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专业人士
退朝后，皇帝让工部尚书徐谦和礼部尚书严琮礼留下来商讨国策细节，其余官员陆陆续续走出正殿。
吏部尚书恭如松特意与户部尚书张胜走在一起，他见张胜情绪有些低落，遂问道：“张尚书何以至此？”
“唉。”张胜哀叹一声，面露难色，他道：“恭尚书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与老师的关系比适才我在朝堂中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此话怎讲？”
“我在老师出任前朝刑部侍郎时便是他的学生，但我天资愚笨，又不懂得讨好老师，自一开始便不受重视，且我心向之道与老师相异，所以老师所教甚少，我印象中老师给我的好脸色屈指可数，当得知我任职本朝时，更是将我痛骂一顿，断绝师生关系，自此不相见。”
“抱歉，张尚书。”吏部尚书恭如松向张胜行礼道歉，他言道：“我并不知道其中曲折，否则朝堂上定不会让你如此为难。”
“这并非你的错，无需道歉，既是圣上旨意，定当尽力而为，以复圣命，但还是得多依靠恭尚书，毕竟此行我并无把握。”
“同是圣上旨意，亦不敢有所怠慢，那预先祝张尚书一举成功，他日凯旋，我为你摆个庆功宴，也算是给张尚书赔罪了。”
“再说吧。”张胜望天，看上去颇有些无奈。
恭如松不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转而说道：“我还需给家中小女买些糕点回去，张尚书可有意？”
张胜笑了笑，拱手行礼道：“不了，我还得先书信一封寄予老师，还得收拾行李准备上路，时不我待。”
两人简单道别，恭如松先行一步出了宫门，等张胜将出宫门时，恰巧碰上了禁卫军统领裘橦，他上前行礼打了个招呼。
“裘统领，这已是圣上限定的最后一天了，可有新的线索了？”
裘橦哀叹一声，道：“没有，那些刺客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竟寻不到半点踪影，我们就差把白府掀个底朝天了。”
“既是人，那就会留下痕迹，我相信不日禁卫军就可以将这些刺客抓拿归案，天子脚下，龙威浩荡，他们藏不了多久。”
“承张尚书吉言，对了，我刚看张尚书脸色似乎不太好，是遇上难事了？”裘橦问道。
“圣上命我请我老师出任刑部尚书一职，我与老师的关系不是太好，且老师很不待见本朝，所以才颇为头疼。”张胜说着又是哀叹一声。
“此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祝张尚书旗开得胜了。”
张胜道谢，两人也不多寒暄，行礼道别。
······
武安府，今日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她是来应招护卫的，但却没有上演武台。
正厅里，她怡然自得地喝着茶，并没有因为自报身份被府中家丁和侍女手持武器围住而有丝毫慌乱。
封君摆了摆手，让这些家丁和侍女们退了下去，他再次打量起了这个女人。
【烟雨楼】楼主！
【烟雨楼】是江湖中的另一大杀手组织，只不过这个组织有些特殊，里面的成员全都是姑娘。
与【幽冥】相比，同为杀手组织，【烟雨楼】名声比【幽冥】要好得多，至少【烟雨楼】的杀手还是很遵守原则的，不会滥杀无辜，手段也没有【幽冥】那般凶残，毫无人性。
如果说【幽冥】是那地府中的恶鬼，令人畏惧和绝望，那【烟雨楼】就是那寒风，风过便花叶零落，不会让人感受到那么强烈的痛楚。
梓实是她的名字，她的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也绝非俏丽佳人，只是生得有些清秀，五官端正，倒有些耐看。
衣着也是极为朴素，未见饰品，像是农家女子。
“一个杀手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我武安府，真就不怕禁卫军将你抓捕入狱？”封君问道。
“怕，便不来了。”梓实应道。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我并不清楚，我是接到了大楼主的密信才来的，她只说了让我成为你的护卫，保护好你就行了。”
“你们大楼主？”封君有些错愕。
“对，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会来。”
从梓实的语气中，能感受得出来，她多少是有些不情愿的。
“若我不同意呢，你会怎么做？”封君问道。
“假意离开武安府，然后隐于暗处，时时刻刻盯着你，你武安府的每一片阴影里都可能有我的身影。”梓实平静说道。
封君想了想，自己睡觉的时候，床底下也躺着个人，夜里开门看见屋檐下倒吊着张人脸，不得被吓死。
念及此处，他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虽说久经沙场，见惯生死，但总有些事情该怕也是真的怕，主要是那种诡异的感觉与生死无关。
封君内心里感慨，一个女孩子是如何能在炎炎夏日说出令人心生寒气的话语的。
“我不同意。”星月发话了。
