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信与自卑的一线之差
诗懿早已习惯了爸妈的忙碌，待在家的日子除了同学聚会就是聚会，没有亲戚家串门，阿新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假期，显得格外兴奋。
“姐，我每次回L城过年都有种不再想回BJ的冲动。”
“为什么？”
“我喜欢L城的生活，地儿小，去哪儿都方便，山美水清人靓。”
“你没毛病吧，人都想往着大城市的生活，只有你想往小地方里钻。”
“这就是缺什么想什么。”
“拉倒吧，你那是能力不行。”
“大过年的，你就这样茨儿我是吧，有句好话没？”
“考试没挂科吧？”
“你这是什么话，补考一门80，重修160，挂不起。”
“我看你说这话以为你想在我这儿讨便宜。”
“老姐，你有什么便宜让我讨？”
“本小姐什么没有，就是有钱。”
“姐，请一星期螺蛳粉吗？”
“会读唇吗，GUN！”
“姐，你都拿奖学金了，就不能大方点儿。”
“嗯，我还想存点儿。”
“你几等？”
“一等，3000。”
“姐，你发老财了，匀我500。”
“你有什么是非消息告诉我，我给你500。”
“没有。”
“那就算了。”
“姐，我以后留意，你先给我点儿。”
“拿去，别来烦我。”
“老姐就是仗义。”
诗懿懒得搭理阿新，回房间做题。
L城大冬天就爱吃火锅，一是热乎，二是省事，做个味碟吃什么都好吃。
“姑娘，吃饭了。”
“一会儿，你们先吃。”
“大学了，怎么还成天做题呢，我看看你都做什么？”
“我开学要报英语六级和计算机二级，现在就得做题了，再过四个月又该考试了。”
“四级和六级有什么区别？”
“六级肯定比四级更难呀。”
“哎，我不懂这些，你赶紧，别让一家人等你。”
“嗯，小舅他们什么时候到？”
“他明天才到家，你爸和小姨去接他。”
“今年就剩大舅一家不回来了。”
“嗯，说是你表嫂那村里分地还是干什么的，农村好多习俗。”
“所以我说剑南找对象干嘛可劲儿往农村找呢？”
“谁知道他，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的何止剑南，你儿子说就爱L城，厌倦了BJ的喧嚣。”
“他，想一出是一出，甭管他。”
“我看他那劲儿头是想在L城给你找一媳妇儿，所以你别寒碜别人。”
“不是吧，阿新跟你说的呀？”
“嗯，你就省点儿眼泪哭去吧。”
“嘿，这死孩子，脑子想什么呢。你别写了，赶紧出来吃饭。”
“哦，老娘，你什么时候回BJ？”
“现在你们都上大学了，不着急赶回去，开学前走也行。”
“我打算和小舅一块儿回南京，路上有个伴儿。”
“回那么早，不在家待着陪陪你爸妈呀？”
“他们初八就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的。”
“明天你问问小舅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吧。”
“他有探亲假吧，20多天呢。”
“他不是还得回你舅妈家吗，也没在一个地儿待多少天。”
“我没去过保定，他要是回舅妈家我也想跟着去。”
“都到保定了还不如跟我回BJ，去那个破地方干嘛？”
“不就是没去过呀，想去看看。”
“大过年的去合适吗，一会儿别人还得给你红包什么的。”
“大学生不用给了吧，老娘你还能想到这个？你也过得忒细了吧。”
“你姑娘家的不懂，这是礼数，大学生不也是学生吗，红包都得给。”
“真是麻烦，那我跟家待着，到时间再回南京。”
“你和那谁的事儿怎么没和你妈说呀？”
“等我考回去再说吧，现在分隔两地的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文化人在想什么。”
诗懿笑笑和大姨走到厨房帮忙开饭。
饭桌上，一家人吃着、喝着、聊着，好不热闹。
“祝我们的大姑娘学业有成。”
“也祝我们的小伙子顺利毕业。”
“妈，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我就是求神拜佛你能毕业就行。”
“你真是瞎操心。”
饭后诗懿洗碗拖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姐，电话。”
“谁的？”
“说普通话的，不是高中的就是大学的，但是我觉得是大学的。”
诗懿接过电话，“喂！”
“老幺。”
“钱小姐，放假闲得吧。”
“问你桂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要来桂林？”
“有这个初步打算。”
“很多景点吧，坐船游漓江是必定要去的，阳朔的啤酒鱼是一定要品尝的，西街也是一定要去凑热闹的，基本就没什么了。”
“你去过桂林没？”
“去好几次了。”
“去了就说这么两三个地方吗？”
“就这两三个地方值得一去。”
“那我想想吧。”
“还想什么呀，来就来吧，顺便到L城看看我。”
“我得问问我们家林浩铭。”
“哎哟，别酸我。”
“假期挺长的，我们现在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想出去玩玩。”
“就你们俩？”
“我没敢告诉我妈，我说是和一群高中同学。”
“干嘛不实话实说呀？”
“我怕我妈不同意。”
“那你想好了要来就告诉我，我小姨在桂林，来了我也去桂林，然后和我小姨一起去接你们。”
“我先商量着，去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来了一定告诉我。”
“嗯呐，在家干嘛呢？”
“刚吃完饭，我洗碗呢。”
“你可真是勤劳的女子。”
“相信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去你的吧，你洗你的，我先挂了。”
放下电话，诗懿转身又进厨房。
“姐，谁的电话？”
“我舍友。”
“他们要来桂林旅游吗？”
“不知道呀。”
“姐，你什么时候洗碗完？”
“马上，怎么了？”
“我们去逛街吧。”
“你想买什么？”
“不想买什么就不能逛了。”
“没有目的的逛街对我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你可真没劲，放假了别老窝家里。”
诗懿突然想起了舅妈说的话，得多走出去看看，学习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不然会错过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那好吧，出去溜达溜达。”
“哟，转性啦？”
“到处逛逛呗，不扫你兴呀。”
“姐，我们去看喷泉吧。”
“好呀，带上相机，我帮你拍照，晚上的喷泉可美了。”
“风大不会刮湿衣服吧。”
“不会，去感受一下气氛也是好的呀。”
“我还想去那个年货一条街，小时候就爱买兰花根，麻通，现在还想买点儿回去给我舍友。”
“行呀，不知道还有没有卖。”
两姐弟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逛街了，原来的年货街都是在喷泉广场，而现在都搬到了旁边的小广场，虽然规模没有以前那么大，但是东西还是很齐全的。诗懿突然想起十人帮好像也没有吃过麻通和兰花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带螺丝面和辣椒酱，怎么把自己儿时的最爱都忘记了呢。
“老板，一箱兰花根多少钱？里面有多少包？”
“一箱150，里面有30包。”
“可以便宜点吗？”
“最便宜140，一分都不能再少了。”
“这个麻通呢？”
“你是买一箱还是一包？”
“一箱。”
“给你140，也是30包。”
“好的，各要一箱，可以帮送货吗？”
“你家住哪里，太远就不送了。”
“就在广场的后面，骑车五分钟就到了。”
“那可以。”
“姐，你把我舍友的也包了？”
“你把500还我我就包了。”
“行行行，我自己掏钱买。”
“老板这个鱼皮辣味花生呢？”
“统统140给你得了，都是30包的。”
“那就连这些散买的一块儿送吧，你看行吗？”
“嗯，你看还要什么其他的吗？”
“要不了那么多了，你现在就帮送吧。”
“好的，那麻烦美女带路了。”
回到家，诗懿就开始忙活儿开了，每人每种两包，把十人帮的、舍友们的和罗云的都打包好了，阿新走过来，“姐，我是一块儿带回去还是寄回去。”
“寄吧。”
“那明天我们去邮局寄，我们分开寄吗？”
“十人帮的都寄到姚健家，老挂的我单独寄，舍友的我带回去就行了。”
“那健哥地址你有吗？”
“这就打电话问他。”
