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亚品（上）
短刃森寒闪耀，光洁如镜，宁王的面目清晰地倒映在上面。
“告诉我，小丫头，你的炼器术是跟谁学的？还有，炼制出第一件鹰扬宝刀的那个叫……叫高强的学员，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看着娇小俏丽的小楠，宁王笑若春风，“可别跟本王说，你不认识高强学员哦……”
高强，正是二癞子的大名。
怯怯地看了宁王一眼，小楠不禁有些紧张。她虽然已达养神中期之境，但毕竟还只是十来岁的一个小女孩，涉世深浅及阅历多寡等，实与炼气境界无关。
“宁王问你话，你照实说就是，不用紧张。”一旁的解教员，华服纱冠，从容沉稳，与以前相比，又多了一份威严。
定了定神，小楠便将自己与郗耀、二癞子等所经历过的事略说了一遍，关于卧云子及符文阵禁等，她当然没说，因为不仅卧云子昔日曾有告诫，便是郗耀，也嘱咐过轻易不得泄露。
听完小楠的叙述，宁王目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他早从解教员那里有所了解，此时询问小楠，只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解公公……”宁王开口，面向解教员，含笑道：“谢了！”
闻言，解教员低头道：“不敢！职责所在，奴婢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公公？”小楠睁圆了眼睛，心中震惊地想到，“这……这不就是太监么……”
自幼也看过书，听过戏，虽然不知道太监究竟是什么，小楠也明白那是生活在皇宫大院中的一些人，狐假虎威者有之，趾高气扬者有之，心狠手辣者有之，睚眦必报者有之……
总而言之，在众多百姓心中，太监都不是什么好鸟儿，通常是小人的代表。耳濡目染之下，小楠自然也对被称为“公公”的太监，也没有什么好感。
如今看到与自己相处数年的解教员，竟然是一个太监，看上去又像是身份不低，且颇有来头的样子，小楠在震惊之余，又对自己往常的看法，产生了疑惑。
因为眼前的这个解公公，不改昔日的温文而雅，其脸上露出的那种真诚的微笑，令小楠感觉亲切依旧。
“小……小楠……”从教员的口中，宁王已得知了小楠的姓名，“按规定，这次考核炼制成形的器物，都要上缴，但本王思来想去，你所炼的这柄短刃，正好适合你使用。如今本王作主，就将它赐给你了！”
见解教员急使眼色，小楠心知肚明，连忙叩谢。接过了短刃，心中又道：“这本就是耀哥哥为我量身设计的……如此一来，也算是物归原主呢……”
＊＊＊＊＊＊＊＊＊＊＊
“当当当”
钟声敲了三下，悠扬悦耳，传遍四方。
“还有半个时辰！”
黄龙府尊站在一旁，目扫仍在进行考核的三十多名精英学员，提醒了一句。
“癞子哥，咱们得加紧了……”郗耀冲着身旁的二癞子说道：“现在我先将飞天爪拼装起来，你把剩下的部件打磨完就行了……”
“鹞子，这么多的部件儿，你打算怎么带出场？”瞅了瞅四周，二癞子看着郗耀，咧嘴问了一句。
“小声点儿……”郗耀也四下张望一番，见无人注意，又道：“从现在开始，每打磨完一件，就装在身上，咱们各装一些，应该没问题……”
说着，郗耀飞快地将打磨好了的部件，往怀中塞去，至于拼装或再加工，只能等考核结束了。
不多时，二人已将另外两件器物的所有部件，都装了起来，但要是一跑动，那叮叮当当的声音，立即便会被他人发觉。所以二癞子强装镇定地往场外行去。直到出了草场，无人前来阻拦，他方松了一口长气。
郗耀坐在工作台上，手中忙个不停，“咔嚓咔嚓”地拼装着飞天爪。此时的飞天爪，通体黑亮，这是在炼制过程中，为了加强硬度而掺有的药剂，令其变为这种颜色。而这种颜色，令飞天爪更适合夜晚使用，具有较好的隐蔽性。
不多时，飞天爪已拼装完毕，只等检验和试用了。
将大功告成的飞天爪，放在工作台上，郗耀随即插上了表示炼制完毕的三角旗，然后将火炉四周的阵纹抹除，断开风箱接口，站在原地。
看着工作台上的飞天爪，郗耀心中也甚满意。其形如一截被斩断的手臂，漆黑泛亮，阵纹隐入其中，肉眼难见；五爪锋锐，流淌着冰冷森寒的光泽，几乎无物不抓而抓则难松，只有掌握那巧妙的要领，方能做到收放自如；
表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过人之处，但郗耀清楚它的射速，以及那种恐怖的贯穿力。
