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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章 膏肓之疾是相思

    那爻阳府尹瞧了眼站在女人身后的俊美男人,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道:“据、据说诚王阁下在那边广招幕僚,说只要能把他的病治好,就能免除考核,直接进入诚王府任职。很多大夫听了,都去那边碰运气去了。”

    紫璟:“……”

    “你生病了?”元睿亭一脸震惊望向元彦和。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什么病?”元睿亭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巴巴地凑了过去问道:“要不要给你找御医?”

    元彦和挑眉,将他他那张凑得过近的脸呢拨向一边。

    “其实……”

    “是相思病。”

    就在紫璟想要解释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

    紫璟愣。

    屋内顿时成一片死寂。

    忽然,那老大夫跪着的方向传来一声:“啊?”将众人吓一跳后,问:“谁得了相思病,我有一祖传秘方,保管药到病除!”

    说着便颤巍巍想要站起来,好在一旁府尹眼疾手快,将他拉了下来,道:“我大爷他老糊涂了,爷您莫怪。”

    紫璟尴尬地笑了两声,道:“没事,不妨让他拿来试试。”

    “对,我也很好奇。”元睿亭附和道。

    “相思病,那也叫肝郁气滞证。”那老大夫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抚着胡子,目视远方,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口中念念有词道:“膏肓之疾是相思,百病成灾逍遥寂。只要用当归、柴胡、白芍、白术、茯苓、薄荷、生姜、甘草等调和成丸,每日三服,自然就会药到病除。”

    “那不就是逍遥丸么?”蓼生哧然笑道:“这玩意,还确实挺有用。相思病,可以试试。”

    “那我是不是可以入幕诚王府了?”老大夫问。

    “哎,这回你倒不糊涂了。”元睿亭道。

    “拿个众人皆知的小方子来冒充祖传秘方,老人家,你虽是前辈,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骗咱们爷啊。”蓼生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就是我的祖传秘方!”那老大夫激动,道:“你说人尽皆知,你去问问有谁知道了!”

    他的这一反应吓了场中人一大跳。

    那府尹更是浑身颤抖得不行,连忙抱起他,在众人的惊讶中将他扛出了房间。

    “哈哈哈!”元睿亭企图用大小来缓解现场的尴尬,道:“还好有蓼兄你在,不然咱也不知道被这小老头给蒙骗了。这药理什么的,咱也不懂,是不是?”他后面那句话是对元彦和说的。

    然而,元彦和对此却不置可否。

    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大爷关起来的府尹大人慌慌张张赶了进来,跪下趴在地上大呼:“二位爷饶命,我那大爷他是老糊涂了,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二位爷,还望二位爷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命!”

    “行了!”元睿亭道:“难不成还真跟你这厮计较这些不成。你也把那孩子给放了吧!我给她做担保,这人不是她伤的。”

    “是是是!”爻阳府尹不停地磕头,道:“谢二位爷不杀之恩!”

    “你这府尹……”元彦和开口道:“这种糊涂事,本王不希望遇到第二遍。”

    “是是是!微臣再也不敢了。”府尹的头嗑得咚咚响,光听着就觉得疼。

    “这是调理的方子,你将它给外头的那两位老人家,跟他说,要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到诚王府找在下。”蓼生将一张纸递给他道。

    谁知他听了,也只顾得可头道:“是是是,臣都记住了。”

    蓼生无奈笑道:“我不过草民一个,你不必对我俯首称臣。”

    那府尹这才反应过来,直起腰板,露出磕得通红的额头望向他。

    将小女孩的事情处理完毕从爻阳府出来,已是三更时分。

    元彦和将女孩爷爷的后事交给平超,便带着紫璟蓼生他们回诚王府去了。

    元睿亭本来也想凑热闹到诚王府过夜的,可死缠烂打了好一阵子,被元彦和言辞拒绝后讪讪然离开了。

    车轮滚滚,本来就是在强撑精神的紫璟,没想到半路就睡着了。

    等她再度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院子里传来女子窸窣的谈论声,像是在讨论昨天晚上的事。说什么王爷带了一个女的回来,一进府就往房间抱,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对方似乎不是很相信,问她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那女的说,是负责守夜的门房告诉她的,现在府里都传开了。

    “你醒了?”耳旁传来男子忪醒的询问声。

    紫璟听到了,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良久,她只感到额头被什么冰凉湿润东西碰了碰,紧接着是鼻子,然后是嘴唇。

    她连忙推开他,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早上!”

    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微凝,堵嘴道:“可我想要。”

    紫璟:“……”

    “请注意你的身份好吗!你是王爷!”她挣扎道。

    “王爷又怎么了?这是我府里,我的家,我找我女人治一下相思病怎么了?”他说着,不容分说,直接吻了上去。

    一大清早,诚王府中的下人们都被房间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弄得面红耳赤,可仍旧不得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该干嘛干嘛。

    老管家九叔红着脸朝房门外正面不改色靠着柱子啃着包子的印文压低声音问:“这女的什么来历?居然让爷开窍了!”

    “开窍很久了,你不知道而已。”印文道:“习惯就好。你看,我不就很好的一个例子吗?”

    九叔了然,道:“那我得要好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印文一脸好奇。

    “自然是给小世子做准备。婢女乃妈子都得好好挑,还有接生婆也得预备着。”九叔一说道小世子就一脸的兴奋,道:“照这情况,想来不出一年,这府里头就得添人口了。爷长得那么好看,那姑娘昨儿晚上我瞧着也长得不错,生出的小世子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美人胚子,兰殿在天之灵也算是安息了。”

    “那是!”印文也跟着乐呵呵道。

    “你一直跟着爷,可知那姑娘的来历。”九叔压低声音问。

    印文摇头,煞有介事道:“刺头一个,可凶了,生气起来见人就打,爷都不放过。刚认识那几天,天天打架。好几次爷都挂彩了。”

    “啊?”九叔吃惊,花白的眉毛拧了起来,道:“爷怎么就喜欢这类型的?”