诗懿拍拍手站起来打电话，“怎么的，想我了？”
“哎呀，我和阿新买了点儿特产，十人帮的份儿，明天邮寄给你，你再分给他们吧。”
“都什么特产？”
“不告诉你，都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那一会儿我把地址告诉你，你记一下。”
“嗯。”
“你什么时候去你姨家？”
“后天就年三十了，我妈明儿个要值个班儿吧，大概也要三十早上才坐火车去。”
“没事儿，也就一个小时到了。”
“嗯，我妈和被人换个班，能在天津待三天。”
“那你是跟你妈回来还是在天津待着。”
“我和表弟多待几天吧，不然我回去也无聊。”
“不上你爸那边的亲戚家串个门儿？”
“哎，也是要去的，离婚又不是仇人，天津的表弟见得少，多待几天让他带我好好逛逛天津，我天津的表弟你都还没见过，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说得我好像还认识你其他兄弟姐妹似的，你家的表兄弟姐妹我也一个都没见过。”
“我爸那边的平常来往得少，我妈这边的要不在国外要不在天津，也见不着呀。”
“以后有机会吧。”
“回家也有半个月了，都忙什么去了。”
“做六级的卷子呗，我下学期要报六级和计算机二级。”
“你四级过了吗，这么积极。”
“我感觉挺容易的，80分以上都没问题。”
“好像四级80分以上，六级75分以上就是优秀，可以加试口语。”
“嗯，我也听师姐说了。”
“我现在努把力看看有没有机会加试口语。”
“我等你好消息。”
“你呢？能考80吗？”
“悬，估计也就70来分吧，我都没怎么做题。”
“没事儿，四级不行，六级就争取一下呗。”
“感觉我后劲儿不行，B大的都是高手，但是拿奖学金应该没问题。”
“也就是你专业课强呗。”
“以后赖以生存的课，不强感觉都不能自食其力撑起一个家。”
“听你这么一说，责任感爆棚呀。”
“必须的呀，我能让你吃苦受累的吗？”
“我又不搞科研，受什么累呀。”
“等你考回BJ，研究生毕业了，就随便找份儿轻松的工作干着，其他的事儿都交给我。”
“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我都想好了，我们就继续这么再熬几年，时间也很快过去的，读研可以结婚的，我们先把结婚的事儿定下来，等毕业了我们工作、摆酒，生孩子什么也没耽误，所以你也不用非得说考回来才算事儿成，没那个必要。”
“我怎么听了都感动得快哭了呢。”
“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事儿就是和我好了。”
“你说到做到才能证明我选对了。”
“再过几个月就五一了，不知道老挂要不要去南京。”
“可能吧，他说去之前和你说的。”
“放假前我去他们学校踢球他倒是跟我提了一嘴，后来就没说什么了。”
“如果都没同学来你自己过来吗？”
“嗯，我倒是想都别来，我能单独跟你待一次。”
“单独不了，如果他们都不来我打算和室友去南京周边玩儿。”
“也可以呀。”
“就等着吧，开学就会有人打电话了。”
“我妈叫我了，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哦，拜。”
放下电话，诗懿回想着刚刚姚健说的话，心里甜丝丝的，脸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
“姐，你范病呀。”
“干嘛，咒我呢。”
“你看你那花痴样儿。”
“关你屁事，起开。”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我先洗，一会儿我要睡觉了。”
“你不做题啦？”
“不想做了，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再做。”
“姐，我想睡床。”
“我不想睡地。”
“地板太硬了。”
“你一身的肉还怕硬？”
“就是睡得不舒服。”
“拿我500还不想睡地，这钱有那么好拿吗？”
“姐，不带这样儿的。”
“要不你给我500，我睡地。”
“我睡地。”
诗懿扁扁嘴迅速去洗澡。
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是醒了也不想起床，因为太冷。磨磨唧唧到12点，禁不住大姨的叫唤还是硬着头皮起床了。
“老弟，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
“姐，我不想起。”
“一会儿小舅他们该到家了，赶紧起来。”
“哎哟，佳佳让我给她带的茯苓饼我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个记性。”
“完了，肯定闹死我了。”
“给她200块，我保证她不闹你。”
“看看你把佳佳带得如此财迷。”
“这个问题直击我心灵，这毛病我们都遗传了谁？”
“你容我喷口老血。”
刚刚洗漱完，门就开了，小舅到家了，佳佳冲进来嚷嚷，“表哥，我的茯苓饼呢？”
“我忘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你回来之前我还提醒你的，为什么你会忘记？你是不是小气不想帮我买？”
“别闹，表哥是那小气的人吗，给你200块，等表哥回去了再给你寄一包过去。”
佳佳拿了200块果然不闹了，而且对这个事绝口不提。
“姐，果然200块买个清净。”
“你本来只用买50块的茯苓饼给她，现在花200块安抚她回头还得给她再买50块的饼再搭上运费，这笔帐你怎么都是亏大发了，这次是花钱给你个教训，以后长点儿记性。”
“姐，你真不愧是学经济的，就这会儿功夫能想那么多事儿，谁要是娶了你可不得把口袋捂紧了，怕你算计。”
“说你是傻缺还千万别否认，就这点儿事儿都闹不明白，你就白上个大学了。”
“姐，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好像姨妈和姨爹不知道你处对象吧。”
“佳佳的200块我出，你再敢提这个事儿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成交。”
小舅几年才回来一次，中午这顿自然是丰盛得不得了。
“二姨妈，你做饭就是香。”
“香就多吃。”
“你们住小姨家，吃完饭一会儿送你们过去。”
“我想住表姐家。”
“佳佳，你表哥我已经睡地上了，你打算睡客厅吗？”
“我睡沙发。”
“沙发大姨爹占了。”
“我和表姐睡。”
“睡不了，太挤。”
“表姐，你同学来你和我睡又不嫌挤。”
“床上放两床被子都没办法翻身，我同学来是夏天，床上就是两床毛巾被，睡得也算自在。”
“佳佳，你就和妈妈爸爸回小姨家住，换洗的衣服也都放在小姨家，你住表姐家也不太方便。”
“好吧。”
“佳佳最懂事，晚上表姐带你逛街吃好吃的。”
“好吧，表姐，我想去地下街。”
“没问题，看上的表哥送给你。”
“太好了。”
“姐，你这是逼我走上绝路呀。”
“你回来前没让你爸给你带点儿子弹回来？”
“给是给了点儿，不多。”
“不多是多少？”
“20000。”
“这叫不多呀，你是让我羡慕死你吗。”
“待20天呢，我爸按每天花1000块给的。”
“你爸这阔气的。”
“小舅，你们什么时候回保定。”
“初五吧。”
“诗懿，你和我们去保定吗？”
“你们去保定待多少天？”
“十天八天吧，然后就回南京了。”
“不上BJ待几天吗？”
“待几天也行，看你们。”
“那我跟你们去保定，反正我没去过。”
“大姐，那初五我们带诗懿一起回保定了。”
“我都可以，你们走了我正好歇三天。”
“小弟，你决定初五走我等下就托人去买票了，如果没有初五的票初六走可以吗？”
“大姐夫，你托人买我们想要两个下铺，初五初六都可以。”
“好的。”
“大姨，如果我们从保定去BJ你什么时候回BJ？”
“那就十五在BJ过吧，我年十二或者十三就回去呗。”
“你们十四或者十五到都可以。”
“行，那我们买十四的票，在BJ住几天再回南京，我顺便和战友聚聚。”
“我也顺便和同学聚聚。”
诗懿盘算着如果辗转多个地方，还是把特产都邮寄吧，回房间给老挂打电话，“喂，阿姨我找罗云。”
“好的，你等等。”
“喂！”
“老挂。”
“哟，这么空吗？”
“我给你寄点儿特产，把你家地址告诉我。”
“什么东西呀？”
“我以前小时候爱吃的，昨天逛街的时候碰到了，心想你们都没吃过，买点儿给你们尝尝。”
“寒假回BJ吗？”
“嗯，今天刚刚决定年十四回去，我小舅和战友聚会，我就和你们聚聚。”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要开学了。”
