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吴忧直指糖厂问题
“这天气凉了，给你哥带件衣服吧，小心感冒了。”
吴忧见此事难以收尾，不答应陈晓娥也说不过去，于是朝着林秀容说道：“大嫂，把要给哥带去的衣服给我。”
林秀容笑了笑，走进屋随便扯了件衣服递给吴忧。
吴忧和陈晓娥俩人坐上车后，陈晓娥发动了车子，结果汽车却是突然一下子就熄火了，任凭陈晓娥怎么弄都无法开走。
林秀容见状说道：“这下好了，晓娥不用走了！”
陈晓娥在一旁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这车怎么说坏就坏了呢！这周围有修车的吗？”她绕着那车转了一圈儿，又用脚去狠狠踢了一下那轮胎。
周围的村民见状全都围过来看，大家你一嘴我一嘴，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喔唷，这山旮旯里面怎么会有修车的啊？自行车都出不起两台，更别说汽车了！”
“是啊，要是干修车的，那还不得饿死啊！”
“姑娘，你这车花了不少钱吧？”
“......”
一群人围着那车看热闹，却是没有一个人说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林秀容见状，赶紧安慰陈晓娥说道：“哎呀，坏了就坏了嘛，晓娥正好在我家吃饭，你看，这可是天意呢！”
陈晓娥苦笑了一下，无奈的看着林秀容，又扭头看向旁边的吴忧。
只见吴忧思索一阵后，坐进了主驾驶，仔细观察了一下车里的情况以及各种仪表。这吴珊看到吴忧坐进车里，像是一副要上手的样子，赶紧趴在车窗上，喊道：“哥，你干什么啊？你别给人家搞坏了，这车咱们可赔不起啊！”
林秀容也在一旁说道：“吴忧，你不懂就别乱弄啊，这车可不便宜！”
陈晓娥看着吴忧似乎很熟练的样子，问道：“吴忧，你会开？”
会开？开玩笑！他什么车没开过！
吴忧熟悉了一阵之后，启动了一下车子，然而这车一下子又熄火了。他下车，打开汽车后盖，判断应该是点火系统的问题。
“吴珊，给我拿块不用的毛巾来！”
吴忧将里面的一个部件取出，然后用破毛巾布擦拭了一下两极之间的油污，重新安装回去后，又坐回主驾驶，汽车一发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真的可以了，没有再熄火了。”陈晓娥激动的喊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会修车了？”
吴珊诧异的问道，旁边的林秀容也惊讶的看着吴忧。
周围的人见状，也立刻激动了起来，真没想到吴忧这小子还会这些，家里自行车都没有一台的人竟然会修私家轿车，这下子全都纷纷为吴忧竖起了大拇指。
“吴忧，你可以啊，连小轿车都会修了！”
陈晓娥的眼睛此刻也聚焦在吴忧的身上，她没有想到吴忧竟然这么懂车。
车子修好以后，两人便坐进车里朝着糖厂驶去。
看到陈晓娥的车开远以后，吴珊这才问林秀容：“大嫂，你为啥要让我哥送陈晓娥？”
林秀容用手指戳了戳吴珊的小脑袋：“你个傻子，你没看到这陈晓娥是个什么人物吗？那家里肯定不会差啊，又是名牌衣服又是豪华轿车的，咱们村里哪家姑娘能够用得起这些东西。”
“那跟我哥有啥关系？”
“哎呀，说你傻你还真傻。那陈晓娥专门走这条路就是想见你哥，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成全人家还愣着干嘛！”
“可是我爸让我哥少跟这种女孩子来往！”
林秀容的眼睛不屑的一翻，说道：“得了吧，你听那老古董的，咱们估计得穷几辈子，你啊，这儿得开开窍！”
周围的村民看着轿车走了，也纷纷凑到林秀容和吴珊面前。
“秀容啊，那女孩儿什么来头啊？”
“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啊，想不到你们家还能出得起这种朋友啊？”
“她跟你们家吴忧怎么认识的啊？”
“......”
