表盘上的时针正正好指向了10。
从外面回来的户薰，看着真天和津羽，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你们应该是的夕峪初中学生吧？”
“是的，都在初二二班。”真天答道，“户薰，你难道也是初中生吗？”
“嗯嗯，”户薰心虚地摸了摸头，“其实我也没比你们大多少，初三一班的。幸好今天刚开学，明天休息一天。不然今天折腾得这么累，都不知道明天起不起得来。”
“对了，差点忘记了你们都还没吃饭呢，我这里还有些温热着的饭菜，等我先拿过来，都一起来吃了吧。”
“谢谢学姐——！！”真天和津羽故意在“姐”字拉长了音。
在户薰转身出去拿吃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她的耳朵红了起来。
在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真天提及了一个月前，刚搬来夕峪镇就遇到的事。
“当时我收拾东西，偶然发现了一个收音机。虽然挺老旧，但换了电池之后还是可以使用的。我试着调试了几下，虽然连接到了某个频道，里面讲的内容却相当怪异。
“讲的是最近，夕峪镇附近的山区公路出现意外事件，一家三口只剩下女儿还活着。奇怪的是，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
“因为最近连下三四天的雨，取证困难，调查进展相当缓慢。”
“那时下雨吗？”户薰疑问道。
“我看了天气预报，夕峪镇地方特殊，那时候虽然下了三四次雨，但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天。”真天摇了摇头。
“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津羽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户人家姓什么？”
“让我想想……好像姓……河……”真天不自觉地停住了。
“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真天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同姓而已。事故发生的地点…让我想想…是…”
“26号公路，对吧？”津羽平静地说道。
“啊，怎么会…也许是巧合吧，也许那条公路上还出过不止一次类似的意外事故…”
“不会的，”户薰摇了摇头，“三年前，26号公路上的确出现了一次意外事件，事情也像你描述的那样。不过后续的结果是，因为大雨冲刷、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以及其他的原因，这个案件就被划为恶性事件，不了了之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在意外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来了场小型地震。大概是因为当时连续下了七八天的雨，地震直接引发了滑坡和泥石流，把事发附近的雾隐神社入口和温泉山庄直接掩埋了，26号公路也被彻底封死。
“原本当时不了了之的结果就让民众相当不满，结果泥石流直接把雾隐神社的入口给封了，民众的情绪像一下子被点燃的火药桶，直接爆发了。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警察局局长卸职代罪。
“不过那个局长也不冤枉，他自己就是靠关系上任的。上任后的他却对下属和民众相当的不负责任，离职之后还查出来有贪污的记录。估计他的卸任也有下属扇风点火的缘故在吧。
“事发后26号公路就被封了，之后所有来夕峪镇的都是走13号和8号公路。再加上，‘河’这个姓氏，在这里是相当少见的，我也只在香棠街看到有户人家姓‘河’……”
“十号对吧，那里就是我家。”
真天和户薰忽然闭口不言，，转头看着津羽。
“真天说的那个‘意外事件’，里面的幸存者，就是我。
“我的能力就是在那个夜晚获得的，以及通过梦境……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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