    印文耸肩,道:“不知道,也亏得爷对她掏心掏肺,这缘分就像天注定的一样,没法解。”

    “对了,怎么不见平超?你们两平日里不是形影不离的么?”九叔说着便朝四周张望,道:“昨晚上就没见他跟着回来。”

    “你说他呀。”印文一脸愤愤然道:“爷给他放假去了。”

    “放假?”

    “此趟南行,他手受伤,爷给了他一个月的假去调理。”还将从他那里扣的一个月俸银给了他,光想想就觉得好气。

    当然,后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当把它烂在肚子里了。

    谁让他打了爷都不敢打的人,只扣一个月的俸银算是便宜他了。

    “印文!”

    里头忽然传来呼唤声。

    门外谈得正酣的两人瞬间打了个激灵,连忙噤声。

    “属下在。”印文朝门口道。

    “让九叔准备热水。”里头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喘息声。

    印文看了眼一旁的九叔,道:“是。”

    九叔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去办事,便离开了。

    一场大战下来,紫璟只觉骨头都要散了。

    刚醒来就又得要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只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放进一桶温水里,有人在轻柔地帮她擦洗身体。

    那感觉就像对待婴儿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给弄醒或弄疼了。

    她也乐得自在,舒舒服服地躺着任由他帮她擦洗摆弄。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洗完了,那人便将她轻轻从水里捞出,用棉布包裹着放到床上。

    她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便噗嗤一声,笑了,睁开眼睛,正好与那双幽深眸子对上,笑道:“你方才那样子,让我想起了我阿妈。她在我小时候帮我洗澡就是这样子洗的,那手法简直一模一样!”

    元彦和挑眉,笑道:“那是不是说明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紫璟微微一愣,恶作剧般甜甜地叫了声:“爹~”

    元某人脸瞬间沉了下来,将手悄然伸到她的腰下,直挠得她咯咯大笑,连声叨扰:“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

    一阵玩闹过后,紫璟在铜镜前坐下,对着桌面上那头乱糟糟的假发发呆。

    乱成这样,打理好都不知什么时候了,真想扔了换个新的。

    元彦和端着一碗红色的液体走了过来,见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揉了揉她光秃秃的脑瓜子,道:“其实你不戴这玩意更好看。”

    紫璟挑眉:“你确定?”

    她本来确实是有着一头货真价实的黑直长发的,可因为碎骨重塑的缘故,整个身体都是新的,就连这头发也是新的。

    新的,像初生婴儿那样,仅几条黄毛长在头顶上,那种情况可谓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所以,从重生那天开始,她一直都是披着假发四处逛荡的。

    那种无奈,能有多少人能理解。

    他点头:“非常确定,把药喝了。”

    “你又放血了。”她的目光定在他手腕上滲着血丝的纱布,道:“蓼生不是说了,你不能这么没限制放下去,会出人命的。”说着,便接了过一饮而尽。

    “这有什么。”元彦和在她身旁坐下,将她身前假发接到手中细心打理,很快便挽出了个精致的发髻帮她戴上,道:“世有三千,弱水无垠,这世间,若没了你,我就是有这满腔的热血,又有何用?”

    紫璟眼波微漾,低头潸然,道:“谢谢你!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元彦和伸手将她髻上发丝抚顺,笑道:“傻瓜,我又何尝不是。”

    两人穿戴完毕,便相互挽着手出了房间朝正厅走去。

    然而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紫璟被一道隐藏在林木之后的白色身影吸引住,拉住他,问:“那女的是谁?”

    “女的?”元彦和也是一脸懵,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他望过去时,那女的正好将他书房前那棵开得正艳梅花折断了一枝来低眉嗅着花香朝他们缓然转身,见着他们,脸上瞬间笑颜逐开,挥舞着手中的花枝朝他们招手:“六叔六婶,你们可算起来了,我跟陛下在这等你半天了!”

    元彦和眉头微凝,这九叔是越来没规矩了,就来皇帝来都懒的通知了。

    只见对面房间一个玄衣少年闻声从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朝他们挥手道:“六叔六婶,看我看我!”

    “看你干什么?”少女道。

    “我刚才帮你们打扫书房了!”少年道。

    “你那是闲的没事干自个儿死活要干的。”少女道。

    “那我也干了呀!你什么都没干,还折了六叔的梅花,你倒是派遣起我了!小心回去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少年道。

    “有本事你试试看!”少女倒是一脸的无惧。

    “南阳,休得无礼!”

    就在他们争吵间,元彦和已经拉着紫璟走了过去,朝少年跪下道:“臣参见陛下。”

    紫璟也跟着跪了下来。

    少年显然被他这一突然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道:“六皇叔,使不得,您这可是折煞我也!”

    “您是当今圣上,就是再大的礼都受得,请不然忘了祖宗传下的规矩!”元彦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可紫璟却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换作她的话就是:你大爷的,来我家也不通知一声,还有没有规矩了!

    “好了好了,真知道错了!”少年道:“规矩规矩,老说规矩,朕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要不是今早上上朝的时候听八叔说你此趟南行染上重病,朕也犯不着巴巴地赶过来讨教训。你也别怪九叔他们,是朕让他们别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