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赵医生的疑问
赵医生给吴忧拆掉了腿上的线。
那是一条从大腿到脚腕的长达80厘米左右的伤口，那也是赵刚从业以来缝合过的最长的一条伤口，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定儿也不为过。
此刻，赵刚看着那条愈合的异常快的伤口，指着它问道：“这是......被熊抓伤的吧？”
“嗯，当时我骑在熊的肩膀上，那熊想将我从它的肩膀上抓下来，结果抓到了大腿，爪子就直接扎进了肉里，一直划拉到脚腕的地方。”
“那种肉被撕裂开的痛，应该一辈子也忘不掉吧。”
“确切的说，我已经麻木了。”
吴忧说着，用手抚摸过那条长长的伤口，缝合过的地方冒出一块一块的肉咕噜，就像是衣服褶子一样，怎么按都按不平。他将裤子撂下去，盖住伤口。
“你是怎么撑下来的？”赵刚问。
“因为不想就这样死。”
“你......有点不像是......”
赵刚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打量着吴忧。他被面前这个年轻小伙子所说的事情给震惊了，那跟他记忆中的狩猎完全不是一回事。论年纪，二十六岁的赵刚应该比吴忧大不了多少岁，但是论胆量，这个人却是百倍于他。
“不像是什么？”
“人类？”
吴忧笑着补充道。
赵刚看着吴忧这样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十分的可笑。不是人类又是什么？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不是人类的人吗？
“你别见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病人！”赵刚说道。
“你是指我还没死？”
“是，也不是。你全身总共有二十多处重伤，可以说处处致命，但是你的内脏一点问题都没有，按照那种摔伤程度、击打程度，你的内脏应该会出现破裂和受损，甚至是内出血，但是你没有一点问题，并且你的恢复程度和速度异于常人。”
“可能我从小身体素质很好吧！”
单单是身体素质并不能让赵刚消除心中的疑问，他见过身体素质好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吴忧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的“异常”呢？
“赵医生，我明天可不可以直接出院了？”
赵医生迟疑了片刻说道：“按目前你身体检查的各种指标显示，你是可以出院了，但是...”
赵医生话还没说完，吴忧立即说道：“那就行！”
吴忧说着就要走出赵刚的办公室，却被赵刚叫住。
“吴忧！”
“还有事吗？赵医生！”
“我有个想法，我想把你这个病例作为我的研究课题。”
听到赵刚的话，吴忧愣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最近正在准备一篇学术论文，我觉得你很有研究性。”
这个......吴忧倒是没想到！
他对于所谓的学术研究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这几天他也觉得赵刚这个人不错，对他也照顾的相当到位，就当是交个朋友吧。他点点头，说道：“嗯......赵医生如果觉得值得有研究价值那你就研究吧，如果能为医学界做出点贡献，我还是很乐意的，但这些我不太懂，如果需要我配合的，我尽量配合，但是我不住在县城，可能没办法每天跟你这样见面沟通了。”
“这个我知道，我不会过度打扰你，我会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整理，你给我留个地址，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去你家里找你，你看这样行吗？”
吴忧转身，拿起赵刚桌上的笔在旁边空白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然后递赵刚说道：“欢迎赵医生随时来嘎拉村做客。”
赵刚接过纸条，朝着吴忧微笑了一下。
吴忧从赵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差点撞到吴珊。
吴珊竟一下子慌里慌张的躲躲藏藏起来，瞧见自家二哥，她一脸神色紧张，扭过脑袋，眼睛四处乱晃悠不敢看吴忧。吴忧立刻察觉到吴珊鬼鬼祟祟的，问道：“吴珊，你在这儿干嘛？”
“那个我刚从这儿经过，不小心听到了而已，我可没偷听。”
“谁说你偷听了？做贼心虚！”
吴珊朝着吴忧白眼一翻，扭头就要走，却被吴忧一把拉住，说道：“想不想去逛一逛县城？”
吴珊眼睛一亮，说道：“可是.....爸妈还在......”
