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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维罗妮卡·莱兹莉女伯爵

    马车穿过街巷,驶入内城,托马斯先生正全身心地投入于约瑟夫带来的那本研究书中,并未注意到约瑟夫内心中的忐忑——进入内城本须经过卫兵的检查,但这辆马车却并未遭到盘诘,约瑟夫更加怀疑托马斯先生的身份了。

    “托马斯先生,请你见谅,”约瑟夫终究无法压抑好奇的冲动问道:“我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啊,抱歉,”托马斯先生合上研究书微笑道:“实在是我的失误,没有向你说明。现在你是不是有点儿怀疑我的身份?不过,我可以保证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我只是一介凡人,只是恰巧和某位贵人熟识——这样说恐怕不太负责任,但姑且就如此形容吧。这辆马车本就属于那位贵人府上,想必你对她的名号也有所耳闻——维罗妮卡·莱兹莉女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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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罗妮卡·莱兹莉女伯爵是当今鲁内斯四骑将之一,是被人们誉为“灵风”的魔道骑将;与之齐名的分别是被称为“铁壁”的重骑军将德里克·冯·海斯公爵、圣骑军将奥尔森·罗德里格斯侯爵和游击骑将克里夫·杨侯爵。目前,由于游击骑将受到国王的任命而负责鲁内斯南部地区的防务工作,驻守在南方总督府中,因此克里夫侯爵四将军府中的职务正由维罗妮卡女伯爵兼任。关于这位年仅二十八岁、受到国王法德陛下突然提拔的女性伯爵,人们始终议论不休——维罗妮卡女伯爵的身世在四将军中丝毫称不上优越,传闻中她出生于鲁内斯西部山村,是某位不知名姓的子爵的亲属——此种可疑的身份在国家的中枢能够担任如此显赫要职已属违背成制,何况她还是一名资历尚浅的年轻女性。更令人生疑是女伯爵走马上任的敏感时机:四年前,时任轻骑军将、同时是王家骑士团团长的威廉·杜·霍克艾公爵在执行对鲁内斯北境的巡察任务中遭到刺杀而离奇死亡,在全国缉捕刺客的同时,国王突然下达了对当时身为公主亲卫队队长的维罗妮卡的任命,将其擢升为四将军之一,并授予伯爵爵位。此事一出,几乎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轩然大波,平民和贵族们完全不曾听闻过这号人物,对于国王轻率的举动颇感不满,也怀疑这位新晋伯爵的执政能力,如果不是国王力排众议,现在的魔道骑将之职必然另有所属。数年过去之后,维罗妮卡女伯爵已经出色地解决了各种棘手的难题,就连最初反对声音最甚的德里克公爵也承认国王用人得当,虽然不可避免仍存在极少部分人无耻的攻讦和嫉妒。

    另外三位将军的情况有所不同:重骑军将德里克公爵德高望重,在贵族和平民之中具有极强的号召力,但由于年迈和病痛的折磨,代替他处理政务的是他的独子赛思,人们认为这位年轻人在不久后就将夺得最年轻的四将军的荣誉;圣骑军将奥尔森侯爵主要负责王都的防卫任务,并且担任王家骑士团团长之职,虽然奥尔森将军生性内向、不喜争斗,但骑士们都对他十分尊敬;克里夫侯爵同时是南部地区的大领主,因此国王法德将他派驻在外,以协调南部地区的复杂形势。总之,四位将军各司其职,保障了国家的强大与和平。

    马车在伯爵府门前停下,卫兵们在门侧躬身致意,男仆在前引路。维罗妮卡女伯爵的府邸在规模和华丽程度上稍逊其他将军的府邸一筹,但内部的格局、陈设却无不精妙,女伯爵本人在建筑和装饰方面有着相当的天赋,对于府邸中华丽的景色和陈设,约瑟夫目不暇接。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的会客厅。女伯爵正在会见其他的客人,但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托马斯先生示意约瑟夫和他在门外暂做等候——一位看来与约瑟夫年纪相若的客人正从会客室走出,身后跟随着两名打扮与伯爵府不同的仆人。这位客人长发齐腰,眼眸如水,身着白绸织就的曳地长裙,透露出一种端庄温柔的气质。她瞥见立在一旁的约瑟夫二人,略微偏头一笑,托马斯先生立即躬身回礼,而约瑟夫正为这淡淡一笑陶醉不已——女子并未在意约瑟夫的失礼,如一阵晨风从约瑟夫身旁飘去。

    “别发呆了。”托马斯先生看着还在愣神的约瑟夫,出言提醒道,刚刚的客人已经不见踪迹:“先进去见到伯爵吧,久立在此可不成规矩。”

    托马斯先生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微笑,约瑟夫禁不住他的盯视,两颊发烫,尴尬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会客室。

    维罗妮卡女伯爵也是十足的美人,此刻她正倚靠在壁炉钱的沙发上。女伯爵身着淡蓝色长裙,柔顺的黑色长发稍显凌乱,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出迷人的成熟气息,但却并不做作。她看到托马斯先生和约瑟夫走进门来,立刻起身迎接。

    “那么,托马斯,这就是你口中那位天资异禀的青年了吗?”

