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话，诡棋
狂舞的沙尘忽然静默，阳光刺破层层云幕，照射在大厦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刺眼的金。
“别来无恙。”“诗怀雅”张开双臂，像是要给面前须发银白的耄耋老者一个拥抱。动作自然优雅的像是一位西方的绅士，这和林雨霞印象中那个有些暴躁、又带着些龙门地方气息的女孩大相径庭。
“别来无恙。”鼠王淡然返身，“你什么时候还有了这种怪癖？”
“你是指喜欢突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还是指以女性的形象出现？”
“两个。”
“好吧——早就有了，我们从事情报工作的人总是要有点看家本领……比如说巧妙的隐藏自己的踪迹跟踪，以及让别人认不出自己的绝活。”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只是源石技艺，你变装易容术再精湛也不敢到我面前卖弄。”
“哎呀呀，”“诗怀雅”坏笑着抹去身上的魔法幻象，露出一张空白的面具来，“那么快揭穿可没意思啊，不打算让你的女孩猜猜么？”
克瑞伊的发言并不礼貌，还有几分令人憎恶的味道，但他还是习惯般躬身行礼，白色的手套贴在胸前，黑色的手套放在身后。
鼠王猜的一点没错，这个“诗怀雅”是克瑞伊创造的幻象——不过是法术制造出的虚影。也正因如此，克瑞伊才能继续随心所欲的挥舞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的右手。
林雨霞愣愣的看着克瑞伊，眼神迅速冷却：“是你！”
故意假扮成诗怀雅的样子，是想故意接近我么？林雨霞冷静的判断着，仔细注意克瑞伊的任何行动，只要他有任何小动作，她都会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但出奇的是，鼠王和克瑞伊都是一脸恬淡，就好像他们都是受邀友情出演的演员，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和平会面，不是么？”克瑞伊摊手，虽然这只是个幻象，手中空无一物也毫无说服力，但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什么证明自己真诚的完美方式。
鼠王笑了：“是啊，和平会面。我猜你一定还带了几位友好的和平大使来？不打算让他们出来证明一下你对和平的真切渴求么？”
“他们有别的事要做。”
“你不会无聊选择这个身份创造幻象的。”鼠王低下头，眼中闪烁着老鼠般的狡黠，真就像是一位诡计多端的鼠群领袖。
克瑞伊故作惊讶的点头：“我本来还惊讶你居然没看出来呢。”
“人是老了，但猜你那点心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双方都不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叶安和一旁的林雨霞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双方眼底的那抹凝重。
他们分明看穿了对方，却又在继续揣摩对方的想法，并精妙的调整着自己的计划和措辞，让一切圆融如意，毫无破绽。这哪里是什么和平会面？这完全就是两头凶兽的战斗！
不是在偶尔飞翔着和平鸽的中央公园，而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战场上湮灭了千古的帝君，只留下两位旧时代的老人棋盘对弈。
两位老人，一位完全没有老去，正执棋待发；另一位，须发皆白，眼神却依旧锐利，像是染血的尖刀，正等着对手落子，暴露出薄弱环节，然后噗的一声——鲜血淋漓，尖刀直插要害。
他们是执棋之人，同时也是棋局中的老帅和将军，他们从不投入正面战场，却能带来比士卒恐怖万分的威力；他们可以上一秒还在举盏轻啜，下一秒就腾身站起和对方玩枪口见胜负的游戏。
他们当然强大，他们掌握着无比庞大的力量。现在，他们在下棋……一盘大棋，而现在，正是以退为进，以攻代守之时！
一子落下，便是斗转星移，天地为之变色！
“老大！”一声呼喊从大厦的顶层传上来，紧接着就是几个人撞门的声音，他们要强行上到大厦顶端来。
鼠王挑了挑眉：“我本来以为，如果是你，肯定会把门弄开的。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不怕引来一些不相关的人么？”
“拜托，我现在只是源石技艺创造出的幻象而已，就算想把门弄开那也不是意念就能办得到的，你说呢？”他摊开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你从来不会冒风险。”鼠王的声音突然变冷，他再度前跨，压抑许久的气势顿时如洪流般爆发，“你在计划什么，对吧？”
“啧啧，不愧是鼠王，我想问您一句，您知道，某些负面情报一旦公开，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鼠王一凛，他没想到克瑞伊这个疯子居然会做到这个程度，克瑞伊自己就是玩情报的，当然知道这东西没有太多实际证据的话，广而告之也不会有人信。
所以他用了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故意吸引龙门的人，借他们之口散布负面消息，那样的话……
