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江湖
一行人走得迅速。
李伯重挫了刘二棒子的士气，这让青锋镖局的镖师们人心振奋。
刚才的那一幕，卓然心中震惊不已。
他心目中的李伯，始终是一个比较慈祥的老人，说话不紧不慢，总是抄着手慢慢走动，很少发脾气。
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镖师们都很敬重他。
“小少爷，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李伯轻声的问卓然。
“我只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真刀真枪的打斗，所以有些震惊。”停顿一下，卓然看着李伯不解的继续说：“平时的练习不都是点到即止吗？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拼个死活才能结束呢？”
“小少爷，你是在慈爱的环境里长大的，没见过现在世道上的那些腥风血雨。”
“我问你，若是方才那些人要抢你的包裹，你给还是不给？”
“当然不给，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们？”卓然有些不服气。
从未接受过不公平的待遇，生活中又有人处处保护自己，他自认是不能吃半点亏的。
“那他们现在要劫镖，我们反不反抗？”李伯继续问。
“当然反抗，镖局有镖局的规矩，受人所托，终人之事。”
“说得好，那你不交出包裹，他们就要抢，你敢反抗，他们就敢杀人越货，这时候你该怎么办？”李伯带着一丝恨意问。
卓然无比惊讶：“他们敢那么穷凶极恶吗？”
“别把他们想的那么善良，刚才若我不杀鸡儆猴，他们必定存有伺机而动的心思，说不定一路上还会尾随我们，乘着我们人乏马困再次出手劫掠。”
“那刚才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不敢再那么做了吗？”
“我刚才已经细致的观察过了，所有人眼中都只有畏惧，应该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
李伯行走江湖多年，经历很过很多事，见识过很多人，他经验丰富，有一双识人断事的慧眼。
“小少爷，你一定要学会狠心果敢，因为你的犹豫，说不定敌人有机会将刀架在你的脖颈，或者因为你愚蠢的仁慈，指不定给以后埋下祸患。”
卓然仔细的思考李伯的话，却始终不能认同，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始终坚信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周临一直走在卓然身旁，刚才的那番对话，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十分认同李伯的话，因为他痛恨遗弃他的爹娘，所以面对敌人，他坚信自己能做到杀伐果敢，毕竟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天黑之前大家抵达了此行的终点，陈风将剩下的银两给了李伯，陈家上下几十口人都表示了谢意，青锋镖局的人目送着陈家人离开，众人心中终于长舒一口气：这趟镖终于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各位镖师们，这两天都累着了，今晚找个最近的镇子，去镇上的客栈休息。”李伯递了些碎银给秦碑。
这个镇子上的积雪都被处理过了，剩下的一些也已溶化，所以很多摊贩张灯结彩的做着小生意，卓然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显得很开心。
前面聚集着一些人在窃窃私语，卓然心里有些痒痒，他特别想过去凑凑热闹，所以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李伯。
“周临，你陪小少爷过去看看，记得保护好他。”李伯轻声的说。
一听这话，卓然高兴地向前小跑着，周临将包裹交给身边的镖师，随后立即跟了上去。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娘亲因为受不了这寒冷，已经去世，现在我要把自己卖了，让爹爹带着弟弟将娘亲安葬。”
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哭的无比悲痛，在她身边还跪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另有一个妇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还有一个瘦弱的汉子奄奄一息的靠着墙角。
“两百文钱就能把我买走，我什么都能做，吃的也不多，希望哪位大人行行好，把我买回去吧。”这个小姑娘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明显是很久没吃饭的样子。
一些人围着边看边惋惜，却没人愿意出手帮助。看到这一幕，卓然有些哽咽了。
不远处有卖包子的，冒着腾腾的热气，卓然迅速的跑过去，摸出钱买了十多个包子，然后又迅速的跑回去递给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双眼含着泪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不停地说着谢谢，双手在自己的破衣服上擦拭了好几遍，随后才接过那些包子。
她迅速的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靠墙角的男人，随后又小心的将一个包子掰成两半，一般给弟弟，剩下一半自己留着慢慢的吃。
李伯因为担心人太多太乱，所以一直远远的跟着卓然和周临，那个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他也看得清楚。
“周大哥，我没心情逛了，我们回去吧。”卓然情绪低落的转身就走。
身后的那个姑娘大声说：“恩公，我叫小葵，谢谢您的包子。”一边说一边重重的磕了个头，身旁的弟弟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在客栈吃饭的时候，李伯看着卓然关切的问：“小少爷，我看你从外面回来，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是刚才没玩尽兴么？”