“梓实姑娘，无论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单只是凭你的身份我就不可能同意，我不能让二郎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好，告辞。”
这位【烟雨楼】楼主倒也爽快干脆，话音落，人便起身要走，甚至在这一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且慢。”封君喊住了她。
随后他看向身旁的星月，说道：“姐，古语有云，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这位梓实姑娘自是【烟雨楼】杀手，想来对【幽冥】刺客的手段也颇为了解，且若非其所说之话为真，我想一位【烟雨楼】的楼主也不会主动上门自报身份，一个合格的杀手是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境之中的。”
见星月仍有些坚决，封君继续劝说道：“不用太过于担心，以我的实力，她无法做到将我瞬间毙命，那我会有充足的时间呼喊救命，等待她的将会是禁卫军的重重围堵，她将插翅难飞，且我会和她保持距离，她递过来的酒我不喝，她碰过的水果我不吃，这样总成了吧。”
星月还在犹豫，背对着封君和星月的梓实却转过身来，有些不屑地冷声说道：“你想多了，大楼主只是来让我保护你，并不是你的侍女，照你这么说，要是我碰了她，你是不是也要和她保持距离？”
本来听到封君说自己会呼救的时候，梓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堂堂武安君，大封战神，至今从未有过败仗，居然说自己遇难时会呼救，她想不仅仅是自己，任何大封百姓听到武安君这样说都会感到惊讶的。
但听到最后，她的惊讶又瞬间消失了，如风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倒不会，我会让你也碰我，这样我和星月又是一样的了，就不用保持距离了。”封君应道。
他的回答让梓实一时间有些语塞，她多打量了几眼封君，眼前的这个武安君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武安君并不一样，该怎么形容呢，梓实想了想，只能想到一个词，那就是不太正经。
“你实力如何？”封君又问道。
“可保你无恙，至于其他人，并不在我的目标之内，所以只能自求多福。”
梓实没有明说，但从她平静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她的自信，而且身为【烟雨楼】的楼主，想来实力不会低，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吏部尚书恭如松特意与户部尚书张胜走在一起，他见张胜情绪有些低落，遂问道：“张尚书何以至此？”
“唉。”张胜哀叹一声，面露难色，他道：“恭尚书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与老师的关系比适才我在朝堂中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此话怎讲？”
“我在老师出任前朝刑部侍郎时便是他的学生，但我天资愚笨，又不懂得讨好老师，自一开始便不受重视，且我心向之道与老师相异，所以老师所教甚少，我印象中老师给我的好脸色屈指可数，当得知我任职本朝时，更是将我痛骂一顿，断绝师生关系，自此不相见。”
“抱歉，张尚书。”吏部尚书恭如松向张胜行礼道歉，他言道：“我并不知道其中曲折，否则朝堂上定不会让你如此为难。”
“这并非你的错，无需道歉，既是圣上旨意，定当尽力而为，以复圣命，但还是得多依靠恭尚书，毕竟此行我并无把握。”
“同是圣上旨意，亦不敢有所怠慢，那预先祝张尚书一举成功，他日凯旋，我为你摆个庆功宴，也算是给张尚书赔罪了。”
“再说吧。”张胜望天，看上去颇有些无奈。
恭如松不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转而说道：“我还需给家中小女买些糕点回去，张尚书可有意？”
张胜笑了笑，拱手行礼道：“不了，我还得先书信一封寄予老师，还得收拾行李准备上路，时不我待。”
两人简单道别，恭如松先行一步出了宫门，等张胜将出宫门时，恰巧碰上了禁卫军统领裘橦，他上前行礼打了个招呼。
“裘统领，这已是圣上限定的最后一天了，可有新的线索了？”
裘橦哀叹一声，道：“没有，那些刺客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竟寻不到半点踪影，我们就差把白府掀个底朝天了。”
“既是人，那就会留下痕迹，我相信不日禁卫军就可以将这些刺客抓拿归案，天子脚下，龙威浩荡，他们藏不了多久。”
“承张尚书吉言，对了，我刚看张尚书脸色似乎不太好，是遇上难事了？”裘橦问道。
“圣上命我请我老师出任刑部尚书一职，我与老师的关系不是太好，且老师很不待见本朝，所以才颇为头疼。”张胜说着又是哀叹一声。
“此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祝张尚书旗开得胜了。”
张胜道谢，两人也不多寒暄，行礼道别。
······
武安府，今日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她是来应招护卫的，但却没有上演武台。