毫无悬念，郗耀的考核立马通过。但还要进行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当众试用。这要在午饭过后进行。
今天的中饭，依旧推迟了一个多时辰。饭堂中，众人的祝贺是不免的。而景武、顾飞、左忆贤、赵小虎等人，他们的武者考核还要在明天正式开始。
“小鹞子，你炼器考核通过后，明天武者的考核，还要参加么？”顾飞问了一句。
“当然。小楠也要参加呢！”郗耀说了一句，一旁的小楠也点了点头。
“就是不知武者的考核定下了什么规矩？咱们该想个办法，既能教训那几只苍蝇，又不能自相……这个残杀，从而影响晋级……”赵小虎咂咂嘴巴，不由看向水清一。
“身为武者，临场发挥、随机应变当是基本功，而首先要有信心和战意。”景武淡淡开口，“教训那几只苍蝇是肯定的，但咱们若是碰到一起，我也按规矩行事，输赢全凭个人实力，你们不必让我，而我也是一门心思想赢……这就叫桥归桥，路归路……”
闻言，众人点头，又是一阵默然。
水清一道：“我下午也要上场考核，所以，武考的事，本姑娘一没时间，二没兴趣！”说着，看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向去病一眼。下午，他们二人可就是竞争对手了！
＊＊＊＊＊＊＊＊＊＊＊＊
因时间吃紧，中饭过后不久，郗耀他们的最后一关便开始了。
上午三十多人的考核，通过的只有二十来人，余者当另安排时间，与普通学员再进行一次复考，通过的留下，没通过的将与那些淘汰的学员一起离开。
这并不是说那没通过的十多人技艺一般，而是因为通过的那二十多人太过优秀。此番名额有限，只能优中选优。
二十多人再次列队，听着黄龙府尊淡淡地交代了几句，然后最后一关试用，便开始了。
还没轮到郗耀，他与众学员一样，静立原地，看着上场的一个个学员，拿着自己炼制的器物，先是解说一番，然后便当众使用。
看了一阵子，郗耀发现众学员所炼制的器物，几有一半以上是刀枪剑戟等兵器，也有旁门的怪异兵器，如轮、锁、刺、钩等。考核这些兵器主要是看其锋利程度及杀伤力。
兵器嘛，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
“通过……”
“没通过……”
“通过……”
“通过……”
黄龙府尊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听着审核的众教员冷涩单调的喊声叫个不停。通过的学员自然是眉飞色舞，直有欢呼雀跃之状；而没通过的，均是垂头丧气地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再经过一场与普通学员一起进行的复考了。
终于轮到郗耀上场。
“这是一件集攻击与刺探的器物，名为飞天爪……”当着众教员的面，郗耀拿着飞天爪侃侃而谈，“初步判断，它的有效使用距离，是……是三十丈……”
一阵惊呼声传来，包括众教员在内，众人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黄龙府尊眉毛一剔，看了郗耀一眼，却没说什么。
“三十丈？也包括向上高射的距离么？”一名教员冷冷地问了一句。向上高射需要更大的推力或射速，但这教员却不知道，郗耀适才说出的参数，还是较为保守。
“这么长的钢索，是如何装入其中的？小如发丝？那又能承载多大的重量？”
面对教员的问题，看着众人均是有些怀疑，郗耀道：“这样吧，我当面使用一下……”扭头冲着不远处叫道：“小楠，癞子哥……你们来一下……”
二人早在一旁观看，听得郗耀叫了一句，便双双走了过来，于郗耀的身后站定。
“请问教官，那棵树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郗耀一指高有三层的主课楼一角的大树，冲着身前的众教员问了一句。
“嗯……约莫……估计有三十五六丈吧……”一名教员目测一番后，犹豫着说道。
“好！就算三十丈！请看好了……”
郗耀将飞爪戴在右臂上，对准那棵大树，左手一按上面的机括，“蓬”的一声中，只见前爪怒射而出，如电光闪耀而去，其拖着的一根银闪闪的钢索，笔直向前，竟不带丝毫下坠的弧度。
“嚓”
一经碰触，五爪顿时弯曲如钩，牢牢抓住了树上一根粗大如臂的树枝，然后郗耀在瞠目结舌的众人，其为之凝滞的目光中，冲着小楠和二癞子说道：“抱紧我！”
小楠紧紧地抱着郗耀，二癞子则将他们二人一起抱住。
“告诉我，小丫头，你的炼器术是跟谁学的？还有，炼制出第一件鹰扬宝刀的那个叫……叫高强的学员，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看着娇小俏丽的小楠，宁王笑若春风，“可别跟本王说，你不认识高强学员哦……”