“我小舅要回保定我小舅妈家一个星期才回BJ，我没去过保定，我舅妈就带着我一起去。”
“行，那到了给我电话，我请你吃饭。”
“必须的，我找个纸笔。”
“对了，那个桂林辣椒酱给我寄两瓶。”
“嗯，我一会儿买了就去寄，先挂了啊。”
“好嘞。”
“小舅，我寄点东西到你们学校，写个地址我。”
“你寄什么？”
“就是一些特产，我懒得扛了。”
“嗯，你吃少了，再过来喝点儿汤。”
“吃不下了，只想吃螺蛳粉。”
“表姐，我也想吃。”
“好的，晚上别吃太饱，我们逛街去吃点螺蛳粉和鸭脚。”
“姐，我还想嗦螺蛳。”
“晚上去大桥底下那家阿奶螺蛳吃行吗？”
“好吃就行了。”
“表姐，大桥离这里远吗？”
“不远，走路10分钟到了。”
“太好了，我现在都不想吃了，留肚子吃螺蛳粉。”
“大姨特别为你煮的霸王鸡别浪费了，你在这里待一星期呢，哪天不能吃。”
“我怕过年不开门。”
“都开的，你放心吧，遍地都是螺蛳粉。”
“大家慢吃，我出去半点儿事。”
“姐，你等等我。”
“你们俩干嘛去？”
“去邮局，晚了关门了。”
“2点了，那你们赶紧的。”
阿新推着自行车，诗懿扶着大包小包一颠一颠的走着。
今年的寒假特别热闹，转眼就到了初五，临上车妈妈把诗懿拉到一边，“学费和生活费全都打进卡里了，如果你要买衣服什么的我再另外给你钱，但是不能总让舅妈给你买。”
“舅妈大方着呢。”
“每个周末回小舅家就够麻烦的了，你舅妈上课也很累的，还要陪你逛街买衣服，这哪成啊。”
“哎哟妈，舅妈和佳佳可愿意逛街了，不是她们陪我，是我陪她们。”
“你去BJ小舅又给你钱，舅妈又给你买衣服的，你差不多得了。”
“他们待我像女儿一样，你别想太多，我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等毕业了就没这待遇了。”
“你这孩子，没规矩。”
“哎哟，妈我走了。”
诗懿转身又搂着爸爸的肩膀，“爸，我走了啊，暑假见。”
“暑假你愿意回来再说，好好听小舅和舅妈的话，大姑娘帮着拿东西，带好佳佳。”
“知道了。”
“你妈给你的钱你带好，别丢了。”
“学费和生活费都在卡里，有500多零花钱在钱包。”
“好的，走吧，注意安全。”
一路火车的颠簸，出了保定站，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很有年代感，不亏是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城。东西不是很多，打了个车到舅妈的娘家，老城区的街道可能是由于历史缘故非常的狭窄，显得人特别多，就是正常的等个红绿灯人都挤得不行，约摸20分钟就到了舅妈的娘家，这是诗懿第一次见舅妈的家人，有些微微的拘谨，舅妈搂着诗懿挨个儿介绍着，佳佳叫什么诗懿也跟着叫什么，还好舅妈的娘家人非常的热情好客，诗懿又稍稍放开了一些。
北方的冬天诗懿还是很喜欢的，有暖气，就是电热水器诗懿有些烦，洗澡排队就不说了，关键是烧3小时最多洗三个人，舅妈是知道诗懿有洁癖，“姑娘，你先洗。”
“舅妈，让佳佳先洗吧。”
“这是电的，家里数你最洁癖，你赶紧洗。”
“那我洗快点，头发明天去发廊洗可以吗？”
“嗯，赶紧的。”
舅妈的娘家是老式的三室一厅，客厅小房间大，厕所是暗卫，可能是不常打扫卫生，房间里有股味道，被子也有发霉的味道，让诗懿不停的打喷嚏。
“表姐，我觉得姥姥家的被子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嗯，可能是太久没人住，被子也没拿出去晒晒。”
“嗯，那肯定是了。”
“但肯定是干净的，凑合睡吧。”
“表姐，我想回大姨家了。”
“过几天就回去了。”
“表姐，回BJ你们同学聚会吗？”
“肯定聚的。”
“那你带我去吗？”
“你想去就带呀。”
“我好想看见你同学。”
“呵呵，你想看谁呢，我帮你叫出来。”
“秦剑哥和覃毅哥。”
“哎哟，你喜欢能说的呀。”
“哦，我觉得他们很幽默。”
“那你觉得谁更有意思的？”
“都有意思，特别是秦剑哥，我觉得他说话特别逗。”
“好，我回去就约他们来大姨家吃饭好吗？”
“好的呢，表姐我好困。”
“睡觉吧。”
诗懿认床，几天都没睡哥好觉，每天跟着舅舅和舅妈四处瞎转，尝了地道的驴肉火烧、高碑店豆腐丝、白运章的包子和糖葫芦，但是诗懿都不爱吃，舅妈都快愁死了。
“什么都吃一口就给老舅了。”
“不爱吃，总觉得一股味儿。”
“大姑娘想吃什么？”
“那个春不老我爱吃，下饭。”
“也不能总吃这一道菜吧。”
“其他的我都不怎么爱吃。”
“表姐，你忍两天，我们回二姨妈家吃。”
“要不今天我们带姥姥姥爷去馆子吃川菜。”
“舅妈，不用迁就我，过两天回大姨家再吃。”
“别人过年都胖，我怎么感觉把你越养越瘦了。”
“不是吧，和睡眠也有关。”
“我这几天也没睡好。”
“是冷了还是怎么的了？”
“就是认床。”
“诗懿，我还说你毕业把你招到部队来，看来是白瞎了。”
“可拉倒吧小舅，部队的苦我吃不了。”
“就是，咱们家姑娘可是要去大企业干大事业的，当什么兵呀。”
“当兵不好吗，建设祖国不是干大事业吗？”
“小舅，我只能顾小家，大家我顾不了。”
“姑娘，你和姚健的事怎么还没让你爸妈知道？”
“我也特别矛盾，还是等我考回BJ再说吧。”
“万一考不回去呢，或者是考上N大的呢？毕竟本院本系的好考。”
“他说如果考不回去也没关系，研究生是可以结婚的，我们就先把结婚的事儿定下来，等毕业了再操办。”
“嗯，姚健这孩子考虑事情还是很周到的，这样也不给诗懿太大的压力。”
“所以，我现在也不是很着急，就是想等更稳定了再告诉他们。”
“孩子想法是好，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的人怎么样？”
“他家人我也没让他说。”
“你不说我能理解，为什么不让他说呢？”
“我一直觉得异地恋还是谨慎些吧，都没谱的事儿就再说吧。”
“诗懿，我觉得这事儿你办得不妥，至少先得让他家的人知道这个事儿，认不认可你还是一说呢，特别是到了快毕业的时候家人给他介绍对象或者安排工作什么的，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觉得呢？”
“诗懿，这个你的确是考虑不周，你舅妈提醒得在理儿。”
“嗯，知道了，我到BJ了再和他说这个事儿。”
“行，到BJ了找一天让他来家吃饭。”
“嗯。”
和大姨通了电话，他们已经到家了，在收拾房间换新被套和床单，终于要回BJ了，舅妈的娘家人送了又送，毕竟几年才回来一次，诗懿感触颇深。
“小舅，我们要坐多久才到BJ？”
“两个小时左右吧。”
“哦。”
“表姐，晚上我们在哪里吃饭？”
“你刚吃的饭还没消化又想着晚上的饭，你都快要成饭桶了。”
“我想吃螺蛳粉了。”
“我也想了。”
火车一路向北，坐车综合症，只要一颠簸诗懿就想睡觉。
出站打车还是很方便的，不是上下班高峰也就四十分钟到家了。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给姚健打电话，“你在干嘛？”
“你在BJ？怎么没叫我去接你呢？”
“嗯，我和小舅一家去保定的舅妈家待了一星期，刚到家就给你打电话，想给你个惊喜。”
“你可真行。”
“现在嘛呢？”
“躺着。”
“几点了还躺？”
“快两点才睡的，现在还不到四点呢。”
“来我家吃饭呗？”
“在天桥那？”
“嗯，你没事儿人就赶紧过来。”
“嗯，我马上过去，需要带点儿什么吗？”
“买点儿饮料吧。”
“可乐和椰汁？”
“嗯，都行。”
放下电话，诗懿跑进厨房，“老娘，煮了多少饭，晚上姚健来吃饭。”
“管够，我还烙了饼。”
“他现在过来，还需要带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带，人过来就行。”
“嗯。”
老舅在客厅打电话约战友，舅妈脱下衣服就进厨房。
“二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进屋歇着，再炒几个菜能吃了。”
“我帮你洗菜呗。”
“不用，别跟这儿裹乱，屋里看看电视。”
“舅妈，咱们一年四季都吃食堂的就不用去厨房装样子了。”
“你这姑娘，没大没小的。”
“明天你和小舅去吃饭吗？”
“去呀，怎么了？”
“我明天同学聚会，我带佳佳去。”
“这样呀，那些战友还说把佳佳带去给他们见见呢。”
“妈，我不想去，我想跟表姐去同学家。”
“你问你爸去。”
“哎呀，我不问，我就不想去。”
“我们好几年才回来一次，你可不能这么任性。”
佳佳都快哭了，小眼神充满了求助。
“那我们聚会改后天吧，这样不耽误了吧。”
“那行，后天你和表姐去。”
佳佳高兴坏了，催着诗懿打电话约同学。
正闹着，姚健来了，佳佳更兴奋了，嚷嚷着姚健陪她下跳棋。