    托马斯先生微微点头,表示肯定,约瑟夫因为慌乱伸出了左手:“实在抱歉打扰伯爵大人的时间,我名叫约瑟夫……”

    “哦,没关系,别这样紧张,我听托马斯提起过你,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维罗妮卡女伯爵握住约瑟夫的手,和善地笑道——她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漂亮的蓝宝石戒指:“我原以为他和你差不多,也是其貌不扬呢,没想到如此俊俏。”

    约瑟夫受了维罗妮卡女伯爵的调侃,越发窘迫不安。托马斯劝道:“我的伯爵大人,别再戏弄他了,我看他快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你要是那样称呼我,我倒可以将你的建议纳入考虑范围内。”女伯爵悒悒地说道:“请坐吧,二位。”这是仆人也将茶点端上桌来。

    “好吧,就说说您有何贵干吧。”女伯爵将一杯红茶端给约瑟夫,口气生硬地对托马斯先生说道。

    “请您不要这样——”托马斯先生央求道:“这位年轻人在魔法上有所不解,因此前来寻求您的指点。”

    约瑟夫鬼鬼祟祟地拿眼睛瞟着身份、地位都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人,暗自揣测二人是如何结识的。

    “对不起,”维罗妮卡女伯爵不想让约瑟夫产生误解——自己刚刚的语气的确有些过分:“我听托马斯所言,你今年才十六岁,能够对魔法的理解如此深刻,并且凭借自学掌握大量的魔法,在我国对魔法不甚重视的情况下实在难得。那么,有什么样的问题会难倒这样的天才呢?”女伯爵刻意要开个玩笑,欣赏一下约瑟夫羞涩时的神情。

    “是这本研究书,”多亏了托马斯先生,约瑟夫才不至于再次陷入窘境:“你读读看,这上面有很多咒文我甚至是闻所未闻。”

    维罗妮卡女伯爵来了兴趣,开始翻看着那本研究书。约瑟夫全神贯注,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很古老的暗魔法咒语,”维罗妮卡女伯爵得出了结论:“有几页是用古文字记录的,我也不能全部理解,你是从何处得到这本研究书的?”

    约瑟夫原原本本地回答了这本书的来历,女伯爵听罢不禁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有关于暗魔法的研究,古拉德帝国巫师们的成就最为卓越,关于一些暗魔法的古老咒语,在古拉德帝国记载的也相对全面。我怀疑这本研究书的作者是一名古拉德帝国的巫师,甚至可能是某个隐名埋姓的德鲁伊。你们看这一段描述——”

    “我完全不能理解。”托马斯先生顺着维罗妮卡伯爵手指之处看道。

    “似乎这一段内容和灵魂与肉体有关?”约瑟夫不太肯定自己所言是否正确。

    “正是如此,”维罗妮卡伯爵着实有些惊讶地对着托马斯先生说道:“我真是有些怀疑,您究竟有没有误人子弟?”——约瑟夫再度羞赧地红了双颊,维罗妮卡伯爵不免笑道:“真是可爱的表现,是不是?”

    “您恐怕还不知道他在门口等候时见到您的那位贵客的表现呢。”托马斯先生突然帮衬着女伯爵,让约瑟夫更加手足失措。

    “哦,这我倒不意外,甚至我倒认为殿下也会对这位青年产生兴趣。”维罗妮卡伯爵似乎带着几分认真在说:“不过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吧,他快要无地自容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段内容的确在探讨灵魂和肉体的关系,但我想对你而言难以理解的应该是这几句:‘灵魂并不是肉体的,而是被束缚的;肉体的死亡是可逆的’。”

    约瑟夫立刻点头,总算松了口气。

    “换一种理解方式,这里实际上在解释灵魂是高于肉体的,只不过作者认为肉体的死亡是可逆的实在是异想天开,没有什么是可以完全复原的,在转换的过程中始终会产生损耗,这也是魔法力不能及的地方。”维罗妮卡伯爵翻开下一页,继续说道:“还有不少问题,我目前也不太清楚,至少这几页古文字得费上一番功夫。不知你是否愿意把这本书暂时交给我进一步研究?”

