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挑灯夜战
随着二癞子激动又兴奋的一点头，普通学员冶铸课的考核，终于落下帷幕，而二癞子则以宁王亲定的第一名资格，成为了学院的一名学员。
与他一起通过的，还有五十多名学员。数百人只取数十人，正是那十选一。
郗耀、小楠等八人，与二癞子一般的高兴激动。他们九人在晚饭过后，聚在一起欢快地谈笑打闹，直到熄灯时分，方意犹未尽地回到各自的宿舍。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次日，新一天开始，考核仍然进行。
当土木、医术二课的晋级名额出台后，半天时间已过，而下午的重头戏即将到来——被推荐者和普通学员的炼器课考核，将很快展开。而最后展开的，则是武者考核。
土木、医术二课的晋级学员，人数在七十人上下，剩下的一百多个名额，将在接下来的被举荐者、普通学员的炼器课以及最后的武者考核中产生。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晋府大考，并没有涉及到文课，只有十来名专修文课的被举荐者，他们的考核，听说另有安排。
至于其他的文课学员，只得另谋出路，而每三年一次在全国各地同步举行的乡试、县试及殿试，将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这也是众多文人进入仕途的最为普遍的方式。
首先开始的，便是两百多名被举荐者的分课考核，将与普通学员的炼器考核同时进行，而武者考核，将放在最后。
“你们考核的规则，大面儿与普通学员相同。”黄龙府尊站在两百多人的学员方队前面，侃侃说道：“按比例，与他们一样是十选一，也就是说，你们中只有二十来人晋级。一旦晋级，极有可能……极有可能进入省学府！”
听到这里，众学员纷纷动容。郗耀心道：“水清一果然消息灵通，又分毫不差……”
只听黄龙府尊又肃然说道：“没有通过的，将与普通学员中的优秀者再同比一次。然后……通过的留在学院，没能通过的，则与那些晋级失败的普通学员一样，直接卷铺盖回家。”
“因为你们人数不多，除了武者外，各课的考核当同时进行……另外，最多可同时选取三种不同的课目参加考核，提前报名，院方好早作出合理的安排，同时……身兼多技者，当优选考虑录取……”
闻言，立即有学员出列报名，说出了除本课以外还要参与的其它课目。
郗耀除了炼器，又报了武者考核。府尊见状，点头说道：“武者考核当在最后举行，你所报的两课，并无时间上的冲突。”
又道：“炼器课考核，有着其特殊性，在方式上，你们与普通学员的炼器过程并无区别，分为两大部份，一是文考，将自己所要炼制的器物，先进行设想构思，再画出图形，标出各种尺寸及条件……二是武考，也就是亲自动手炼制成形，打磨拼装，检验试用等程序……温馨提示，武考时，可以最多请两个帮手，但仅限于冶铸成形方面……”
退下后，郗耀不由地看向小楠那方。普通学员的炼器考核，已经提前开始了。小楠处在三百多学员的中间，而她的帮手，也正是郗耀早已定下的人选——二癞子。
“看来小楠与我一样，也是选择炼器和武者二课……不管怎样，我们通过考核将没有任何问题！”看着场中的小楠，还有她身旁挥锤锻打的二癞子，郗耀的心中，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小楠的文考，已顺利通过。早在清河镇鹰扬学堂时，郗耀便为她设计了一件器物。所以这次文考第一个交卷的，便是小楠了。
对此，监考的教员也不以为意，因为作为一个炼器者，对于器物的构思或设想，是最基本的第一步，平常偶有所感，便会存于脑海心中。
文考一结束，小楠便与二癞子上场，进行炼器武考。锤打成形、打磨拼装、检验试用当有条不紊地进行。
就在小楠和二癞子他们忙得热火朝天之时，郗耀一方的炼器考核，也终于开始了。
三十多名被推荐的炼器课学员，坐在草地上，与之前考理论的土木、医术课学员一样，每人面前都放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有笔墨纸砚。
郗耀拿笔蘸墨，然后笔走龙蛇，似文不加点般地在纸上画了起来。早存于心中的利器雏形，此时跃然于纸上，无一处不透出那种灵巧的设想和结构的精妙。
