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控
无形的力量再次挡下刀刃，安杰吓得腿软，却还是无法动弹。
“哎唷，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呢。”埃里克笑着收回长刀，走上前来，用那深邃的双眼凝视着安杰。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埃里克仿佛明白了什么，摸着胡茬，茅塞顿开地笑了起来。
随后他又看了过来，用命令的语气说：“安杰·格兰特，将你的戒指取下来，递给我。”
安杰不由自主地将戒指取了下来，递在了对方的手中，尽管他毫不情愿，却也无法抵挡这种邪恶的精神控制。
他就这样卸下了最后的防备，暴露在危险之中。
埃里克戴上戒指，抬起手来细细观摩，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这下，安杰觉得自己真的死定了。
他甚至开始相信巴尼也死了，一切都白费了，《古神恩典》和众神恩赐的魔法，数万金币和讨伐巨人的成果，此时此刻都是些虚妄之物。
安杰闭上眼认命了，心中感慨：“……不想上班了。”
他内心开始倒数死亡降临的秒数。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过了十秒，他依旧没有等来死亡，等来的是长刀落地的声音。
安杰睁开眼，埃里克面目狰狞地看过来，嘴里还不断涌出鲜血，中了剧毒似的。
接着对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掐着喉咙，翻着白眼瞪过来，用尽最后一丝气嘶哑地喊出：“你真……卑鄙！”
随后，埃里克便断绝了气息。
安杰看得精神有些恍惚了。“怎么……突然死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哟喂，终于搞定了。”
安杰转过头惊讶道：“巴尼？你怎么才来？”
“我一直都在好吧，而且，”巴尼看起来一脸怨气，“我差点被你小子给腐化了！”
“什么？”
巴尼解释说：“我用一万五千七金币的化形药水变成了蚊子，一直就在你头顶，差点没了小命。”
安杰皱着眉十分不解：“不是，你变成蚊子干嘛？为什么不直接来参团？哦不是，为什么不出面来帮我？”
巴尼优哉游哉地掏出打火机和烟，一边说：“我这不是帮上忙了么。”
“什么？”
巴尼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尘，慢慢解释道：“那枚戒指，名为‘死咒之戒’，只要戴上，数秒之内就会口吐鲜血，气绝身亡，这东西是死神卡蕾尔送给唯一的女儿的戒指，货真价实，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
安杰内心感到不屑：“这人，纯纯的资本家啊。”
这时巴尼又说：“没事，你听不懂很正常，你只需要知道，凡是戴上死咒之戒的必定会受到诅咒，然后惨死，就行了。”
“原来埃里克是被戒指诅咒死的，”安杰后知后觉地咽了下气，惶恐地盯着巴尼，“……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我戴着没事……”
他话音未落又反应过来，愠怒地瞪着对方：“不对，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敢让我戴，你好恨的心呐！”
巴尼抽着烟淡然一笑。“哈哈，放心，这几天我在你的饮水中参入了隔绝诅咒的魔药，那东西可金贵了，没让你还钱你还得谢谢我呢。”
安杰哑口无言，倒是又想起另外一个让他困惑的点，于是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戒指的作用呢？”
巴尼深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地讲述他原本的计划：
“邪冥法师基本上都会心灵法界的魔法，比如读心、精神操控之类。
我故意没有告诉你这一点，所以你很可能一见到埃里克就被精神控制。
而那个时候，因为你自己都以为是戒指的魔法在保护你，他只要一探查你的思想，就会认为抵挡攻击的魔法来源于戒指。
自然而然的，埃里克会将戒指视为珍宝，夺过来据为己有，然后彻底中了我的计谋。”
听完之后安杰心情有些复杂。
他盯着巴尼的眼睛，用略带苛责的语气问道：“所以，我只是你计划的一环？这次任务你一直在利用我？”
“不管你怎么想，你只需要知道结果是好的，这就可以了。”巴尼说着丢掉烟蒂，顺势踩灭了火星子。
听见其这般不在意，安杰一下就来气了，质问：“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冒险，先不说我戴着那么危险的戒指，万一他不会什么狗屁心灵法系的魔法呢？那不是一开始就行不通么？”
“那么你可以直接将其腐化啊。”
