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开会（一）

    程明所在的公寓科下午要开会，放学后20分钟开。开完会后要上晚自习，学校只要求大一新生上晚自习，其实没必要，要晚修的人自己会找地方学习，对于绝大多数人不过是换个地方玩罢了。

    程明不知道要开多久，放学到上自习之间有两小时，就一个学生会来说开会最多开一个小时，开完后再去吃饭也来得及。由于是第一次开会，程明提前5分钟去。到了，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到了。

    一个大会议桌坐不下，后面紧挨着很多塑料板凳，围着会议桌一圈。会议桌正中央留有三个位置，程明看没人坐，他也不敢坐上去。

    学生们坐在上面小声的说话，有跷二郎腿的，有弓着身子坐着发神的。程明看没有位置能插进去，又看见靠墙处有两张长长的铁板凳，左侧已坐着3人，他就一屁股坐在右侧。

    屁股还没坐热，程明的余光告诉他坐在左侧的三人在转头看他，程明就当不知道，镇定的坐着。那3人看了十几秒，就有人叫程明到会议桌旁边，给他一张小板凳，坐在塑料板凳的外围。

    时间到了，会议正式开始。坐在铁板凳的3人起身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央，在3人正中间的那位坐着不舒服，挪了挪板凳。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坐在正中间那位的板凳居然坏了，没错，被坐坏了，身边的人赶忙搬来新凳子，坐在正中间那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下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似的。

    坐在正中央的3人原来是两个副科长一个科长，怪不得能坐那儿。

    坐坏凳子那位是科长，他第一个发言，坐着说：“我是公寓科的科长某某某，今天第一次开会，你们给我的印象很不好。第一，虽然你们没人迟到，但我们公寓科的规定是提前15分钟到，你们有多少是提前15分钟来的？举手我看看。”

    无人举手。科长的脸色俞加凝重。

    “你们自己看，一个人也没有，搞什么？嗯？第一次开会就这样。”

    众人一致觉得科长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你也没说要提前15分钟来啊，我们又怎么知道。

    科长接着说：“第二，你们看看自己的坐姿，什么样子，嗯？像什么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挺胸抬头伸直腰板端坐着。

    “第三，你们看看几个人带了笔记本和笔的，你们是来开会，是要坐记录的，记性都这么好吗，有这么好的记性还会来这个学校?”

    除了带了笔记本和笔的那几个，其他的一致认为科长脑袋绝对有问题，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真是的。而带了笔记本和笔的那几个，身子挺得更高更直了，头也微微抬高一些，眼睛左右来回扫着众人。

    “好了，大家被吓到了吗？不要死气沉沉的，欢迎大家来到公寓管理科！”见没人鼓掌，又说：“真被吓到了？鼓个掌啊。”众人听后鼓掌。

    “但你们不要高兴太早，我可以这样说，一个月后，这里就不会这么挤了，因为你们在坐的会有一半的人被刷下去。到时留下的人能称为佼佼者，但是你们能通过笔试和面试来到这里，也可以说明你们是学校里的强者了。”

    科长没继续说，众人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听到两个副科长啪啪啪的鼓掌声，他们才意识到该鼓掌了，于是会议室里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了，我说完了，下面由副科长发言。”副科长还没张口，会议室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两位副科长笑了，因为他们知道这句话是不用鼓掌的。

    科长不苟言笑的坐着，眼睛看着众人，他在检阅众人，是的，一个个的检阅，犹如检阅士兵，眼睛散发出严厉的目光，使众人不敢与之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