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演戏
老街的街口就是一家酒楼，老字号了，地方破旧一些，但是味道并不差。
“上好的酒菜，花雕一壶，格外要一碟桂花酥。”方元拉着云芷走进了二楼的雅座。
刚刚落座，云芷就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元，这宅子……”
方元抬手制止了云芷，指了指耳朵，意思是小心隔墙有耳。云芷往身后看了看。
只见隔间的雅座之中，那人将身子紧贴着椅背，从气息上来看，还是开元二轮境的武者。
给方元使了一个眼色，嘴里故意说道：“破旧是破旧了些，不过地段倒是真的好，咱们捡着便宜了。”
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张”字，云芷不说话了。
方元点点头，云芷也是个心思通透的，这件事儿她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张景阳不是个好东西，既然派人来跟踪，那么老宅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出自此人之手了。
鬼宅？方元看了看脑海祭坛上的一行小字，心中玩味了起来，这一次，当真是你张景阳自己找上门来了，倒也省心了不是？
酒足饭饱，那人却快方元一步先行离开，邻桌的桌面上，除了一壶清茶什么都没有。
下楼结账，掌柜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一听方元是刚搬来的街坊邻里，就热情了不少。当即就给免了酒钱，可以说是和善而且大气了。
“方公子住在老街哪一户？”
方元则是打量了一下胖掌柜，自然的说道：“街尾刚买的老宅。”
胖掌柜脸色一变，身子往前一探，生怕被谁听到一般低声说道：“方公子上当了，那李府老宅闹鬼，根本没人敢住啊。”
“真的？李掌柜可不要诓我，这望河城哪里来的鬼怪。”方圆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紧接着又愣愣的说道：
“我可是搭上了全部的身家，打算买了房子就成亲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方元卖惨卖的真的是相当的到位，任凭胖掌柜阅人无数，洞明世事，也看不出方元的异样。
当然，主要还是方元没有说假话，老掌柜心里都清楚很，这人虽然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但是酒菜却都吃了个干净，身上的衣服看着也体面，但是也是前些年的款式了。
这女人看着倒像是个富家小姐，但是那不谙世事的模样，不像是能拿主意的。
方元说他被骗了，胖掌柜了信了。
“方公子，你别着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那李家老宅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赶紧脱手便宜一些卖了倒也有人要，老街地段不差的，便宜些，总有人愿意买个地皮的，也能值不少银子。”
胖掌柜这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这鬼宅也就是有这么一个优点了。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方元心头一乐，但是却依旧是苦着一张脸，看着让人揪心。
“谁会买这宅子啊，掌柜的你快别安慰了我了，现在要是有人愿意买这个宅子，哪怕是五百两……”方元停顿了一下，怯生生的说道：“四百五十两我都卖了！我跟表姐身上就剩下二十两银子了，这可怎么过日子啊！”
胖掌柜顿时吓了一跳，五百两？这方公子当真是憨憨不成？
光那地皮都不只五百两！那老宅要是没问题的话，出到两千五百两都有人买，就算是出了问题，十年前在户司那边挂着，都是明码标价八百两纹银！而且，还是这个当口，五百两那是白菜价了！
胖掌柜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居然可耻的心动了，真要是卖五百两，他果断就买了。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人无横财不富啊！
方元知道这会儿就差最后一把火了，转身看着低着头云芷，鼻头一酸就开始痛哭流涕，那眼泪是说往下流就往下流。
方元心想，赚钱的事儿嘛，不寒颤，假哭就假哭吧。
他一直觉得自己有表演天赋，很可惜大学读的是古生物学，真是造化弄人了，但是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一个舞台，他对自己即兴发挥非常的满意。
