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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另外两场四分之一决赛

    雷纳是霍恩精密仪器公司的一名销售工程师,这是一家只有几十个员工的小公司,老板是一位狂热的球迷,他非常人性地给大家放了看球假。当然雷纳还是早上赶到公司,处理了一批邮件,然后准备回家开心地看球。

    公司是一幢二层楼的建筑,办公室和无尘车间在楼上,雷纳和另一位工程师希金斯从楼梯下来,希金斯连声称赞阿根廷队在八强赛中的表现:“这是这些年他们踢得最出色的一场比赛,我看得真是爽。昨天早上看比赛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不知不觉我竟然多吃了三块面包!撑得我坐在那儿好一会才敢动弹。”

    雷纳笑起来:“那你应该在看比赛的时候吃一些更容易消化的食品。”

    “是啊,你得知道我揉了好久的肚子!”身材瘦高的希金斯停下了脚步,惊愕地瞧着院子里那个身穿淡绿色连衣裙四下打量的绝色美女,她身后还站着几个高大健壮的保镖,院门旁边是一辆宽大的豪车,“嘿,维克托,这是我们的新客户吗?”

    雷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天哪,不不,我想她不是客户。可能,她是来找我的?”

    两人连忙走到院子里,“您好,小姐,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雷纳疑惑地问道。

    莉莉摘下墨镜:“你好维克托,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喜欢看球赛吗?”

    “喜欢,很喜欢。”雷纳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那陪我一起去看球赛,去我那儿。”莉莉款款走回自己的座驾,撩裙坐了进去,为她打开车门的帕兰斯向雷纳邀请道:“您也请上车,雷纳先生。”

    雷纳表情呆滞地瞅了瞅身边的希金斯,后者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向轿车走去。他钻入后座,在莉莉的对面坐下,莉莉向他伸出手来:“再认识一下,我叫莉莉,莉莉卡布伊。”

    雷纳谨慎地握了握这只纤细的手:“你好莉莉小姐。”

    他们离开之后,希金斯走到自己的汽车旁,悻悻地从反光镜里打量自己:“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奇遇呢?话说,难道我不比维克托更帅吗?好吧,他可能比我帅那么一点点儿,可是他永远也不可能会有我这么高!是的,我结婚了,我有太太和儿子,是的是的,我很幸福。”

    比赛在七月三日的傍晚举行,当天广州的气温是二十八度,六万球迷到场看球,作为一个足球氛围极其浓郁的城市,这场比赛早几天就引发了当地媒体和球迷热烈的讨论。

    法国队身穿蓝色上衣,白裤红袜,查尼亚队则身穿白色球衣、蓝色球袜的备用比赛服。

    皮瓦蒂依然以四二三一阵型开局,门将里皮尼,来自里昂队,二号杜哈梅尔,来自拜仁的三十岁右边卫,三号达尔兰,来自AC米兰,四号格雷尼尔,来自利物浦,五号塔拉维尔,巴黎圣日耳曼队的队长。两名后腰是皇马的德耶拉比和刚刚转会尤文图斯的奥利亚奇,令人生畏的黑色双塔。在他俩的前面,是七号阿布里亚尔、八号队长、尤文图斯的头号球星贝尔蒂埃和十四号杜克蒙特,来自巴萨的右边锋,顶在最前面的是身材高大速度快的阿塔莱西,切尔西队的当家前锋。

    莱维则以四三三阵型应对:门将格拉契尼、二号迪格兰、十三号桑迪克和四号西莱拉、五号图勒,前卫线上,六号阿尔维特、十号队长加蒂奥和十四号费杰尔,锋线上是九号塞洛、八号哈格德和二十号斯托帕。

    本场比赛的主裁判来自玻利维亚,随着他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观战的球迷们惊奇地看到法国队并未进行所谓的试探,开场之后就发动了凌厉的攻势,奥利亚奇一记过顶长传,九号阿塔莱西连人带球一起顶入了球门!但是边裁举旗示意他进球之前有犯规,进球无效。

    虽然这个进球被吹掉了,但是场上的气氛已经被迅速点燃。

    法国队中场运作流畅,频频快速传球围攻查尼亚队禁区。查尼亚队被迫收缩,不过他们的后卫线和前卫线衔接得十分紧密,尽量不给对方施展的空间。德耶拉比尝试一脚远射,皮球从门梁上方掠过,飞出了底线。