一连画了三种器物图形，将各种条件标注清楚，郗耀放下手中之笔，吹了吹尚未干透的墨汁，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之所以并没有急着交卷，是在等二癞子。因为一旦交了卷，接下来的武考就要开始了。
见状，数名教员带着讶然踱了过来，而闭上双目的郗耀，仿佛不知道似的，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名教员看了郗耀一眼，疑惑地拿起他面前桌上那画好了的一张图形纸，一看之下，眉头皱起，不过数息，其脸上已是一片震惊之色。
另外数名教员见状，纷纷将脑袋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可听到他们发出的一阵轻轻的惊呼声。
看到这里，宁王忍不住微偏着头，冲着身旁的解教员说了些什么，解教员则含笑回答了一阵子。点了点头，宁王再不开口，转而将目光投向正在炼器的那三百多名学员。
其实，郗耀只要将他身上的破甲背心和破罡护臂呈上去，便可立即通过这次考核。破甲钉固然精妙绝伦，而破罡锥已入半品；至于那一线雷，则不是考虑之列，一旦拿出，将惊世骇俗，而且也是郗耀最大的底牌。
但郗耀另有想法。听说这次考核所用的各种材料非常充足，刚好可以为自己私制几件器物，以取代纯粹的杀器破甲钉或破罡锥。因为有时候，杀人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这也是郗耀没有忘记卧云子之言，改杀为禁的一种举措了！
二癞子将器物的粗坯锤锻成形，又帮着小楠将粗坯的其它部位打磨了一阵子，见接下来小楠可以自己做，这才洗了手，准备去给郗耀做帮手。
从适才小楠这边儿的教员口中，二癞子他们也得知郗耀那边儿的规矩，与小楠这边儿差不多。
交卷的学员渐渐多了起来，郗耀睁开双目，也将自己的图形纸交了上去，然后冲着早就等在旁边的二癞子一点头，二人并肩朝场中行去。
“砰”
一名教员将郗耀所画的图形纸加了证明文考通过的印纹，拿起又看了一遍，摇头感叹一阵子，这才让另外的教员拿着送上场去。像这种加了印的图形纸，日后还要上缴存档，将成为大楚国的一种财富或资源。
此时的郗耀和二癞子，已经开炉。对于郗耀来说，器物图形早存于心中，根本就不需要图形纸，只需对二癞子说一遍即可。但当那名教员将他刚才所画的图形纸送来后，郗耀还是接过，再放至工作台上压好。
“癞子哥，你只要将部件粗坯打制好，便可去小楠那儿，再帮她一把……”郗耀一面在火炉四周的地面上刻画阵纹，一面冲着将各种材料投入炉中的二癞子说了一句。
有了阵纹的加持，炉中的温度会飞快地攀升，从而能节省不少时间。但郗耀此举做得随意又隐秘，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他在做这种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便是宁王、解教员、府尊以及巡抚、阳明等人。所以当阵纹画成的那一刻，空间传来的一阵诡异又细微的波动，被上述几人清晰地察觉到了。
“嗯？本王亲眼目睹的第二个惊喜，即将出现么？”宁王与解教员相视一眼，目中都带着一丝毅然，透露出他们内心中的同一个决定。
“大概又是一个怪胎！可惜难为我们所用……”江北巡抚面沉如水，毫无表情地在心中想着。
“听得传闻，说是炼器士在炼制器物时，都会借引天地或五行之力，从而有着种种异象或元力波动产生……眼前这个孩童，难道也是在这般做么？果真如此的话，如此年轻的一个炼器士，只怕是前无古人了……但这又怎么可能？”阳明心情复杂，脸上神色也是变幻不定，一副自我质询、自我否定又患得患失的样子。
天渐渐地黑了，而炼器的过程不容中断。想了想，黄龙府尊立即通知饭堂中人，将晚饭送到这里，然后又在参加考核的众学员周围，点燃了无数的火烛。火把烛台不够，就在府城各处搜集。
一时，只见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草场四周人影绰绰，脚步匆匆，却并不吵闹。虽然夜晚对炼器来说，多少有些影响，但大家都这样，倒也没有什么不公平之处。
匆匆吃完晚饭，众学员又立即投入了紧张的炼器之中。至于其他未考和考完的学员，没有得到命令，则依旧呆在原地，或坐或躺，总之是不敢离去。