陈晓娥的出现勾起了村民们的好奇心，也给林秀容长足了面子。
这林秀容听到这些，不知不觉也开始神气起来，双手抱胸的说道：“哎呀，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在哪条路上就看对眼了呗。”
“喔唷，是这样子的啊！”
“哎呀，想不到这吴忧还有这种福气啊！”
“哈哈哈哈哈”
此时，陈晓娥开车行驶在往制糖厂的路上。
陈晓娥坐在主驾驶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怎么会懂这些的？”
吴忧回答道：“男人嘛，天生对车比较敏感。”
陈晓娥笑了笑，方向盘一掰，汽车拐入了左边的一条小路。这让吴忧心里一怔，原来陈晓娥并不是不认识路。陈晓娥此时也立刻意识到了点什么，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啊，你说的嘛，这就两条路，猜也能猜得到制糖厂应该是建在临河的地方嘛！”
吴忧心领神会的笑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去制糖厂干什么吗？”陈晓娥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一手掌着方向盘一边认真的看着前面，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吴忧不简单，还真是跟她认识的其他男人不一样。
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制糖厂......
随着一声汽车的鸣笛，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个高的瘦的大叔，一个矮的胖的老头儿。陈晓娥下车以后，朝着矮的胖的那个人飞奔而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干爸！”“干爸！”。
“哎哟，我闺女辛苦啦！”
听到陈晓娥的声儿，吴忧差点儿没当场晕倒。俩人一阵寒暄之后，这老头儿看见陈晓娥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赶紧问道：“这人是......”
“干爸，我给你介绍下！”陈晓娥拉着那个老头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吴忧。他之前帮我抓过小偷，帮我挽回了不少损失呢。”
陈晓娥说完，又朝着吴忧说道：“吴忧，这位是我干爸，也是制糖厂的厂长！”
“小伙子你好啊，我是陈玉泉，陈晓娥的干爸。”
“你好陈厂长！”
吴忧伸出手，与陈厂长握了个手。陈厂长握完手后，扭头对着陈晓娥说道：“干女儿，赶路累了吧？还没吃饭呢吧？走，干爸带你去吃东西。”
吴忧见状，说道：“那个......陈厂长，你们慢慢聊，我就不陪你们了。”
还没容陈晓娥说话，吴忧说完，拿着东西就走了。
这制糖厂他来过，从办公室到榨糖点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榨糖点安置在靠河的好几处地方，工人们就分配到这些榨糖点进行工作。
吴忧走到他哥所在的榨糖点时，发现榨糖点根本没有工人。他又走到工人休息的地方，发现几个工人三三俩俩的在里面坐的坐，躺的躺，还有三个工人在那里打牌。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也没有看到他哥吴大壮的身影。
他看见几个打牌的，问道：“你好，我想问下吴大壮在哪儿？我是他弟弟。”
三个工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两声，说道：“吴大壮？早就不在这儿啦，你是他弟弟，你竟然不知道？”
吴忧惊讶的问道：“怎么可能呢？我前段时间还在这儿来找过他呢！我记得他就睡在这里面。他为什么不在这儿了？”
其中一个工人回答道：“被请走了呗！”
请走了？这消息让吴忧愣了一会儿。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吴大壮的弟弟吧？”
吴忧扭头看到一个跟吴大壮差不多大的男人正看着他，吴忧点点头，问道：“你认识我？”
“你上次不是来找过你哥哥吗？”
“哦，我哥是不是被制糖厂开除了？”
那人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叹口气说道：“也不止你哥被开除了，开除了起码有一半的人，厂里都给请回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吴忧问道。
那人起身指指那分布在河边的几个榨糖点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厂里根本没钱，厂里发不出工资，只有请人走呗，就我们这些人的工资都还有两个月没发了呢！”
吴忧这回算是明白了。
他走到榨糖点一看，这里的榨糖工艺还很原始，产量和质量都跟不上。产量太低，榨出来的糖，品质又不合格，产品卖不上价，利润也就上不去，自然发不起工资，更别说分红和奖金了，没有这些实际的利益，工人根本没有积极性，最后还不就变成了眼前的这种状况，大家懒懒散散的磨洋工，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可是他哥到底去哪里了呢？
他哥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这衣服看来也送不出去了！
他将衣服收起来，走到了刚刚跟陈厂长见面的地方，也就是制糖厂的办公点等陈晓娥。陈晓娥看见吴忧，跑过去问道：“看见你哥啦？”低头又看到吴忧手里的衣服，说道：“这衣服不是给你哥的吗？怎么......”