    贝尔蒂埃从左路横传,阿塔莱西禁区线上原地甩头攻门,格拉契尼伸手挡出。没过几分钟,奥利亚奇推进中分球右路,杜哈梅尔底线附近回传,阿布里亚尔禁区线上右脚推射,格拉契尼一个侧扑,皮球稍稍改变方向,贴着左立柱滚出了底线。

    看台上又是一片惋惜声。解说比赛的张玉斌分析道:“法国队开场之后的攻势很猛,他们现在在中场压制住了对手,加蒂奥被重点盯防,查尼亚队很难拿球形成突破。不过他们的防守还是很稳,没有太大的漏洞,现在看起来,这场比赛将是矛与盾之战。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很考验查尼亚队的后防了。”

    加蒂奥断球之后传球给塞洛,塞洛推进中再横传中路,斯托帕的射门没能压住,皮球飘出了门梁。几分钟后,八号哈格德分球给斯托帕,他自己则突入禁区再接球准备射门,门将里皮尼眼疾手快,抢在他射门之前将球捞住。

    阿布里亚尔左路快速带球推进,在迪格兰的盯防下勉强地将球传至中路,贝尔蒂埃的射门被图勒用身体挡住,杜克蒙特再射!格拉契尼又一次扑了出去。张玉斌啧啧赞叹:“这个格拉契尼的门线技术,真是不错。”

    镜头给到场边的皮瓦蒂,他安坐在教练席上与助手说笑,显然是很有信心。另一侧,莱维站在场边,单手支颚,沉思不语。

    上半场法国队的攻势虽然迅猛,但是未能取得进球。下半场开始后,皮瓦蒂用年轻的安东尼海尔梅特换下阿布里亚尔,他们继续凭借强大的实力发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贝尔蒂埃晃过费杰尔,禁区前的短传被加蒂奥断下,他立即交给哈格德,八号的横传却被德耶拉比拦下,法国队六号再传,海尔梅特迎球左脚抽射,十分凌厉的射门,球打在门梁上反弹出去!

    法国队的定位球,贝尔蒂埃将球吊入禁区,德耶拉比力压图勒高高跃起奋力一顶,眼看皮球就要擦着门梁入网,格拉契尼再次挡出!加蒂奥反应神速,抢上一脚解围,将球踢向对方半场。

    比赛自始至终节奏都非常快,虽然还没有进球,但是观众们都觉得时间仿佛一晃就过去了。一下子就到了下半场第六十分钟,法国队仍然未能取得进球,而且,他们的进攻节奏终于慢下来了。

    图勒断掉杜克蒙特的传球交给加蒂奥,十号在中线拿球直接向前推进,一个幅度很小的假动作晃过了德耶拉比,塔拉维尔赶上来贴身逼抢,但是加蒂奥速度飞快,用速度硬趟过了他,紧接着就是一记刁钻凌厉的左脚射门。

    他这次打的是近角,二十米距离的射门,球速飞快,从左立柱与门梁的接角处窜入了网窝!门将里皮尼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他慌忙向左侧扑的时候,皮球已经过了立柱。现场一片惊呼声,许多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球已经进了门,球网一片颤动。

    “嘿,这个进球真是漂亮!”张玉斌惊奇地赞叹道,“完全是加蒂奥凭着他的个人能力形成突破然后自己完成了射门。这个能力确实太强了。法国队就稍微这么一下没有盯紧,就被他完成了进球。厉害啊。”

    莱维狠狠地挥了挥拳头,转身向教练席走去。

    法国队久攻不下,现在反而以零比一落后了,皮瓦蒂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走到场边,打着手势示意队员们加快节奏,继续进攻!

    阿塔莱西接到杜哈梅尔的传球禁区前横带两步抹过西莱拉突入禁区,桑迪克立即将他铲倒!主裁判毫不犹豫:点球!皮瓦蒂松了口气,他连连鼓掌为队员们的表现加油,张玉斌说道:“点球,谁也没有想到,法国队这么快就有了扳平的机会。这场比赛确实是非常的精彩,节奏很快,攻防的水准都很高。”

    当裁判判罚点球的时候,加蒂奥突然发觉自己一点也不担心,“我猜贝尔蒂埃会把这个球罚丢。”他轻声自语道。

    他惊奇地发现,从比赛开始直到现在,他的心情一直非常平静。

    贝尔蒂埃站在罚球点上,助跑两步右脚抽射球门左下角!然而角度稍正,格拉契尼准确地扑了出去!