安杰想了想，倒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当时埃里克现真身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他的精神，那他似乎确实可以一下子将其腐化。
巴尼还反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嗯……你说的对，不过，你怎么又肯定他一定会戴上戒指，而不是直接丢掉？”
巴尼无奈地摆了摆手，叹了一口闷气。“拜托，他可是邪冥法师诶，他们可不像你这么笨，他们都精明得很，聪明灵通却又自私自利，内心的贪欲不会允许他们放弃任何有利可图的东西。”
“……你这都是马后炮了。”
“随便你怎么想。”
安杰没有再去争辩什么了，而巴尼已经在木屋里转悠起来，像是在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而这时，安杰又想起了先前困扰自己的一个疑点，开口问：“所以说，刚才是一直是你的魔法在保护我么？”
巴尼笑得很硬气，露出自信的虎牙。“那当然了呀大哥，要不是我足智多谋，提前在你身上布下了【空气护盾】的魔法，你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啊，什么时候？”
“你昨晚睡得像头猪的时候。”
安杰眯着眼睛笑着鄙视了他一眼。“你嘴巴还是那么臭。”
“好了好了，这里没什么金贵的物件，我们回去吧，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布兰登的表情。”
“噢噢，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个地方吧。”
下山之后，安杰带着巴尼再次拜访了村长一家。
这次，他得知了许多年前死了两个异乡人的地方，就在西北的树林里。
他们前去树林中，搜寻了之后果然发现了两具白骨。
凭借尸体的穿着和法杖，巴尼辨认出这就是当年在任务中丧命的两位魔法师，雅各布·阿列克西和塞巴斯蒂恩·加雷特。
十多年过去了，两位逝者的遗骸依然暴露在这荒郊野外的树林中，任凭风侵雨蚀，杂草浸没。
之后，安杰和巴尼就在附近挖了一个坑，将两位战败的英雄安葬在了米勒山下，并告诉他们：邪冥法师埃里克·凯拉尔已经中咒身亡了。
这对于逝者而言，或许是最后的解脱了。
愿逝者安息。
“哎唷，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呢。”埃里克笑着收回长刀，走上前来，用那深邃的双眼凝视着安杰。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埃里克仿佛明白了什么，摸着胡茬，茅塞顿开地笑了起来。
随后他又看了过来，用命令的语气说：“安杰·格兰特，将你的戒指取下来，递给我。”
安杰不由自主地将戒指取了下来，递在了对方的手中，尽管他毫不情愿，却也无法抵挡这种邪恶的精神控制。
他就这样卸下了最后的防备，暴露在危险之中。
埃里克戴上戒指，抬起手来细细观摩，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这下，安杰觉得自己真的死定了。
他甚至开始相信巴尼也死了，一切都白费了，《古神恩典》和众神恩赐的魔法，数万金币和讨伐巨人的成果，此时此刻都是些虚妄之物。
安杰闭上眼认命了，心中感慨：“……不想上班了。”
他内心开始倒数死亡降临的秒数。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过了十秒，他依旧没有等来死亡，等来的是长刀落地的声音。
安杰睁开眼，埃里克面目狰狞地看过来，嘴里还不断涌出鲜血，中了剧毒似的。
接着对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掐着喉咙，翻着白眼瞪过来，用尽最后一丝气嘶哑地喊出：“你真……卑鄙！”
随后，埃里克便断绝了气息。
安杰看得精神有些恍惚了。“怎么……突然死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哟喂，终于搞定了。”
安杰转过头惊讶道：“巴尼？你怎么才来？”
“我一直都在好吧，而且，”巴尼看起来一脸怨气，“我差点被你小子给腐化了！”
“什么？”
巴尼解释说：“我用一万五千七金币的化形药水变成了蚊子，一直就在你头顶，差点没了小命。”
安杰皱着眉十分不解：“不是，你变成蚊子干嘛？为什么不直接来参团？哦不是，为什么不出面来帮我？”
巴尼优哉游哉地掏出打火机和烟，一边说：“我这不是帮上忙了么。”
“什么？”
巴尼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尘，慢慢解释道：“那枚戒指，名为‘死咒之戒’，只要戴上，数秒之内就会口吐鲜血，气绝身亡，这东西是死神卡蕾尔送给唯一的女儿的戒指，货真价实，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