吴忧说：“我哥没在制糖厂了，被开除了！”
陈晓娥露出一脸诧异，顿觉尴尬无比，愣了几秒后说道：“你别急，我问问我干爸怎么回事儿？”
吴忧赶紧拉住陈晓娥说道：“不用问了，我知道怎么回事？”
“不行！”陈晓娥说着就快速冲到陈玉泉的面前问道：“干爸！”
陈玉泉瞧见刚刚还一脸开心的干女儿此刻竟是慌慌张张的跑来，问道：“晓娥，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紧张？”
陈晓娥说道：“干爸，你为什么把吴忧的哥哥给开除了？”
陈玉泉问道：“吴忧的哥哥是哪位啊？”
陈晓娥赶紧回答道：“他哥叫吴大壮！”
陈玉泉哪记得几个工人的名字，这吴大壮他压根儿就没听过，听到吴大壮的名字，他立刻让助理查了查这个工人。助理查完之后说道：“陈厂长，我们制糖厂确实是有过一位叫吴大壮的工人，但是......”
“但是什么？”陈玉泉问道。
“但是我们前段时间的裁员名单里就有他，所以他现在应该是不在制糖厂了。”
“什么叫应该，本来就不在了！”
陈玉泉看到生气的陈晓娥，起身拍着干女儿的肩膀让她别激动，正想解释时，吴忧走进了办公室，瞧见眼前的状况，猜测陈晓娥应该已经把吴大壮的事情跟陈玉泉说了。
陈玉泉看到吴忧，招呼着坐下，说道：“吴忧啊，实在是对不起了啊，裁员名单是厂里开会后讨论决定的，真是不巧，里面刚好有你哥哥。这次裁员主要是因为我们厂里已经连续亏损了八年，实在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我们也不希望把这老工人给请走的，我这个副厂长也难当啊！”
“厂长，您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哦？是那些工人们跟你说的。”
陈晓娥听到干爸的话，立刻觉得心生愧疚，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不让吴忧送她呢，这一下子弄的大家都有些尴尬，吴忧这下肯定更讨厌她了。
但她现在能做些么呢？这么听下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干爸的日子也不好过，怪不得她才一年不见她干爸，就感觉她干爸似乎老了很多一样。
陈晓娥问道：“干爸，这厂子都亏损那么多年了，又不赚钱，还留着干嘛啊？为什么不直接关掉呢？”
陈晓娥的话无疑是问到了点子上，陈玉泉笑了笑说道：“因为大家还是需要糖啊，现在物资十分紧缺，红糖、白砂糖、蔗糖还是大家大量需要的物品，虽然我们的糖质量不高，好在价格低，所以还是有一部分人只能吃得起我们的糖的。”
陈玉泉说完，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吴忧问道：“但是厂长，有一点我不太明白，糖厂连续八年亏损，难道就没有找到亏损的原因吗？如果能够找到原因，八年的时间，怎么也能研究出一些解决方法的。”
吴忧的话把陈玉泉给问住了，陈玉泉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面前还很青涩的小伙子。
“那你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啊？”
吴忧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可能这第一步，需要砸锅！”
“砸锅？”
屋子里的其余三人听到吴忧的话，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吴忧见此事难以收尾，不答应陈晓娥也说不过去，于是朝着林秀容说道：“大嫂，把要给哥带去的衣服给我。”
林秀容笑了笑，走进屋随便扯了件衣服递给吴忧。
吴忧和陈晓娥俩人坐上车后，陈晓娥发动了车子，结果汽车却是突然一下子就熄火了，任凭陈晓娥怎么弄都无法开走。
林秀容见状说道：“这下好了，晓娥不用走了！”
陈晓娥在一旁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这车怎么说坏就坏了呢！这周围有修车的吗？”她绕着那车转了一圈儿，又用脚去狠狠踢了一下那轮胎。
周围的村民见状全都围过来看，大家你一嘴我一嘴，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喔唷，这山旮旯里面怎么会有修车的啊？自行车都出不起两台，更别说汽车了！”
“是啊，要是干修车的，那还不得饿死啊！”
“姑娘，你这车花了不少钱吧？”
“......”