舅妈拉着诗懿走进房间，“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晚上你俩找时间好好聊聊。”
“嗯，我也是想今天晚上说的。”
“嗯，看看他怎么说的，我再给你分析分析。”
“舅妈，我怎么那么紧张呢。”
“我比你紧张，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宝贝，什么伤都会好，就是这情伤难疗。”
“嗯，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和他出去说。”
“行，去准备开饭吧，早点儿吃完早点儿出去，晚上可冷了，也别让人太晚回家了。”
“嗯。”
大姨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桌子的菜不是盖的，没有几十年功底还真做不出来。
“二姐，你做饭比大姐强。”
“大姐也还行。”
“谁是大姐？”
“诗懿她妈。”
“我打算找个假期去诗懿家一次。”
小舅坏笑，“不着急，都还是学生呢。”
“小舅，虽然是学生，但是已经成年了。”
“不是说要读研吗，考完再去也不晚。”
“晚了，诗懿还没告诉她爸妈我俩的事儿呢，我得先去见见长辈，万一她们要帮诗懿介绍对象不就坏事儿了吗？”
大家都哈哈大笑。
“我说姑娘，我看姚健就不错，干嘛老藏着呀。”
“哎呀，大姨，没藏着，我爸妈不是忙吗，我想等他们没那么忙的时候说的。”
“没事儿，这个假期过了，还有暑假，到时再去你家也行。”
“既然这样，那明天我想带诗懿去我家，见见我家亲戚。”
“好呀。”
“哎哟，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什么呀，去就行了，我家人都好说话。”
“我就是怕嘛。”
“姑娘，丑媳妇儿不总得见公婆吗，没什么怕的。”
舅妈朝诗懿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好了，处对象不光是两情相悦，家里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舅妈，你放心，我喜欢的我妈肯定喜欢。”
舅妈笑而不答，“那明天你们约时间去就行，我们明天带佳佳也有个局。”
“好嘞。”
吃完饭，姚健抢着帮大姨洗碗，诗懿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躁动，而自己却是忐忑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贾老太太和陈老师那出，诗懿用手捂着脸颊，实在不敢往下想，很害怕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
几个月没见，两人拉着手漫步在大街上，才9点的街道只能看到寥寥几人。
“明天中午还是晚上去我家？”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
“晚上我回去就和我妈说。”
“我心里有点不安。”
“没什么不安的，我连续去了三次南京，傻子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呢？”
“你还记得陈老师吗，就因为找的女朋友没有BJ户口最后都吹了。”
“那是他们家的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担心你妈也看重户口，所以我想等我考研考回来再说的。”
“很多研究生毕业也不一定有BJ户口呀。”
“那我就读博或是有单位接收，只要是可以解决户口的单位我想着即使上班路程太远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没事儿，你的户口有没有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孩子户口随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
“我这么拼不就是为了我们以后吗，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考回来真的费太多功夫了。”
“没事儿，考不回来就在N大好好念，以你现在的成绩如果继续保持保研都是有可能的，别老想着考回来，其实对我来说你在哪里念不重要，只要能找到你的地方我都可以接受。”
“听你这么说我又豁然开朗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老爱把一件不复杂的事情复杂化。”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干多大点儿事儿啊，不需要远虑，想着点儿我就行了。”
“你说话就不能含蓄点儿。”
“我和我爱的人说话为什么要藏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欸，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讨厌啊。”
回到家，诗懿把姚健说的话都告诉了舅妈。
“嗯，明天去姚健家看看他妈怎么对你的态度就行，其他的随你瞎聊。”
“万一他妈很客气呢？”
“他妈妈一定会问你家的情况，包括也会去和姚健相熟的同学那里打听你的事儿。”
“啊，那我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还在谈恋爱呢，没到论嫁的地步，你就对她客客气气就行。”
“知道了，我明天去家里要买点儿什么吗？”
“买点儿水果就行，还是学生，太贵的东西也没必要。”
“我也是这么想的，讨好别人这事儿我可能也做不来。”
“不用改变什么，你就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知道了，舅妈。”
舅妈给诗懿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眉宇间有一丝担忧，她轻抚着诗懿的头发，诗懿窝在舅妈怀里幸福的闭着眼睛。
十点多姚健就来找诗懿了，俩人去超市买水果，却意外的碰到陈老师。
“陈老师，这么巧？”
“欸，好久不见，毕业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不是我们校队后继无人了吧。”
“这两届的不太行。”
“我现在有空就去Q大踢球，当外援。”
“我以为你女朋友Q大的呢，老往那跑什么。”
“这个才是我女朋友，还认识吗？”
“陈老师好！”
“这不是你们班的吗，名字我忘了。”
“叶诗懿。”
“嗯，好像是，你考哪了。”
“我考到N大。”
“怎么没填BJ呢。”
“距离产生美嘛。”
“姚健，你媳妇儿这张嘴厉害啊，你得管着点儿。”
“老师，你结婚了吗？”
“没呢，我现在还是个快乐的单身汉。”
“那你得抓点儿紧了。”
“你们嘛去？”
“今天诗懿去我家吃饭。”
“行，挺好，赶紧去吧。”
“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
诗懿心里咯噔一下，碰到陈老师是不是有点触霉头。
到了姚健家，他家的三姑六婆全都在，可把诗懿吓得不轻，诗懿的焦虑写满在脸上。
“不是说随便吃个饭吗？你家来了那么多人呀。”
“必须能来的都得来，我给你介绍。诗懿过来，这是我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小姨，小姨父，我妈。”
诗懿一一打招呼，脸上定格式的笑容都僵住了。
姚健妈妈迎上来，“诗懿是第二次到咱们家了，第一次是和同学一块儿，我记得还是高三的寒假。”
“是的，那会儿没回家，忙着复习。”
姚健舅舅问，“你考BJ哪个学校了？”
“我没选BJ的学校，我选了N大。”
“怎么没选BJ学校呢？”
“我这分QB上不了，又高出R大三十多分，所以只能往江浙沪一带选，FD和J大分数超十分，怕落榜没敢填，Z大超了将近20分，N大超接近30分，正好我小舅在南京军校工作，我妈说有个照应就让我选N大。”
“分数也很高呀，这么高的分填R大是可惜了。”
小姨给诗懿夹菜，“诗懿你老家哪的呀，怎么高中就来BJ读了呢？”
“嗯，我是广西L城的，我爸妈在单位上班，工作都挺忙的，没时间照顾我的生活，我大姨就让我来BJ借读。”
“你也是够折腾的了。”