可，黑暗天幕又是从哪搞到黑蓑特种部队的情报的？他们对外应该是绝对封闭的才对！难道是黑蓑之中出了叛徒？
计划开始有些超出鼠王的预料了，克瑞伊这个家伙还是如同当年那样擅长设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
鼠王忽然明白了什么，波罗迪和影鸦或许只是克瑞伊精心包装的饵，狡诈的斯特里戈伊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而现在……很可能是最后一步。
落子，将军。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铁门应声而开，有人用剑斩断了铁门的锁，强行打开了通向天台的道路。
两个戴着兜帽、穿着黑格子衫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稍高大些的那人身后还背着一个被捆着的人，看不到正脸，唯一可见的是那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看得出来她的主人平时很细心的保养，但此时颇有些凌乱。
碧翠克斯·施怀雅。
“如假包换，要验验货么？”克瑞伊的声音还是儒雅，儒雅的像是一名香料商人在卖些高档货。一旁的林雨霞咬了咬牙，双拳下意识的攥紧，想要把那家伙脸上的面具扯下来丢在地上，看看面具下藏的是如何冷漠丑恶的嘴脸。
鼠王沉默了一下：“我相信你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是，把她弄来对你有什么帮助？还是说你对当年那场落败还是心有不甘，打算重新造出当年的场景和我决一死战？”
“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她弄到手，为了一场没意义的胜负拿她做赌注太不划算了。”克瑞伊的手指交叉在一起，“鼠王，当年和你并肩作战，那位英勇的警官——你还记得他吧。”
“你的真实目的是魏彦吾！”鼠王震惊了，他虽然猜测克瑞伊这次来龙门很可能有要为当年的事情复仇的意思，但他深知这家伙老谋深算从不冒险，谁知道他居然突然发起了如此迅猛的攻势，和整合运动的进攻一起，打了龙门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说，整合运动的进攻也不是偶然为之，而是克瑞伊一手操纵的？
克瑞伊放声大笑，他已经很少看到鼠王露出如此窘迫而凝重的神色了。“龙门——你很清楚它的弱点，正如魏彦吾很清楚它的强大一样，那个陈、星熊还有当年被我们绑票的可怜小女孩，我都一清二楚！还有你的黑蓑特种部队——老伙计，别以为藏在下水道里不抛头露面就能瞒天过海。”
鼠王沉默了，他毫不怀疑克瑞伊所言的真实性，这些个玩情报工作的总有各种渠道获得信息。况且龙门近卫局作为明面上的守护者，想要调查某些信息应该很好找渠道。
只是黑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没有接引人的帮助，妄图靠近那里的一切都会被撕碎，近卫局是龙门的耀光，黑蓑就是藏身在耀光下挥之不去的影，他究竟是怎么……
“那个女孩，”克瑞伊淡然揭开谜底，“在贫民窟街头被人殴打的那个女孩，我本来以为白尔斯会搅了我的好事。”
林雨霞一颤，低声道：“是我太鲁莽了，这才……”
“回去再教训你。”鼠王冰冷的打断了林雨霞的话，不论这件事对黑蓑的影响有多大，现在都不是该关心这些的时候。老人甩了甩手：“叶安，你先送她回去，然后去找那个叫做白尔斯的家伙，给我看好他，尤其是他的那柄剑！”
叶安点点头，风沙瞬间弥漫，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克瑞伊耸了耸肩，故意做出一副格外滑稽的模样刺激鼠王：“少了两个人，你的营救行动要难上加难了啊，陈和星熊可都不精擅战略调度，到那时候，龙门近卫局又能在潮水般的整合运动面前坚持多久？”
“你果然和整合运动联手了。”鼠王目光犀利。
“送上门来的机会，我可没理由拒绝。黑暗天幕是活在影子里的组织，整合运动则明着挑事的大旗发起攻击，这是再好不过的搭配——不是么？就像你和魏彦吾一样。”
“实力相同，正面作战我赢不了他。”鼠王承认。
“您很擅长偷天换日，这点从下棋就能看出来。不过，我不喜欢偷天换日，我喜欢玩点简单的，比如，闪击主帅。”
“象棋里这可是很容易败北的。”
“但我们是两副棋，一副明面上的，一副暗地里的，都挤在一张桌子上玩。”
“棋盘上里似乎还有些搅局者。”
“我注意到他们了，不过他们还没闯入我的局里。”克瑞伊轻笑道。
鼠王摇头：“不，他们已经闯进来了。你知道么？你刚才着实让我吃惊了一把，因为我没有预料到你的这一动作，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会不会也吃惊的合不拢嘴呢？”
克瑞伊愣了，半秒后，他猛然回过头去。
昏过去的诗怀雅侧身倒在地上，挎剑的男人还很贴心的在她脑袋下塞了个毛绒娃娃当枕头。紧接着，两人摘下兜帽。
崖心和讯使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克瑞伊。
落子将军已成定局，但那个将了别人一军的却不是老帅，而是两个闯入棋局的捣乱者。
