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 有东西醒过来了
“不是妖怪，”原小楼摇摇头，“但也不像人类，真是奇怪的很。”
从大田运动馆回来的路上开始，直到坐在了饭桌前，原小楼、樱子和红叶，一直在讨论力五郎刚才那番狂暴的举动。
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三个人没有坐在“中央大厅”，而是来到了原小楼所住的屋子的起居室。
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阵马山神社的藏书室，或者说原小楼的藏书室，就设在起居室隔壁，位于和屋一层的最大的房间里。
数十代大宫司孜孜不倦的积累，让现在这间屋子的收藏里，包括了各式各样的秘法、古籍、传说、笔记、图册，以及各种神秘的碎片、奇形怪状的器具。
这些东西，大都是外间绝不可能见到的，甚至是绝不可能想象到的事物。
每当遇到疑难之时，原小楼都会试着从中寻找线索，不过今天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能让人信服的答案。
“小楼桑，”红叶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那个时候，你的左手是在准备发动了么？”
“唔……”原小楼沉吟道，“确实有可能出手，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为什么呢，你感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那一刻，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的瞳孔里面，像砂纸一样，是那种斑斑点点、密密麻麻的感觉，不是人类的眼睛。”
“是呢，就人类而言，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吧？”樱子有些不寒而栗，“把一个十两的选手，举到天上去了。”
“人类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是另外一回事，”原小楼说道，“但我所见过的力五郎，应该是还达不到这个程度，所以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就在大约十天前，明明还亲自看到过力五郎和由贵交手的情形，今天的力五郎和那时的力五郎，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红叶一直在琢磨什么，思索了半晌，忽然把手一拍。
“想起来了！在我们琉球，有一种虫子，叫做独角仙，小时我们经常捉住两只，让他们打架玩儿。力气大的那一只，常常就能把力气小的那一只举到天上，那个举起来的样子，跟力五郎举起骊男光之助的样子比起来，真是一模一样呢。”
红叶的话，让原小楼呆住了，仿佛脑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飘来飘去，可偏偏就是捉不住。
天空又响起了春雷声。
然后又是一声。
原小楼只觉得一个激灵，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迷雾，瞬间把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跳了起来，拉住红叶的手。
“红叶，你太了不起了！”他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就是虫子！”
“虫子？什么虫子？”樱子和红叶异口同声地问。
“每年的春耕祭，都是在惊蛰这天举办，对吗？”
“是啊，春雷乍动，万物复苏，雨水……”樱子掰着指头说。
“惊蛰里面的蛰，就是虫子。”原小楼打断了她，简洁地说，“惊蛰，就是这一天会打雷，把虫子惊醒，从土里面钻出来。”
樱子和红叶面面相觑。
“万物复苏是不假，不过最先复苏的，乃是虫子。”
“小楼桑，你是说……”
“我是说，力五郎的身体里，有虫子。”原小楼点点头，“虫子举起比自己重几倍的东西，根本不在话下。我在他眼睛里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就是虫影之瞳。”
“虫影……虫影之瞳？”
“不错，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这种现象，本来只能在被虫子所寄居的尸体上看见，跟力五郎的情形对不上号，所以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什么虫子，这么厉害？”
“只有一种虫子能造成这样的现象，叫做尸尘蠊，本是尸气所化的一种细小甲虫，附着在死者的身体表面，直到死者变为干尸，则它们往往被误认为是尸尘，所以叫做尸尘蠊。”
“那怎么会跑到他身体里面去了呢？”
原小楼沉吟了一下，摇摇头。
“将尸尘蠊寄生在活人的身体里，不免太过恶毒了，没想到真的会出现在现实里面。这类虫子，大凡都是半年休眠，半年苏醒，那么苏醒以后，在人体内活动的时候，会刺激人的肌肉和神经，使人在短时间内变得力大无比，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我懂了！”樱子恍然大悟，“难怪力五郎是半年王者，原来每到惊蛰的这一天，他身体里面的尸尘蠊就醒过来，……”
“我也懂了！”红叶抢着说，“到了秋冬季节，他身体里的虫子开始休眠，他就又开始打一场输一场了。”
“而且，不一定会再有下一年了。”
“怎么讲呢？”
“不论什么虫子，幼虫都不会永远重复休眠苏醒、苏醒休眠的过程，它们总有成熟的一天。”
樱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你是说……”
“我是说，既然尸尘蠊是以尸体为基，那么长为成虫时，恐怕会毫不客气地占据人体，直到把活人变成尸体。”
“力五郎身体里面的虫子，难道已经成熟了吗？”
“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虫影之瞳，而且稍加刺激，就会狂性大发……”原小楼低头沉思半晌，抬起头来说道：“不错，力五郎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樱子，请你现在就给绪平亲方打电话……”
“好像不用了，”樱子拿出手机，愣愣地看着说，“绪平师傅刚刚来了手邮，说力五郎回到部屋后，中邪了，问能不能拜托宫司大人过去看一眼。”
“已经发作了么？比我想象得更快。樱子，请你回复绪平师傅吧，说我现在就过去。”
“好，我请他准备八十斤大米。”
原小楼心想，真的不愧是樱子，这样紧张的时候，也没把八十斤大米忘掉。
“我需要一个助手，”他看着樱子说，“因为是去部屋，所以这次我想麻烦樱子巫女。”
“好！”樱子站起来，简洁地答道，“我替你把东西都带上。”
“我也去！”红叶举手。
“是去相扑部屋，”原小楼温和地说，“未成年少女，要在家里乖乖待着。”