“你别哭了，阿元，你哭我也想哭，你放心吧，就算是不在望河城，咱们一起去城外住茅草房，我也跟定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云芷小声的坠泣着，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胖掌柜想起自己出嫁的二闺女，心头一热，脑袋一昏，那话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
“方公子，你别伤心，老李我……”
不等胖掌柜说完，二楼就走下来了一个贵气的阔老爷，他在一旁听了好长时间了，敏锐的商业头脑告诉他这会儿能出手了！
“李掌柜，今天的锅包肉有点不利口啊，吃着没什么嚼头。”
什么叫做先声夺人？这就是了，阔老爷叫王有财，是老街最有其钱的人之一，他能发家致富，这毒辣的眼光，凌厉的手段那是缺一不可。
胖掌柜正要出口的话被打断，转脸陪笑道：“哪里的话啊，您要是不满意，我今儿给你打九折，如何？”
王有财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直直扔给了胖掌柜，手一搓，胖掌柜就知道这银子不多不少，张口道了声：“爷客气了，下次来包您满意了再走。”
没理会儿这客套话，王有财停在了方元的身边，那小八字胡一翘，显然是被云芷的身段惊艳了。
这老色鬼！方元心中暗骂一声。这老家伙看着颇有气势，因该是有修为在身。
“方公子，鄙人王有财，有财的有，有财的财，刚刚听到方公子要卖那老街的鬼宅？”王有财端着架子的样子，真是十足的一副地主派头。
就你了，冤大头！还不想给人李掌柜找麻烦事儿呢，没想到你赶着送上门来。
方元眼中假意流转怀疑的神色，王有财则是握拳咳嗽了一声，上赶子的买卖都是要被拿捏的，但是这方公子的货也不是好货啊！他王有财早就心里有数了！
“什么鬼宅，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方元压低了声音，像是心虚一般，云芷则是在一旁忍的好辛苦。
方元可真敢啊，怪不得刚才要先赶走那跟踪的人，感情这会儿是直接要翻着番儿把这鬼宅给卖出去啊！
王有财心里更觉得稳了，就这一句话，他就已经把这方公子给看穿了，是个糊涂的人。“别装了，方公子，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城北老街有谁不知道那李府旧宅是鬼宅？”
方元瞬间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的精气神都散没了，王有财心中妙赞了一声：
“这事儿成了！”
“上好的酒菜，花雕一壶，格外要一碟桂花酥。”方元拉着云芷走进了二楼的雅座。
刚刚落座，云芷就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元，这宅子……”
方元抬手制止了云芷，指了指耳朵，意思是小心隔墙有耳。云芷往身后看了看。
只见隔间的雅座之中，那人将身子紧贴着椅背，从气息上来看，还是开元二轮境的武者。
给方元使了一个眼色，嘴里故意说道：“破旧是破旧了些，不过地段倒是真的好，咱们捡着便宜了。”
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张”字，云芷不说话了。
方元点点头，云芷也是个心思通透的，这件事儿她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张景阳不是个好东西，既然派人来跟踪，那么老宅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出自此人之手了。
鬼宅？方元看了看脑海祭坛上的一行小字，心中玩味了起来，这一次，当真是你张景阳自己找上门来了，倒也省心了不是？
酒足饭饱，那人却快方元一步先行离开，邻桌的桌面上，除了一壶清茶什么都没有。
下楼结账，掌柜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一听方元是刚搬来的街坊邻里，就热情了不少。当即就给免了酒钱，可以说是和善而且大气了。
“方公子住在老街哪一户？”
方元则是打量了一下胖掌柜，自然的说道：“街尾刚买的老宅。”
胖掌柜脸色一变，身子往前一探，生怕被谁听到一般低声说道：“方公子上当了，那李府老宅闹鬼，根本没人敢住啊。”
“真的？李掌柜可不要诓我，这望河城哪里来的鬼怪。”方圆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紧接着又愣愣的说道：
“我可是搭上了全部的身家，打算买了房子就成亲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方元卖惨卖的真的是相当的到位，任凭胖掌柜阅人无数，洞明世事，也看不出方元的异样。
当然，主要还是方元没有说假话，老掌柜心里都清楚很，这人虽然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但是酒菜却都吃了个干净，身上的衣服看着也体面，但是也是前些年的款式了。