一群人围着那车看热闹，却是没有一个人说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林秀容见状，赶紧安慰陈晓娥说道：“哎呀，坏了就坏了嘛，晓娥正好在我家吃饭，你看，这可是天意呢！”
陈晓娥苦笑了一下，无奈的看着林秀容，又扭头看向旁边的吴忧。
只见吴忧思索一阵后，坐进了主驾驶，仔细观察了一下车里的情况以及各种仪表。这吴珊看到吴忧坐进车里，像是一副要上手的样子，赶紧趴在车窗上，喊道：“哥，你干什么啊？你别给人家搞坏了，这车咱们可赔不起啊！”
林秀容也在一旁说道：“吴忧，你不懂就别乱弄啊，这车可不便宜！”
陈晓娥看着吴忧似乎很熟练的样子，问道：“吴忧，你会开？”
会开？开玩笑！他什么车没开过！
吴忧熟悉了一阵之后，启动了一下车子，然而这车一下子又熄火了。他下车，打开汽车后盖，判断应该是点火系统的问题。
“吴珊，给我拿块不用的毛巾来！”
吴忧将里面的一个部件取出，然后用破毛巾布擦拭了一下两极之间的油污，重新安装回去后，又坐回主驾驶，汽车一发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真的可以了，没有再熄火了。”陈晓娥激动的喊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会修车了？”
吴珊诧异的问道，旁边的林秀容也惊讶的看着吴忧。
周围的人见状，也立刻激动了起来，真没想到吴忧这小子还会这些，家里自行车都没有一台的人竟然会修私家轿车，这下子全都纷纷为吴忧竖起了大拇指。
“吴忧，你可以啊，连小轿车都会修了！”
陈晓娥的眼睛此刻也聚焦在吴忧的身上，她没有想到吴忧竟然这么懂车。
车子修好以后，两人便坐进车里朝着糖厂驶去。
看到陈晓娥的车开远以后，吴珊这才问林秀容：“大嫂，你为啥要让我哥送陈晓娥？”
林秀容用手指戳了戳吴珊的小脑袋：“你个傻子，你没看到这陈晓娥是个什么人物吗？那家里肯定不会差啊，又是名牌衣服又是豪华轿车的，咱们村里哪家姑娘能够用得起这些东西。”
“那跟我哥有啥关系？”
“哎呀，说你傻你还真傻。那陈晓娥专门走这条路就是想见你哥，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成全人家还愣着干嘛！”
“可是我爸让我哥少跟这种女孩子来往！”
林秀容的眼睛不屑的一翻，说道：“得了吧，你听那老古董的，咱们估计得穷几辈子，你啊，这儿得开开窍！”
周围的村民看着轿车走了，也纷纷凑到林秀容和吴珊面前。
“秀容啊，那女孩儿什么来头啊？”
“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啊，想不到你们家还能出得起这种朋友啊？”
“她跟你们家吴忧怎么认识的啊？”
“......”