吴忧支着头望了望病房说道：“放心吧，我们就出去逛一会儿。”
吴珊早就已经快被医院的药水味给逼疯了，听到她二哥这么说，猛一下点头，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医院的后门溜到了县城里。
第一次来县城的吴珊跟在吴忧身后，看着自己二哥好像对所有的道路和地方都很熟悉似的，怎么过马路，怎么看标志，熟练的就像是生活在这座县城里的人一样，疑惑的问道：“二哥，我咋觉得你对县城这么熟呢？你也不过就来过一次嘛！”
“跟着别人走就对了，你看别人等在那儿你就等，别人走你就跟着走，咱没来过，还不能装装样子吗，装多了就真会了！”
听到二哥的理论，吴珊简直是忍不住一个白眼接着一个白眼。
“二哥，真有你的，怎么啥话到你嘴里都能变得这么无赖呢！”
“嘿，你还别这么说，这是大实话，很多人你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上啥也不懂，跟我们一样，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吴珊，要么就读万卷书，要么你就行万里路。看多了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光怪陆离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吴珊本来对于二哥的“臭无赖理论”嗤之以鼻，但听着听着，却觉得二哥的话又变得正经了，竟不禁觉得二哥的话还挺有道理。
吴忧带着吴珊来到了小吃一条街。
这一天下午，吴珊第一次吃到了蛋糕，第一次看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第一次走进了书店，第一次看到了彩色电视机，第一次看到游戏机......第一次走进了县城最好的高中！
吴珊没想到他二哥最后带她来的地方是一所学校。
站在那所学校面前，吴珊愣住了。
这就是县一中吗？老师们嘴里所说的全县最好的学校，进入了这所学校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大学，进入了这所学校就等于开启了崭新的人生。
“想不想进去看看？”
“可以吗？这里不让随便进的吧？”
吴忧拉住吴珊，走到那个校门口，果然立刻就被守门的大叔给拦住了。那大叔打量一下面前的两个人，摆摆手道：“要玩儿去别处玩儿，这里是学校，不是这里的学生不准进！”
吴珊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使劲儿扯他二哥的衣裳，小声说道：“快走吧二哥，别在这里丢人了！”
这点事都办不了，他还叫什么吴忧！
吴忧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然后走近那大叔的耳边说道：“大叔行个方便，这是我妹妹，她马上就要考高中了，我想让她看看好学校长什么样子，我们就进去一小会儿，马上出来。”
这大叔看着手上的一包烟，又瞅了瞅两人，招招手道：“快点出来啊！”
吴忧朝着吴珊使使眼色，拉着吴珊跨进县一中的大门。
踏进那道门，吴珊仿佛感觉到一种神圣和庄严。一条宽宽的道路从学校门口延伸到教学楼，道路的两边是两排高高的松树，一棵一棵的松树之间是名人的雕像，每一座雕像上都有一句名言，每一句名言都在吴珊的心中敲响一次警钟。
走在那路上，吴珊看到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她的旁边经过，有的抱着书，有的彼此说说笑笑，还有篮球场上的男生们挥汗如雨、大汗淋漓......那种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如此的特别如此的有吸引力，如此的令人向往，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那跟得到一件新衣服、一块糖、一个馒头是不一样的！
吴珊仿佛感觉到心灵受到深深的震撼一般。
从学校出来，吴忧拉着吴珊走进了一家百货商店。吴珊看见二哥在一个卖头饰的地方停留下来，激动的说道：“哥，你不用给我买这些，浪费钱！”
吴忧拿起一个在吴珊头上比划了一下，又拿起另一个在吴珊头上比划了一下。
“吴珊，你觉得哪个好看？”
吴忧有点拿不定主意，他问道。
“嗯，这个吧！”
“好，那就这个吧！麻烦你给我包起来！”
“不用......”
吴珊正想说不用包起来直接给她时，却看见吴忧付完钱，接过装有红色发夹的袋子就装在自己的兜里，然后大摇大摆的从吴珊面前走过去，似乎丝毫没有要给她的迹象啊。
这发夹.....难道不是给她的？
吴珊奇怪的跟了上去，问道：“哥，你这发夹不是给我的？”
“谁说是给你的？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带什么发夹，好好学习！”
“.......”
吴珊气愤的在背后咒骂了几句，然后又跑到吴忧的旁边，好奇的问道：“那你是给谁的？不会是给大嫂的吧？”
“......”
听到吴珊的话，吴忧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简直是佩服吴珊的脑洞，她是怎么想到他会买发夹给林秀容的呢？
他气的不想说话，加快了步伐赶紧朝着医院走。
医院里，吴治国和李淑英正焦急的等在病房里。吴治国背着手在医院里来回踱步，他刚刚去医院下面四处转悠了一圈儿也没看到吴珊和吴忧，问了主治医生才知道吴忧早就离开了，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吴治国一脸担忧的问道：“这两人不会出去玩儿去了吧？”
“不会吧，去玩总得跟我们说一声吧！”
正在吴治国愁眉不展时，这吴珊走进病房，喊道：“爸、妈......”
