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山峦武人
砰！
后院传来一声铁锤砸空落地的声响。
虽不见人，便可感到一阵罡气奔袭而来。
屋内兵刃如生感应，嗡鸣不止。
大隐隐于市！
一个丈八有余的大汉推开后堂门。
汉子的打扮与韩风晓如出一辙，也是一身粗麻短打，一张阔脸黝黑，面堂透着红光。浑身肌肉虬结起伏。他只有一条右臂，左臂从大臂处断去。
他扫了眼沙冬儿，又上下打量了韩风晓一番，点头道：“你们有何事？是要寻仇还是立号？江湖事江湖了，何必为难一个买卖人家？”
听这汉子口气，应该原是江湖中人。而且时常有人来店中闹事，掌柜般他出山，已是家常便饭。
韩风晓有些无奈的抱拳道：“我们并非是来闹事的。只是方才和掌柜有些口角，闹了误会。”
中年掌柜再无刚才的窘态，气定神闲，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只要有秦师傅在，任你是条过江龙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不知见过多少自不量力的草莽匹夫来店里敲竹杠，见到秦师傅立马矮了半头。有那不开眼的想要来硬的，都被秦师傅一拳“请”了出去，狼狈不堪还要乖乖进来请罪。
就是那个剑道宗师，自以为得了件剑神仙兵刃，鼻孔朝天。结果仍是挡不住秦师傅的三拳，最后不得不把那件原来的佩剑“卖”给了掌柜赔罪。
这小子还算有些眼力，看得出秦师傅的真本事。
独臂汉子看到中年掌柜的轻慢之色，狠狠瞪了他一眼。
中年掌柜不明所以。他还没见过这位铺子里真正的“镇店之宝”有过如此严厉神情。就算上次那个剑道宗师抽出了神仙剑，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中年掌柜哪点粗浅功底，哪里看的出此刻的“危机四伏”。独臂汉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此二人是来者不善。
他并非神修，却位真正踏上过武道山峦之人，是见识过神仙打架大风景的人物。并非那些会了些功夫，就敢开山立派，徒有虚名的江湖“宗师”。
他刚刚放出的罡气能让兵器自鸣，已是武道中一种玄之又玄的慑兵境界。能让本为死物的兵刃都生出惧意。这二人置身于如此强烈的罡气之中，竟连气息都没有一丝改变，更别提心神了。
这二人若不是武道更高的山巅之人，怕就是那更为恐怖的人间神君。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也不敢招惹。
独臂汉子虚抬一手表示回礼。为显郑重还欠了欠身，笑道：“是误会便好。我家掌柜的若是怠慢了二位，秦某代他先向二位陪个不是。铺子里若有二位瞧得上眼的，我替掌柜的做主，送予二位。”
中年掌柜做了这么久买卖，哪还能没有这点眼力见。他听到主心骨秦师傅都如此客气，立马意识到自己得罪了真佛爷。也随即赔着笑脸道：“方才确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二位少侠。就如秦师傅所言，二位看上什么尽管挑选。”
韩风晓更加无奈了。他明明没说什么呀！这两人看他的眼神咋都跟看瘟神似的？
沙冬儿用袍摆一卷，收了那一堆长剑。说道：“既然说是误会，自然也不会归罪你们。”
她微微一笑，对那独臂汉子说道：“好一位深藏不漏的山峦武人，刚刚你打铁时，我便感受到了那股至纯的刚炼气息。我们其实是特意来找你的。”
独臂汉子问道：“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
沙冬儿说道：“帮我们锻造一副刀鞘。”
中年掌柜暗暗叫苦。
打刀打剑，哪有人特意来打刀鞘的？还说没有归罪他们。
他现在都想给自己俩耳光败败火了。
独臂汉子见多识广，也知道宝刀配好鞘的道理。听到小姑娘如此说，反倒送了一口气。他笑道：“姑娘可拿来了宝兵？能否让我掌下眼，也好做个相配的鞘装来。”
韩风晓伸手入怀，点头道：“那就麻烦秦师傅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短刀。
刃光一闪，鹤立鸡群，一屋子的兵刃顿消寒芒。
中年掌柜倒吸一口冷气。真想把眼珠子挖出来谢罪。和这把刀比起来，刚才那几把剑又算得了什么？就自己这架子上的东西，说是破烂货，都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独臂汉子满脸错愕。不敢伸手去接，只远远看了数眼，便说道：“姑娘真是高抬秦某了，怕是以我的本事，实难做出一件存的住这把刀芒的鞘物来。”
韩风晓不明其理，便说道：“我也不需多华贵的刀鞘，只要尺寸合适便可。”
独臂汉子见少年神情坦诚，并非故意为难他。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刀剑乃是世间杀伐之物，自带锐气。选配刃鞘，就是要存住刀刃的锐气。每样兵刃的气势不同，配鞘也不尽相同。”
他随手那下了架子上一把尺寸尚可的白铁刀鞘递了过去。说道：“公子你一试便知。”
韩风晓将短刀收入鞘中，迷惑的看向那汉子。
啪！
他马上低头查看，就见那铁鞘已然裂为两半。
独臂汉子说道：“刃鞘的契合，也似刀剑寻主。公子这把宝刀，不仅锐不可挡，还……”
他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道：“还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龙气，寻常之物根本压制不住。就算我能打造出恰合的刃鞘，也没有那种能收住龙气的材料用于锻造。”
韩风晓惋惜道：“是我想的简单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店家生意了。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他说完，找出两个银币，算是赔给掌柜那把坏了的刀鞘。
