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茫
我真自私。
明明是那位大人救了我的性命，可自己却企图将她的孩子据为己有。万幸我没有这么做，不然这个聪明的孩子察觉到不对劲后会讨厌我吧。
毕竟，又有哪个婴儿会拿着魔道具烧房子呢?
可是我真的......
明明身为十三影刃，明明有万里挑一的实力，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可我......
自那天起，心中好似裂开一个口子。
我是人偶。
作为执行命令的杀戮机械，只要听从魔王大人的命令就好了，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多想。
或许魔王也厌倦了没有感情的我吧，派我去完成那个不可能的任务。
——
灭魔历431年，禁忌之地。
魔王直属精锐十三影刃第七刃，红莲之影【卡艾媞雅·艾拉】漫步在魔大陆北部边境。
她眼中既无迷茫，却也失了光彩，只是直勾勾盯着前方。
将要去独自讨伐她的前辈，旧十三影刃第一刃：幽冥之刃。
他曾是资格最老，实力最强的刃，在新王诞生之前，他辅佐了旧王三百余年。传闻他一人击退了勇者率领的远征军团800余人。在新王登基百余年后，风暴诞生的时候，被派遣至魔大陆正北方，镇压‘风暴’中不断生成的魔物。
或许是他轻敌冒进，或许是敌人过于强大，最强的刃也被风暴侵蚀，沦落为魔人。
虽然十三影刃的排名不完全按照实力，但6个名次所形成的鸿沟，几乎是不可逾越的。而幽冥之刃现已堕落成了魔人，实力只增不减。
不论是谁都会认为这是自杀。
身为魔王直属，十三影刃都与魔王欠下了死契。即便魔王下达不可理喻的任务，也只得遵从。
媞雅脑中很空。
生与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换句话说，她早早失去了希望、牵挂、信念、恐惧、快乐、悲伤、忧虑、欲望......一切智慧生命所拥有的情感。
丈夫为了她和孩子免受‘风暴的余浪’侵害，使出血族秘术与漫山遍野的魔物同归于尽了。
自那以后为了拥有足以守护女儿的力量，媞雅迁往南方后选择加入十三影刃，签下血契，卖命的同时取得魔王的加护。
身为血族的直系，她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如愿以偿。与女儿住在一起，以第七位红莲之名守卫魔大陆南方边境。
平静的日子仅有三年。
这天她像往常那样出去巡逻，清理山中藏匿的魔物，可人类的探险队登陆了——就在她们住所附近。万恶的人类向前探索时，不可避免地发现了林中的小屋，与她五岁的女儿。
归来时，眼睁睁看着那个身穿银色铠甲的人类，带着恶魔的笑容，将剑插入女儿的胸膛......
那以后的事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唤出血镰......回过神时，近处已经没有生命了，远处的树还在燃烧。四处散落着人族焦黑的残片，她的脚下踩着扁平的银色头盔，里面流出或红或白的粘液......
[呕......呕呜！呕呕呕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哭声回荡在林中，在山谷，在南境，在魔大陆上。
自此世间多了一具人偶，少了一位血族。
到了。
全身的细胞在颤抖，血液在燃烧。感受到风暴的余浪，想必他已是近在咫尺。
周围早已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魔物将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没有一只冒进。生物在堕落后虽然更加狂暴、凶残，却还留有理性。它们明白实力的差距，没有谁愿当炮灰。
来了。
远处飘来一具影子，放大到手指那般大小后，发现它身着旧十三影刃的制服，拿着一把石剑。
[魔人【皮埃里克·佛罗伽】......]
[别叫那个卑微的名字，老子要是心情好，兴许你能多活几天。]
[叛徒......]
[喂喂喂我可不是叛徒，老子从未向现在的魔王效忠！TM的谁能想到影刃契约还能世袭？现在那个小毛孩面对风暴、人族的骚扰啥都不干，都快摆成一滩烂泥了！
哈哈哈，谁能想到堕入风暴就能摆脱那该死的契约？而且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魔力滋养我的躯体、我的灵魂。魔力根本用不完，这TM爽翻了！如何，你要不要......]
血镰从右向左扫过魔人所在的位置。
[不等人说完话就开打吗，真是没礼貌的小丫头。嘿嘿，这么心急老子就陪你玩玩！]
怪了，没有手感......
媞雅的血镰正中魔人的腰部，却什么都没砍到似的穿了过去，生出一道气浪。
[光系{虚实幻化}吗......]
