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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入狱遣送

    监牢的光线同外界一样漆黑,一盏烛火并没让人感到有多少希望,而是绝望。监牢阴森森的,很冷,仅仅是微风,也是格外刺骨,烛火映出的影如鬼魅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商琳抱膝坐在石床上,一动不动,望着一方小窗外渐圆的月,像一座石雕,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琳儿在哪儿呢?我的琳儿。”是商母的声音,但商琳无动于衷。

    “在那儿。”牢头为商家人指明道路。

    来到牢房外,商母见到牢中披头散发的女儿,双泪落下:“琳儿。”

    商琳辨识出声音的距离,知道她们就在自己身边,缓缓下床,面朝他们,走向他们,看到商母两泪纵横,不经意湿了眼眸,没见到风凌歆。商琳暗叹:还好,这监牢可不适合有孕之人。

    “爹,娘,哥,你们来了。”

    “琳儿,你就接了旨吧。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这殿下对你情深意重的,不会亏待了你的。”商母苦口婆心。

    “娘,你就当女儿不孝,不能为爹娘养老送终,还叫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

    “琳儿,既然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为他抗旨?”一语道破,商琳被商夜堵得语塞。

    “他?琳儿你为谁抗旨?”商母惊异。

    商父也是满心好奇。

    “娘,你和爹去普南寺,住持说了什么?”商琳不想透露太多,转移话题。

    提到这个,商母又是一把辛酸泪。

    “住持的意思是你一生受情劫牵绊,能否渡劫,靠你自己,这情劫又伴有死劫,让我们多加提防。”商母早已泣不成声,商父代为回答。

    商母收拾好情绪,抹泪补充:“与先前那活神仙说得也无二话。可是,这死劫,我们哪提防的了?”

    “一生受情羁绊。”商琳自言自语:“看来无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甩不掉这宿命了。”

    “你不还是重蹈覆辙了。”商夜因此言受了商琳一记眼刀。

    “不需要你提醒我,替我回忆我有多蠢笨。”

    “那你不愿说出来,会帮你说的人倒是不少。况且,他不会领情。”

    “你们都不许说,心知肚明即可。你看好他,我自己的事,不想和他有牵扯。”像是绝情绝义,然而是刻骨铭心。

    “你自己相信自己的话吗?前后矛盾,你听不出?”一次次质问紧闭着商琳:“对了,你先前让我散布你赐婚的消息,而后又抗旨拒婚,何意?”

    “那你散布了吗?”

    商夜摇了摇头。

    “那就当我脑子一热,胡说一通。”

    “我可记得有人说过,作为我商夜的妹妹,不会蠢。”

    商琳只觉这话耳熟,听商夜之意,是出自自己之口。脑中不知不觉间闪过几个画面,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个绝情之处,那一句相似的话语冒出脑海:“你真的以为,聪明如商夜,我会蠢吗?”

    “你偷听了吧?”只听到商夜回了一句“如何”便没了下文。商琳也没想和这个狂妄的人继续这个话题:“哥,明日,帮我戴上面具。谢了。”

    “打算带着一起离开?”

    “天色不早了,监牢阴冷,让爹娘回去休息吧,明日爹娘陪着歆儿便可。”商琳不希望父母见到自己被斩首示众,商父商母以及商夜也很清楚她的用意。

    但商母不忍心,生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怎么忍心她永远离开自己。哭诉许久,直到几近晕死过去,才被两个大男人抬回商府。

    商琳孤寂一人继续“欣赏”月色,面露笑颜。

    秦辰又一次被商家遣送回府,这次是商夜,而此人被赶出宫门,心中略有不满,对秦辰也有效仿。一进府,就只有柳父坐于大厅上座抿茶,便打算悄无声息地溜进府中,竟还是被叫住。一个激灵,秦辰宛若一个木头,杵在原地。

    “商家待久了,都忘了主家姓什么了?”

    “属下不敢。”秦辰僵硬地转过身去回应柳父。

    “不敢?看到我,一言不发地离开。这是柳府的礼数?”

    秦辰欲哭无泪,只想表示自己是听从柳行祎的吩咐,可父子二人如今时不时掐架,秦辰是不敢对着柳父,因此能躲则躲。

    “怎么了?”