卓然吃着饭味同嚼蜡，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就刚才发现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姑娘，特别可怜，让我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小少爷你没必要为这些而闷闷不乐，因为这个世界多的是你不曾见过的悲惨，你要为此而难过的话，真的是不值得，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出去逛逛。”
吃完饭之后，李伯带着卓然还有周临出去散步，不知道有意无意，大家竟然又走到了小葵姑娘那里。
“小少爷，你觉得这个姑娘的遭遇是否属实？”李伯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姑娘，漫不经心的问卓然。
卓然也看向小葵姑娘那里，哭得时间久了，她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流出，脸上虽然脏兮兮的，眼睛也肿了起来，但是眼神依旧充满坚毅的神情。
“二爷爷，这毫无疑问是真的，你说天气这么冷，她的弟弟还有爹娘都在那里，再说了她娘亲已经是一具尸体，两百文钱也不贵，没必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来行骗。”卓然心有不忍。
“小少爷分析的很有道理，不如我们走近一些，说不定可以伸手相助。”李伯当先迈步走向那里，卓然和周临本不想去的，但是李伯已经过去，只好无奈的跟在后面。
“姑娘，你打算两百文钱把自己卖了？”李伯蹲下身子，目露怜悯的问。
“是的老爷。”之后又连忙补充说：“我什么都能做，有口吃的就行，价钱……价钱还可以商量。”
“你叫什么名字。”李伯的言语很温和。
“回老爷的话，我叫小葵。”小葵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也不愿意爹和弟弟饥寒交迫。
“小葵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李伯又继续说到，身后的卓然和周临都不明白李伯这是准备干吗。
他小心的从怀里摸出两百文钱，然后走到靠墙坐着的瘦弱汉子那里。那个汉子看到李伯拿着钱走来，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李伯，略带谨慎的问：“不知老爷您买小葵回去是干嘛？”
转身指了指卓然，李伯笑着说：“那是我家小少爷，他缺个丫鬟，小葵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去给他当个丫鬟。”
“谢谢老爷，谢谢小少爷。”汉子一听连忙跪下磕头，小葵和她弟弟也不停的磕着头。
听到李伯的话，卓然急忙上前拒绝：“二爷爷，钱给他们吧，我可不需要丫鬟。”
“老爷，这些钱太多了。”瘦弱汉子拘谨的说。
“我们家小少爷心地善良，你就拿着吧。”李伯说着将钱塞到汉子手里。
“二爷爷，那些钱就给他们吧，但是小葵姑娘我不要，让她和她家人一起回去吧。”卓然终究是心软，并且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李伯张嘴想说些什么，身旁的小葵已经跪在了卓然面前，面色悲伤的说：“少爷是嫌小葵长得丑吗？”
“不是不是，小葵姑娘你别误会。”卓然连连摆手。
“这位老爷既已付了那么多的钱，那小葵自是公子的丫鬟，就算这条命也是您的，公子若是嫌弃，我大可死在这里，不去惹您厌烦。”她说的很坚决。
听到小葵这番话，卓然面色无奈的看向李伯，李伯却不理他。卓然只好又转身求救似的看向周临，后者似笑非笑的摸着自己的剑。
面对惹人心疼的小葵，卓然上前扶她起来，用充满无奈和释怀的口气说：“好吧，那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找点事做，你也能养活你弟弟。”
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小葵边用手擦去泪水边低声说：“谢谢少爷大恩大德。”然后立即拉起身边的弟弟，走到她爹爹身旁，慢慢商量一些事情。
李伯和卓然等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过了片刻，那个瘦弱的汉子走到李伯身边，面色带着一丝悲伤的说：“这位老爷，我打算买辆板车，拉着我家娘子的尸体回老家去安葬，毕竟落叶归根，小葵现在就跟你去吧，但凡她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请你们多一点耐心。”
汉子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一旁的小葵和她弟弟也不停地抹眼泪。
李伯点了点头说：“放心去吧，安葬完亲人，找点杂活做做，好好养活你家孩子，小葵跟我们走，不会受苦的。”
小葵又抱了抱她的弟弟，告诉他自己出去给人家做事，等挣了钱，回去给他买糖葫芦和新衣服。
卓然几人带着小葵回了客栈，众多镖师见了都忍不住打趣说：“小少爷出去逛街，带回来个媳妇。”李伯自然不会帮他解释什么。
面对着一群镖师的调侃，他脸红脖子粗的辩解了好一会，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不远处的小葵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天晚上李伯又给小葵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
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妥当准备回镖局，却发现小葵不见了。
卓然一脸郁闷，他实在无法接受，竟然有人欺骗自己。
“小少爷，江湖就是这样，坑蒙拐骗，哪里都有。”李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也不用钻牛角尖，就当做善事罢了。”
两百文钱不算多，但令卓然意外的是，昨晚那家人演技竟然如此高超。
真是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脑袋挂裤腰……
