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平安夜

    张梁毅放学后又跑到城区碰运气了，不过他仍然失望而归。

    这几天黄琬婷请假没来上课，她的脚还没好。其实又不是不能下地，这是她为不上课而找的借口罢了。

    人虽没来但有时和正在上课的邹凡发消息聊天，无非是发些好听的歌曲问些关于男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等话题，邹凡则给她发搞笑视频。两人的关系在手机屏幕上升华。

    黄琬婷竟找邹凡借钱，这让邹凡万万没想到，原来他俩的关系已经好到这地步了，毕竟一般是关系好的人才会找你借钱。邹凡没找别人借钱，也没借过别人钱。

    黄琬婷说两星期前有一个原来的高中同学向她借钱，借走大部分的生活费，说是过几天就还，到现在还稳着不还，她问同学什么时候还，同学没有理她。

    邹凡问她是哪个同学这么狠，黄琬婷说是高中同桌，邹凡说你高中同学可真不靠谱。

    黄琬婷又说那同学原来也是这样，借钱后就不理她而且很久才还，气人的是从来没一下还完，是还一点再借一点这样，邹凡说那你还借给你同学。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黄琬婷说道。

    你真蠢。邹凡说。他心里还想说，你活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邹凡有些好奇，问黄琬婷那同桌经常借钱是买名牌包包化妆品吗，黄琬婷说他是男的。

    什么，是男的？邹凡一直以为是女生。

    过后邹凡好像明白什么，之前黄琬婷问他有怎么打英雄联盟和男生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邹凡心里丢了什么东西，变得沉重。

    本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早被别人摘下来了。

    他没有和黄琬婷继续聊下去，发了一句呵呵结束话题。

    黄琬婷恢复后把邹凡干了的鞋子交给他，邹凡拿到鞋子没说什么。

    黄琬婷见邹凡没说话也没开口。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牢固的，在成为朋友之前是这样。也许因为一句话一件事两人的关系突然就变得微妙，甚至形同陌路，谁说得清呢。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上学生们穿着厚厚的衣服一群接一群的走出公寓楼。

    路上有微风经过，总有人“嘶”的发出声音，再耸着肩膀，想把整个脑袋缩进温暖的衣服里，可惜他不是乌龟。

    “嘶。”这声音从另外一人嘴里发出，接着是第三声第四声“嘶……”

    看来冷是会传染的，邹凡这时也觉得冷了，把衣服拉链往上拉了拉。

    “今天是平安夜。”张梁毅说，“同志们不表示表示？”他问室友们。

    “买苹果？”邹凡问道。

    “请我吃饭就行了。”张梁毅笑着说。

    “平安夜关我什么事，别人的节日我懒得凑热闹。”邹凡说道，程明接着说：“我觉得邹凡说的对。”

    “他们说的对。”奉献说。

    “你们不是好同志，不是我亲密的小老弟。”

    邹凡看着张梁毅说：“那你呢，不送我们什么，还好意思找我们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年轻人。”

    “我觉得你们说得对，所以我决定向你们学习，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送。”

    晚上邹凡妈打来电话，问邹凡吃饭没，邹凡说早吃了，又问他吃苹果没，邹凡说妈你也跟年轻人一样搞这套啊，他妈说这是传统嘛，平安夜要吃苹果吃了平平安安。

    随后他妈给邹凡打了100块叫他买苹果吃，还说多买点散给其它同学。

    邹凡心说妈可真大方，买几个苹果直接给了100块大洋。于是邹凡下楼去水果店买苹果了。

    邹凡进门就看见一个个包着塑料纸的红苹果端坐在水果店最显眼处，邹凡拿起一个看看后问：“老板，多少钱一个？”

    老板说：“10块。”

    “10块还是4块？”

    “10，10块。进价都不止4块。”

    “我去，真的假的，这么贵。”邹凡惊讶又疑惑。

    “那有没有散装的？按斤称的。”

    “没有，卖完了。”

    “（学生们）真能吃。”邹凡小声说。

    邹凡买了4个，花了40块。怪不得妈给了100块。邹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