挑灯夜战，正如火如荼地继续进行着。
与他一起通过的，还有五十多名学员。数百人只取数十人，正是那十选一。
郗耀、小楠等八人，与二癞子一般的高兴激动。他们九人在晚饭过后，聚在一起欢快地谈笑打闹，直到熄灯时分，方意犹未尽地回到各自的宿舍。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次日，新一天开始，考核仍然进行。
当土木、医术二课的晋级名额出台后，半天时间已过，而下午的重头戏即将到来——被推荐者和普通学员的炼器课考核，将很快展开。而最后展开的，则是武者考核。
土木、医术二课的晋级学员，人数在七十人上下，剩下的一百多个名额，将在接下来的被举荐者、普通学员的炼器课以及最后的武者考核中产生。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晋府大考，并没有涉及到文课，只有十来名专修文课的被举荐者，他们的考核，听说另有安排。
至于其他的文课学员，只得另谋出路，而每三年一次在全国各地同步举行的乡试、县试及殿试，将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这也是众多文人进入仕途的最为普遍的方式。
首先开始的，便是两百多名被举荐者的分课考核，将与普通学员的炼器考核同时进行，而武者考核，将放在最后。
“你们考核的规则，大面儿与普通学员相同。”黄龙府尊站在两百多人的学员方队前面，侃侃说道：“按比例，与他们一样是十选一，也就是说，你们中只有二十来人晋级。一旦晋级，极有可能……极有可能进入省学府！”
听到这里，众学员纷纷动容。郗耀心道：“水清一果然消息灵通，又分毫不差……”
只听黄龙府尊又肃然说道：“没有通过的，将与普通学员中的优秀者再同比一次。然后……通过的留在学院，没能通过的，则与那些晋级失败的普通学员一样，直接卷铺盖回家。”
“因为你们人数不多，除了武者外，各课的考核当同时进行……另外，最多可同时选取三种不同的课目参加考核，提前报名，院方好早作出合理的安排，同时……身兼多技者，当优选考虑录取……”
闻言，立即有学员出列报名，说出了除本课以外还要参与的其它课目。
郗耀除了炼器，又报了武者考核。府尊见状，点头说道：“武者考核当在最后举行，你所报的两课，并无时间上的冲突。”
又道：“炼器课考核，有着其特殊性，在方式上，你们与普通学员的炼器过程并无区别，分为两大部份，一是文考，将自己所要炼制的器物，先进行设想构思，再画出图形，标出各种尺寸及条件……二是武考，也就是亲自动手炼制成形，打磨拼装，检验试用等程序……温馨提示，武考时，可以最多请两个帮手，但仅限于冶铸成形方面……”
退下后，郗耀不由地看向小楠那方。普通学员的炼器考核，已经提前开始了。小楠处在三百多学员的中间，而她的帮手，也正是郗耀早已定下的人选——二癞子。
“看来小楠与我一样，也是选择炼器和武者二课……不管怎样，我们通过考核将没有任何问题！”看着场中的小楠，还有她身旁挥锤锻打的二癞子，郗耀的心中，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小楠的文考，已顺利通过。早在清河镇鹰扬学堂时，郗耀便为她设计了一件器物。所以这次文考第一个交卷的，便是小楠了。
对此，监考的教员也不以为意，因为作为一个炼器者，对于器物的构思或设想，是最基本的第一步，平常偶有所感，便会存于脑海心中。
文考一结束，小楠便与二癞子上场，进行炼器武考。锤打成形、打磨拼装、检验试用当有条不紊地进行。
就在小楠和二癞子他们忙得热火朝天之时，郗耀一方的炼器考核，也终于开始了。
三十多名被推荐的炼器课学员，坐在草地上，与之前考理论的土木、医术课学员一样，每人面前都放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有笔墨纸砚。
郗耀拿笔蘸墨，然后笔走龙蛇，似文不加点般地在纸上画了起来。早存于心中的利器雏形，此时跃然于纸上，无一处不透出那种灵巧的设想和结构的精妙。
一连画了三种器物图形，将各种条件标注清楚，郗耀放下手中之笔，吹了吹尚未干透的墨汁，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之所以并没有急着交卷，是在等二癞子。因为一旦交了卷，接下来的武考就要开始了。