[哈哈哈没错，血族的小姑娘还挺见多识广。]
看来必须同时攻击他的本体与影子，才能对他造成伤害。媞雅开始脉唱：
[火焰之神·狱炎之主·望两尊主神听从吾之祈求·将强敌焚烧殆尽——{狱炎火弹}！]
红黄两色的巨大炎弹瞄准魔人的影子，旋转着高速飞出。同时媞雅右脚蹬地，挥动血镰再次向魔人袭去。
一前一后两道红色的闪电，气流为之颤抖，草木避之不及。
魔人拔出插在地上的石剑，向前一大步避开火球，并以完美的30度角弹开挥来的血镰。
他身后爆开一阵阵炎浪，却只有土地被烧得焦黑。
[这可是我用一大块石头做出来的宝贝，别打坏了。]
媞雅挥空后脚步有些不稳，魔人握剑向她腰部斩去，同时吟唱：
[木灵在上·]
以优异的反射神经与身体能力向左屈身避开石剑，媞雅的血镰顺势向下一钩——又被弹开了。
[以大地之灵气为引·]
石剑再次斩来，失去重心的媞雅不得不向后翻滚，再急退数步以拉开距离。
[以吾之魔力为药·赐此器以坚韧！]
话音落下，魔人手中原本粗劣的石剑发出黑曜石般的光芒——这是最为锋利的剑刃所反射的寒光。
[好了，这样就不会被打坏了......小女娃资质不错，可惜太年轻了。加入风暴吧，老子正想找个血族的老婆！]
魔人舔着剑锋，露出一脸奸笑。
这个叛徒固然可恶，可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媞雅太年轻了。
辅佐过两代魔王的他至今已有近八百岁，相比之下不到二百岁的媞雅如同婴孩一般稚嫩。
刚才一瞬的攻防足以看出技艺上的差距：魔人一边防御媞雅挥来的血镰，一边乘势发起反击，甚至还能同时完成强化魔法的脉唱。
注意力分成三份却还游刃有余——这就是曾经的幽冥之刃吗......
破坏石剑已不可能，近身战斗绝对会被压制。任务前曾被告知魔人擅长木系与光系，虽然杀伤力不及媞雅常用的火系魔法，但防御力奇高。
这里临近风暴，魔人与媞雅的魔力恢复速度天差地别，依赖魔力的消耗战也毫无胜算。
那么......
——
魔王大人对她有恩。
加入十三影刃后魔王并没强迫媞雅留在城内，而是答应她的请求，让她与女儿去到气候温和、远离风暴的南陆生活。
虽然躲过了日渐凶暴的魔物，却低估了人类的贪婪与残忍。
不过媞雅明白，自己的失误怪不得别人。
她还是要报恩，杀死背叛的幽冥之刃。
那么选择只剩下一个——血族秘术{凝魂·爆血}。
不知道会不会被避开......但继续打下去必输无疑，媞雅选择抓住这唯一的可能性：
[先祖在上·请听一听晚辈的乞求·]
她的眼瞳开始充血，仿佛正在燃烧。
[喂......喂喂喂喂！你还这么年轻，别想不开啊！]
[吾等深陷绝境·愿以吾之命脉·护族人之安宁·]
她原本夜空色的秀发染得鲜红。周围的空气以她为中心开始旋转、燃烧，不断喷涌的火星，仿佛烈焰凝成的漩涡。
[看你长得漂亮性格又戳我才说娶你当老婆的！当我开玩笑的好吧......来真的啊？！]
[以鲜血为引·以生命为药·]
[TMD！......{光影加护}......{木灵神障}！]
[背负杀戮之罪孽·将敌人......]
[等一下。]
......
欸？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事到如今媞雅不会因为旁人的劝告就停止吟唱，可她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石化一般。
不，不只是她自己，周围的一切——敌人、飞沙、甚至空中的烈焰都静止了。
这是......
一位女性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银发银瞳，身披纯白色的纱衣，全身发出柔和的淡蓝色光芒。
媞雅心里咯噔一下。无他，只是眼前女子太过美丽、震撼了。
[他已经做好防御了，你没法彻底杀死他的......帮我个忙吧，把我带回魔王城，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媞雅自儿时起就是感觉派，不太擅长思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大脑停滞了好一会：
[......好吧。]
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觉得眼前女子值得信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谢谢你......{时空}。]
随着银发女子的呢喃，两人一瞬间便无影无踪，一同消失的还有漫天的飞沙与喷涌的烈焰。
只剩下一身BUFF、五颜六色的皮埃里克呆滞在原地......
——
事后，媞雅忽然想起，似乎精灵一族拥有能够静止时间，转移生物的秘术。而她与魔人战斗的地方，正是旧北陆精灵之森。
[原来是精灵呀......]