李伯重挫了刘二棒子的士气，这让青锋镖局的镖师们人心振奋。
刚才的那一幕，卓然心中震惊不已。
他心目中的李伯，始终是一个比较慈祥的老人，说话不紧不慢，总是抄着手慢慢走动，很少发脾气。
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镖师们都很敬重他。
“小少爷，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李伯轻声的问卓然。
“我只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真刀真枪的打斗，所以有些震惊。”停顿一下，卓然看着李伯不解的继续说：“平时的练习不都是点到即止吗？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拼个死活才能结束呢？”
“小少爷，你是在慈爱的环境里长大的，没见过现在世道上的那些腥风血雨。”
“我问你，若是方才那些人要抢你的包裹，你给还是不给？”
“当然不给，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们？”卓然有些不服气。
从未接受过不公平的待遇，生活中又有人处处保护自己，他自认是不能吃半点亏的。
“那他们现在要劫镖，我们反不反抗？”李伯继续问。
“当然反抗，镖局有镖局的规矩，受人所托，终人之事。”
“说得好，那你不交出包裹，他们就要抢，你敢反抗，他们就敢杀人越货，这时候你该怎么办？”李伯带着一丝恨意问。
卓然无比惊讶：“他们敢那么穷凶极恶吗？”
“别把他们想的那么善良，刚才若我不杀鸡儆猴，他们必定存有伺机而动的心思，说不定一路上还会尾随我们，乘着我们人乏马困再次出手劫掠。”
“那刚才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不敢再那么做了吗？”
“我刚才已经细致的观察过了，所有人眼中都只有畏惧，应该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
李伯行走江湖多年，经历很过很多事，见识过很多人，他经验丰富，有一双识人断事的慧眼。
“小少爷，你一定要学会狠心果敢，因为你的犹豫，说不定敌人有机会将刀架在你的脖颈，或者因为你愚蠢的仁慈，指不定给以后埋下祸患。”
卓然仔细的思考李伯的话，却始终不能认同，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始终坚信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周临一直走在卓然身旁，刚才的那番对话，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十分认同李伯的话，因为他痛恨遗弃他的爹娘，所以面对敌人，他坚信自己能做到杀伐果敢，毕竟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天黑之前大家抵达了此行的终点，陈风将剩下的银两给了李伯，陈家上下几十口人都表示了谢意，青锋镖局的人目送着陈家人离开，众人心中终于长舒一口气：这趟镖终于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各位镖师们，这两天都累着了，今晚找个最近的镇子，去镇上的客栈休息。”李伯递了些碎银给秦碑。
这个镇子上的积雪都被处理过了，剩下的一些也已溶化，所以很多摊贩张灯结彩的做着小生意，卓然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显得很开心。
前面聚集着一些人在窃窃私语，卓然心里有些痒痒，他特别想过去凑凑热闹，所以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李伯。
“周临，你陪小少爷过去看看，记得保护好他。”李伯轻声的说。
一听这话，卓然高兴地向前小跑着，周临将包裹交给身边的镖师，随后立即跟了上去。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娘亲因为受不了这寒冷，已经去世，现在我要把自己卖了，让爹爹带着弟弟将娘亲安葬。”
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哭的无比悲痛，在她身边还跪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另有一个妇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还有一个瘦弱的汉子奄奄一息的靠着墙角。
“两百文钱就能把我买走，我什么都能做，吃的也不多，希望哪位大人行行好，把我买回去吧。”这个小姑娘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明显是很久没吃饭的样子。
一些人围着边看边惋惜，却没人愿意出手帮助。看到这一幕，卓然有些哽咽了。
不远处有卖包子的，冒着腾腾的热气，卓然迅速的跑过去，摸出钱买了十多个包子，然后又迅速的跑回去递给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双眼含着泪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不停地说着谢谢，双手在自己的破衣服上擦拭了好几遍，随后才接过那些包子。
她迅速的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靠墙角的男人，随后又小心的将一个包子掰成两半，一般给弟弟，剩下一半自己留着慢慢的吃。
李伯因为担心人太多太乱，所以一直远远的跟着卓然和周临，那个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他也看得清楚。
“周大哥，我没心情逛了，我们回去吧。”卓然情绪低落的转身就走。
身后的那个姑娘大声说：“恩公，我叫小葵，谢谢您的包子。”一边说一边重重的磕了个头，身旁的弟弟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在客栈吃饭的时候，李伯看着卓然关切的问：“小少爷，我看你从外面回来，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是刚才没玩尽兴么？”
