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前世梦，今生谋（一）
七十九、前世梦，今生谋
“语妹！语妹！”司徒豫泽顾不得惊讶他和郁语晶如此不合常理的自愈，郁语晶怎么都叫不醒，气若游丝。
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刚刚还忍着腹痛不止，用她的血换他的命。这一连串的变故，她都承受下来，如今只剩一口气倒在他怀里，他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去承檄堂！承檄堂一定有办法！”司徒豫泽抱起郁语晶就要出门，却看到韩妙语毫发无伤地出现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这又一个不合常理，司徒豫泽有些懵。
“妙语！你？那么重的伤也好了？你……也像语妹一样会愈合伤口？”司徒豫泽迅速学会见怪不怪。
虽然有些惊讶，他却也很快镇定下来：“妙语，你让一让，语妹她情况不妙，我要带她去承檄堂。”
“殿下，我为你投生转世，为你结束生命，你的眼里，还是只有她。她的血，只能救她自己和她用情至深的人。我没她那样的能力，她也救不了我，我已经死了。”韩妙语面无表情的回答。
“为什么叫我殿下？你，死了？好吧，妙语。不论你是生是死，我和语妹感激你舍命帮助我们。她现在很虚弱，我要带她去承檄堂，你能不能让开？”司徒豫泽没时间管太多，他也不怕牛鬼蛇神，死活都行，眼下最重要是救郁语晶。
“唉，殿下。你对她，真好。”韩妙语低头不语，又抬起头来说：“少帅，我与你和小姐的缘分不止这一世，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此刻现身阻止你，我也要为泄露天机付出代价。我只能说，小姐睡到明早就会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和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宿命，本不该在这一刻结束，但是你若执意要在此刻离开这间屋子，就不好说了。
这间屋子，我设了结界，肉身凡胎是没法伤害你们的，天亮之前小姐醒来，雄鸡连叫五声的时候，你就要立刻带她离开济南城，原路返回去找司徒军。你们不会顺利到达，但生死关头自有机缘——只要你在小姐身边，机缘就会找到你们，小姐自然平安无事。
此行多艰险，小姐的安危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想她平安，你必须时刻陪伴在她身边。妙语言尽于此，泄露天机，我也要回去接受惩罚了，你和小姐多保重。”韩妙语说完，凭空消失不见。
司徒豫泽原本一门心思要带郁语晶去承檄堂，顷刻间遇到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事，他有些茫然。
思来想去，觉得那个韩妙语鬼魂说的似乎都是为他们好，姑且信之。
司徒豫泽转身把郁语晶抱回内屋放上床，靠在床边把郁语晶揽在怀里，一刻也舍不得松开，就此和衣迷迷糊糊睡去。
司徒豫泽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是一片黯然泛着蓝绿色光芒的河水。
河岸边站着两个古代装束的女子。
一个白纱蒙面，眼睛像极了郁语晶，这个蒙面女子的背后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色龙影。
另一个女子竟是韩妙语。
他们的对岸，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司徒豫泽并不认识，却好像在哪见过。
年轻男子的样子和自己一模一样，和那两名女子一样身着古代服饰，那便不是自己了。
他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男子，忽然和人打斗被推进了河里，至于是谁推的，黑乎乎的看不清。却见河对岸的蒙面女子似乎因此愤怒之极，背后的白龙显出完整的形状还栩栩如生喷出白色的火焰。
就在年轻男子落入水中的刹那，岸边的老者出手了，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忽然像一条绳索般卷住落入河中的男子，向对岸的两个女子处甩去。
施展绳索的老者似乎也被谁打了一下，绳索忽然断为两截，老者口喷鲜血退开很远，所幸绳索已将男子送过河岸。
年轻男子毫不停顿拎起两名女子闪身离开河边，冲入一个神殿一般的幽暗殿堂。
未过多久，整条河上原本似乎有些火焰般的阻挡，都被强烈的光线一点一点撕碎，最后似乎有什么人从撕碎的地方钻过去，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后来，梦就模糊了。
再后来，司徒豫泽忽然醒了。
郁语晶也恰巧在同时醒来。
她有些迷糊，抬头看了一眼司徒豫泽还在。