正厅里，她怡然自得地喝着茶，并没有因为自报身份被府中家丁和侍女手持武器围住而有丝毫慌乱。
封君摆了摆手，让这些家丁和侍女们退了下去，他再次打量起了这个女人。
【烟雨楼】楼主！
【烟雨楼】是江湖中的另一大杀手组织，只不过这个组织有些特殊，里面的成员全都是姑娘。
与【幽冥】相比，同为杀手组织，【烟雨楼】名声比【幽冥】要好得多，至少【烟雨楼】的杀手还是很遵守原则的，不会滥杀无辜，手段也没有【幽冥】那般凶残，毫无人性。
如果说【幽冥】是那地府中的恶鬼，令人畏惧和绝望，那【烟雨楼】就是那寒风，风过便花叶零落，不会让人感受到那么强烈的痛楚。
梓实是她的名字，她的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也绝非俏丽佳人，只是生得有些清秀，五官端正，倒有些耐看。
衣着也是极为朴素，未见饰品，像是农家女子。
“一个杀手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我武安府，真就不怕禁卫军将你抓捕入狱？”封君问道。
“怕，便不来了。”梓实应道。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我并不清楚，我是接到了大楼主的密信才来的，她只说了让我成为你的护卫，保护好你就行了。”
“你们大楼主？”封君有些错愕。
“对，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会来。”
从梓实的语气中，能感受得出来，她多少是有些不情愿的。
“若我不同意呢，你会怎么做？”封君问道。
“假意离开武安府，然后隐于暗处，时时刻刻盯着你，你武安府的每一片阴影里都可能有我的身影。”梓实平静说道。
封君想了想，自己睡觉的时候，床底下也躺着个人，夜里开门看见屋檐下倒吊着张人脸，不得被吓死。
念及此处，他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虽说久经沙场，见惯生死，但总有些事情该怕也是真的怕，主要是那种诡异的感觉与生死无关。
封君内心里感慨，一个女孩子是如何能在炎炎夏日说出令人心生寒气的话语的。
“我不同意。”星月发话了。
“梓实姑娘，无论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单只是凭你的身份我就不可能同意，我不能让二郎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好，告辞。”
这位【烟雨楼】楼主倒也爽快干脆，话音落，人便起身要走，甚至在这一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且慢。”封君喊住了她。
随后他看向身旁的星月，说道：“姐，古语有云，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这位梓实姑娘自是【烟雨楼】杀手，想来对【幽冥】刺客的手段也颇为了解，且若非其所说之话为真，我想一位【烟雨楼】的楼主也不会主动上门自报身份，一个合格的杀手是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境之中的。”
见星月仍有些坚决，封君继续劝说道：“不用太过于担心，以我的实力，她无法做到将我瞬间毙命，那我会有充足的时间呼喊救命，等待她的将会是禁卫军的重重围堵，她将插翅难飞，且我会和她保持距离，她递过来的酒我不喝，她碰过的水果我不吃，这样总成了吧。”
星月还在犹豫，背对着封君和星月的梓实却转过身来，有些不屑地冷声说道：“你想多了，大楼主只是来让我保护你，并不是你的侍女，照你这么说，要是我碰了她，你是不是也要和她保持距离？”
本来听到封君说自己会呼救的时候，梓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堂堂武安君，大封战神，至今从未有过败仗，居然说自己遇难时会呼救，她想不仅仅是自己，任何大封百姓听到武安君这样说都会感到惊讶的。
但听到最后，她的惊讶又瞬间消失了，如风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倒不会，我会让你也碰我，这样我和星月又是一样的了，就不用保持距离了。”封君应道。
他的回答让梓实一时间有些语塞，她多打量了几眼封君，眼前的这个武安君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武安君并不一样，该怎么形容呢，梓实想了想，只能想到一个词，那就是不太正经。
“你实力如何？”封君又问道。
“可保你无恙，至于其他人，并不在我的目标之内，所以只能自求多福。”
梓实没有明说，但从她平静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她的自信，而且身为【烟雨楼】的楼主，想来实力不会低，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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