这女人看着倒像是个富家小姐，但是那不谙世事的模样，不像是能拿主意的。
方元说他被骗了，胖掌柜了信了。
“方公子，你别着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那李家老宅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赶紧脱手便宜一些卖了倒也有人要，老街地段不差的，便宜些，总有人愿意买个地皮的，也能值不少银子。”
胖掌柜这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这鬼宅也就是有这么一个优点了。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方元心头一乐，但是却依旧是苦着一张脸，看着让人揪心。
“谁会买这宅子啊，掌柜的你快别安慰了我了，现在要是有人愿意买这个宅子，哪怕是五百两……”方元停顿了一下，怯生生的说道：“四百五十两我都卖了！我跟表姐身上就剩下二十两银子了，这可怎么过日子啊！”
胖掌柜顿时吓了一跳，五百两？这方公子当真是憨憨不成？
光那地皮都不只五百两！那老宅要是没问题的话，出到两千五百两都有人买，就算是出了问题，十年前在户司那边挂着，都是明码标价八百两纹银！而且，还是这个当口，五百两那是白菜价了！
胖掌柜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居然可耻的心动了，真要是卖五百两，他果断就买了。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人无横财不富啊！
方元知道这会儿就差最后一把火了，转身看着低着头云芷，鼻头一酸就开始痛哭流涕，那眼泪是说往下流就往下流。
方元心想，赚钱的事儿嘛，不寒颤，假哭就假哭吧。
他一直觉得自己有表演天赋，很可惜大学读的是古生物学，真是造化弄人了，但是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一个舞台，他对自己即兴发挥非常的满意。
“你别哭了，阿元，你哭我也想哭，你放心吧，就算是不在望河城，咱们一起去城外住茅草房，我也跟定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云芷小声的坠泣着，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胖掌柜想起自己出嫁的二闺女，心头一热，脑袋一昏，那话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
“方公子，你别伤心，老李我……”
不等胖掌柜说完，二楼就走下来了一个贵气的阔老爷，他在一旁听了好长时间了，敏锐的商业头脑告诉他这会儿能出手了！
“李掌柜，今天的锅包肉有点不利口啊，吃着没什么嚼头。”
什么叫做先声夺人？这就是了，阔老爷叫王有财，是老街最有其钱的人之一，他能发家致富，这毒辣的眼光，凌厉的手段那是缺一不可。
胖掌柜正要出口的话被打断，转脸陪笑道：“哪里的话啊，您要是不满意，我今儿给你打九折，如何？”
王有财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直直扔给了胖掌柜，手一搓，胖掌柜就知道这银子不多不少，张口道了声：“爷客气了，下次来包您满意了再走。”
没理会儿这客套话，王有财停在了方元的身边，那小八字胡一翘，显然是被云芷的身段惊艳了。
这老色鬼！方元心中暗骂一声。这老家伙看着颇有气势，因该是有修为在身。
“方公子，鄙人王有财，有财的有，有财的财，刚刚听到方公子要卖那老街的鬼宅？”王有财端着架子的样子，真是十足的一副地主派头。
就你了，冤大头！还不想给人李掌柜找麻烦事儿呢，没想到你赶着送上门来。
方元眼中假意流转怀疑的神色，王有财则是握拳咳嗽了一声，上赶子的买卖都是要被拿捏的，但是这方公子的货也不是好货啊！他王有财早就心里有数了！
“什么鬼宅，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方元压低了声音，像是心虚一般，云芷则是在一旁忍的好辛苦。
方元可真敢啊，怪不得刚才要先赶走那跟踪的人，感情这会儿是直接要翻着番儿把这鬼宅给卖出去啊！
王有财心里更觉得稳了，就这一句话，他就已经把这方公子给看穿了，是个糊涂的人。“别装了，方公子，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城北老街有谁不知道那李府旧宅是鬼宅？”
方元瞬间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的精气神都散没了，王有财心中妙赞了一声：
“这事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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