“有点意思了，”鼠王脸上又露出了冷笑，“让我猜猜，这场棋，谁会赢呢？”
“别来无恙。”“诗怀雅”张开双臂，像是要给面前须发银白的耄耋老者一个拥抱。动作自然优雅的像是一位西方的绅士，这和林雨霞印象中那个有些暴躁、又带着些龙门地方气息的女孩大相径庭。
“别来无恙。”鼠王淡然返身，“你什么时候还有了这种怪癖？”
“你是指喜欢突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还是指以女性的形象出现？”
“两个。”
“好吧——早就有了，我们从事情报工作的人总是要有点看家本领……比如说巧妙的隐藏自己的踪迹跟踪，以及让别人认不出自己的绝活。”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只是源石技艺，你变装易容术再精湛也不敢到我面前卖弄。”
“哎呀呀，”“诗怀雅”坏笑着抹去身上的魔法幻象，露出一张空白的面具来，“那么快揭穿可没意思啊，不打算让你的女孩猜猜么？”
克瑞伊的发言并不礼貌，还有几分令人憎恶的味道，但他还是习惯般躬身行礼，白色的手套贴在胸前，黑色的手套放在身后。
鼠王猜的一点没错，这个“诗怀雅”是克瑞伊创造的幻象——不过是法术制造出的虚影。也正因如此，克瑞伊才能继续随心所欲的挥舞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的右手。
林雨霞愣愣的看着克瑞伊，眼神迅速冷却：“是你！”
故意假扮成诗怀雅的样子，是想故意接近我么？林雨霞冷静的判断着，仔细注意克瑞伊的任何行动，只要他有任何小动作，她都会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但出奇的是，鼠王和克瑞伊都是一脸恬淡，就好像他们都是受邀友情出演的演员，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和平会面，不是么？”克瑞伊摊手，虽然这只是个幻象，手中空无一物也毫无说服力，但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什么证明自己真诚的完美方式。
鼠王笑了：“是啊，和平会面。我猜你一定还带了几位友好的和平大使来？不打算让他们出来证明一下你对和平的真切渴求么？”
“他们有别的事要做。”
“你不会无聊选择这个身份创造幻象的。”鼠王低下头，眼中闪烁着老鼠般的狡黠，真就像是一位诡计多端的鼠群领袖。
克瑞伊故作惊讶的点头：“我本来还惊讶你居然没看出来呢。”
“人是老了，但猜你那点心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双方都不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叶安和一旁的林雨霞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双方眼底的那抹凝重。
他们分明看穿了对方，却又在继续揣摩对方的想法，并精妙的调整着自己的计划和措辞，让一切圆融如意，毫无破绽。这哪里是什么和平会面？这完全就是两头凶兽的战斗！
不是在偶尔飞翔着和平鸽的中央公园，而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战场上湮灭了千古的帝君，只留下两位旧时代的老人棋盘对弈。
两位老人，一位完全没有老去，正执棋待发；另一位，须发皆白，眼神却依旧锐利，像是染血的尖刀，正等着对手落子，暴露出薄弱环节，然后噗的一声——鲜血淋漓，尖刀直插要害。
他们是执棋之人，同时也是棋局中的老帅和将军，他们从不投入正面战场，却能带来比士卒恐怖万分的威力；他们可以上一秒还在举盏轻啜，下一秒就腾身站起和对方玩枪口见胜负的游戏。
他们当然强大，他们掌握着无比庞大的力量。现在，他们在下棋……一盘大棋，而现在，正是以退为进，以攻代守之时！
一子落下，便是斗转星移，天地为之变色！
“老大！”一声呼喊从大厦的顶层传上来，紧接着就是几个人撞门的声音，他们要强行上到大厦顶端来。
鼠王挑了挑眉：“我本来以为，如果是你，肯定会把门弄开的。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不怕引来一些不相关的人么？”
“拜托，我现在只是源石技艺创造出的幻象而已，就算想把门弄开那也不是意念就能办得到的，你说呢？”他摊开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你从来不会冒风险。”鼠王的声音突然变冷，他再度前跨，压抑许久的气势顿时如洪流般爆发，“你在计划什么，对吧？”
“啧啧，不愧是鼠王，我想问您一句，您知道，某些负面情报一旦公开，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鼠王一凛，他没想到克瑞伊这个疯子居然会做到这个程度，克瑞伊自己就是玩情报的，当然知道这东西没有太多实际证据的话，广而告之也不会有人信。
所以他用了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故意吸引龙门的人，借他们之口散布负面消息，那样的话……
可，黑暗天幕又是从哪搞到黑蓑特种部队的情报的？他们对外应该是绝对封闭的才对！难道是黑蓑之中出了叛徒？