安杰内心感到不屑：“这人，纯纯的资本家啊。”
这时巴尼又说：“没事，你听不懂很正常，你只需要知道，凡是戴上死咒之戒的必定会受到诅咒，然后惨死，就行了。”
“原来埃里克是被戒指诅咒死的，”安杰后知后觉地咽了下气，惶恐地盯着巴尼，“……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我戴着没事……”
他话音未落又反应过来，愠怒地瞪着对方：“不对，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敢让我戴，你好恨的心呐！”
巴尼抽着烟淡然一笑。“哈哈，放心，这几天我在你的饮水中参入了隔绝诅咒的魔药，那东西可金贵了，没让你还钱你还得谢谢我呢。”
安杰哑口无言，倒是又想起另外一个让他困惑的点，于是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戒指的作用呢？”
巴尼深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地讲述他原本的计划：
“邪冥法师基本上都会心灵法界的魔法，比如读心、精神操控之类。
我故意没有告诉你这一点，所以你很可能一见到埃里克就被精神控制。
而那个时候，因为你自己都以为是戒指的魔法在保护你，他只要一探查你的思想，就会认为抵挡攻击的魔法来源于戒指。
自然而然的，埃里克会将戒指视为珍宝，夺过来据为己有，然后彻底中了我的计谋。”
听完之后安杰心情有些复杂。
他盯着巴尼的眼睛，用略带苛责的语气问道：“所以，我只是你计划的一环？这次任务你一直在利用我？”
“不管你怎么想，你只需要知道结果是好的，这就可以了。”巴尼说着丢掉烟蒂，顺势踩灭了火星子。
听见其这般不在意，安杰一下就来气了，质问：“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冒险，先不说我戴着那么危险的戒指，万一他不会什么狗屁心灵法系的魔法呢？那不是一开始就行不通么？”
“那么你可以直接将其腐化啊。”
安杰想了想，倒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当时埃里克现真身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他的精神，那他似乎确实可以一下子将其腐化。
巴尼还反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嗯……你说的对，不过，你怎么又肯定他一定会戴上戒指，而不是直接丢掉？”
巴尼无奈地摆了摆手，叹了一口闷气。“拜托，他可是邪冥法师诶，他们可不像你这么笨，他们都精明得很，聪明灵通却又自私自利，内心的贪欲不会允许他们放弃任何有利可图的东西。”
“……你这都是马后炮了。”
“随便你怎么想。”
安杰没有再去争辩什么了，而巴尼已经在木屋里转悠起来，像是在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而这时，安杰又想起了先前困扰自己的一个疑点，开口问：“所以说，刚才是一直是你的魔法在保护我么？”
巴尼笑得很硬气，露出自信的虎牙。“那当然了呀大哥，要不是我足智多谋，提前在你身上布下了【空气护盾】的魔法，你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啊，什么时候？”
“你昨晚睡得像头猪的时候。”
安杰眯着眼睛笑着鄙视了他一眼。“你嘴巴还是那么臭。”
“好了好了，这里没什么金贵的物件，我们回去吧，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布兰登的表情。”
“噢噢，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个地方吧。”
下山之后，安杰带着巴尼再次拜访了村长一家。
这次，他得知了许多年前死了两个异乡人的地方，就在西北的树林里。
他们前去树林中，搜寻了之后果然发现了两具白骨。
凭借尸体的穿着和法杖，巴尼辨认出这就是当年在任务中丧命的两位魔法师，雅各布·阿列克西和塞巴斯蒂恩·加雷特。
十多年过去了，两位逝者的遗骸依然暴露在这荒郊野外的树林中，任凭风侵雨蚀，杂草浸没。
之后，安杰和巴尼就在附近挖了一个坑，将两位战败的英雄安葬在了米勒山下，并告诉他们：邪冥法师埃里克·凯拉尔已经中咒身亡了。
这对于逝者而言，或许是最后的解脱了。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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