    秦辰闻音,似是要见到救星一般,回头见到了柳行祎和穆锐,满脸的求助。

    “秦辰?你回来了?”柳行祎面露不喜。

    秦辰不禁胆颤了几下。

    “是商公子遣了属下回来,说是今后商小姐用不着保护了。”

    秦辰的话令柳行祎一震。

    柳母也从内厅走了出来:“谁不用保护?”

    “你继续。”柳行祎抬头示意秦辰,没有搭理柳母。

    柳母只好噤声,听他们将事情说清楚,道明白。

    秦辰咽了咽口水,涨了些底气:“商小姐听闻赐婚一事,叫上商公子一同入宫面圣。在此之前,商小姐还收到一封信,阅完信,商小姐的脸色煞白,还要求商公子散布自己被赐婚一事。最后,回府的,只有商公子一人,商小姐怕是抓进了死牢。听商公子之言,商小姐像是有什么事不愿让皇上知晓,若明日午时还不坦言,便要问斩。”

    “果真抗旨了。倒没令我失望。”柳行祎苦中取乐。

    “哼。你当商琳是为你抗婚吗?隐瞒实情,这是欺君之罪,若不是商家还有些用处,当是满门抄斩。”

    “她为谁抗旨,似乎与你无关。可要是为了我,就看她会不会坦言,若说了,那么便与柳家就有关。”

    “你真当她对你有情义?明日,陪商夜去观场,我不管你,但我警告你,别找事,将祸引上柳家。”说完,放下茶杯,回了自己的屋。

    柳母趁机抓起柳行祎的手,拍着手背,苦口相劝:“祎儿,听你爹的话,别和你爹对着干,和郡主好好过日子。听娘的,昂?”

    “秦辰,你跟过来,穆锐,你先去休息。”没去理会柳母,柳行祎吩咐了两人,才向柳母道了安,迅速去了书房。

    到了柳行祎的书房后,秦辰殷勤地为柳行祎斟上一杯茶水。

    “明日,你与我一同去刑场。”

    “公子,商小姐和您已然不可能,您就别去了,省得过分悲恸,日后无法释怀。”

    “你话多了。”柳行祎移眼,定睛在檀木桌上的一件东西:“明日带上面具,不许忘。”

    “公子是觉得商小姐也会带上?不可能的。”

    “秦辰,是商家待久了,我的话都敢驳了?”

    “属下不敢。”

    不愧是父子。秦辰不禁如此想。

    “回去吧。”

    “属下告退。”

    待秦辰离开,柳行祎又陷入深思:明天,会是新的开始吗?

    “小姐,小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嘶!”

    “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您的手......奴婢去拿药。”

    可柠兴高采烈地跑进屋内,不知道陆语宁正在沉住心思地做女红,被她的惊呼声吓得扎了手。

    “不用了,扎了一下罢了。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陆语宁吸走了溢出的血,埋头继续。

    可柠将从商府中得来的消息告诉陆语宁,尤其是赐婚之事以及抗旨之事。

    陆语宁原本听言商琳攀上储君,语气不善地质问可柠这是否真的是好消息,但听闻商琳即将问斩,放下了手中的女红,抬眸,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朗。

    “还真是个好消息。她一死,柳行祎身边的女人只会是我,风凌婉哪是我的对手。”

    “那是当然。”说完好事,还有另一件事,这对陆语宁来说,不是件好事:“小姐,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可柠说话扭扭捏捏,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下来。

    可柠吞吞吐吐地把柳行祎也被赐婚的事讲了出来。

    陆语宁得知是和越阳郡主横插一脚,神色又变回了狠戾。

    “小姐,冷静些,许是谣传。”

    “谣传?若是事实,柳行祎这辈子我都得不到。”

    可柠不敢惹火上身,害怕开口。

    “好啊,居然半路杀出来,既然来参与了这场游戏,就别想全身而退。”狠戾之色无法遮掩,字字都是咬牙切齿。

    “小姐,今日,我们还对商琳发了封信恐吓,还不知——”

    “她不会告诉别人的,谁都不会说。”

    “小姐如何知晓?”

    “可柠,要学会看透一个人,看透一个人的性子。”

    “是,可柠明白。”

    “明日,我们去瞧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