明明是那位大人救了我的性命，可自己却企图将她的孩子据为己有。万幸我没有这么做，不然这个聪明的孩子察觉到不对劲后会讨厌我吧。
毕竟，又有哪个婴儿会拿着魔道具烧房子呢?
可是我真的......
明明身为十三影刃，明明有万里挑一的实力，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可我......
自那天起，心中好似裂开一个口子。
我是人偶。
作为执行命令的杀戮机械，只要听从魔王大人的命令就好了，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多想。
或许魔王也厌倦了没有感情的我吧，派我去完成那个不可能的任务。
——
灭魔历431年，禁忌之地。
魔王直属精锐十三影刃第七刃，红莲之影【卡艾媞雅·艾拉】漫步在魔大陆北部边境。
她眼中既无迷茫，却也失了光彩，只是直勾勾盯着前方。
将要去独自讨伐她的前辈，旧十三影刃第一刃：幽冥之刃。
他曾是资格最老，实力最强的刃，在新王诞生之前，他辅佐了旧王三百余年。传闻他一人击退了勇者率领的远征军团800余人。在新王登基百余年后，风暴诞生的时候，被派遣至魔大陆正北方，镇压‘风暴’中不断生成的魔物。
或许是他轻敌冒进，或许是敌人过于强大，最强的刃也被风暴侵蚀，沦落为魔人。
虽然十三影刃的排名不完全按照实力，但6个名次所形成的鸿沟，几乎是不可逾越的。而幽冥之刃现已堕落成了魔人，实力只增不减。
不论是谁都会认为这是自杀。
身为魔王直属，十三影刃都与魔王欠下了死契。即便魔王下达不可理喻的任务，也只得遵从。
媞雅脑中很空。
生与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换句话说，她早早失去了希望、牵挂、信念、恐惧、快乐、悲伤、忧虑、欲望......一切智慧生命所拥有的情感。
丈夫为了她和孩子免受‘风暴的余浪’侵害，使出血族秘术与漫山遍野的魔物同归于尽了。
自那以后为了拥有足以守护女儿的力量，媞雅迁往南方后选择加入十三影刃，签下血契，卖命的同时取得魔王的加护。
身为血族的直系，她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如愿以偿。与女儿住在一起，以第七位红莲之名守卫魔大陆南方边境。
平静的日子仅有三年。
这天她像往常那样出去巡逻，清理山中藏匿的魔物，可人类的探险队登陆了——就在她们住所附近。万恶的人类向前探索时，不可避免地发现了林中的小屋，与她五岁的女儿。
归来时，眼睁睁看着那个身穿银色铠甲的人类，带着恶魔的笑容，将剑插入女儿的胸膛......
那以后的事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唤出血镰......回过神时，近处已经没有生命了，远处的树还在燃烧。四处散落着人族焦黑的残片，她的脚下踩着扁平的银色头盔，里面流出或红或白的粘液......
[呕......呕呜！呕呕呕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哭声回荡在林中，在山谷，在南境，在魔大陆上。
自此世间多了一具人偶，少了一位血族。
到了。
全身的细胞在颤抖，血液在燃烧。感受到风暴的余浪，想必他已是近在咫尺。
周围早已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魔物将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没有一只冒进。生物在堕落后虽然更加狂暴、凶残，却还留有理性。它们明白实力的差距，没有谁愿当炮灰。
来了。
远处飘来一具影子，放大到手指那般大小后，发现它身着旧十三影刃的制服，拿着一把石剑。
[魔人【皮埃里克·佛罗伽】......]
[别叫那个卑微的名字，老子要是心情好，兴许你能多活几天。]
[叛徒......]
[喂喂喂我可不是叛徒，老子从未向现在的魔王效忠！TM的谁能想到影刃契约还能世袭？现在那个小毛孩面对风暴、人族的骚扰啥都不干，都快摆成一滩烂泥了！
哈哈哈，谁能想到堕入风暴就能摆脱那该死的契约？而且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魔力滋养我的躯体、我的灵魂。魔力根本用不完，这TM爽翻了！如何，你要不要......]
血镰从右向左扫过魔人所在的位置。
[不等人说完话就开打吗，真是没礼貌的小丫头。嘿嘿，这么心急老子就陪你玩玩！]
怪了，没有手感......
媞雅的血镰正中魔人的腰部，却什么都没砍到似的穿了过去，生出一道气浪。
[光系{虚实幻化}吗......]