中年掌柜简单推脱了两次，便也收下了。随后亲自把二人送到了店门外。
看着二人走远了。独臂汉子颓然的坐到了掌柜的位置上，满头大汗。他和中年掌柜相交数年，也不见外，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两口。
中年掌柜抹了把额头，笑道：“真是不得了，你也有压不住的场子啊？”
独臂汉子扯了扯嘴角，说道：“那你还敢收人家的钱！”
中年掌柜无辜道：“是他硬给的。”
独臂汉子冷声道：“你就不怕收的是买命钱？”
中年掌柜被吓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道：“秦师傅，你可别吓我。”
独臂汉子说道：“那少年应该是个纯善之人。还不至于杀人灭口。”
中年掌柜嘀咕道：“我一个生意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啥都不知道，灭什么口。”
独臂汉子岔开话头道：“你知道一把刀上何来的龙气吗？”
中年掌柜摇头道：“我听都没听不明白。”
独臂汉子讲道：“手刃一位真龙天子，刀上便会缠上龙气了。”
中年掌柜刚刚也压了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杀……杀皇帝？”
他说完，赶忙扫向门外，还好没有人经过。
独臂汉子表情古怪的说道：“这下好了，你也知道了。要死也有你陪着我，黄泉路上不寂寞喽！”
中年掌柜怒道：“秦师傅，我可待你不薄！不带这样坑人的！”
独臂汉子抱怨道：“人是你得罪的。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他又正色道：“这几天，我们先别做生意了。闹不好，他们还会上门的。”
中年掌柜冷汗如瀑，说道：“还来？那我还是躲躲去吧。”
独臂汉子说道：“躲什么？这么大一笔买卖，该着你赚大钱。”
中年掌柜没听明白，也不多问。听秦师傅的没错。
独臂汉子喝了口茶，愣愣看着门外，喃喃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位老英雄真没说错，还真让我等来了。”
……
彩旗街，远不如传言中那般，是个流连忘返之地。
两侧多是酒楼，有那身着彩衣，环佩叮当的浓妆女子站在酒家前招呼客人。来此的也多是达官显贵，纨绔公子。
韩风晓除了看出这个地方的花销一定很大外，就没看出什么新奇之处。
沙冬儿倒是知道这是烟柳之地，她答应同来，其实是打算看韩风晓出糗。也不知道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被烟花女子围住说那床底之事，会有何表现。
可惜韩风晓穿的破落，根本就没有女子瞧的上眼。就算是从她们身边走过，也都视而不见。
韩风晓随口问道：“冬儿，你说那打铁师傅是个山峦武人，这又有什么说道？”
沙冬儿说道：“我不习武，也不是炼体神修，这个我也说不太明白。只能给你说些皮毛。”
她思量的解释道：“武人修炼武道，也和我们神修走神道差不多。略有小成时，可以开宗立派，称个武道宗师。相当于神修的下三阶。再高些也会引起天地异象，如同突破三阶瓶颈，便是山峦武人。相当于中三阶。那个打铁的大体上算是个四阶看门的炼体神修水准。所以我说他是山峦武人。”
韩风晓点头道：“我就觉得他身上的气势与熊威相似，却又感受不到神息。这样说来，像他那样的纯粹武人，其实也是可以与神修一战的。”
沙冬儿笑道：“那是自然。神修不过是得了神遗机缘，多会了种法门而已。况且这天下又不止有神道。练武之人走武道，一代英主走王道，沙场悍将走兵道，读书人走儒道，无论走了哪一条，走的远了，成了气象，都可以和神修掰手腕。”
韩风晓喃喃道：“那神道究竟是什么？”
沙冬儿摇头道：“不清楚。”
神道长生，飞升入神庭，最后做个天官。就只是如此吗？
那也太无趣了。
突然，街尾一阵骚乱。
韩风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金色大袍的男人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十余名甲胄护邑。
男人只是个头高些，并无异样。可是他那群护邑却个个凶神恶煞，不仅面目丑陋，有的还长了长须和鳞片，怎么看都不像是人。
妖物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现身？
街面上的行人纷纷躲避，风声鹤唳，却也没有表现出够分的惊恐。
就好像这帮妖物时常现身一般……
（又余了一更……记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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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见人，便可感到一阵罡气奔袭而来。
屋内兵刃如生感应，嗡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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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丈八有余的大汉推开后堂门。
汉子的打扮与韩风晓如出一辙，也是一身粗麻短打，一张阔脸黝黑，面堂透着红光。浑身肌肉虬结起伏。他只有一条右臂，左臂从大臂处断去。
他扫了眼沙冬儿，又上下打量了韩风晓一番，点头道：“你们有何事？是要寻仇还是立号？江湖事江湖了，何必为难一个买卖人家？”
