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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易

    萧其凌厉的眼神一现,狠狠在她膝弯踢了一脚:“你拿什么威胁我?”

    周衍双腿下跪,手腕却还被他掐住死穴,痛得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

    萧其烦躁地扔开她的手,俯视瘫软在地上的汗人,厉声道:“最好别跟我卖关子。你既然有办法让消息传进来,想必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谋划。我萧其尤其讨厌有人背着我做事…明白么?”

    他蹲身挑起周衍的脸,直视那双冰冷的眼睛,道:“别妄想用你那些小把戏挑衅我,不想死在今天,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你的礼物,我现在就要。”

    周衍似乎仍处于惊恐之中,浑身打着寒噤,哭个不停。

    萧其暗骂“麻烦”,就地坐下往她灵脉运功渡气,柔和安定的气流慢慢镇住了寒气,周衍白纸一般的脸色逐渐恢复气血。

    她吐出一口淤血,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软软道:“……殿下不杀之恩,周衍要如何报答?”

    萧其眼里有如一泓幽潭深不见底。

    周衍被盯得没了底气,“三天后,羡风港有一批货。”

    萧其:“谁的货?什么货?”

    “萧鼎和我朝佞臣私底下的肮脏交易。不下三千两。”

    萧其似笑非笑,问道:“既是私底下的交易,怎么会叫你轻易知道?何况……凭你这性子若是确认了你朝大臣‘通敌’,他能活?”

    周衍:“那你真是看错我了。如果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难保对方不会反咬一口,我没那么鲁莽。”

    “所以你现在有国不能回,连揭发的机会也没有了。”萧其非得在她伤口上撒一下盐,这才正经道:“东宫的货,就是再诱人,你猜猜我敢不敢下手?”

    周衍瞧他一副煞有介事的嘴脸很是心烦,撇开视线道:“敌国的逃犯都藏在这院子里了,还有宁王殿下不敢做的事?哪怕你不敢当面抢,栽赃的胆子总是有的,你替萧钺背过那么多次锅,冤枉他一次不过分吧?”

    萧其倚在树上,双手抱肘慵懒一笑,“你不是目光短浅的人,便以为这几句话诓得了我?看他们两个斗有什么意思,都看了这么久早就腻了,本王得给萧钺加把火候……那批黄金,放在我这目前起不了什么紧要作用,但对萧钺来说就不一样了。看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就那么乐?”

    周衍看他一眼,道:“既然殿下这么大方,要‘借花献佛’,那也得做好对萧钺剖心的准备。”

    “呵,有谁会蠢到直接有意地表示有拉拢之意?我要让萧钺不得不来求我合作。”

    周衍不屑瞥他一眼,“看殿下的本事了。”

    ……话头一停下来,方觉地上冰冷,她扶着桌脚艰难起身,双唇越发惨白。

    萧其只静静瞧着她坐好,又发问道:“是什么肮脏交易花得出这么一大笔钱?”

    周衍合上眼,“……殿下问得宽了吧。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送客了,慢走。”

    萧其转身,沉默良久后开口问:“——季家那小子,你确定要管?”

    身后人红了眼眶,陷入悲恸的回忆里,“我欠他父亲的永远也还不清……”

    萧其点点头,背影挺直。

    ……

    杏花开了一轮儿又谢了一轮,周衍的身体状况总算像个普通人,心情看起来也不错,居然有闲心爬树。

    她正用宽袖挡着光小寐,忽听一阵叫嚷,撑起身往下看去,遥遥可见五六个大汉捆了一个人,那人被五花大绑还不安分,嘴里放炮仗似的又叫又骂。

    “噗。”周衍眼角满是笑意,大笑出声,“哟,这是谁家的小崽子?怎么跑到我院里来了?”

    少年被丢在地上,气鼓鼓地朝树上瞟了一眼,倏然瞪大了眼睛,“…你、是你!”

    周衍笑意更浓,朝下面喊道:“松绑。”

    他甫一自由就跳起来,没料到腿脚被勒得麻痹了双腿一跪扑了个五体投地。

    周衍小心跳下树,走过去扶人:“见到我这么欢喜?那也不必行此大礼啊…”

    她见狼崽子又要虎扑,迅速拉开几丈距离,警告道:“做什么?…白眼狼,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你,你又要恩将仇报?一笑泯恩仇,来,笑笑?”

    他平复下来,将信将疑问:“你有那么好心?”