吴治国和吴珊扭头看到兄妹俩站在那儿，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刚护士还来找你准备给你量血压！”李淑英对着吴忧说道。
“不用量了，我已经跟赵医生说了，明天就出院！”
“什么？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自己就决定了？”吴治国惊诧道。
“爸，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你看！”吴忧一边说着一边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又对着吴治国和李淑英说道：“就连赵医生都同意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可以作证，我今天亲耳听到赵医生跟二哥说的，赵医生亲口说按照他目前身体状况显示的各种指标来看，二哥已经可以出院了，还说要把二哥当作他的论文病例。”
吴治国和李淑英互看了一眼，又看看面前的吴忧，也没再说什么。
旁边的吴忧看着吴珊，心想这小妮子还说没偷听，这不是都已经偷听完了吗？他翻身躺在病床上，手摸着兜里那个发夹，将脸捂在被子里偷笑。
“那既然要出院，我们就收拾收拾吧！”
李淑英起身，让吴珊帮着一起收拾收拾东西。
“这里还有一些水果、罐头呢，全都小兰他们买来的。拿回去给你嫂子吃吧。”
吴治国闻声说道：“把这些水果拿点去给赵医生吧，这次可是多亏了人家赵医生，你小子才捡回一条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感谢他！”
李淑英听到老头子的话，猛一下反应过来，这次住院得亏了赵医生，赶紧对着吴珊说道：“对对对，你爸说的对。吴珊，你把这些水果拿去给赵医生吃，说些感谢他的话。”
吴珊突然愣了一下，久久没回应。
“吴珊，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应一声？”
吴珊被李淑英一吼，这才接过水果，然后端着水果走出病房门，朝着赵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她抱着水果，低着头，眼睛看向自己那双脏脏的鞋，慢吞吞的走到赵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时，却站在那里许久不敢进。
吴珊终于鼓起勇气敲门时，正好碰到查完房回来的赵医生。
赵医生看到吴珊站在门口，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吴忧的妹妹吧？你找我？”
吴珊闻声一怔，回答道：“嗯，赵医生......我......”
“进来吧！”
赵医生走进办公室，将手上的文件夹放在桌上。
吴珊低埋着头，将受伤的东西递给赵医生，说道：“明天我哥就出院了，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的，说感谢赵医生救我二哥。”
“这个我不能要，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不行！”
吴珊一嗓子朝着赵刚吼过去，吓得赵刚手一抖......
那是一条从大腿到脚腕的长达80厘米左右的伤口，那也是赵刚从业以来缝合过的最长的一条伤口，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定儿也不为过。
此刻，赵刚看着那条愈合的异常快的伤口，指着它问道：“这是......被熊抓伤的吧？”
“嗯，当时我骑在熊的肩膀上，那熊想将我从它的肩膀上抓下来，结果抓到了大腿，爪子就直接扎进了肉里，一直划拉到脚腕的地方。”
“那种肉被撕裂开的痛，应该一辈子也忘不掉吧。”
“确切的说，我已经麻木了。”
吴忧说着，用手抚摸过那条长长的伤口，缝合过的地方冒出一块一块的肉咕噜，就像是衣服褶子一样，怎么按都按不平。他将裤子撂下去，盖住伤口。
“你是怎么撑下来的？”赵刚问。
“因为不想就这样死。”
“你......有点不像是......”
赵刚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打量着吴忧。他被面前这个年轻小伙子所说的事情给震惊了，那跟他记忆中的狩猎完全不是一回事。论年纪，二十六岁的赵刚应该比吴忧大不了多少岁，但是论胆量，这个人却是百倍于他。
“不像是什么？”
“人类？”
吴忧笑着补充道。
赵刚看着吴忧这样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十分的可笑。不是人类又是什么？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不是人类的人吗？
“你别见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病人！”赵刚说道。
“你是指我还没死？”
“是，也不是。你全身总共有二十多处重伤，可以说处处致命，但是你的内脏一点问题都没有，按照那种摔伤程度、击打程度，你的内脏应该会出现破裂和受损，甚至是内出血，但是你没有一点问题，并且你的恢复程度和速度异于常人。”
“可能我从小身体素质很好吧！”
单单是身体素质并不能让赵刚消除心中的疑问，他见过身体素质好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吴忧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的“异常”呢？
“赵医生，我明天可不可以直接出院了？”
赵医生迟疑了片刻说道：“按目前你身体检查的各种指标显示，你是可以出院了，但是...”