姥姥说，“我打小就没出过这四九城，更没去过广西了，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诗懿略显尴尬，无助地看了姚健一眼，姚健往姥姥碗里夹菜，“姥姥，您不知道的地儿多了去了，暑假我们领着您和姥爷一块儿到广西转转。”
“还是我大孙子孝顺。”
大舅又问，“你是大姨在BJ工作吗？”
“我姨爹是BJ人，她是嫁到这里来的，来BJ二十多年了，在珠市口那块儿开了个美容院，熟食店和超市。”
“哎哟，那也不少忙呢，怎么照顾你生活呀？”
“她时间很自由，店里也请了人，她只要饭点把饭给我和我表弟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她不管。”
“就是管吃喝，安全就行。”
“嗯，我大姨文化不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人很勤劳善良，把我当女儿一样待，我很感激她。”
大舅妈夹了一个鸡腿给诗懿，“别不好意思，就当自己家一样，我说小健怎么一放假就往南京跑呢，原来悄悄谈了个女朋友。”
“大舅妈，不在一个城市，再不去追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那可真是没准儿，人姑娘斯斯文文的，成绩也好，性格也乖巧，一看就讨喜。”
“可不，我大一的国庆要是不去南京，我们班的罗云就去了。”
“是那个保送Q大不去要自己考的那个吗？”
“嗯，他一直坐诗懿前面，后来被辉哥发现小心思了就把他调走了。”
“你们老师没发现你的心思呀？”
“我儿子那会儿该没这心思吧。”
姚健看了一眼妈妈，“嗯，当时我们就顾着学习来着，哪有时间想那个呀。”
“后来你俩怎么就处了呢？”
“暑假的时候我发现这姑娘不错，人缘也好，性格脾气都还行，老师也说她很不错，我觉得可以就收了她。”
“得了吧，你这孩子说话怎么那么没边儿呢。”
“你这就算是早恋的了。”
“暑假没好意思说，大一才表白的不算早吧。”
“至少也得20岁吧，你不是还打算考研的吗，异地恋不影响学习吗？”
“人学习好着呢，全班前三名，拿一等奖学金的好吗？”
“我没说诗懿，我说的是你。”
“小姨，我也拿奖学金的，不过是二等。”
“你看看，你放松学习了不是。”
“我儿子学校里的都是各省的状元，能拿个奖学金就不错了，我对这方面就没要求。”
“还是我妈理解我，我们学校的人都是尖儿，学习那都是玩命的。”
小姨父特耿直，“两所学校都很好，人姑娘能拿一等就是别人用功了，认真了，小健你别找借口，下学期得认真对待学习，听见没。”
“听见了。”
“今年暑假你表妹就回来了，诗懿暑假你来BJ吗？”
“现在还不知道。”
“要是有空就来，介绍我姑娘你认识。”
“好的。”
和长辈们聊聊吃完饭也下午三点多了，姚健送诗懿回家。
“踩铃，我家人是不是都很好相处。”
“嗯，但是我有点儿怵你姥姥和妈妈。”
“为什么？”
“不知道，我怕他们嫌弃我是小地方来的，不同意咱俩。”
“不会的，别多想。”
“还有你姥爷从头到尾除了打招呼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正眼看过我一眼。”
“他就那样你别在意。”
“其他亲戚还好吧，怎么没看见你大舅的孩子？”
“你说我表哥呀，他出差去深圳了。”
“哦，你亲戚我今天全都见过了吧？”
“下次来我带你去天津见我大姨，我表弟今年也高三了，所以没时间过来。”
“嗯，下次吧，人太多了，我今天有点儿腿软。”
“今天晚上我们去溜达溜达呗，你别回家吃饭了。”
“嗯，我姨说了今天让我在外头吃，今天店里有材料回来她得去盘点，忙得很。”
“正好，想吃什么。”
“不知道，现在还撑着呢，不过今天不能再吃鸡了，我现在看见鸡就想吐，你舅妈给我夹了两个鸡腿。”
“这不是心疼你瘦吗。”
“可拉倒吧，下次给我夹鸡翅，又好吃还不容易长胖。”
“你现在穿了衣服有没有100斤？”
“废话，肯定有呀。”
“我不信，你让我抱抱我就知道了。”
“你耍流氓吧。”
“我们处对象，这叫耍流氓吗。”
“你这就是耍流氓。”
“踩铃，你别跑呀。”
追追打打的确是就饭后消化的好运动，到商场逛街就是女孩减肥立志的地方。诗懿和姚健逛男装，正选着，一个和诗懿穿着同款外套的女孩走过来拉着姚健，“帅哥，你的身材和我男朋友差不多，可以帮我试试这件西装外套吗？”
姚健看了一眼诗懿才回过神来，“可以的。”
诗懿是头回碰到这样的搭讪也是第一次看姚健穿西装，在一起两年居然没发现他比以前上学的时候更健硕了，真的很有型呢。
“帅哥，谢谢你啊。”
那女孩转头走向营业员，“要这件酒红色的，两个加。”
姚健走到诗懿身边，“看什么都看呆了？”
“没什么，我第一发现你穿西装也很有型。”
“那是，可惜没有款。”
“这间店的男装还不错，要不我们看看。”
“怎么你想送衣服给我呀，我不需要，平常在学校都是穿运动装，简单方便还舒服。”
“哎呀，看看嘛，我好像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去看女装呗。”
“先看男装。”
诗懿撇下姚健自顾自的看起来，越看越带劲儿，姚健等得都不耐烦了，回头拉着诗懿酒往外走，“我不想穿西装，我们去看个运动装，情侣的行不？”
“不是，那个。”
“没什么不是那个的，走吧，我们看看别的。”
“不是，那个帅哥。”
“人家叫我帅哥，你怎么也叫。”
“不是，你拉错人了。”
姚健回头一看，脸刷一下红了，“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看，你和我女朋友身高差不多，衣服是一样的，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
诗懿和营业员站在门口都笑疯了，那女孩掩着嘴在旁边也嘎嘎乐。
姚健飞速回头拉着诗懿逃离这尴尬的境地，“你怎么没喊我呢？”
“喊什么？你拉着人姑娘就这么自在的走了我还没缓过来呢，等我缓过来的时候你拉着人家已经走到电梯口了。”
“我不爱穿西装你非得选，我都等花眼了。”
“不过真的笑死我了。”
“看你把我气糊涂了。”
“行，我们去看运动装。”
“我们买个情侣衣吧。”
“大冬天的没什么机会穿吧，我们夏天买个情侣T恤吧，还可以多买几件，颜色还有很多可以选。”
“好吧，听你的。”
诗懿回到家，舅妈已经回来了。
“我姨没回来？”
“没有，今天店里盘点估计忙够呛。”
“小舅和阿新呢？”
“他吃完饭还和战友去喝茶，我就带佳佳先回来了。今天你姨爹回来，阿新和他爸去奶奶家住几天，一直到我们走。”
“嗯。”
“现在没人，聊聊今天吃饭的事儿吧。”
诗懿把去姚健家吃饭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舅妈。
“没关系，他们不熟悉你也不了解你，问问家里情况是肯定的，关键还是在于你自身条件。”
“我觉得他妈妈和姥姥就是看不上我是从小地方来的。”
“也会有这种观念，但是你不需要去理会，毕竟你就是自从小地方来的，那又怎么样。他们是恰好出生在皇城根儿下，那又怎么了，不代表他们又能高人一等。”
“舅妈，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和姚健怎么办？”
“没关系，别往心里去，初恋是美好的，但能成的又有几对？”
“但是我很喜欢他呀，他的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的这偶标准。”
“我知道，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我觉得现在你拥有的幸福和快乐就先享受着，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不定你在经历了姚健以后还能碰到个更好的呢？”
“舅妈，我怕。”
“我的宝贝儿，不怕不怕，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你尽管为你们的以后去努力，但是将来的结果谁又能保证是你想要的呢？所以不必为那些将来的事去烦恼，现在有个人爱着你，宠着你，为你守候也是恋爱中的美好呀，幸福只在瞬间，时间会帮你记忆，你只需要把这些记忆串起来，藏在你心里深处就好，偶尔回忆起来那也都是甜蜜的画面。”
“舅妈，我觉得你说得好轻巧，真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会处理得如此云淡风轻吗？”