陈晓娥的出现勾起了村民们的好奇心，也给林秀容长足了面子。
这林秀容听到这些，不知不觉也开始神气起来，双手抱胸的说道：“哎呀，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在哪条路上就看对眼了呗。”
“喔唷，是这样子的啊！”
“哎呀，想不到这吴忧还有这种福气啊！”
“哈哈哈哈哈”
此时，陈晓娥开车行驶在往制糖厂的路上。
陈晓娥坐在主驾驶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怎么会懂这些的？”
吴忧回答道：“男人嘛，天生对车比较敏感。”
陈晓娥笑了笑，方向盘一掰，汽车拐入了左边的一条小路。这让吴忧心里一怔，原来陈晓娥并不是不认识路。陈晓娥此时也立刻意识到了点什么，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啊，你说的嘛，这就两条路，猜也能猜得到制糖厂应该是建在临河的地方嘛！”
吴忧心领神会的笑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去制糖厂干什么吗？”陈晓娥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一手掌着方向盘一边认真的看着前面，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吴忧不简单，还真是跟她认识的其他男人不一样。
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制糖厂......
随着一声汽车的鸣笛，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个高的瘦的大叔，一个矮的胖的老头儿。陈晓娥下车以后，朝着矮的胖的那个人飞奔而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干爸！”“干爸！”。
“哎哟，我闺女辛苦啦！”
听到陈晓娥的声儿，吴忧差点儿没当场晕倒。俩人一阵寒暄之后，这老头儿看见陈晓娥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赶紧问道：“这人是......”
“干爸，我给你介绍下！”陈晓娥拉着那个老头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吴忧。他之前帮我抓过小偷，帮我挽回了不少损失呢。”
陈晓娥说完，又朝着吴忧说道：“吴忧，这位是我干爸，也是制糖厂的厂长！”
“小伙子你好啊，我是陈玉泉，陈晓娥的干爸。”
“你好陈厂长！”
吴忧伸出手，与陈厂长握了个手。陈厂长握完手后，扭头对着陈晓娥说道：“干女儿，赶路累了吧？还没吃饭呢吧？走，干爸带你去吃东西。”
吴忧见状，说道：“那个......陈厂长，你们慢慢聊，我就不陪你们了。”
还没容陈晓娥说话，吴忧说完，拿着东西就走了。
这制糖厂他来过，从办公室到榨糖点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榨糖点安置在靠河的好几处地方，工人们就分配到这些榨糖点进行工作。
吴忧走到他哥所在的榨糖点时，发现榨糖点根本没有工人。他又走到工人休息的地方，发现几个工人三三俩俩的在里面坐的坐，躺的躺，还有三个工人在那里打牌。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也没有看到他哥吴大壮的身影。
他看见几个打牌的，问道：“你好，我想问下吴大壮在哪儿？我是他弟弟。”
三个工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两声，说道：“吴大壮？早就不在这儿啦，你是他弟弟，你竟然不知道？”
吴忧惊讶的问道：“怎么可能呢？我前段时间还在这儿来找过他呢！我记得他就睡在这里面。他为什么不在这儿了？”
其中一个工人回答道：“被请走了呗！”
请走了？这消息让吴忧愣了一会儿。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吴大壮的弟弟吧？”
吴忧扭头看到一个跟吴大壮差不多大的男人正看着他，吴忧点点头，问道：“你认识我？”
“你上次不是来找过你哥哥吗？”
“哦，我哥是不是被制糖厂开除了？”
那人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叹口气说道：“也不止你哥被开除了，开除了起码有一半的人，厂里都给请回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吴忧问道。
那人起身指指那分布在河边的几个榨糖点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厂里根本没钱，厂里发不出工资，只有请人走呗，就我们这些人的工资都还有两个月没发了呢！”
吴忧这回算是明白了。
他走到榨糖点一看，这里的榨糖工艺还很原始，产量和质量都跟不上。产量太低，榨出来的糖，品质又不合格，产品卖不上价，利润也就上不去，自然发不起工资，更别说分红和奖金了，没有这些实际的利益，工人根本没有积极性，最后还不就变成了眼前的这种状况，大家懒懒散散的磨洋工，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可是他哥到底去哪里了呢？
他哥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这衣服看来也送不出去了！
他将衣服收起来，走到了刚刚跟陈厂长见面的地方，也就是制糖厂的办公点等陈晓娥。陈晓娥看见吴忧，跑过去问道：“看见你哥啦？”低头又看到吴忧手里的衣服，说道：“这衣服不是给你哥的吗？怎么......”
