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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祸从天上来

    所谓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的正是祁琪一家现在的状态。

    这天午后,陈满福溜达回奇艺坊不久,陈二郎正在询问他去陈亮声家说了什么,祁琪则在自己卧房的那盆白菊旁边缝制布偶。

    一只小布狗还没等缝好,祁琪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接着,张恒和杨义两个小伙计就嚷嚷起来:“陈姑娘,陈姑娘,官府来人了。”

    “官府来人?”貌似,她并不认识什么官府里的人吧?难道是来收税的?祁琪很是诧异的放下手里的布偶,整理好衣服走下楼来。

    当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果然看见两个穿着黑色官衣的衙役正沉着脸站在店堂中间。

    看这两人穿的衣服,似乎不是来收税的呀。祁琪一时奇怪。便走上前去,施礼问道:“两位官爷是哪个衙门里的?来到奇艺坊,不知何事?”

    两人见问,其中一人便板着脸问道:“我们来自刑部,怎么,你就是奇艺坊的店主人陈二丫?”

    “刑部?”祁琪登时皱了下眉,心里出现一种不妙的预感。

    再说,陈二丫这个名字,自从来到京里,她可是好久没听人叫过了。这两个刑部的官差是怎么知道的?

    “正是。”祁琪陪着笑脸说道:“二位官爷找我何事?”

    那个衙役继续板了脸,冷冷的说道:“既然你就是陈二丫,那么,你爹就是陈满福了?听说他现在正在京城,你把他叫下来吧。”

    “啊?叫我爹下来?为什么?”祁琪在两个衙役和陈满福之间逡巡了两圈,心里越发惊疑不定起来。

    这时,陈满福听见那人说起他的名字,有些怯怯的凑到那人跟前,陪着笑脸问道:“两位官爷,我就是陈满福。不知道两位官爷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陈满福?来自洛城的?”

    “是,是我。”陈满福搓着手,哈腰笑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衙役忽的抖出一副镣铐。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把陈满福给锁了起来。开始说话的那个衙役则比他稍慢一点儿,也掏出一副镣铐把祁琪给锁了起来。随后,两人拉了他们就走。

    这一下,祁琪和陈满福顿时惊叫起来。陈二郎一看自己的老爹和妹妹都被锁了起来,登时也是急了。只用了两步就跨到那两个衙役跟前,拦住他们道:“两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锁我爹我和妹妹?”

    那两个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前面说话的那人冷冷的问道:“你爹和你妹妹?那么你又是谁?”

    “我叫陈二郎,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你们有事,找我说话。别找我爹和我妹妹。”陈二郎焦急的说道。

    “男主人?”那个衙役又打量了他一遍。见他穿着书生常穿的衣服,像是个来京里赶考的士子。知道凡是能来京城参加会试的,都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于是也不敢过分傲慢,便冷冷的道:

    “陈二郎,是这样的,刚才有人把你爹告下来了。说他在六年前贿赂官吏,私改刑罚。所以,我们老爷让我们抓他归案。”

    刚才有人告发,马上就派人抓人?刑部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陈二郎一时很是无语。

    “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妹妹带走?”

    “因为我们老爷说了。当初陈满福在狱里,贿赂之事肯定是他的家人所行。所以要我们带他的一个家人过去对质。”

    “带家人?”陈二郎登时皱起了眉头:“六年前我妹妹才七岁,她能干得了什么?我是个男人,比她还大一岁,知道的比她要多的多。你们要带,带我走吧。”

    “二哥……”祁琪忍不住出声阻止他。

    陈二郎看看祁琪,苦笑了一下,道:“二妹,我没事。我有功名在身,就算被押入大牢,也不会受太多苦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却肯定受不了那牢狱之灾。你一直赚钱给二哥花,二哥没本事,一直依靠你,这次能替你受苦,是二哥的福气。”

    说着,便又向那两个衙役道:“好了,你们放开我妹妹,还是带我去吧。”

    那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带个大一点的回去比较好,于是互相点点头。接着,那个锁住祁琪的衙役便将祁琪手上的镣铐解开,转而锁在陈二郎手上。

    祁琪手上的镣铐被解开之后。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心里感觉很是疑惑。都六年前的事了,怎么会突然被人告发呢?这是个什么人告发的呢?这事,必有猫腻!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祁琪趁那两个衙役还没走,赶紧从怀里掏出两大锭银子,塞到其中一个衙役手里,陪笑道:“两位官爷,我爹这事,其实甚是冤枉。我们对此事也很糊涂,能不能麻烦两位官爷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刑部会突然要提审我爹?到底是什么人告发的?”