“瞧瞧你用这个词，什么是云淡风轻，感情是事可以往大了说那是一生的幸福，也可以往小了说那就是一场人生的经历，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为什么要把它想得那么可怕，当然爱得深的一方可能会觉得更难受一些，但是这个世界没有谁不是都还得好好的活着吗？”
“舅妈，你说得都对，但是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没办法接受了，我做不到那么理性。”
“现在不是没发生吗，你难受什么？”
“但是我有预感。”
“你和姚健沟通过这方面的问题吗？”
“说了，他说我多心了。”
“那就行了，他的父母他自己也会去沟通的。”
“我突然特别想我妈和我爸了。”
“嘿嘿，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呢，你那么优秀你爸妈还舍不得你嫁那么远呢。”
“啊？他们应该会敲锣打鼓把我送走吧。”
“独身女那在外求学是一回事儿，生活工作又是另一回事儿，还指不定是谁的家长不同意呢。”
“舅妈，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都不是事儿，想想舅妈的话，有事儿别憋在心里跟舅妈说，知道了吗？”
“嗯。”
“行了，洗洗睡吧，都在外面疯一天了。”
“嗯。”
送诗懿回家，姚健没有选择坐车，而是走路。他心里清楚诗懿的各方面条件并不符合妈妈心中的要求，特别是她来自小地方，面子上就过不去了，不管成绩再好，人再优秀，在妈妈的眼里都不如一个户口，怎样让妈妈从内心去接纳诗懿着实头疼。诗懿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也非常聪明，妈妈的想法诗懿怎能不明白，目前还能安抚一下她，但是俩人真要在一起就不是安抚的问题了，三人生活怎么相处？婆媳关系紧张怎么办？这个千古问题其实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即使很不愿意面对也必须去面对。
“妈，我回来了。”
“送诗懿回家了？”
“嗯。”
“那你也休息吧，今天折腾一天了。”
“妈，你是不是觉得诗懿来自小地方，所以你不太喜欢她。”
“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
“她不知道，是我想知道。”
“儿子，你今天这么问了我就把我的想法和你聊聊。首先我没有不喜欢她，她这个孩子还是很不错的，成绩好，性格也好，也很有家教，不是个乱七八糟的人；至于你说的这个小地方我的确是不喜欢，小地方来的人眼界不够开阔，而且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特别多，麻烦事儿也多，她虽然很优秀，但我不想你们俩以后过着招待所似的生活。最后，我只能说谈恋爱归谈恋爱，我不管，但是做我的媳妇儿我也请你思考一下我说的话。”
“妈，照你这么说没有个BJ户口就没有资格获得幸福，其他省市的人注定就比BJ人矮一截吗？我同学很多来自其他城市甚至很多农村的，也不一样拿奖学金，拿竞赛浆，难道他们的努力就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吗？就不能用知识去改变他们的命运吗？或者说去改变他们下一代的命运吗？”
“那是别人，我管不着，你是我儿子，我是把我的人生阅历告诉你，让你少走弯路。”
“妈，你这么说就有点儿太武断了，你身边发生的也许只是个例，我们同学三年，她的家人我除了她爸妈和小姨，其他的我都见过了，人家里哪有什么你所谓的穷亲戚，吃饭的时候不是都了解了吗，她爸妈都是单位的，就是现在说的公务员，大姨和大姨父在BJ做生意，小姨和小姨父也是单位的，小舅在军校，舅妈在学校当老师，你说这些亲戚能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吗？”
“我现在有阻止你们不让你们谈吗？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和你聊聊，你这么大声跟我嚷嚷？”
“妈，我没和你嚷嚷，我就是和你说说她家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南一北的吃也是个很大的问题，上次来我们家她就不怎么爱吃面食，你以为上次她来了你们俩坐个大对角我就不知道你们有事儿了？”
“她不知道我喜欢她，我没考好是因为你和我爸离婚的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把这点也算到诗懿头上。”
“我有那么说吗，你不用那么快就有了媳妇忘了娘吧。”
“你就非得要这么说吗？”
“好了，不要说了，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
不欢而散的结果，姚健早已料到。
快开学了，诗懿带佳佳去十人帮的聚会，佳佳非要缠着秦剑先带她去B大转转，没办法，冬天的风啊跟个刀子似的，吹得脸疼。未名湖、湖心岛、蔡元培像、勺园、校景亭、***像、乾隆诗碑、智慧树、华表、钟亭、临湖轩、斯诺墓和博雅塔都是极具B大标志性的建筑。
“秦剑哥，你可以和我说说这些景点吗？”
“你哥哥我只能告诉你景点有些地方我就是路过。不过这个B大的一塔湖图说的就是这个博雅塔，未名湖和图书馆，你现在只要记住这些就可以了，不枉这么冷的天我们在B大瞎溜达。”
“我要是以后能考上B大就好了。”
“没关系，考不上就找个B大的男朋友，像你表姐一样。”
诗懿撵着秦剑就打，边打边说，“你说你这张嘴从高中就贱到现在，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叫你贱人真是看低你了，你看看贱圣是不是更适合你。”
“健哥，管管你媳妇儿，不带这么急眼儿的。”
姚健一把搂住诗懿，“别打了，万一把他打成三等残废赖你一辈子咋办。”
“姚健哥，三等残废是要残废到什么程度？”
“我开玩笑呢，三等残废估计也就是缺胳膊少腿之类的吧。”
“踩铃，要不要去你男人的宿舍看看？”
“什么男人，你可真能说得出口。”
“也就只能在楼底看看，进不去里边儿。”
“哎，我对这个兴趣不大。”
“姚健哥，我想去看看。”
“行吧，只是路过有点儿远。”
“表姐，我想去嘛。”
“你不觉得累吗？”
“累了晚上能多吃点儿，不亏。”
“天啊，踩铃，你们家祖传的财迷德性吧。”
“秦剑，要不晚上那顿你帮我们把份子钱出了吧，要不怎么配得上你给我们家冠的这个称号呀。”
“健哥，你管管你媳妇儿吧，她太狠了。”
四人冷得快疯了，打车去好伦哥吃自助。诗懿一直很喜欢那里的环境，佳佳是第一次来，觉得环境特别好，关键是暖和。
“踩铃，这边儿。”
佳佳跑过去，“覃毅哥。”
“你们都到那么早？”
“5点开始，我和乔爷先把附近的座都占了。”
“鸭子他们都该到了吧。”
“应该都在路上了，约的5点半。”
“你什么时候回南京？”
“后天，所以这两天能聚就要聚聚了，不然就得等暑假了。”
“我们这拨人就差乔爷和老君没去过南京了。”
“嗯，一会儿来了我问问他们。”
BJ人就不能说，话音才刚落，鸭子和老君就来了，“你们不是最后一个。”
“余义和张建还有胡佳灵在外面，我们先进来的。”
“这都什么毛病，都让踩铃给带的吧，差2分钟五点半，人都齐了。”
“我们可没有踩铃的功力，她是踩得刚刚好，我们属于提前，她不会又踩点儿吧。”
“比你们早二十分钟，带着她表妹拿鸡翅呢。”
“踩铃！！！”
“佳佳你自己看着拿，我同学来了。”
“嗯，我一会儿过去。”
“你们怎么才到呀。”
“吃自助早到晚到不吃亏。”
“鸭子，明白人呀。”
“老君，乔爷，就差你俩没去南京看我了，打算五一去溜达溜达吗？”
“我没准呢，你看乔爷？”
“我没钱。”
“不至于啊，乔爷谈钱伤感情。”
张建捂嘴狂笑，“我是谈感情伤钱。”
“佳灵，管管你男人，谈恋爱心疼钱，改明儿个我给你介绍个大气的。”
“老君，我后半生就拜托你了。”
“不客气。”
“老君，我得罪你了是吗？非得把我媳妇儿给拐带跑了。”
“谁让你心疼钱来着。”
“我是谁，同学们都知道吧，我可是惜金如命的人啊，为了我媳妇儿，我甘愿走路回家也要让她顿顿吃肉。”
“我去，贱霸，你就靠嘴把媳妇骗到手的吧。”
“不信你问佳灵，是不是顿顿有肉。”
“待遇不错，有时也会去我们学校西门那个去状元粥吃大餐。”
“那一定是月初吧，一般月中贱霸就开始挨个儿打电话去我们学校蹭饭了。”
“贱人，我一学期才去你们学校十几次，那叫蹭吗？”
“大哥，一学期也就20周，你就快每周有一天是到我们学校蹭饭的好吗。”
“贱人，你这斤斤计较的性格我从现在起对你无限仰慕。”