    “啧——。小狼崽子,我念着同你共患难一场,怎么着也算半个朋友了,你就这么不领情?”周衍找了个地儿坐下,又转头道谢:“有劳几位大哥……”

    “姑娘客气,人送到了,我们告辞。”说罢识相离去。

    这时周衍又将目光移到脏兮兮一团,“过来坐。”

    少年没好气地“嘁”了一声,恨得牙痒痒,“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救我又有什么目的,但你别以为几句好话就能将我收买了。”

    周衍:“我没打算收买你。一个人无聊,找你来作伴而已。”

    “作伴?!谁要和你作伴,我宁可待在牢里。”他不自然地撇撇嘴,又问:“…多、多少钱买的?”

    周衍无语,心想这小鬼还要估自己身价不成,无聊。“三千两。”

    “…你说什么!三千两——!你才三千两银子就把小爷买啦?!”

    周衍:“黄金。”

    “……咳咳。”他摸了摸鼻子,一屁股坐在周衍对面,又问:“你叫什么?”

    周衍仿佛被逗乐了,嘴角都不知道该往哪边勾,接着他又伸出一只手,道:“季祈羡。我虽然看不惯你,但也不是个粗野之徒,恩怨还是分…不、不对,你诓我是不是?你哪弄的那么一大笔?”

    周衍眼睛不离那只黑兮兮的手,闷闷一笑,“死小鬼,没见过世面?”她指了指季祈羡一身衣服,暗示:去洗洗吧。

    季祈羡却并没有动作,只僵着一只手看她身后,她欲要回头,却见那团影子发疯一般冲出去,

    “——啊!狗贼!我杀了你!!”

    周衍大惊,眼见萧其一掌就要劈下,大喊:“住手!”

    季祈羡堪堪够到萧其腰部,只有狠命缠住他,十指死死掐进他脊骨,萧其不耐烦地发了三分震力。

    季祈羡瞬间离地数丈,落地重重一声响亮,昏了过去。

    周衍慌张探他鼻息,松了一口气,又恶狠狠地抬头瞪了那“没事人”一眼。

    萧其歪头抱肘,挑眉道:“放心,死不了……不过这就是你说的管得好?”

    周衍叫来人带季祈羡下去照顾,这才起身道:“你来得突然,我如何拉得住?!”

    “听你这意思,本王来你这贵地儿还要通报一声?”

    “何敢何敢。”周衍乜他一眼,径自往前厅走去,萧其跟在后面。

    ……她不紧不慢地泡好茶,收拾完残局,朝着对面的座儿抬抬下巴,萧其轻哼一声落座,执白子。

    落棋声起,想来好笑,这几炷香时间竟是两人难有的和睦相处。

    不久后白子落了下风,周衍皮笑肉不笑,“坊间传闻,北齐四皇子一心扑在花街柳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哎呀,想来殿下的心思不放在棋盘之上嘛。”

    萧其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向他落子处努努嘴,“是吗?”

    ——破局。精彩!

    形势顷刻被颠覆,周衍若有所思地摩挲手中黑子,久久未能落盘。

    “啪!”

    萧其扔掉手里棋子,高高架起长腿,道:“有些人自作聪明,却不懂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以为自己黄雀在后,殊不知自己才是那‘螳螂’,你说好笑不好笑?”

    周衍果真笑了,“属实好笑。不过殿下运筹帷幄,任谁也不敢在您面前动什么歪心思的。”

    “不敢?”萧其周身寒气四发,怒道:“山行!”

    话落,山行速速提了只野猫进来,那猫瘦骨嶙峋,皮毛却干净发亮,显然是近来被人打理过,

    周衍看着地上汩汩血流,眸子里有什么颤了一下。

    萧其咬牙切齿道:“我还想你这消息是天上掉下来的,却不曾料到原是在地上跑的。”

    周衍正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笑道:“殿下不妨说明白些。”

    “本王若不是起了疑心对那批货检查一番,恐怕现在已经在风口浪尖了吧?”萧其后扯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视自己,脸色又狠了几分,“太子的货,里面的礼单文书怎么会有本王府里人的名字!难不成你南越大臣写错了字…嗯?你让萧钺以为我自导自演,好瞧我得罪完萧鼎又坏了在萧钺那里的印象,你这戏台子,搭得是真烂!”

    周衍被推倒撞在木椅上,她微皱了眉,扯出一个笑,“果然瞒不住你。不过,那只是我同殿下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当不得真。何况殿下也没吃亏,目的不还是达成了么?

    让萧钺自以为是凭自己的本事成功‘虎口夺食’,他洋洋自得后很难不懈怠。太子眼急,这时候你再帮太子一把,让高国丈东窗事发,贤妃要助她娘家脱身,她的好儿子萧钺也不会坐视不理……你瞧,高天不是已经出事了么?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坐山观虎斗,殿下有哪里不乐意?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