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季家晚宴
“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去往季家的车上，叶丽珠拿出一盒点心递给苏维。
“谢谢二嫂。”苏维赶紧接过来就吃，他回到家中已快到七点，二哥二嫂已经准备出发了。
为了不让他们久等，苏维匆匆上楼换了身正装，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上了车，现在实在是饿了。
“你也真是的，自己的事都不上心……”叶丽珠在前排车座上轻声抱怨。
“什么？”苏维与二哥苏澜坐在后排，此时对面车辆正好在响喇叭，他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叶丽珠微笑，“好事。”
苏维顿时警觉。
……
晚上8点，位于法租界台拉斯托路的季家大宅里，一场盛大的晚宴正在举行。
这场宴会在名义上，是为了庆祝季家旗下的电器厂连续三年利润大幅增长而举办的，更接近于苏维印象中大集团的年终庆功宴。
苏维与家人们进入大厅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场了，当他们走进宽阔的大厅内，只见男男女女们身穿华丽的晚礼服，在大厅的舞池内翩翩起舞，衣袂交错，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明黄的光晕，大厅的一角有季家重金请来的卡尔登剧院乐队正在演奏，好几个音响摆放在大厅四周，尽责地把优美动听的音乐传递到舞池的每个角落。
沿着大厅两侧的扶梯往上是环绕舞池的回廊，回廊的两侧分别连通着会客厅和餐厅，宾客们端着酒水立于回廊边欣赏下方的舞蹈，不时交谈一番，生意场上的许多事都是在这种场合中定下的。
到场之后，苏澜先是与季家主人季维斌寒暄一番，然后将苏维介绍于季维斌及他的大女人季云婷。在下一场舞曲开始后，苏澜与叶丽珠、苏维与季云婷均下场跳了一支舞。
“早就听闻季小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的佳人。”苏维礼节性地恭维到。
“苏先生谬赞了。倒是我的未婚夫与苏先生是校友，我以前也听说过你。”季云婷微笑道。
两人寒暄着，苏维内心稍定，他差点就以为叶丽珠把他拉来是为了相亲——然而季云婷已经订婚了。
但事实证明苏维的预感没有错。
苏澜跳过一支舞后就转上二楼，与会客厅里的生意伙伴交谈去了，叶丽珠则把一位文静娴雅的小姐领到他面前。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古凯华伯伯的掌上明珠，古馨月小姐，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一下。”叶丽珠给这两人相互介绍之后，微笑着走开了。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苏维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而且居然还是熟人，我刚刚跟踪过他的父亲……
两人照例寒暄了一番。
“你好，古小姐。早就听闻古小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的璧人。”苏维按照惯例先夸奖姑娘的美貌。
“谢谢。”古馨月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反应？苏维察觉到她的冷淡，不禁有些诧异——这位古小姐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是心有所属呢，还是不满父母安排婚事？
苏维觉得应该是前者，这时代的年轻人找对象还是以介绍为主，没有理由对父母安排的相亲过于排斥，除非她已经心里有人了。
可惜了，我还以为这游戏有结婚这种if线……单身狗苏维有稍许的遗憾。
苏维也不想勉强，他正准备跳完这支舞就开溜，突然听到大厅外花园里有女声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啊——杀人啦—！！”
宴会厅里立即乱作一团。
苏维立刻冲了出去，只见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已经围了一圈人，不断有女士的尖叫和啜泣声响起。
苏维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圆脸男人仰面倒在草丛里，西服衬衣已经被血染红，未曾合上的双眼里凝固着震惊和恐惧。
……
苏维混在人群里，不一会儿就了解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宜华银行的经理，同时也是法租界公董局的董事之一，据说……立场有些亲日，小道消息甚至振振有词地描绘过他与日军高层有某些“生意上的往来”。
可以想见明早的洋旗报一定会大肆刊登这桩发生在季家大宅的谋杀案，激进些的报纸还会将这一行为称为“义举”。
坐在不远处的女佣是最早发现死者的人，据说她走到花园的角落是为了喂猫——她每天大概这个时候都会到这附近去喂流浪猫，与她交好的佣人们都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心善的女人此刻正吓得不轻，坐在花坛边呜呜地哭泣。
苏维观察着事发现场。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经过，与季家主楼之间还有一排高大的树木隔档，如果凶手使用消音手枪的话，确实很难当场被人发现。
苏维又抬头看向不远处高高的围墙，这样的高度，猫可以沿着爬山虎的藤蔓爬过来，人要翻过去则很有难度，而且围墙外面就是大马路。虽然是深冬的夜晚，附近又是高档住宅区，也不能保证没人经过。如果凶手杀了人后想要逃走，那么他很有可能并不是翻墙，而是回到宴会厅内，混入人群之中！
苏维冷静地观察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凶手作案后会大胆回到案发现场，详装无事地围观吗？
“发生什么事了？”苏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回头一看，是苏澜与叶丽珠。
“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苏维简要地说明。
“啊……”叶丽珠震惊地捂着嘴，“抓到行凶的人了吗？”
“还没有，才刚刚发现死人了。”
“天啊，我才刚去化妆室补了个妆……竟然就发生这种可怕的事！”叶丽珠站在人群边缘，想往里看又不敢的样子。
苏维心想二嫂莫不是失手打翻了香水瓶吧？这味道也太浓了点。
苏澜问：“死的人是谁？”
“据说是宜华银行的经理，公董局的董事之一。”苏维说着听来的消息。
苏澜眉头微微皱起。