计划开始有些超出鼠王的预料了，克瑞伊这个家伙还是如同当年那样擅长设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
鼠王忽然明白了什么，波罗迪和影鸦或许只是克瑞伊精心包装的饵，狡诈的斯特里戈伊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而现在……很可能是最后一步。
落子，将军。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铁门应声而开，有人用剑斩断了铁门的锁，强行打开了通向天台的道路。
两个戴着兜帽、穿着黑格子衫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稍高大些的那人身后还背着一个被捆着的人，看不到正脸，唯一可见的是那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看得出来她的主人平时很细心的保养，但此时颇有些凌乱。
碧翠克斯·施怀雅。
“如假包换，要验验货么？”克瑞伊的声音还是儒雅，儒雅的像是一名香料商人在卖些高档货。一旁的林雨霞咬了咬牙，双拳下意识的攥紧，想要把那家伙脸上的面具扯下来丢在地上，看看面具下藏的是如何冷漠丑恶的嘴脸。
鼠王沉默了一下：“我相信你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是，把她弄来对你有什么帮助？还是说你对当年那场落败还是心有不甘，打算重新造出当年的场景和我决一死战？”
“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她弄到手，为了一场没意义的胜负拿她做赌注太不划算了。”克瑞伊的手指交叉在一起，“鼠王，当年和你并肩作战，那位英勇的警官——你还记得他吧。”
“你的真实目的是魏彦吾！”鼠王震惊了，他虽然猜测克瑞伊这次来龙门很可能有要为当年的事情复仇的意思，但他深知这家伙老谋深算从不冒险，谁知道他居然突然发起了如此迅猛的攻势，和整合运动的进攻一起，打了龙门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说，整合运动的进攻也不是偶然为之，而是克瑞伊一手操纵的？
克瑞伊放声大笑，他已经很少看到鼠王露出如此窘迫而凝重的神色了。“龙门——你很清楚它的弱点，正如魏彦吾很清楚它的强大一样，那个陈、星熊还有当年被我们绑票的可怜小女孩，我都一清二楚！还有你的黑蓑特种部队——老伙计，别以为藏在下水道里不抛头露面就能瞒天过海。”
鼠王沉默了，他毫不怀疑克瑞伊所言的真实性，这些个玩情报工作的总有各种渠道获得信息。况且龙门近卫局作为明面上的守护者，想要调查某些信息应该很好找渠道。
只是黑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没有接引人的帮助，妄图靠近那里的一切都会被撕碎，近卫局是龙门的耀光，黑蓑就是藏身在耀光下挥之不去的影，他究竟是怎么……
“那个女孩，”克瑞伊淡然揭开谜底，“在贫民窟街头被人殴打的那个女孩，我本来以为白尔斯会搅了我的好事。”
林雨霞一颤，低声道：“是我太鲁莽了，这才……”
“回去再教训你。”鼠王冰冷的打断了林雨霞的话，不论这件事对黑蓑的影响有多大，现在都不是该关心这些的时候。老人甩了甩手：“叶安，你先送她回去，然后去找那个叫做白尔斯的家伙，给我看好他，尤其是他的那柄剑！”
叶安点点头，风沙瞬间弥漫，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克瑞伊耸了耸肩，故意做出一副格外滑稽的模样刺激鼠王：“少了两个人，你的营救行动要难上加难了啊，陈和星熊可都不精擅战略调度，到那时候，龙门近卫局又能在潮水般的整合运动面前坚持多久？”
“你果然和整合运动联手了。”鼠王目光犀利。
“送上门来的机会，我可没理由拒绝。黑暗天幕是活在影子里的组织，整合运动则明着挑事的大旗发起攻击，这是再好不过的搭配——不是么？就像你和魏彦吾一样。”
“实力相同，正面作战我赢不了他。”鼠王承认。
“您很擅长偷天换日，这点从下棋就能看出来。不过，我不喜欢偷天换日，我喜欢玩点简单的，比如，闪击主帅。”
“象棋里这可是很容易败北的。”
“但我们是两副棋，一副明面上的，一副暗地里的，都挤在一张桌子上玩。”
“棋盘上里似乎还有些搅局者。”
“我注意到他们了，不过他们还没闯入我的局里。”克瑞伊轻笑道。
鼠王摇头：“不，他们已经闯进来了。你知道么？你刚才着实让我吃惊了一把，因为我没有预料到你的这一动作，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会不会也吃惊的合不拢嘴呢？”
克瑞伊愣了，半秒后，他猛然回过头去。
昏过去的诗怀雅侧身倒在地上，挎剑的男人还很贴心的在她脑袋下塞了个毛绒娃娃当枕头。紧接着，两人摘下兜帽。
崖心和讯使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克瑞伊。
落子将军已成定局，但那个将了别人一军的却不是老帅，而是两个闯入棋局的捣乱者。
“有点意思了，”鼠王脸上又露出了冷笑，“让我猜猜，这场棋，谁会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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