    “我并不介意,”约瑟夫答道:“但是我住在外城,也不是王都居民,恐怕没办法进出内城。”

    “这一点请不必担心,”女伯爵也全身心的投入在研究书上了:“伯爵府内的空房间很多,各方面的条件也都可以满足——我想你再跟着这位进修也没有什么期望,”维罗妮卡伯爵不忘损道:“不妨做我的弟子如何?”

    面对如此难得的机会,约瑟夫几乎激动得无以复加,但他不能忘了科迪,只好婉言拒绝,甚至感到自己简直是在发疯:“可是,我还有一名朋友……”

    “没有关系,你的朋友也可以住进来。今晚就没有必要回去了,我让仆人收拾出两间客房,等会儿派人将你的行李和朋友接过来。”维罗妮卡女伯爵突然狡黠一笑:“不过呢,这一切都要你通过我的考核才行,仅凭理论可不能说服他人,更重要的是实力。”

    约瑟夫茫然地望向伯爵,然而对方根本不予理睬:“考验的内容就是魔法实战,只要你在我的手中撑下十个回合,才有资格在我的门下学习,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

    约瑟夫征询着托马斯先生的意见,担心这样做不合规矩。托马斯先生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十分钟后,训练场见。”维罗妮卡女伯爵高声说道,退出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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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场就在伯爵府邸的后院中,维罗妮卡伯爵扎起头发,换上魔法师的装束。这套服装完美地显现出她的身体线条,约瑟夫一边排除着脑中的胡思乱想,一边走到训练场中央。

    “很好,现在双方根据决斗的礼节击拳。裁判官由托马斯担任,胜负的标准为某一方主动弃权或未再对手的攻击下撑过十个回合。是否存在异议?”维罗妮卡伯爵嗓音清亮,神情严肃。

    “没有异议。”约瑟夫并不胆怯,接受了挑战。

    “对战双方各退十步!”托马斯先生在裁判台上下令:“决斗开始!”

    维罗妮卡伯爵选择先发制人,但出其不意之处在于,她并不打算发挥魔法师在远程操控魔法打击敌人上的优势,而是直接逼近约瑟夫身前,在掌心凝聚火焰,向着约瑟夫腹部出拳。

    约瑟夫未料想到伯爵的攻势如此凌厉,只得仓促地避开,伯爵似乎认为在魔法师的对战中远程攻击的优势是相互抵消的,打算凭借经验和技巧一击取胜,约瑟夫明白只要拖延十个回合就是自己的胜利,因此他采用的战术恰恰相反——拉开距离用大范围的法术牵制对手。他在躲避的过程中一边结印,一边默念咒语,数十个火球如流星般从天而降,约瑟夫对最基本的火炎魔法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火球的轨迹犹如蛇行,但伯爵面无惧色地直冲过来,火球撞击在无形的屏障上,溅射出无数火花便消散无形,与此同时,从天而降一道电光,直向约瑟夫面门劈去,情急之下,约瑟夫也召唤出魔法屏障保护自身,然而他的防御虽然奏效,但屏障也随之碎裂,伯爵再度逼近约瑟夫身前,一记电球正中约瑟夫胸口,约瑟夫猛地一个踉跄,连连后退。

    从胸口传来的痛感告诫约瑟夫不能一味采取守势,在速度和技巧上约瑟夫并不占据优势,他决心使用前不久学会的高阶火系魔法,一团巨大的、爆裂的火球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伯爵身前的地面,伯爵一个趔趄,身形不稳,从地下迸射而出的炎柱直冲云霄,一股热浪呼啸而至,约瑟夫握住拳头,看来这一招得手了,但他又担忧是否有些过分——伯爵显然未使出全力。

    “不要在战斗中犹豫不决!”爆炸的尘土和热浪让伯爵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却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随后,满天的蓝焰从天而降,犹如夜晚的萤火,约瑟夫根本无处闪躲,只好再度张开屏障抵挡,然而蓝色的火焰一接触到屏障,反而愈燃愈旺,约瑟夫立刻收拢屏障,用着水系魔法熄灭火焰。伯爵立刻转换咒印,从约瑟夫掌心喷射出的水柱随即冻结,冰柱被拉伸成球面,将约瑟夫困在其中。

    约瑟夫再次使出火系魔法,在击穿冰障的同时射出数条火鞭,但伯爵只是随意一挥手,这看似凶猛的攻势就被化解了。

    “够了,已经没有胜负的必要了。”维罗妮卡伯爵不再进攻,而是走上前说道:“你的表现很好,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了。”

    约瑟夫心有余悸,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而伯爵看起来绰绰有余。

    “我可不是没有提醒过你,”托马斯微笑着说道:“可不能太小看这位年轻人。”

    “我可没有小看他。”维罗妮卡伯爵不愿承认自己疏忽大意:“我倒是认为他在小看我呢,莫非你真的认为凭借你现在的魔法能够伤及鲁内斯四骑将?”