高强，正是二癞子的大名。
怯怯地看了宁王一眼，小楠不禁有些紧张。她虽然已达养神中期之境，但毕竟还只是十来岁的一个小女孩，涉世深浅及阅历多寡等，实与炼气境界无关。
“宁王问你话，你照实说就是，不用紧张。”一旁的解教员，华服纱冠，从容沉稳，与以前相比，又多了一份威严。
定了定神，小楠便将自己与郗耀、二癞子等所经历过的事略说了一遍，关于卧云子及符文阵禁等，她当然没说，因为不仅卧云子昔日曾有告诫，便是郗耀，也嘱咐过轻易不得泄露。
听完小楠的叙述，宁王目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他早从解教员那里有所了解，此时询问小楠，只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解公公……”宁王开口，面向解教员，含笑道：“谢了！”
闻言，解教员低头道：“不敢！职责所在，奴婢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公公？”小楠睁圆了眼睛，心中震惊地想到，“这……这不就是太监么……”
自幼也看过书，听过戏，虽然不知道太监究竟是什么，小楠也明白那是生活在皇宫大院中的一些人，狐假虎威者有之，趾高气扬者有之，心狠手辣者有之，睚眦必报者有之……
总而言之，在众多百姓心中，太监都不是什么好鸟儿，通常是小人的代表。耳濡目染之下，小楠自然也对被称为“公公”的太监，也没有什么好感。
如今看到与自己相处数年的解教员，竟然是一个太监，看上去又像是身份不低，且颇有来头的样子，小楠在震惊之余，又对自己往常的看法，产生了疑惑。
因为眼前的这个解公公，不改昔日的温文而雅，其脸上露出的那种真诚的微笑，令小楠感觉亲切依旧。
“小……小楠……”从教员的口中，宁王已得知了小楠的姓名，“按规定，这次考核炼制成形的器物，都要上缴，但本王思来想去，你所炼的这柄短刃，正好适合你使用。如今本王作主，就将它赐给你了！”
见解教员急使眼色，小楠心知肚明，连忙叩谢。接过了短刃，心中又道：“这本就是耀哥哥为我量身设计的……如此一来，也算是物归原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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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钟声敲了三下，悠扬悦耳，传遍四方。
“还有半个时辰！”
黄龙府尊站在一旁，目扫仍在进行考核的三十多名精英学员，提醒了一句。
“癞子哥，咱们得加紧了……”郗耀冲着身旁的二癞子说道：“现在我先将飞天爪拼装起来，你把剩下的部件打磨完就行了……”
“鹞子，这么多的部件儿，你打算怎么带出场？”瞅了瞅四周，二癞子看着郗耀，咧嘴问了一句。
“小声点儿……”郗耀也四下张望一番，见无人注意，又道：“从现在开始，每打磨完一件，就装在身上，咱们各装一些，应该没问题……”
说着，郗耀飞快地将打磨好了的部件，往怀中塞去，至于拼装或再加工，只能等考核结束了。
不多时，二人已将另外两件器物的所有部件，都装了起来，但要是一跑动，那叮叮当当的声音，立即便会被他人发觉。所以二癞子强装镇定地往场外行去。直到出了草场，无人前来阻拦，他方松了一口长气。
郗耀坐在工作台上，手中忙个不停，“咔嚓咔嚓”地拼装着飞天爪。此时的飞天爪，通体黑亮，这是在炼制过程中，为了加强硬度而掺有的药剂，令其变为这种颜色。而这种颜色，令飞天爪更适合夜晚使用，具有较好的隐蔽性。
不多时，飞天爪已拼装完毕，只等检验和试用了。
将大功告成的飞天爪，放在工作台上，郗耀随即插上了表示炼制完毕的三角旗，然后将火炉四周的阵纹抹除，断开风箱接口，站在原地。
看着工作台上的飞天爪，郗耀心中也甚满意。其形如一截被斩断的手臂，漆黑泛亮，阵纹隐入其中，肉眼难见；五爪锋锐，流淌着冰冷森寒的光泽，几乎无物不抓而抓则难松，只有掌握那巧妙的要领，方能做到收放自如；
表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过人之处，但郗耀清楚它的射速，以及那种恐怖的贯穿力。
毫无悬念，郗耀的考核立马通过。但还要进行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当众试用。这要在午饭过后进行。