“踩铃，你不要仰慕我，你男人也抠得很。每次只要有人来我们学校，必定是蹭的我的饭卡。”
“谁让你一个月挣个四五千呢，不吃你吃谁。”
“好你个贱王，居然把我老底都兜了。”
“你知足吧，我这都是保守说了。”
“秦剑，你挣那么多是不是等着做增高手术呀。”
“张建，咱们割袍断义。”
“兄弟，我错了，我下半月的饭还得靠你啊。”
“你是不是瞎，我这是在累计资本垫身高，你懂什么？”
“秦剑，你这嘴皮子估计你们系只要是比你矮的都愿意从了你了吧。”
“那确实，但是我们系的估计你们都不愿看。”
“实在是狼多肉少你也别挑了。”
“大家有没有考虑过出国深造。”
“没有。”
“姚健，像你们学生物工程的去国外深造条件比较好，那边对与这个专业的培养还是比国内成熟的。”
“我没想过，就想考B大的研究生。”
“秦剑，你攒钱不是为了出国吧？”
“我咨询了一下，我学计算机的，我想去美国读研，以我目前成绩可以考托福，超过560就可以通过了。但是如果申请奖学金还要再考一次，你们也知道我家条件不好，如果光靠我爸妈的工资这辈子也出不去了，所以我只能争取奖学金，但是生活费还是要自己出的，我现在攒钱就是为了将来出国做准备。”
“天啊，你好有志向。”
“秦剑，你就是大家的心中的巨人。”
“好仰慕你。”
“用不着夸我啊，今天谁请我撮这顿的，等我出国安定了来美国我包吃包住。”
“看看你这精打细算的样儿。”
大家纷纷起身拿吃的。
“你们都不再考虑一下吗？”
“秦剑哥，我请你。”
“佳佳，还是你仗义，以后去美国我罩着你。”
“佳佳，别听他忽悠你，这顿让他请你，等他去美国了再想吃他一顿就难了。”
“哦，秦剑哥，你请我吃这顿呗。”
“贱王，你居然坏我好事儿，去给小爷我那盘鸡翅来。”
“得令。”
这是十人帮在上大学后能用指头数得出来的聚会，大家都为学习和今后的前程而各自忙碌，自助的啤酒任喝，大家出门的时候都已微醺，大晚上除了冷还是冷，诗懿和大家拥抱告别。
“放开我媳妇儿。”
“不是你媳妇儿放开我吗？”
“我还想借着酒劲儿抱一会儿呢。”
“你起开，你们都在BJ就我一人在南京，你说我能不挨个儿拥抱告别吗？”
“知道后悔了吧。”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考研考回来，到时我们周周都聚。”
“行了，今天踩铃喝大了吧。”
“我哪有喝大了，有佳佳在我能喝大吗？”
“表姐，我扶你。”
姚健顺手拦车，车停在路边。
“各位同学，我们暑假见。”
“踩铃可能喝大了，我们先走了。”
“成，你们慢点儿。”
出租车消失在黑夜里。
“真是难为他俩了。”
“秦剑，你这话说得话里有话呀。”
“你说这一南一北的不说，见面基本就靠假期了，今天早上姚健他妈还给我打电话问踩铃人怎么样，你们说他俩还有戏吗？”
“你个贱人，刚才没听你说呀。”
“我怎么说呀？姚健都没吱声，而且踩铃还在呢，就当是对踩铃的人品摸底吧。”
“踩铃不错呀，家庭也好，成绩不错，自身还特别努力，他妈怎么的不同意是咋想的呀。”
“估计是嫌踩铃是从小地方来的吧。”
“我去，这算什么屌事儿？”
“哎哟一哥，你怒了？”
“对不起，毁形象了。”
“我也是猜的，具体等哪天有空哥几个问问他吧。”
“陈老师的悲剧不会上演在他俩身上吧。”
“余义，去你的乌鸦嘴。”
夜色中大家各自散去。
诗懿喝大了，姚健心里是知道原因的，虽然妈妈没有明确反对他们恋爱，但是态度是坚决的，可能诗懿也察觉到了，只是没有挑明而已。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诗懿，姚健想有时候女孩傻一点儿也是好事儿，可能不容易有烦恼也就不容易买醉了。
“到哪了？”
“表姐，你醒啦，快到家了。”
“我没睡呀，只是刚刚头有点晕。”
“任喝你也不少喝点。”
“这不高兴吗。”
“表姐，我暑假还跟你回BJ。”
“你暑假不能回，初二升初三的暑假特别重要，你得抓住这个机会认真复习。”
“哦。”
“等你中考完了让这些哥哥姐姐们带你玩个够。”
姚健抚摸着诗懿的头发，诗懿把头轻靠在姚健怀里，心中有千万个舍不得，后天也回南京了。
“后天什么时候的车？”
“一大早，就你去南京那趟。”
“我去送你。”
“不用，太早了，而且见了又要马上分开，我的心更难受。”
“那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
“嗯。”
“表姐，你为什么难受？”
“没什么，我喝多了难受。”
“那你以后喝饮料吧，你看我就没事儿。”
“嗯。”
“到了，我送你们进去呗。”
“不用，你直接走吧，我和佳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看你们进去，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嗯，你带手机出来了？”
“嗯。”
到家就给姚健打了电话报平安。
自从去姚健家吃饭以后诗懿的内心就很恐慌，常常做梦会梦到她妈妈的样子，会梦到贾老师和陈老师，还会梦到十渡的旅馆老板，诗懿很想问姚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因为她害怕事与愿违，她承受不了也无法去面对，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从来做任何事都很自信的诗懿也会在感情中自卑，而这种自卑居然会变成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这种感觉令诗懿寝食难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想着没有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管再难，想想对自己充满期许的爸妈，想想有着关爱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什么要自卑。
自信和自卑，像天使与魔鬼，一线之差而已，但是人生的际遇往往就是一生的选择。
“姐，我每次回L城过年都有种不再想回BJ的冲动。”
“为什么？”
“我喜欢L城的生活，地儿小，去哪儿都方便，山美水清人靓。”
“你没毛病吧，人都想往着大城市的生活，只有你想往小地方里钻。”
“这就是缺什么想什么。”
“拉倒吧，你那是能力不行。”
“大过年的，你就这样茨儿我是吧，有句好话没？”
“考试没挂科吧？”
“你这是什么话，补考一门80，重修160，挂不起。”
“我看你说这话以为你想在我这儿讨便宜。”
“老姐，你有什么便宜让我讨？”
“本小姐什么没有，就是有钱。”
“姐，请一星期螺蛳粉吗？”
“会读唇吗，GUN！”
“姐，你都拿奖学金了，就不能大方点儿。”
“嗯，我还想存点儿。”
“你几等？”
“一等，3000。”
“姐，你发老财了，匀我500。”
“你有什么是非消息告诉我，我给你500。”
“没有。”
“那就算了。”
“姐，我以后留意，你先给我点儿。”
“拿去，别来烦我。”
“老姐就是仗义。”
诗懿懒得搭理阿新，回房间做题。
L城大冬天就爱吃火锅，一是热乎，二是省事，做个味碟吃什么都好吃。
“姑娘，吃饭了。”
“一会儿，你们先吃。”
“大学了，怎么还成天做题呢，我看看你都做什么？”
“我开学要报英语六级和计算机二级，现在就得做题了，再过四个月又该考试了。”
“四级和六级有什么区别？”
“六级肯定比四级更难呀。”
“哎，我不懂这些，你赶紧，别让一家人等你。”
“嗯，小舅他们什么时候到？”
“他明天才到家，你爸和小姨去接他。”
“今年就剩大舅一家不回来了。”
“嗯，说是你表嫂那村里分地还是干什么的，农村好多习俗。”
“所以我说剑南找对象干嘛可劲儿往农村找呢？”
“谁知道他，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的何止剑南，你儿子说就爱L城，厌倦了BJ的喧嚣。”
“他，想一出是一出，甭管他。”
“我看他那劲儿头是想在L城给你找一媳妇儿，所以你别寒碜别人。”
“不是吧，阿新跟你说的呀？”
“嗯，你就省点儿眼泪哭去吧。”
“嘿，这死孩子，脑子想什么呢。你别写了，赶紧出来吃饭。”
“哦，老娘，你什么时候回BJ？”
“现在你们都上大学了，不着急赶回去，开学前走也行。”
“我打算和小舅一块儿回南京，路上有个伴儿。”
“回那么早，不在家待着陪陪你爸妈呀？”
“他们初八就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的。”
“明天你问问小舅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吧。”