卓然吃着饭味同嚼蜡，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就刚才发现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姑娘，特别可怜，让我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小少爷你没必要为这些而闷闷不乐，因为这个世界多的是你不曾见过的悲惨，你要为此而难过的话，真的是不值得，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出去逛逛。”
吃完饭之后，李伯带着卓然还有周临出去散步，不知道有意无意，大家竟然又走到了小葵姑娘那里。
“小少爷，你觉得这个姑娘的遭遇是否属实？”李伯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姑娘，漫不经心的问卓然。
卓然也看向小葵姑娘那里，哭得时间久了，她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流出，脸上虽然脏兮兮的，眼睛也肿了起来，但是眼神依旧充满坚毅的神情。
“二爷爷，这毫无疑问是真的，你说天气这么冷，她的弟弟还有爹娘都在那里，再说了她娘亲已经是一具尸体，两百文钱也不贵，没必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来行骗。”卓然心有不忍。
“小少爷分析的很有道理，不如我们走近一些，说不定可以伸手相助。”李伯当先迈步走向那里，卓然和周临本不想去的，但是李伯已经过去，只好无奈的跟在后面。
“姑娘，你打算两百文钱把自己卖了？”李伯蹲下身子，目露怜悯的问。
“是的老爷。”之后又连忙补充说：“我什么都能做，有口吃的就行，价钱……价钱还可以商量。”
“你叫什么名字。”李伯的言语很温和。
“回老爷的话，我叫小葵。”小葵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也不愿意爹和弟弟饥寒交迫。
“小葵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李伯又继续说到，身后的卓然和周临都不明白李伯这是准备干吗。
他小心的从怀里摸出两百文钱，然后走到靠墙坐着的瘦弱汉子那里。那个汉子看到李伯拿着钱走来，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李伯，略带谨慎的问：“不知老爷您买小葵回去是干嘛？”
转身指了指卓然，李伯笑着说：“那是我家小少爷，他缺个丫鬟，小葵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去给他当个丫鬟。”
“谢谢老爷，谢谢小少爷。”汉子一听连忙跪下磕头，小葵和她弟弟也不停的磕着头。
听到李伯的话，卓然急忙上前拒绝：“二爷爷，钱给他们吧，我可不需要丫鬟。”
“老爷，这些钱太多了。”瘦弱汉子拘谨的说。
“我们家小少爷心地善良，你就拿着吧。”李伯说着将钱塞到汉子手里。
“二爷爷，那些钱就给他们吧，但是小葵姑娘我不要，让她和她家人一起回去吧。”卓然终究是心软，并且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李伯张嘴想说些什么，身旁的小葵已经跪在了卓然面前，面色悲伤的说：“少爷是嫌小葵长得丑吗？”
“不是不是，小葵姑娘你别误会。”卓然连连摆手。
“这位老爷既已付了那么多的钱，那小葵自是公子的丫鬟，就算这条命也是您的，公子若是嫌弃，我大可死在这里，不去惹您厌烦。”她说的很坚决。
听到小葵这番话，卓然面色无奈的看向李伯，李伯却不理他。卓然只好又转身求救似的看向周临，后者似笑非笑的摸着自己的剑。
面对惹人心疼的小葵，卓然上前扶她起来，用充满无奈和释怀的口气说：“好吧，那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找点事做，你也能养活你弟弟。”
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小葵边用手擦去泪水边低声说：“谢谢少爷大恩大德。”然后立即拉起身边的弟弟，走到她爹爹身旁，慢慢商量一些事情。
李伯和卓然等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过了片刻，那个瘦弱的汉子走到李伯身边，面色带着一丝悲伤的说：“这位老爷，我打算买辆板车，拉着我家娘子的尸体回老家去安葬，毕竟落叶归根，小葵现在就跟你去吧，但凡她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请你们多一点耐心。”
汉子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一旁的小葵和她弟弟也不停地抹眼泪。
李伯点了点头说：“放心去吧，安葬完亲人，找点杂活做做，好好养活你家孩子，小葵跟我们走，不会受苦的。”
小葵又抱了抱她的弟弟，告诉他自己出去给人家做事，等挣了钱，回去给他买糖葫芦和新衣服。
卓然几人带着小葵回了客栈，众多镖师见了都忍不住打趣说：“小少爷出去逛街，带回来个媳妇。”李伯自然不会帮他解释什么。
面对着一群镖师的调侃，他脸红脖子粗的辩解了好一会，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不远处的小葵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天晚上李伯又给小葵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
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妥当准备回镖局，却发现小葵不见了。
卓然一脸郁闷，他实在无法接受，竟然有人欺骗自己。
“小少爷，江湖就是这样，坑蒙拐骗，哪里都有。”李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也不用钻牛角尖，就当做善事罢了。”
两百文钱不算多，但令卓然意外的是，昨晚那家人演技竟然如此高超。
真是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脑袋挂裤腰……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