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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贼喊捉贼

    儒圣自风鹰腿上取下字条,定睛细看。

    一排蝇头小楷跃然纸上,儒圣一眼看出,此乃老和尚的笔迹。当然,风鹰生人勿近,也不可能为别人送信。

    “多日来,老衲游走四方,并未查知贼踪。不过,至于太学生被绑架一事,却有些发现。此乃子虚乌有,贼喊捉贼,望查!”

    儒圣看罢信笺,不由得暗自皱眉,若单单是天煞门这等江湖势力也就罢了,如今牵涉朝廷老太傅与六部尚书,他深感无力。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尤其他们这种武林中人,本就遭朝廷猜忌,更不能与官斗。

    “写的什么?”道圣瞪眼道。

    “你自己不看,却来问我?哼哼!”儒圣瞪了道圣一眼。

    之前,风鹰本在道圣头上,他却光顾着和杨振那小子置气。若是自己不出来,必定误了大事。

    此时,道圣却来问自己写的什么,当真是……

    都说三岁看老,盖棺定论,这老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儒圣扭头看向杨振,“小子,这事儿我们老哥仨就不掺乎,你自己琢磨着办吧。”

    杨振闻言一愣,究竟什么事能让这老头子退避三舍?他满心狐疑的接过信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中顿时明了。

    的确,这老哥仨在武林中几乎一呼百应,但一遇到官府便怂了。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这武夫遇到官,更是有理说不清。

    他只是侯府嫡长子,无职无权,与这些朝廷大佬斗法,实在是太嫩了。

    此事,恐怕还要和父亲去商量,他身为当朝驸马,皇亲国戚,与这群老臣斗法,或许很有瞧头。

    儒圣撇了杨振一眼,心如明镜,估计这小子又在打坑爹主意。现如今,恐怕也只有爹可坑了。

    驸马杨宏和伏苓公主正在房间内闲谈,两国会武业已结束,待到清明时节,祭扫祖坟之后,便要返京了。

    但还有一事犹豫不定,原本打算趁这段时间为杨振主婚,奈何却出了血洗侯府这件事。

    难啊!

    伏苓公主看着驸马杨宏,劝道:“驸马,以我之见,干脆就把事情办了算了。毕竟,机会难得。更何况,父皇年事已高,我们回京之后,恐怕难再有机会回来。如此一来,岂不是将这几个孩子耽误了。”

    “话又说回来了,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比孩子的婚事更能令公爹婚心安的呢。”

    驸马杨宏心里很是纠结,如今事情都挤在一起,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剪不断,理还乱。

    梆梆梆!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驸马杨宏的思绪。

    “进来吧!”

    杨振走进门来,见父亲囧着一张脸,不由为之一愣。自己这封信再交上去,还不得缩成一朵花。

    可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他也只能将坑爹进行到底了。

    “父亲,孩儿有事告知,这书信刚刚从京中寄来,孩儿难以区处,特来向父亲和嫡母讨个主意。”

    说完,杨振把信笺递给了驸马杨宏。

    杨宏接过信笺一看,脸色骤变,并没有表态,而是直接交给了伏苓公主。

    伏苓公主看罢,气的脸色铁青,猛然一拍桌子,愤然道:“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构陷皇亲,着实可恨。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父皇,惩处这群奴才。”

    老太傅和六部尚书是何等存在,位极人臣,享进荣华富贵,然而却如此行径,她焉能不气。

    杨宏思虑片刻,劝阻道:“公主,不妥!大统领周坤提过此事,想必父皇有所谋划。若我们乱了他老人家的布局,反而不美。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伺机待动。”

    “再说,那几个老臣都是太子股肱,贸然告发,恐怕有伤情面。”

    伏苓公主压了压心中的寒气,坐了下来,但依旧阴着一张脸,愤愤不平。

    杨宏嘴角扯了扯,心中微微叹息,伏苓公主乃是太子胞妹,而自己这儿子杨振作为武林中人,而且几乎是领军人物,势必会倒向睿王。

    而自己夹在中间,势必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一时之间,杨宏心中忧虑重重,沉默不语。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要细细谋划,选个中庸的办法,不能让伏苓公主和杨振难办。

    杨振看到父亲的脸色变得无比晦暗,不由得摇了摇头,劝解道:“父亲,嫡母,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不必过于担忧。再说,他们诬陷孩儿太学生,胁迫朝廷重臣,并不一定能站得住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杨宏脸色一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杨振说道:“你小子可别乱来,一旦局面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杨振点点头,“父亲,你放心吧,还以为孩儿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倔强小子。”

    杨宏闻言一咧嘴,想起当年那个倔小子,他就心中有气,冷哼道:“那可未必!”

    杨振脸皮抽了抽,尴尬挠了挠脑袋。

    “噗!”

    伏苓公主被他们父子逗乐了,白了杨宏一眼,道:“振儿,现在把这些事情暂且放放,先说说你们的婚事吧。凤曦那丫头的兄嫂必定不能久待,若不在他们回去前完婚,那丫头情何以堪,是走还是留?”

    “再说,绮雪那丫头虽然是从府里出去的,住个十天半月没关系,但时间一长,身大袖长的,难免有人说三道四,让人家一个姑娘家何以自处,又如何处人。”

    伏苓公主肺腑之言,句句在理。虽然她身为公主,对于这些婚嫁之事不甚了解,但对于礼法却是熟之能详。

    杨宏听了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振儿,你二娘说的对。再说,清明祭扫祖文之后,我们便要返京。你们想完婚,就只能劳师动众的去京城驸马府了。你究竟有何想法,倒不妨趁现在说个明白。”

    杨振脸色一僵,泛起两团红云,万没想到父亲和嫡母会谈及这个问题,这让他如何回答。

    杨宏见杨振扭扭捏捏的样子,心中暗自偷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他打趣道:“你小子不挺有主见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你亲母早亡,婚姻大事自然要靠嫡母操办,跟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杨振耷拉着脑袋,哼唧道:“全凭父亲和嫡母做主便是。”

    杨宏和伏苓公主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既然如此,一会就把苗二爷夫妇请来,哦,对了,绮雪不是找到了姨父姨母吗,也一并请来,商议此事,也好定个日子。”

    这几日来,侯府陆陆续续招了近百名奴仆,基本上已经可以正常运转。

    杨宏亲自写下一封书信,前往靖州城交由柳倾权。柳倾权自到靖州城之后,与州正孙振邦相谈甚欢,便暂时做了幕宾。

    杨振又派人手持亲笔书信赶奔苏阳县柳家坨,去请苏绮雪的姨母云婉姝。毕竟,她才是苏绮雪的血亲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