    那一瞬间贝尔蒂埃脸上出现了呆滞的表情,仿佛不能相信这是真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塞洛已经抢上,一脚将球踢出了边线!

    皮瓦蒂不能置信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嘿!贝尔蒂埃自己葬送了法国队扳平的机会!”张玉斌惊奇地喊道,“太可惜了,格拉契尼这场比赛的表现真的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啊。”

    大家都拥了上来,拍打着着格拉契尼,现在所有人的眼里都闪着光芒,他们确信,这场比赛真的可以将强大的对手淘汰!格拉契尼表情坚毅,拍着手掌嘱咐队友们要更加专注,别再犯错!

    点球不进显然沉重打击了法国队的士气。他们虽然还在进攻,但是已经失去了之前的锐气,费杰尔抢断海尔梅特交给阿尔维特,六号向前传给加蒂奥,十号假动作晃过奥利亚奇再次快速推进。德耶拉比上来逼抢,加蒂奥右脚一记灵巧的斜塞,皮球从回铲的格雷尼尔脚边掠过,左侧快速跟进的塞洛非常舒服地接住来球,他的面前只剩下了门将!

    面对出击的里皮尼,塞洛右脚一扣左脚抽射远角,球擦着右立柱入网,二比零!全场球迷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塞洛狂喜地跳了起来,双手乱舞向场边奔去。

    “安迪塞洛!他杀死了比赛。”

    “注意,加蒂奥的突破和传球,他是查尼亚队获胜的关键。”

    “是的,上一场比赛也是他为球队打开了胜利之门。什么帕拉多、多里亚斯,贝尔蒂埃,我必须说加蒂奥才是这届世界杯最亮眼的那一个。”

    “非常好看的比赛,”张玉斌点评道,“这场比赛的技战术水准实际上比巴西和阿根廷的比赛要高。是一场真正决赛级别的比赛,代表着国家队比赛的最高水平,双方都踢得相当漂亮。加蒂奥展示了超过所有人的技术实力,到目前为止,个人表现最杰出的人就是他。”

    比赛结束了,皮瓦蒂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木然地与前来与自己打招呼的莱维握手,然后呆头呆脑地走进球场,默不作声地拍了拍哭得像个孩子的海尔梅特和奥利亚奇。

    表情极度失落的贝尔蒂埃在与加蒂奥握手之后就转身进了球员通道。球场的另一侧,萨拉挽着丈夫的手臂,笑容满面地和他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

    记者问道:“恭喜你扑出了那个点球!今天你的表现堪称伟大,是不是赛前有针对性地练习过呢?”

    “是有练习过,不过贝尔蒂埃的罚球是难以防范的,我只是恰好扑对了方向。”格拉契尼依然面色严肃,毫无笑脸。

    记者转头问萨拉:“萨拉,对你丈夫今天的表现一定很满意吧?”

    “当然啦!”萨拉笑道,她亲热地将头依偎在丈夫的肩膀,“我知道加蒂奥是最伟大的,可是莱奥才是今天的英雄!我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厉害,真的太神奇啦。”

    所有人都表示,这是格拉契尼发挥得最好的一场比赛。但是赛后国际足联还是把加蒂奥选为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一次伟大的射门和一次伟大的传球,加蒂奥帮助球队淘汰了强大的法国队。”

    一位英国记者从现场报道:“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法国队和查尼亚队在中国广州的天河赛场拼得天昏地暗。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快节奏地奔跑和拼抢,赛前法国队被大多数人看好,他们也确实占据着场面上的优势,但是查尼亚队通过两次偷袭令人惊奇地以二比零击败了对手。法国人的头号球星西蒙贝尔蒂埃罚丢了一个至为重要的点球——这是他最为笨拙缓慢的一次罚球,我确信贝尔蒂埃是瞄着门将的手臂来罚的,他葬送了法国队晋级的希望。”