正在这时，只听季家大门口处一阵喧哗，巡捕房的探员赶到了！
“谢谢二嫂。”苏维赶紧接过来就吃，他回到家中已快到七点，二哥二嫂已经准备出发了。
为了不让他们久等，苏维匆匆上楼换了身正装，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上了车，现在实在是饿了。
“你也真是的，自己的事都不上心……”叶丽珠在前排车座上轻声抱怨。
“什么？”苏维与二哥苏澜坐在后排，此时对面车辆正好在响喇叭，他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叶丽珠微笑，“好事。”
苏维顿时警觉。
……
晚上8点，位于法租界台拉斯托路的季家大宅里，一场盛大的晚宴正在举行。
这场宴会在名义上，是为了庆祝季家旗下的电器厂连续三年利润大幅增长而举办的，更接近于苏维印象中大集团的年终庆功宴。
苏维与家人们进入大厅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场了，当他们走进宽阔的大厅内，只见男男女女们身穿华丽的晚礼服，在大厅的舞池内翩翩起舞，衣袂交错，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明黄的光晕，大厅的一角有季家重金请来的卡尔登剧院乐队正在演奏，好几个音响摆放在大厅四周，尽责地把优美动听的音乐传递到舞池的每个角落。
沿着大厅两侧的扶梯往上是环绕舞池的回廊，回廊的两侧分别连通着会客厅和餐厅，宾客们端着酒水立于回廊边欣赏下方的舞蹈，不时交谈一番，生意场上的许多事都是在这种场合中定下的。
到场之后，苏澜先是与季家主人季维斌寒暄一番，然后将苏维介绍于季维斌及他的大女人季云婷。在下一场舞曲开始后，苏澜与叶丽珠、苏维与季云婷均下场跳了一支舞。
“早就听闻季小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的佳人。”苏维礼节性地恭维到。
“苏先生谬赞了。倒是我的未婚夫与苏先生是校友，我以前也听说过你。”季云婷微笑道。
两人寒暄着，苏维内心稍定，他差点就以为叶丽珠把他拉来是为了相亲——然而季云婷已经订婚了。
但事实证明苏维的预感没有错。
苏澜跳过一支舞后就转上二楼，与会客厅里的生意伙伴交谈去了，叶丽珠则把一位文静娴雅的小姐领到他面前。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古凯华伯伯的掌上明珠，古馨月小姐，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一下。”叶丽珠给这两人相互介绍之后，微笑着走开了。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苏维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而且居然还是熟人，我刚刚跟踪过他的父亲……
两人照例寒暄了一番。
“你好，古小姐。早就听闻古小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的璧人。”苏维按照惯例先夸奖姑娘的美貌。
“谢谢。”古馨月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反应？苏维察觉到她的冷淡，不禁有些诧异——这位古小姐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是心有所属呢，还是不满父母安排婚事？
苏维觉得应该是前者，这时代的年轻人找对象还是以介绍为主，没有理由对父母安排的相亲过于排斥，除非她已经心里有人了。
可惜了，我还以为这游戏有结婚这种if线……单身狗苏维有稍许的遗憾。
苏维也不想勉强，他正准备跳完这支舞就开溜，突然听到大厅外花园里有女声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啊——杀人啦—！！”
宴会厅里立即乱作一团。
苏维立刻冲了出去，只见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已经围了一圈人，不断有女士的尖叫和啜泣声响起。
苏维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圆脸男人仰面倒在草丛里，西服衬衣已经被血染红，未曾合上的双眼里凝固着震惊和恐惧。
……
苏维混在人群里，不一会儿就了解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宜华银行的经理，同时也是法租界公董局的董事之一，据说……立场有些亲日，小道消息甚至振振有词地描绘过他与日军高层有某些“生意上的往来”。
可以想见明早的洋旗报一定会大肆刊登这桩发生在季家大宅的谋杀案，激进些的报纸还会将这一行为称为“义举”。
坐在不远处的女佣是最早发现死者的人，据说她走到花园的角落是为了喂猫——她每天大概这个时候都会到这附近去喂流浪猫，与她交好的佣人们都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心善的女人此刻正吓得不轻，坐在花坛边呜呜地哭泣。
苏维观察着事发现场。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经过，与季家主楼之间还有一排高大的树木隔档，如果凶手使用消音手枪的话，确实很难当场被人发现。
苏维又抬头看向不远处高高的围墙，这样的高度，猫可以沿着爬山虎的藤蔓爬过来，人要翻过去则很有难度，而且围墙外面就是大马路。虽然是深冬的夜晚，附近又是高档住宅区，也不能保证没人经过。如果凶手杀了人后想要逃走，那么他很有可能并不是翻墙，而是回到宴会厅内，混入人群之中！
苏维冷静地观察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凶手作案后会大胆回到案发现场，详装无事地围观吗？
“发生什么事了？”苏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回头一看，是苏澜与叶丽珠。
“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苏维简要地说明。
“啊……”叶丽珠震惊地捂着嘴，“抓到行凶的人了吗？”
“还没有，才刚刚发现死人了。”
“天啊，我才刚去化妆室补了个妆……竟然就发生这种可怕的事！”叶丽珠站在人群边缘，想往里看又不敢的样子。
苏维心想二嫂莫不是失手打翻了香水瓶吧？这味道也太浓了点。
苏澜问：“死的人是谁？”
“据说是宜华银行的经理，公董局的董事之一。”苏维说着听来的消息。
苏澜眉头微微皱起。
正在这时，只听季家大门口处一阵喧哗，巡捕房的探员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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