赵医生话还没说完，吴忧立即说道：“那就行！”
吴忧说着就要走出赵刚的办公室，却被赵刚叫住。
“吴忧！”
“还有事吗？赵医生！”
“我有个想法，我想把你这个病例作为我的研究课题。”
听到赵刚的话，吴忧愣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最近正在准备一篇学术论文，我觉得你很有研究性。”
这个......吴忧倒是没想到！
他对于所谓的学术研究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这几天他也觉得赵刚这个人不错，对他也照顾的相当到位，就当是交个朋友吧。他点点头，说道：“嗯......赵医生如果觉得值得有研究价值那你就研究吧，如果能为医学界做出点贡献，我还是很乐意的，但这些我不太懂，如果需要我配合的，我尽量配合，但是我不住在县城，可能没办法每天跟你这样见面沟通了。”
“这个我知道，我不会过度打扰你，我会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整理，你给我留个地址，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去你家里找你，你看这样行吗？”
吴忧转身，拿起赵刚桌上的笔在旁边空白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然后递赵刚说道：“欢迎赵医生随时来嘎拉村做客。”
赵刚接过纸条，朝着吴忧微笑了一下。
吴忧从赵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差点撞到吴珊。
吴珊竟一下子慌里慌张的躲躲藏藏起来，瞧见自家二哥，她一脸神色紧张，扭过脑袋，眼睛四处乱晃悠不敢看吴忧。吴忧立刻察觉到吴珊鬼鬼祟祟的，问道：“吴珊，你在这儿干嘛？”
“那个我刚从这儿经过，不小心听到了而已，我可没偷听。”
“谁说你偷听了？做贼心虚！”
吴珊朝着吴忧白眼一翻，扭头就要走，却被吴忧一把拉住，说道：“想不想去逛一逛县城？”
吴珊眼睛一亮，说道：“可是.....爸妈还在......”
吴忧支着头望了望病房说道：“放心吧，我们就出去逛一会儿。”
吴珊早就已经快被医院的药水味给逼疯了，听到她二哥这么说，猛一下点头，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医院的后门溜到了县城里。
第一次来县城的吴珊跟在吴忧身后，看着自己二哥好像对所有的道路和地方都很熟悉似的，怎么过马路，怎么看标志，熟练的就像是生活在这座县城里的人一样，疑惑的问道：“二哥，我咋觉得你对县城这么熟呢？你也不过就来过一次嘛！”
“跟着别人走就对了，你看别人等在那儿你就等，别人走你就跟着走，咱没来过，还不能装装样子吗，装多了就真会了！”
听到二哥的理论，吴珊简直是忍不住一个白眼接着一个白眼。
“二哥，真有你的，怎么啥话到你嘴里都能变得这么无赖呢！”
“嘿，你还别这么说，这是大实话，很多人你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上啥也不懂，跟我们一样，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吴珊，要么就读万卷书，要么你就行万里路。看多了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光怪陆离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吴珊本来对于二哥的“臭无赖理论”嗤之以鼻，但听着听着，却觉得二哥的话又变得正经了，竟不禁觉得二哥的话还挺有道理。
吴忧带着吴珊来到了小吃一条街。
这一天下午，吴珊第一次吃到了蛋糕，第一次看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第一次走进了书店，第一次看到了彩色电视机，第一次看到游戏机......第一次走进了县城最好的高中！
吴珊没想到他二哥最后带她来的地方是一所学校。
站在那所学校面前，吴珊愣住了。
这就是县一中吗？老师们嘴里所说的全县最好的学校，进入了这所学校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大学，进入了这所学校就等于开启了崭新的人生。
“想不想进去看看？”
“可以吗？这里不让随便进的吧？”
吴忧拉住吴珊，走到那个校门口，果然立刻就被守门的大叔给拦住了。那大叔打量一下面前的两个人，摆摆手道：“要玩儿去别处玩儿，这里是学校，不是这里的学生不准进！”
吴珊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使劲儿扯他二哥的衣裳，小声说道：“快走吧二哥，别在这里丢人了！”
这点事都办不了，他还叫什么吴忧！
吴忧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然后走近那大叔的耳边说道：“大叔行个方便，这是我妹妹，她马上就要考高中了，我想让她看看好学校长什么样子，我们就进去一小会儿，马上出来。”
这大叔看着手上的一包烟，又瞅了瞅两人，招招手道：“快点出来啊！”
吴忧朝着吴珊使使眼色，拉着吴珊跨进县一中的大门。
踏进那道门，吴珊仿佛感觉到一种神圣和庄严。一条宽宽的道路从学校门口延伸到教学楼，道路的两边是两排高高的松树，一棵一棵的松树之间是名人的雕像，每一座雕像上都有一句名言，每一句名言都在吴珊的心中敲响一次警钟。
走在那路上，吴珊看到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她的旁边经过，有的抱着书，有的彼此说说笑笑，还有篮球场上的男生们挥汗如雨、大汗淋漓......那种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如此的特别如此的有吸引力，如此的令人向往，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那跟得到一件新衣服、一块糖、一个馒头是不一样的！
吴珊仿佛感觉到心灵受到深深的震撼一般。
从学校出来，吴忧拉着吴珊走进了一家百货商店。吴珊看见二哥在一个卖头饰的地方停留下来，激动的说道：“哥，你不用给我买这些，浪费钱！”
吴忧拿起一个在吴珊头上比划了一下，又拿起另一个在吴珊头上比划了一下。
“吴珊，你觉得哪个好看？”
吴忧有点拿不定主意，他问道。
“嗯，这个吧！”
“好，那就这个吧！麻烦你给我包起来！”
“不用......”