    在现场看球的法国队前主教练布伦德尔非常失望,他对一位来自法国的记者说道:“我们的球队其实表现得无可挑剔!当然除了西蒙的那个点球。我们始终占据着场上的优势,但是很可惜,这种优势没能转化成进球。加蒂奥很了不起,他是目前最杰出的球员,他打败了我们,太遗憾了。”

    卡杜斯基称赞道:“连续三场比赛奉献出世界级的演出,加蒂奥比四年前显得更加出色,他比所有人都更优秀,从查尼亚队对法国队这场比赛来看,这支球队完全有资格进入四强。”

    当记者问他德国队的前景时,卡杜斯基回答道:“我知道大家都看好意大利队,他们是欧洲冠军。但是我认为,我们的球队不会畏惧任何对手,我们与意大利队是实力相当的队伍,我们会进入半决赛的。”

    但是正像他说的那样,大多数媒体和球迷还是相信意大利队将会获胜进入半决赛。

    查尼亚队与法国队的比赛结束了,雷纳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冒出的汗水,莉莉递给他一块手绢:“擦擦汗。”

    “谢谢,比赛很精彩,我看得非常紧张。”雷纳瞅着手帕,“这个,应该很贵吧。”

    “再贵的东西,也是给人用的呀。”莉莉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你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他们来到餐厅,佣人已经将午餐端了过来,两人坐定之后,雷纳终于忍不住问道:“莉莉小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我知道你今年二十九岁,单身,没有女朋友,当然以前曾经有过。你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然后你又去读了两年工业专科。”莉莉咽下一口海鲜饭:“和我呆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很紧张?”

    顶级的豪宅,宽敞明亮的餐厅,旁边的邻居都是社会名流。这女孩身家富贵,是的,太容易了。雷纳点点头,坦率地说:“有一点儿,在我的生活中,我之前从未遇到过你这样的女孩子。”

    “嗯,不介意我们成为朋友吧?”

    雷纳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当然可以。”

    意大利队与德国队的这场比赛于七月四日的下午在武汉举行。两支球队对对方都非常熟悉,双方球员握手的时候还彼此有说有笑,但是比赛开始之后却丝毫没有客气,在拼抢当中,第四次出征世界杯的意大利队长瓦利亚尼直接踩在了德国队长施丹纳的脚上。这位钢铁汉子在场外稍作护理又继续上场比赛,几分钟后,他在左路的一记长传球送入禁区,九号卡斯滕斯甩头攻门,稍稍偏出。接着,瓦利亚尼后场大脚,意大利队的十一号罗塞蒂快速赶上底线附近的回传,十号布索禁区线上一脚怒射,德国队门将沃尔夫飞身侧扑,将球挡出。

    第三十五分钟,卡斯滕斯禁区内做球给霍罗克斯,十三号迎球右脚抽射,又一次打偏!场边观战的德国队主教练莱内克摇了摇头,表情遗憾。

    但是五分钟后,德国人抓住了战机,施丹纳中场断球后交给维斯特曼,十一号左路快速推进晃开帕洛维蒂传给前来接应的卡斯滕斯,德国中锋再横传门前,十三号霍罗克斯抢在所有意大利队员之前赶到,一记利落的左脚推射!距离球门太近了,门将帕格托已经无能为力,一比零,德国人领先了!

    年轻的霍罗克斯进球之后飞奔至角球点,一个长长的滑跪,一脸亢奋。

    上半场结束前德国队甚至还有扩大比分的机会,霍罗克斯将球塞入禁区,卡斯滕斯的射门角度太正,被帕格托候个正着,将球收入怀中。身材高大的德国中锋双手抱头跳了起来,表情十分懊悔。

    德国球迷的看台也发出一片惋惜之声。

    下半场,七号奥兰蒂尼从左路底线附近晃开内德哈特传球入禁区,罗塞蒂抢在克兰茨之前赶到,右脚一捅,皮球从沃尔夫的指尖掠过窜入球门!一比一,意大利人扳平了比分!现场的意大利记者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是罗塞蒂的第五个世界杯进球,目前他排在射手榜的第一位。进球之后这位英俊的帅哥表情狰狞地长声嘶吼,队友们纷纷上来将他抱住,向他表示祝贺。

    士气大振的意大利人愈战愈勇,布索将球吊入禁区,争抢当中德国队老将霍特的手臂碰碰到了皮球,来自南非的主裁判立即判罚了点球!德国人围住了裁判据理力争,但是没用,裁判的判罚是不可更改的。

    球迷的宠儿罗塞蒂来主罚这个点球,他表情镇定,助跑四步,将球抽向球门右下角!