吴忧说：“我哥没在制糖厂了，被开除了！”
陈晓娥露出一脸诧异，顿觉尴尬无比，愣了几秒后说道：“你别急，我问问我干爸怎么回事儿？”
吴忧赶紧拉住陈晓娥说道：“不用问了，我知道怎么回事？”
“不行！”陈晓娥说着就快速冲到陈玉泉的面前问道：“干爸！”
陈玉泉瞧见刚刚还一脸开心的干女儿此刻竟是慌慌张张的跑来，问道：“晓娥，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紧张？”
陈晓娥说道：“干爸，你为什么把吴忧的哥哥给开除了？”
陈玉泉问道：“吴忧的哥哥是哪位啊？”
陈晓娥赶紧回答道：“他哥叫吴大壮！”
陈玉泉哪记得几个工人的名字，这吴大壮他压根儿就没听过，听到吴大壮的名字，他立刻让助理查了查这个工人。助理查完之后说道：“陈厂长，我们制糖厂确实是有过一位叫吴大壮的工人，但是......”
“但是什么？”陈玉泉问道。
“但是我们前段时间的裁员名单里就有他，所以他现在应该是不在制糖厂了。”
“什么叫应该，本来就不在了！”
陈玉泉看到生气的陈晓娥，起身拍着干女儿的肩膀让她别激动，正想解释时，吴忧走进了办公室，瞧见眼前的状况，猜测陈晓娥应该已经把吴大壮的事情跟陈玉泉说了。
陈玉泉看到吴忧，招呼着坐下，说道：“吴忧啊，实在是对不起了啊，裁员名单是厂里开会后讨论决定的，真是不巧，里面刚好有你哥哥。这次裁员主要是因为我们厂里已经连续亏损了八年，实在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我们也不希望把这老工人给请走的，我这个副厂长也难当啊！”
“厂长，您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哦？是那些工人们跟你说的。”
陈晓娥听到干爸的话，立刻觉得心生愧疚，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不让吴忧送她呢，这一下子弄的大家都有些尴尬，吴忧这下肯定更讨厌她了。
但她现在能做些么呢？这么听下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干爸的日子也不好过，怪不得她才一年不见她干爸，就感觉她干爸似乎老了很多一样。
陈晓娥问道：“干爸，这厂子都亏损那么多年了，又不赚钱，还留着干嘛啊？为什么不直接关掉呢？”
陈晓娥的话无疑是问到了点子上，陈玉泉笑了笑说道：“因为大家还是需要糖啊，现在物资十分紧缺，红糖、白砂糖、蔗糖还是大家大量需要的物品，虽然我们的糖质量不高，好在价格低，所以还是有一部分人只能吃得起我们的糖的。”
陈玉泉说完，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吴忧问道：“但是厂长，有一点我不太明白，糖厂连续八年亏损，难道就没有找到亏损的原因吗？如果能够找到原因，八年的时间，怎么也能研究出一些解决方法的。”
吴忧的话把陈玉泉给问住了，陈玉泉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面前还很青涩的小伙子。
“那你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啊？”
吴忧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可能这第一步，需要砸锅！”
“砸锅？”
屋子里的其余三人听到吴忧的话，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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