安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豫泽，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些古代的奇奇怪怪的人，在一条幽暗的小河边。”
“你也梦到了？世上竟有如此巧合，语妹，我好像和你做了同样的梦，而且那个梦里，有一个人和我长得很像，有一女子我却不知道是不是你。”
“因为她蒙着面纱？”
“看来真的是同一个梦。”
“豫泽，我很害怕，我可能，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类。或许，上辈子是个妖魔鬼怪，那个蒙面女子恐怕就是我。”
“为何如此肯定？”
“几个月前，我回到金陵，误以为是你杀了我全家，当时我愤怒之极，几乎失去理智。精神恍惚之间，我曾听见妙语惊叫，她说我的背后有一条白龙。梦里的那个蒙面女子，看到对岸的男子跌入河中的时候，背后也显出一条白龙。如果世间只有一个妖精会在愤怒的时候显出龙形，那个妖精，大概就是我。豫泽，那个梦如果是真的，你，我，妙语，并不是姻缘际遇才在此生萍水相逢。我们原本就是认识的，而且还是生死相托的交情。”
“傻瓜，不论有没有前生来世，今生我只愿守护你。我不管我们是不是因为生死相托的交情才相遇，我只知道，此生遇你不易……”
“此生遇你不易，何待来生相惜？豫泽，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你？”郁语晶伏在司徒豫泽怀里，温柔如水，安静得像空气。
“是，是我。语妹，生生世世，遇你都不容易，每一世，你都是我甘愿用生命守护的女人。语妹，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妙语，她死了。但是她好像回到我们梦里的那个她自己了，她知道很多我们的事，也能预测我们的未来，她现在似乎比活着的时候还好，至少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原本我很愧疚她因我而死，但你醒来之前我再次见到她，倒放心了。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死真的是解脱，并不是坏事。”
司徒豫泽尽量清楚的描述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事情，说得神神道道的。
他担心郁语晶无法消化他说的“事实”，但郁语晶似乎并不深究，依然很安静。
“语妹！语妹！”司徒豫泽顾不得惊讶他和郁语晶如此不合常理的自愈，郁语晶怎么都叫不醒，气若游丝。
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刚刚还忍着腹痛不止，用她的血换他的命。这一连串的变故，她都承受下来，如今只剩一口气倒在他怀里，他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去承檄堂！承檄堂一定有办法！”司徒豫泽抱起郁语晶就要出门，却看到韩妙语毫发无伤地出现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这又一个不合常理，司徒豫泽有些懵。
“妙语！你？那么重的伤也好了？你……也像语妹一样会愈合伤口？”司徒豫泽迅速学会见怪不怪。
虽然有些惊讶，他却也很快镇定下来：“妙语，你让一让，语妹她情况不妙，我要带她去承檄堂。”
“殿下，我为你投生转世，为你结束生命，你的眼里，还是只有她。她的血，只能救她自己和她用情至深的人。我没她那样的能力，她也救不了我，我已经死了。”韩妙语面无表情的回答。
“为什么叫我殿下？你，死了？好吧，妙语。不论你是生是死，我和语妹感激你舍命帮助我们。她现在很虚弱，我要带她去承檄堂，你能不能让开？”司徒豫泽没时间管太多，他也不怕牛鬼蛇神，死活都行，眼下最重要是救郁语晶。
“唉，殿下。你对她，真好。”韩妙语低头不语，又抬起头来说：“少帅，我与你和小姐的缘分不止这一世，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此刻现身阻止你，我也要为泄露天机付出代价。我只能说，小姐睡到明早就会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和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宿命，本不该在这一刻结束，但是你若执意要在此刻离开这间屋子，就不好说了。
这间屋子，我设了结界，肉身凡胎是没法伤害你们的，天亮之前小姐醒来，雄鸡连叫五声的时候，你就要立刻带她离开济南城，原路返回去找司徒军。你们不会顺利到达，但生死关头自有机缘——只要你在小姐身边，机缘就会找到你们，小姐自然平安无事。
此行多艰险，小姐的安危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想她平安，你必须时刻陪伴在她身边。妙语言尽于此，泄露天机，我也要回去接受惩罚了，你和小姐多保重。”韩妙语说完，凭空消失不见。