听这汉子口气，应该原是江湖中人。而且时常有人来店中闹事，掌柜般他出山，已是家常便饭。
韩风晓有些无奈的抱拳道：“我们并非是来闹事的。只是方才和掌柜有些口角，闹了误会。”
中年掌柜再无刚才的窘态，气定神闲，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只要有秦师傅在，任你是条过江龙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不知见过多少自不量力的草莽匹夫来店里敲竹杠，见到秦师傅立马矮了半头。有那不开眼的想要来硬的，都被秦师傅一拳“请”了出去，狼狈不堪还要乖乖进来请罪。
就是那个剑道宗师，自以为得了件剑神仙兵刃，鼻孔朝天。结果仍是挡不住秦师傅的三拳，最后不得不把那件原来的佩剑“卖”给了掌柜赔罪。
这小子还算有些眼力，看得出秦师傅的真本事。
独臂汉子看到中年掌柜的轻慢之色，狠狠瞪了他一眼。
中年掌柜不明所以。他还没见过这位铺子里真正的“镇店之宝”有过如此严厉神情。就算上次那个剑道宗师抽出了神仙剑，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中年掌柜哪点粗浅功底，哪里看的出此刻的“危机四伏”。独臂汉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此二人是来者不善。
他并非神修，却位真正踏上过武道山峦之人，是见识过神仙打架大风景的人物。并非那些会了些功夫，就敢开山立派，徒有虚名的江湖“宗师”。
他刚刚放出的罡气能让兵器自鸣，已是武道中一种玄之又玄的慑兵境界。能让本为死物的兵刃都生出惧意。这二人置身于如此强烈的罡气之中，竟连气息都没有一丝改变，更别提心神了。
这二人若不是武道更高的山巅之人，怕就是那更为恐怖的人间神君。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也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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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掌柜做了这么久买卖，哪还能没有这点眼力见。他听到主心骨秦师傅都如此客气，立马意识到自己得罪了真佛爷。也随即赔着笑脸道：“方才确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二位少侠。就如秦师傅所言，二位看上什么尽管挑选。”
韩风晓更加无奈了。他明明没说什么呀！这两人看他的眼神咋都跟看瘟神似的？
沙冬儿用袍摆一卷，收了那一堆长剑。说道：“既然说是误会，自然也不会归罪你们。”
她微微一笑，对那独臂汉子说道：“好一位深藏不漏的山峦武人，刚刚你打铁时，我便感受到了那股至纯的刚炼气息。我们其实是特意来找你的。”
独臂汉子问道：“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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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掌柜暗暗叫苦。
打刀打剑，哪有人特意来打刀鞘的？还说没有归罪他们。
他现在都想给自己俩耳光败败火了。
独臂汉子见多识广，也知道宝刀配好鞘的道理。听到小姑娘如此说，反倒送了一口气。他笑道：“姑娘可拿来了宝兵？能否让我掌下眼，也好做个相配的鞘装来。”
韩风晓伸手入怀，点头道：“那就麻烦秦师傅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短刀。
刃光一闪，鹤立鸡群，一屋子的兵刃顿消寒芒。
中年掌柜倒吸一口冷气。真想把眼珠子挖出来谢罪。和这把刀比起来，刚才那几把剑又算得了什么？就自己这架子上的东西，说是破烂货，都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独臂汉子满脸错愕。不敢伸手去接，只远远看了数眼，便说道：“姑娘真是高抬秦某了，怕是以我的本事，实难做出一件存的住这把刀芒的鞘物来。”
韩风晓不明其理，便说道：“我也不需多华贵的刀鞘，只要尺寸合适便可。”
独臂汉子见少年神情坦诚，并非故意为难他。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刀剑乃是世间杀伐之物，自带锐气。选配刃鞘，就是要存住刀刃的锐气。每样兵刃的气势不同，配鞘也不尽相同。”
他随手那下了架子上一把尺寸尚可的白铁刀鞘递了过去。说道：“公子你一试便知。”
韩风晓将短刀收入鞘中，迷惑的看向那汉子。
啪！
他马上低头查看，就见那铁鞘已然裂为两半。
独臂汉子说道：“刃鞘的契合，也似刀剑寻主。公子这把宝刀，不仅锐不可挡，还……”
他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道：“还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龙气，寻常之物根本压制不住。就算我能打造出恰合的刃鞘，也没有那种能收住龙气的材料用于锻造。”
韩风晓惋惜道：“是我想的简单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店家生意了。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他说完，找出两个银币，算是赔给掌柜那把坏了的刀鞘。