吴珊正想说不用包起来直接给她时，却看见吴忧付完钱，接过装有红色发夹的袋子就装在自己的兜里，然后大摇大摆的从吴珊面前走过去，似乎丝毫没有要给她的迹象啊。
这发夹.....难道不是给她的？
吴珊奇怪的跟了上去，问道：“哥，你这发夹不是给我的？”
“谁说是给你的？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带什么发夹，好好学习！”
“.......”
吴珊气愤的在背后咒骂了几句，然后又跑到吴忧的旁边，好奇的问道：“那你是给谁的？不会是给大嫂的吧？”
“......”
听到吴珊的话，吴忧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简直是佩服吴珊的脑洞，她是怎么想到他会买发夹给林秀容的呢？
他气的不想说话，加快了步伐赶紧朝着医院走。
医院里，吴治国和李淑英正焦急的等在病房里。吴治国背着手在医院里来回踱步，他刚刚去医院下面四处转悠了一圈儿也没看到吴珊和吴忧，问了主治医生才知道吴忧早就离开了，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吴治国一脸担忧的问道：“这两人不会出去玩儿去了吧？”
“不会吧，去玩总得跟我们说一声吧！”
正在吴治国愁眉不展时，这吴珊走进病房，喊道：“爸、妈......”
吴治国和吴珊扭头看到兄妹俩站在那儿，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刚护士还来找你准备给你量血压！”李淑英对着吴忧说道。
“不用量了，我已经跟赵医生说了，明天就出院！”
“什么？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自己就决定了？”吴治国惊诧道。
“爸，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你看！”吴忧一边说着一边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又对着吴治国和李淑英说道：“就连赵医生都同意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可以作证，我今天亲耳听到赵医生跟二哥说的，赵医生亲口说按照他目前身体状况显示的各种指标来看，二哥已经可以出院了，还说要把二哥当作他的论文病例。”
吴治国和李淑英互看了一眼，又看看面前的吴忧，也没再说什么。
旁边的吴忧看着吴珊，心想这小妮子还说没偷听，这不是都已经偷听完了吗？他翻身躺在病床上，手摸着兜里那个发夹，将脸捂在被子里偷笑。
“那既然要出院，我们就收拾收拾吧！”
李淑英起身，让吴珊帮着一起收拾收拾东西。
“这里还有一些水果、罐头呢，全都小兰他们买来的。拿回去给你嫂子吃吧。”
吴治国闻声说道：“把这些水果拿点去给赵医生吧，这次可是多亏了人家赵医生，你小子才捡回一条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感谢他！”
李淑英听到老头子的话，猛一下反应过来，这次住院得亏了赵医生，赶紧对着吴珊说道：“对对对，你爸说的对。吴珊，你把这些水果拿去给赵医生吃，说些感谢他的话。”
吴珊突然愣了一下，久久没回应。
“吴珊，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应一声？”
吴珊被李淑英一吼，这才接过水果，然后端着水果走出病房门，朝着赵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她抱着水果，低着头，眼睛看向自己那双脏脏的鞋，慢吞吞的走到赵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时，却站在那里许久不敢进。
吴珊终于鼓起勇气敲门时，正好碰到查完房回来的赵医生。
赵医生看到吴珊站在门口，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吴忧的妹妹吧？你找我？”
吴珊闻声一怔，回答道：“嗯，赵医生......我......”
“进来吧！”
赵医生走进办公室，将手上的文件夹放在桌上。
吴珊低埋着头，将受伤的东西递给赵医生，说道：“明天我哥就出院了，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的，说感谢赵医生救我二哥。”
“这个我不能要，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不行！”
吴珊一嗓子朝着赵刚吼过去，吓得赵刚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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