[哈哈哈没错，血族的小姑娘还挺见多识广。]
看来必须同时攻击他的本体与影子，才能对他造成伤害。媞雅开始脉唱：
[火焰之神·狱炎之主·望两尊主神听从吾之祈求·将强敌焚烧殆尽——{狱炎火弹}！]
红黄两色的巨大炎弹瞄准魔人的影子，旋转着高速飞出。同时媞雅右脚蹬地，挥动血镰再次向魔人袭去。
一前一后两道红色的闪电，气流为之颤抖，草木避之不及。
魔人拔出插在地上的石剑，向前一大步避开火球，并以完美的30度角弹开挥来的血镰。
他身后爆开一阵阵炎浪，却只有土地被烧得焦黑。
[这可是我用一大块石头做出来的宝贝，别打坏了。]
媞雅挥空后脚步有些不稳，魔人握剑向她腰部斩去，同时吟唱：
[木灵在上·]
以优异的反射神经与身体能力向左屈身避开石剑，媞雅的血镰顺势向下一钩——又被弹开了。
[以大地之灵气为引·]
石剑再次斩来，失去重心的媞雅不得不向后翻滚，再急退数步以拉开距离。
[以吾之魔力为药·赐此器以坚韧！]
话音落下，魔人手中原本粗劣的石剑发出黑曜石般的光芒——这是最为锋利的剑刃所反射的寒光。
[好了，这样就不会被打坏了......小女娃资质不错，可惜太年轻了。加入风暴吧，老子正想找个血族的老婆！]
魔人舔着剑锋，露出一脸奸笑。
这个叛徒固然可恶，可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媞雅太年轻了。
辅佐过两代魔王的他至今已有近八百岁，相比之下不到二百岁的媞雅如同婴孩一般稚嫩。
刚才一瞬的攻防足以看出技艺上的差距：魔人一边防御媞雅挥来的血镰，一边乘势发起反击，甚至还能同时完成强化魔法的脉唱。
注意力分成三份却还游刃有余——这就是曾经的幽冥之刃吗......
破坏石剑已不可能，近身战斗绝对会被压制。任务前曾被告知魔人擅长木系与光系，虽然杀伤力不及媞雅常用的火系魔法，但防御力奇高。
这里临近风暴，魔人与媞雅的魔力恢复速度天差地别，依赖魔力的消耗战也毫无胜算。
那么......
——
魔王大人对她有恩。
加入十三影刃后魔王并没强迫媞雅留在城内，而是答应她的请求，让她与女儿去到气候温和、远离风暴的南陆生活。
虽然躲过了日渐凶暴的魔物，却低估了人类的贪婪与残忍。
不过媞雅明白，自己的失误怪不得别人。
她还是要报恩，杀死背叛的幽冥之刃。
那么选择只剩下一个——血族秘术{凝魂·爆血}。
不知道会不会被避开......但继续打下去必输无疑，媞雅选择抓住这唯一的可能性：
[先祖在上·请听一听晚辈的乞求·]
她的眼瞳开始充血，仿佛正在燃烧。
[喂......喂喂喂喂！你还这么年轻，别想不开啊！]
[吾等深陷绝境·愿以吾之命脉·护族人之安宁·]
她原本夜空色的秀发染得鲜红。周围的空气以她为中心开始旋转、燃烧，不断喷涌的火星，仿佛烈焰凝成的漩涡。
[看你长得漂亮性格又戳我才说娶你当老婆的！当我开玩笑的好吧......来真的啊？！]
[以鲜血为引·以生命为药·]
[TMD！......{光影加护}......{木灵神障}！]
[背负杀戮之罪孽·将敌人......]
[等一下。]
......
欸？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事到如今媞雅不会因为旁人的劝告就停止吟唱，可她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石化一般。
不，不只是她自己，周围的一切——敌人、飞沙、甚至空中的烈焰都静止了。
这是......
一位女性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银发银瞳，身披纯白色的纱衣，全身发出柔和的淡蓝色光芒。
媞雅心里咯噔一下。无他，只是眼前女子太过美丽、震撼了。
[他已经做好防御了，你没法彻底杀死他的......帮我个忙吧，把我带回魔王城，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媞雅自儿时起就是感觉派，不太擅长思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大脑停滞了好一会：
[......好吧。]
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觉得眼前女子值得信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谢谢你......{时空}。]
随着银发女子的呢喃，两人一瞬间便无影无踪，一同消失的还有漫天的飞沙与喷涌的烈焰。
只剩下一身BUFF、五颜六色的皮埃里克呆滞在原地......
——
事后，媞雅忽然想起，似乎精灵一族拥有能够静止时间，转移生物的秘术。而她与魔人战斗的地方，正是旧北陆精灵之森。
[原来是精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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