    她本来以为,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这两个衙役见了银子,肯定会跟她详细解释一下。

    没想到,那个衙役见了银子,脸色却登时就是一变。一把将她手里的银子打落在地上,厉声喝道:“陈二丫!你说你爹冤枉?哼,就凭你现在的行为,我就可以断定,你爹绝对不是冤枉的。想要贿赂我们刑部的人?你真是枉费了心机了。我们走。”

    说罢,便再也不理祁琪,招呼了另一个衙役,拉了陈满福和陈二郎就离开了。

    等这两人走远,祁琪很是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抬头揉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无比。

    哎,这事,很是麻烦。要说起来,当初她救自己的老爹,确实是用了贿赂这招。虽然当时贿赂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贴书。可是,这也掩盖不了她们贿赂官吏的这个事实。

    可是,都六年了,为什么这事又会被人提起来呢?到底是什么人要和她家过不去呢?

    哎,她这个可怜的老爹呀。想当年的那一场牢狱之灾就已经让他伤了元气了。这一次倘若不能救他出来,只怕他真会命丧京城了。陈二郎和家里的其他人说不定也会跟着受连累。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今天上午的时候,梁晨不是还说过,他还欠她一个赌约,要她有事的时候就去找他吗?既然如此,此时不找他,更待何时?

    虽然不知道他在朝中到底当的什么官。可是,凭他可以陪皇帝出巡的这个权利,就知道他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不会太低。希望他现在还没有离开京城,能够及时的帮到自己吧。

    想到这里,祁琪猛的站起身来,叮嘱张恒和杨义看店,自己就匆匆的往梁府而去。

    到了梁府,祁琪给了看门人一块碎银子,让他帮忙告诉梁晨,说自己来访。然后,就忐忑的等在门外。

    还好,事情还算顺利。梁晨现在并没有出去。所以,不一会儿,看门人就告诉祁琪,大少爷请她进去。然后,就把祁琪带进了梁晨所住的地方。

    还是在自己曾经睡过一晚的那个房间,祁琪见到了梁晨。

    在椅子上坐下后,祁琪好好的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身上穿一身紫衣,看上去比较正式。那式样,并不像是家常的服装,倒像是官服,可是,又与祁琪曾经见过的官服并不一样,正式里带了一些随意。

    看了他的这副打扮,祁琪脑子里转了这样一个念头。记得她改名字的时候,陈老夫子曾经说过,在朝堂上,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穿紫衣。可是,梁晨的年龄,貌似只比她大个两三岁吧?难道说,年纪轻轻的梁晨,竟然已经是朝廷的三品大员?

    正在这里寻思,忽听梁晨在一边问她:“紫依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说吧,我帮你。”

    “梁公子……”听他这么一说,祁琪忽然觉得有些想哭。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聪明,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她过来找他是有事相求。

    本来,她还害怕,她的请求会遭到拒绝。然而,他说出的“我帮你”三个字,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安慰。

    强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坐在椅子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跟梁晨说了一遍。至于六年前的那件事,因为那天晚上她已经跟梁晨说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只需简单一提即可。

    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叙述完之后,祁琪就皱起眉头看向梁晨,苦着脸说道:“梁公子,我不知道自己的请求算不算过分。可是,你今天上午才说过,你还欠我一个赌约,让我有事的时候找你。而我除了你,也确实想不出在这个京城还有谁能帮我,所以才过来找你。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把我爹和我哥哥救出来?”

    说完,她就眼巴巴的看着梁晨,很是忐忑的等着他点头或是摇头。哎,说实在的,那个赌约,人家梁晨愿意遵守那是人家厚道。要是不愿意遵守,她也没什么理由指责他。毕竟,救人这样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于是,当她看见梁晨皱起眉头的时候,心里登时紧张了起来。只当他就要说不行了。心脏砰砰跳了半天,忽见梁晨皱起的眉头又放了开来,随后,便见他很是肯定的点点头,道:“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