    “对不起。”约瑟夫连忙道歉,澄清自己并未抱有傲慢之意。

    “如果在使出地狱业火之后继续接连不断地打击,完全足够撑上十个回合。现在最重要的是经验、技巧,还有速度,魔法师可并不是凭借魔法的远程优势做缩头乌龟,必须要有应对敌人近身的攻击手段,至少也要保证在被近身后能够躲避敌人的攻击并再次拉开距离。”维罗妮卡伯爵教训道:“总之,从今天开始,除了魔法的学习,还要学习简单的格斗术、锻炼自己的体力、提升身体的灵活性。总之,这是很艰难的,你有决心吗?”

    “我有决心。”约瑟夫挺直腰板,向着伯爵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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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验结束之后,托马斯先生离开了伯爵府,准备照着维罗妮卡伯爵的嘱托将科迪和约瑟夫的行李带至府中。约瑟夫还未从完全理解一上午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欲和托马斯先生共同回去一趟,也方便和科迪解释一下具体的情况,顺便在路上冷静冷静,然而却被维罗妮卡伯爵阻拦下来。伯爵已经为约瑟夫安排好房间,并命令仆人妥善照顾这位年轻人,她本人则也离开了府邸,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到了晚上,在仆人的引导下,约瑟夫来到餐厅,科迪正一头雾水地傻愣在座位上,维罗妮卡伯爵正在一旁和托马斯先生为什么而低声争执着——当科迪看到约瑟夫之时,顿感如蒙大赦:

    “约瑟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来话长。”约瑟夫自己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他还不忘提醒科迪注意言行。

    维罗妮卡伯爵愤怒地回到座位上——托马斯先生已经离开了餐厅,似乎并不打算留在伯爵府用餐,伯爵努力平息着怒火,长呼出一口气:“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位朋友的名字。”维罗妮卡伯爵向着科迪问道。

    “科迪。”

    科迪的回答近乎无礼,所幸伯爵心事重重,对此并未在意,而是提醒二人今后在伯爵府中生活所要注意的事项。

    晚餐毫无疑问地丰盛异常,但科迪却显得胃口不佳。维罗妮卡伯爵询问着约瑟夫二人的身世和在游历中的所见所闻,科迪都在一旁落落寡欢,约瑟夫倒是兴致勃勃地回答着伯爵各式各样的问题,便显得科迪被冷落在一旁。伯爵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但约瑟夫却并未注意到科迪的情绪。最终,伯爵站起身来,向着约瑟夫告辞:“天色已晚,你们也回房休息吧,晚安。”

    现在房间中只剩下约瑟夫和科迪,科迪总算忍不住质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从被那个叫托马斯的男人带来之后就一直像傻瓜般坐在这里,你要是不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我可绝不在这里多待一秒。”他看起来气得不轻,约瑟夫便耐着性子将一切告诉科迪,但科迪依然一幅不容置信的神情。

    “真是咄咄怪事,她会赏识我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维罗妮卡伯爵和其他贵族有所不同,我想她做出这些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你和这位女伯爵还素不相识,你凭什么就能够作出断言?反之亦然——这位女伯爵居然如此轻率地让我们住进她的府邸,你不觉得反常吗?”

    “你这是怎么了,科迪。”约瑟夫讶异于科迪的失态:“对于我们而言,这不也是梦寐以求的机遇吗?”

    “总之,我可做不到委身人下。”科迪讥讽道。

    “你在说些什么?”约瑟夫终于被惹怒了。

    “算了,你有没有履行承诺,我想女伯爵如此看重你,一定愿意帮你找找看那位巡逻队长吧,对她而言这可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约瑟夫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挚友,心中既恼火又愧疚:“我忘记了。”

    “啊,你忘了。”科迪冷漠地重复道:“算了,我看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而你就在这里等待贵人的提携,一举飞黄腾达吧。”他夺门而出,只留下呆滞在原地的约瑟夫——约瑟夫感到一阵眩晕,不明白这样漫长的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