司徒豫泽原本一门心思要带郁语晶去承檄堂，顷刻间遇到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事，他有些茫然。
思来想去，觉得那个韩妙语鬼魂说的似乎都是为他们好，姑且信之。
司徒豫泽转身把郁语晶抱回内屋放上床，靠在床边把郁语晶揽在怀里，一刻也舍不得松开，就此和衣迷迷糊糊睡去。
司徒豫泽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是一片黯然泛着蓝绿色光芒的河水。
河岸边站着两个古代装束的女子。
一个白纱蒙面，眼睛像极了郁语晶，这个蒙面女子的背后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色龙影。
另一个女子竟是韩妙语。
他们的对岸，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司徒豫泽并不认识，却好像在哪见过。
年轻男子的样子和自己一模一样，和那两名女子一样身着古代服饰，那便不是自己了。
他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男子，忽然和人打斗被推进了河里，至于是谁推的，黑乎乎的看不清。却见河对岸的蒙面女子似乎因此愤怒之极，背后的白龙显出完整的形状还栩栩如生喷出白色的火焰。
就在年轻男子落入水中的刹那，岸边的老者出手了，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忽然像一条绳索般卷住落入河中的男子，向对岸的两个女子处甩去。
施展绳索的老者似乎也被谁打了一下，绳索忽然断为两截，老者口喷鲜血退开很远，所幸绳索已将男子送过河岸。
年轻男子毫不停顿拎起两名女子闪身离开河边，冲入一个神殿一般的幽暗殿堂。
未过多久，整条河上原本似乎有些火焰般的阻挡，都被强烈的光线一点一点撕碎，最后似乎有什么人从撕碎的地方钻过去，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后来，梦就模糊了。
再后来，司徒豫泽忽然醒了。
郁语晶也恰巧在同时醒来。
她有些迷糊，抬头看了一眼司徒豫泽还在。
安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豫泽，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些古代的奇奇怪怪的人，在一条幽暗的小河边。”
“你也梦到了？世上竟有如此巧合，语妹，我好像和你做了同样的梦，而且那个梦里，有一个人和我长得很像，有一女子我却不知道是不是你。”
“因为她蒙着面纱？”
“看来真的是同一个梦。”
“豫泽，我很害怕，我可能，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类。或许，上辈子是个妖魔鬼怪，那个蒙面女子恐怕就是我。”
“为何如此肯定？”
“几个月前，我回到金陵，误以为是你杀了我全家，当时我愤怒之极，几乎失去理智。精神恍惚之间，我曾听见妙语惊叫，她说我的背后有一条白龙。梦里的那个蒙面女子，看到对岸的男子跌入河中的时候，背后也显出一条白龙。如果世间只有一个妖精会在愤怒的时候显出龙形，那个妖精，大概就是我。豫泽，那个梦如果是真的，你，我，妙语，并不是姻缘际遇才在此生萍水相逢。我们原本就是认识的，而且还是生死相托的交情。”
“傻瓜，不论有没有前生来世，今生我只愿守护你。我不管我们是不是因为生死相托的交情才相遇，我只知道，此生遇你不易……”
“此生遇你不易，何待来生相惜？豫泽，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你？”郁语晶伏在司徒豫泽怀里，温柔如水，安静得像空气。
“是，是我。语妹，生生世世，遇你都不容易，每一世，你都是我甘愿用生命守护的女人。语妹，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妙语，她死了。但是她好像回到我们梦里的那个她自己了，她知道很多我们的事，也能预测我们的未来，她现在似乎比活着的时候还好，至少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原本我很愧疚她因我而死，但你醒来之前我再次见到她，倒放心了。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死真的是解脱，并不是坏事。”
司徒豫泽尽量清楚的描述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事情，说得神神道道的。
他担心郁语晶无法消化他说的“事实”，但郁语晶似乎并不深究，依然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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