    但是沃尔夫仿佛脚下安装了弹簧一般反应神速,一个精准的侧扑,他将球挡了出去!

    全场大哗,德国队的布尔切特第一个抢上,飞起一脚将球踢出了边线。德国人逃过一劫。罗塞蒂愣在当场,然后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斯卡迪纳在场边一直摇头叹气。

    后面的比赛中双方都还有攻破对方球门的机会,但是都没能把握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三十分钟的加时赛也打完了,比分依然是一比一,终于到了罚点球的时刻。

    德国队队长施丹纳第一个站在罚球点,他甚至没有助跑,直接抽起一脚!

    球如闪电窜入球门右下角,门将帕格托判断对了方向,可是无奈球速实在太快。

    施丹纳狠狠地挥了挥拳头,走回队友们身边,他大声地呼喊着,鼓舞队员们去赢得胜利。

    罗塞蒂又一次站在了了罚球点,这一次他没有失误,稳稳地将球罚进。进球之后他没有任何动作,低着头走了回去。瓦利亚尼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头。

    十一号维斯特曼站在了罚球点,他助跑两步将球踢向球门左下角,球进了,三比二。

    意大利队队长、三十四岁的瓦利亚尼主罚本队的第二个点球,他助跑两步将球搓起,勺子点球!三比三。进球之后他也向年轻的队友们打着手势,为他们打气。

    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守在电视机前的查尼亚队球员们也都双眉紧皱,专注地瞧着。莱维提醒门将格拉契尼:“注意他们的罚球习惯,下场比赛我们也很有可能要拼到点球决胜。”

    德国队的十三号霍罗克斯出现在罚球点,他将球抽向球门右下角,然而太过追求角度,皮球撞在立柱上反弹了出去!这位二十二岁的后起之秀双手抱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七号奥兰蒂尼主罚意大利队第三个点球,这位强壮的左前卫素来以脚法硬朗著称,他将球踢向球门左上角,然而角度稍正,沃尔夫漂亮的飞身鱼跃,将球挡了出去!

    双方各罚失一个点球,比分依然是三比三。

    四号米切尔克兰茨主罚德国队第四个点球,二十五岁的拜仁后卫助跑了四步将球抽向球门右上角,球速飞快,帕格托判断对了方向,可是没能拦住这个球,四比三。

    六号萨切蒂主罚意大利队第四个点球,他也稳稳地将球罚进,然后狠狠地挥了挥拳头,转身向队友们走去。现在是四比四。

    德国队第五个出场是三号布尔切特,这位身高一米九零的年轻球员表情镇定,助跑四步之后一记重炮,五比四。

    二十一号比安卡雷利站在了罚球点,意大利队的第五个点球,他助跑两步,没有控制好力道,角度稍正,沃尔夫向左一个侧扑,将球挡了出去!然后他迅速起身,将皮球搂在怀里,挥拳发出了一声气壮山河的嘶吼!

    在现场看球的奈德和施米茨都跳了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比安卡雷利捂住脸跪在了地上,斯卡迪纳右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德国队全体成员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一起涌向场中,开始庆祝胜利。欧洲冠军意大利队被淘汰了,德国队进入了四强。

    看到这个结果,加蒂奥也松了口气——虽然这两支球队都很可怕,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更愿意碰上德国队。望着电视屏幕里喜笑颜开的德国队球员,他不禁想起了一位已经退役的著名球星所说的话:“点球决胜负是为德国人定做的游戏。”其实德国人也未必就喜欢这个游戏。伟大的卡杜斯基就曾经说过:“我讨厌点球决战,那有时仅仅关乎运气,毫无乐趣,而且你得担负沉重的心理压力。比赛应该在九十分钟内依靠球员的创造性来结束。”

    相貌英俊的罗塞蒂泪流满面地向场外走去,他无视采访区记者们的呼唤,头也不回地进了球员通道。在观众席上,无数迷恋他的女球迷潸然泪下。一位意大利记者写道:“大心脏的罗塞蒂两年前是国家的英雄,而今天,他必须为球队的失利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