中年掌柜简单推脱了两次，便也收下了。随后亲自把二人送到了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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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掌柜抹了把额头，笑道：“真是不得了，你也有压不住的场子啊？”
独臂汉子扯了扯嘴角，说道：“那你还敢收人家的钱！”
中年掌柜无辜道：“是他硬给的。”
独臂汉子冷声道：“你就不怕收的是买命钱？”
中年掌柜被吓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道：“秦师傅，你可别吓我。”
独臂汉子说道：“那少年应该是个纯善之人。还不至于杀人灭口。”
中年掌柜嘀咕道：“我一个生意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啥都不知道，灭什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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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掌柜摇头道：“我听都没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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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掌柜刚刚也压了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杀……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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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汉子表情古怪的说道：“这下好了，你也知道了。要死也有你陪着我，黄泉路上不寂寞喽！”
中年掌柜怒道：“秦师傅，我可待你不薄！不带这样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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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正色道：“这几天，我们先别做生意了。闹不好，他们还会上门的。”
中年掌柜冷汗如瀑，说道：“还来？那我还是躲躲去吧。”
独臂汉子说道：“躲什么？这么大一笔买卖，该着你赚大钱。”
中年掌柜没听明白，也不多问。听秦师傅的没错。
独臂汉子喝了口茶，愣愣看着门外，喃喃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位老英雄真没说错，还真让我等来了。”
……
彩旗街，远不如传言中那般，是个流连忘返之地。
两侧多是酒楼，有那身着彩衣，环佩叮当的浓妆女子站在酒家前招呼客人。来此的也多是达官显贵，纨绔公子。
韩风晓除了看出这个地方的花销一定很大外，就没看出什么新奇之处。
沙冬儿倒是知道这是烟柳之地，她答应同来，其实是打算看韩风晓出糗。也不知道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被烟花女子围住说那床底之事，会有何表现。
可惜韩风晓穿的破落，根本就没有女子瞧的上眼。就算是从她们身边走过，也都视而不见。
韩风晓随口问道：“冬儿，你说那打铁师傅是个山峦武人，这又有什么说道？”
沙冬儿说道：“我不习武，也不是炼体神修，这个我也说不太明白。只能给你说些皮毛。”
她思量的解释道：“武人修炼武道，也和我们神修走神道差不多。略有小成时，可以开宗立派，称个武道宗师。相当于神修的下三阶。再高些也会引起天地异象，如同突破三阶瓶颈，便是山峦武人。相当于中三阶。那个打铁的大体上算是个四阶看门的炼体神修水准。所以我说他是山峦武人。”
韩风晓点头道：“我就觉得他身上的气势与熊威相似，却又感受不到神息。这样说来，像他那样的纯粹武人，其实也是可以与神修一战的。”
沙冬儿笑道：“那是自然。神修不过是得了神遗机缘，多会了种法门而已。况且这天下又不止有神道。练武之人走武道，一代英主走王道，沙场悍将走兵道，读书人走儒道，无论走了哪一条，走的远了，成了气象，都可以和神修掰手腕。”
韩风晓喃喃道：“那神道究竟是什么？”
沙冬儿摇头道：“不清楚。”
神道长生，飞升入神庭，最后做个天官。就只是如此吗？
那也太无趣了。
突然，街尾一阵骚乱。
韩风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金色大袍的男人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十余名甲胄护邑。
男人只是个头高些，并无异样。可是他那群护邑却个个凶神恶煞，不仅面目丑陋，有的还长了长须和鳞片，怎么看都不像是人。
妖物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现身？
街面上的行人纷纷躲避，风声鹤唳，却也没有表现出够分的惊恐。
就好像这帮妖物时常现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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