今天的中饭，依旧推迟了一个多时辰。饭堂中，众人的祝贺是不免的。而景武、顾飞、左忆贤、赵小虎等人，他们的武者考核还要在明天正式开始。
“小鹞子，你炼器考核通过后，明天武者的考核，还要参加么？”顾飞问了一句。
“当然。小楠也要参加呢！”郗耀说了一句，一旁的小楠也点了点头。
“就是不知武者的考核定下了什么规矩？咱们该想个办法，既能教训那几只苍蝇，又不能自相……这个残杀，从而影响晋级……”赵小虎咂咂嘴巴，不由看向水清一。
“身为武者，临场发挥、随机应变当是基本功，而首先要有信心和战意。”景武淡淡开口，“教训那几只苍蝇是肯定的，但咱们若是碰到一起，我也按规矩行事，输赢全凭个人实力，你们不必让我，而我也是一门心思想赢……这就叫桥归桥，路归路……”
闻言，众人点头，又是一阵默然。
水清一道：“我下午也要上场考核，所以，武考的事，本姑娘一没时间，二没兴趣！”说着，看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向去病一眼。下午，他们二人可就是竞争对手了！
＊＊＊＊＊＊＊＊＊＊＊＊
因时间吃紧，中饭过后不久，郗耀他们的最后一关便开始了。
上午三十多人的考核，通过的只有二十来人，余者当另安排时间，与普通学员再进行一次复考，通过的留下，没通过的将与那些淘汰的学员一起离开。
这并不是说那没通过的十多人技艺一般，而是因为通过的那二十多人太过优秀。此番名额有限，只能优中选优。
二十多人再次列队，听着黄龙府尊淡淡地交代了几句，然后最后一关试用，便开始了。
还没轮到郗耀，他与众学员一样，静立原地，看着上场的一个个学员，拿着自己炼制的器物，先是解说一番，然后便当众使用。
看了一阵子，郗耀发现众学员所炼制的器物，几有一半以上是刀枪剑戟等兵器，也有旁门的怪异兵器，如轮、锁、刺、钩等。考核这些兵器主要是看其锋利程度及杀伤力。
兵器嘛，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
“通过……”
“没通过……”
“通过……”
“通过……”
黄龙府尊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听着审核的众教员冷涩单调的喊声叫个不停。通过的学员自然是眉飞色舞，直有欢呼雀跃之状；而没通过的，均是垂头丧气地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再经过一场与普通学员一起进行的复考了。
终于轮到郗耀上场。
“这是一件集攻击与刺探的器物，名为飞天爪……”当着众教员的面，郗耀拿着飞天爪侃侃而谈，“初步判断，它的有效使用距离，是……是三十丈……”
一阵惊呼声传来，包括众教员在内，众人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黄龙府尊眉毛一剔，看了郗耀一眼，却没说什么。
“三十丈？也包括向上高射的距离么？”一名教员冷冷地问了一句。向上高射需要更大的推力或射速，但这教员却不知道，郗耀适才说出的参数，还是较为保守。
“这么长的钢索，是如何装入其中的？小如发丝？那又能承载多大的重量？”
面对教员的问题，看着众人均是有些怀疑，郗耀道：“这样吧，我当面使用一下……”扭头冲着不远处叫道：“小楠，癞子哥……你们来一下……”
二人早在一旁观看，听得郗耀叫了一句，便双双走了过来，于郗耀的身后站定。
“请问教官，那棵树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郗耀一指高有三层的主课楼一角的大树，冲着身前的众教员问了一句。
“嗯……约莫……估计有三十五六丈吧……”一名教员目测一番后，犹豫着说道。
“好！就算三十丈！请看好了……”
郗耀将飞爪戴在右臂上，对准那棵大树，左手一按上面的机括，“蓬”的一声中，只见前爪怒射而出，如电光闪耀而去，其拖着的一根银闪闪的钢索，笔直向前，竟不带丝毫下坠的弧度。
“嚓”
一经碰触，五爪顿时弯曲如钩，牢牢抓住了树上一根粗大如臂的树枝，然后郗耀在瞠目结舌的众人，其为之凝滞的目光中，冲着小楠和二癞子说道：“抱紧我！”
小楠紧紧地抱着郗耀，二癞子则将他们二人一起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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