见状，数名教员带着讶然踱了过来，而闭上双目的郗耀，仿佛不知道似的，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名教员看了郗耀一眼，疑惑地拿起他面前桌上那画好了的一张图形纸，一看之下，眉头皱起，不过数息，其脸上已是一片震惊之色。
另外数名教员见状，纷纷将脑袋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可听到他们发出的一阵轻轻的惊呼声。
看到这里，宁王忍不住微偏着头，冲着身旁的解教员说了些什么，解教员则含笑回答了一阵子。点了点头，宁王再不开口，转而将目光投向正在炼器的那三百多名学员。
其实，郗耀只要将他身上的破甲背心和破罡护臂呈上去，便可立即通过这次考核。破甲钉固然精妙绝伦，而破罡锥已入半品；至于那一线雷，则不是考虑之列，一旦拿出，将惊世骇俗，而且也是郗耀最大的底牌。
但郗耀另有想法。听说这次考核所用的各种材料非常充足，刚好可以为自己私制几件器物，以取代纯粹的杀器破甲钉或破罡锥。因为有时候，杀人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这也是郗耀没有忘记卧云子之言，改杀为禁的一种举措了！
二癞子将器物的粗坯锤锻成形，又帮着小楠将粗坯的其它部位打磨了一阵子，见接下来小楠可以自己做，这才洗了手，准备去给郗耀做帮手。
从适才小楠这边儿的教员口中，二癞子他们也得知郗耀那边儿的规矩，与小楠这边儿差不多。
交卷的学员渐渐多了起来，郗耀睁开双目，也将自己的图形纸交了上去，然后冲着早就等在旁边的二癞子一点头，二人并肩朝场中行去。
“砰”
一名教员将郗耀所画的图形纸加了证明文考通过的印纹，拿起又看了一遍，摇头感叹一阵子，这才让另外的教员拿着送上场去。像这种加了印的图形纸，日后还要上缴存档，将成为大楚国的一种财富或资源。
此时的郗耀和二癞子，已经开炉。对于郗耀来说，器物图形早存于心中，根本就不需要图形纸，只需对二癞子说一遍即可。但当那名教员将他刚才所画的图形纸送来后，郗耀还是接过，再放至工作台上压好。
“癞子哥，你只要将部件粗坯打制好，便可去小楠那儿，再帮她一把……”郗耀一面在火炉四周的地面上刻画阵纹，一面冲着将各种材料投入炉中的二癞子说了一句。
有了阵纹的加持，炉中的温度会飞快地攀升，从而能节省不少时间。但郗耀此举做得随意又隐秘，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他在做这种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便是宁王、解教员、府尊以及巡抚、阳明等人。所以当阵纹画成的那一刻，空间传来的一阵诡异又细微的波动，被上述几人清晰地察觉到了。
“嗯？本王亲眼目睹的第二个惊喜，即将出现么？”宁王与解教员相视一眼，目中都带着一丝毅然，透露出他们内心中的同一个决定。
“大概又是一个怪胎！可惜难为我们所用……”江北巡抚面沉如水，毫无表情地在心中想着。
“听得传闻，说是炼器士在炼制器物时，都会借引天地或五行之力，从而有着种种异象或元力波动产生……眼前这个孩童，难道也是在这般做么？果真如此的话，如此年轻的一个炼器士，只怕是前无古人了……但这又怎么可能？”阳明心情复杂，脸上神色也是变幻不定，一副自我质询、自我否定又患得患失的样子。
天渐渐地黑了，而炼器的过程不容中断。想了想，黄龙府尊立即通知饭堂中人，将晚饭送到这里，然后又在参加考核的众学员周围，点燃了无数的火烛。火把烛台不够，就在府城各处搜集。
一时，只见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草场四周人影绰绰，脚步匆匆，却并不吵闹。虽然夜晚对炼器来说，多少有些影响，但大家都这样，倒也没有什么不公平之处。
匆匆吃完晚饭，众学员又立即投入了紧张的炼器之中。至于其他未考和考完的学员，没有得到命令，则依旧呆在原地，或坐或躺，总之是不敢离去。
挑灯夜战，正如火如荼地继续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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