从大田运动馆回来的路上开始，直到坐在了饭桌前，原小楼、樱子和红叶，一直在讨论力五郎刚才那番狂暴的举动。
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三个人没有坐在“中央大厅”，而是来到了原小楼所住的屋子的起居室。
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阵马山神社的藏书室，或者说原小楼的藏书室，就设在起居室隔壁，位于和屋一层的最大的房间里。
数十代大宫司孜孜不倦的积累，让现在这间屋子的收藏里，包括了各式各样的秘法、古籍、传说、笔记、图册，以及各种神秘的碎片、奇形怪状的器具。
这些东西，大都是外间绝不可能见到的，甚至是绝不可能想象到的事物。
每当遇到疑难之时，原小楼都会试着从中寻找线索，不过今天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能让人信服的答案。
“小楼桑，”红叶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那个时候，你的左手是在准备发动了么？”
“唔……”原小楼沉吟道，“确实有可能出手，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为什么呢，你感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那一刻，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的瞳孔里面，像砂纸一样，是那种斑斑点点、密密麻麻的感觉，不是人类的眼睛。”
“是呢，就人类而言，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吧？”樱子有些不寒而栗，“把一个十两的选手，举到天上去了。”
“人类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是另外一回事，”原小楼说道，“但我所见过的力五郎，应该是还达不到这个程度，所以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就在大约十天前，明明还亲自看到过力五郎和由贵交手的情形，今天的力五郎和那时的力五郎，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红叶一直在琢磨什么，思索了半晌，忽然把手一拍。
“想起来了！在我们琉球，有一种虫子，叫做独角仙，小时我们经常捉住两只，让他们打架玩儿。力气大的那一只，常常就能把力气小的那一只举到天上，那个举起来的样子，跟力五郎举起骊男光之助的样子比起来，真是一模一样呢。”
红叶的话，让原小楼呆住了，仿佛脑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飘来飘去，可偏偏就是捉不住。
天空又响起了春雷声。
然后又是一声。
原小楼只觉得一个激灵，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迷雾，瞬间把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跳了起来，拉住红叶的手。
“红叶，你太了不起了！”他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就是虫子！”
“虫子？什么虫子？”樱子和红叶异口同声地问。
“每年的春耕祭，都是在惊蛰这天举办，对吗？”
“是啊，春雷乍动，万物复苏，雨水……”樱子掰着指头说。
“惊蛰里面的蛰，就是虫子。”原小楼打断了她，简洁地说，“惊蛰，就是这一天会打雷，把虫子惊醒，从土里面钻出来。”
樱子和红叶面面相觑。
“万物复苏是不假，不过最先复苏的，乃是虫子。”
“小楼桑，你是说……”
“我是说，力五郎的身体里，有虫子。”原小楼点点头，“虫子举起比自己重几倍的东西，根本不在话下。我在他眼睛里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就是虫影之瞳。”
“虫影……虫影之瞳？”
“不错，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这种现象，本来只能在被虫子所寄居的尸体上看见，跟力五郎的情形对不上号，所以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什么虫子，这么厉害？”
“只有一种虫子能造成这样的现象，叫做尸尘蠊，本是尸气所化的一种细小甲虫，附着在死者的身体表面，直到死者变为干尸，则它们往往被误认为是尸尘，所以叫做尸尘蠊。”
“那怎么会跑到他身体里面去了呢？”
原小楼沉吟了一下，摇摇头。
“将尸尘蠊寄生在活人的身体里，不免太过恶毒了，没想到真的会出现在现实里面。这类虫子，大凡都是半年休眠，半年苏醒，那么苏醒以后，在人体内活动的时候，会刺激人的肌肉和神经，使人在短时间内变得力大无比，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我懂了！”樱子恍然大悟，“难怪力五郎是半年王者，原来每到惊蛰的这一天，他身体里面的尸尘蠊就醒过来，……”
“我也懂了！”红叶抢着说，“到了秋冬季节，他身体里的虫子开始休眠，他就又开始打一场输一场了。”
“而且，不一定会再有下一年了。”
“怎么讲呢？”
“不论什么虫子，幼虫都不会永远重复休眠苏醒、苏醒休眠的过程，它们总有成熟的一天。”
樱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你是说……”
“我是说，既然尸尘蠊是以尸体为基，那么长为成虫时，恐怕会毫不客气地占据人体，直到把活人变成尸体。”
“力五郎身体里面的虫子，难道已经成熟了吗？”
“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虫影之瞳，而且稍加刺激，就会狂性大发……”原小楼低头沉思半晌，抬起头来说道：“不错，力五郎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樱子，请你现在就给绪平亲方打电话……”
“好像不用了，”樱子拿出手机，愣愣地看着说，“绪平师傅刚刚来了手邮，说力五郎回到部屋后，中邪了，问能不能拜托宫司大人过去看一眼。”
“已经发作了么？比我想象得更快。樱子，请你回复绪平师傅吧，说我现在就过去。”
“好，我请他准备八十斤大米。”
原小楼心想，真的不愧是樱子，这样紧张的时候，也没把八十斤大米忘掉。
“我需要一个助手，”他看着樱子说，“因为是去部屋，所以这次我想麻烦樱子巫女。”
“好！”樱子站起来，简洁地答道，“我替你把东西都带上。”
“我也去！”红叶举手。
“是去相扑部屋，”原小楼温和地说，“未成年少女，要在家里乖乖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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