“他有探亲假吧，20多天呢。”
“他不是还得回你舅妈家吗，也没在一个地儿待多少天。”
“我没去过保定，他要是回舅妈家我也想跟着去。”
“都到保定了还不如跟我回BJ，去那个破地方干嘛？”
“不就是没去过呀，想去看看。”
“大过年的去合适吗，一会儿别人还得给你红包什么的。”
“大学生不用给了吧，老娘你还能想到这个？你也过得忒细了吧。”
“你姑娘家的不懂，这是礼数，大学生不也是学生吗，红包都得给。”
“真是麻烦，那我跟家待着，到时间再回南京。”
“你和那谁的事儿怎么没和你妈说呀？”
“等我考回去再说吧，现在分隔两地的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文化人在想什么。”
诗懿笑笑和大姨走到厨房帮忙开饭。
饭桌上，一家人吃着、喝着、聊着，好不热闹。
“祝我们的大姑娘学业有成。”
“也祝我们的小伙子顺利毕业。”
“妈，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我就是求神拜佛你能毕业就行。”
“你真是瞎操心。”
饭后诗懿洗碗拖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姐，电话。”
“谁的？”
“说普通话的，不是高中的就是大学的，但是我觉得是大学的。”
诗懿接过电话，“喂！”
“老幺。”
“钱小姐，放假闲得吧。”
“问你桂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要来桂林？”
“有这个初步打算。”
“很多景点吧，坐船游漓江是必定要去的，阳朔的啤酒鱼是一定要品尝的，西街也是一定要去凑热闹的，基本就没什么了。”
“你去过桂林没？”
“去好几次了。”
“去了就说这么两三个地方吗？”
“就这两三个地方值得一去。”
“那我想想吧。”
“还想什么呀，来就来吧，顺便到L城看看我。”
“我得问问我们家林浩铭。”
“哎哟，别酸我。”
“假期挺长的，我们现在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想出去玩玩。”
“就你们俩？”
“我没敢告诉我妈，我说是和一群高中同学。”
“干嘛不实话实说呀？”
“我怕我妈不同意。”
“那你想好了要来就告诉我，我小姨在桂林，来了我也去桂林，然后和我小姨一起去接你们。”
“我先商量着，去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来了一定告诉我。”
“嗯呐，在家干嘛呢？”
“刚吃完饭，我洗碗呢。”
“你可真是勤劳的女子。”
“相信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去你的吧，你洗你的，我先挂了。”
放下电话，诗懿转身又进厨房。
“姐，谁的电话？”
“我舍友。”
“他们要来桂林旅游吗？”
“不知道呀。”
“姐，你什么时候洗碗完？”
“马上，怎么了？”
“我们去逛街吧。”
“你想买什么？”
“不想买什么就不能逛了。”
“没有目的的逛街对我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你可真没劲，放假了别老窝家里。”
诗懿突然想起了舅妈说的话，得多走出去看看，学习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不然会错过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那好吧，出去溜达溜达。”
“哟，转性啦？”
“到处逛逛呗，不扫你兴呀。”
“姐，我们去看喷泉吧。”
“好呀，带上相机，我帮你拍照，晚上的喷泉可美了。”
“风大不会刮湿衣服吧。”
“不会，去感受一下气氛也是好的呀。”
“我还想去那个年货一条街，小时候就爱买兰花根，麻通，现在还想买点儿回去给我舍友。”
“行呀，不知道还有没有卖。”
两姐弟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逛街了，原来的年货街都是在喷泉广场，而现在都搬到了旁边的小广场，虽然规模没有以前那么大，但是东西还是很齐全的。诗懿突然想起十人帮好像也没有吃过麻通和兰花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带螺丝面和辣椒酱，怎么把自己儿时的最爱都忘记了呢。
“老板，一箱兰花根多少钱？里面有多少包？”
“一箱150，里面有30包。”
“可以便宜点吗？”
“最便宜140，一分都不能再少了。”
“这个麻通呢？”
“你是买一箱还是一包？”
“一箱。”
“给你140，也是30包。”
“好的，各要一箱，可以帮送货吗？”
“你家住哪里，太远就不送了。”
“就在广场的后面，骑车五分钟就到了。”
“那可以。”
“姐，你把我舍友的也包了？”
“你把500还我我就包了。”
“行行行，我自己掏钱买。”
“老板这个鱼皮辣味花生呢？”
“统统140给你得了，都是30包的。”
“那就连这些散买的一块儿送吧，你看行吗？”
“嗯，你看还要什么其他的吗？”
“要不了那么多了，你现在就帮送吧。”
“好的，那麻烦美女带路了。”
回到家，诗懿就开始忙活儿开了，每人每种两包，把十人帮的、舍友们的和罗云的都打包好了，阿新走过来，“姐，我是一块儿带回去还是寄回去。”
“寄吧。”
“那明天我们去邮局寄，我们分开寄吗？”
“十人帮的都寄到姚健家，老挂的我单独寄，舍友的我带回去就行了。”
“那健哥地址你有吗？”
“这就打电话问他。”
诗懿拍拍手站起来打电话，“怎么的，想我了？”
“哎呀，我和阿新买了点儿特产，十人帮的份儿，明天邮寄给你，你再分给他们吧。”
“都什么特产？”
“不告诉你，都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那一会儿我把地址告诉你，你记一下。”
“嗯。”
“你什么时候去你姨家？”
“后天就年三十了，我妈明儿个要值个班儿吧，大概也要三十早上才坐火车去。”
“没事儿，也就一个小时到了。”
“嗯，我妈和被人换个班，能在天津待三天。”
“那你是跟你妈回来还是在天津待着。”
“我和表弟多待几天吧，不然我回去也无聊。”
“不上你爸那边的亲戚家串个门儿？”
“哎，也是要去的，离婚又不是仇人，天津的表弟见得少，多待几天让他带我好好逛逛天津，我天津的表弟你都还没见过，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说得我好像还认识你其他兄弟姐妹似的，你家的表兄弟姐妹我也一个都没见过。”
“我爸那边的平常来往得少，我妈这边的要不在国外要不在天津，也见不着呀。”
“以后有机会吧。”
“回家也有半个月了，都忙什么去了。”
“做六级的卷子呗，我下学期要报六级和计算机二级。”
“你四级过了吗，这么积极。”
“我感觉挺容易的，80分以上都没问题。”
“好像四级80分以上，六级75分以上就是优秀，可以加试口语。”
“嗯，我也听师姐说了。”
“我现在努把力看看有没有机会加试口语。”
“我等你好消息。”
“你呢？能考80吗？”
“悬，估计也就70来分吧，我都没怎么做题。”
“没事儿，四级不行，六级就争取一下呗。”
“感觉我后劲儿不行，B大的都是高手，但是拿奖学金应该没问题。”
“也就是你专业课强呗。”
“以后赖以生存的课，不强感觉都不能自食其力撑起一个家。”
“听你这么一说，责任感爆棚呀。”
“必须的呀，我能让你吃苦受累的吗？”
“我又不搞科研，受什么累呀。”
“等你考回BJ，研究生毕业了，就随便找份儿轻松的工作干着，其他的事儿都交给我。”
“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我都想好了，我们就继续这么再熬几年，时间也很快过去的，读研可以结婚的，我们先把结婚的事儿定下来，等毕业了我们工作、摆酒，生孩子什么也没耽误，所以你也不用非得说考回来才算事儿成，没那个必要。”
“我怎么听了都感动得快哭了呢。”
“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事儿就是和我好了。”
“你说到做到才能证明我选对了。”
“再过几个月就五一了，不知道老挂要不要去南京。”
“可能吧，他说去之前和你说的。”
“放假前我去他们学校踢球他倒是跟我提了一嘴，后来就没说什么了。”
“如果都没同学来你自己过来吗？”
“嗯，我倒是想都别来，我能单独跟你待一次。”
“单独不了，如果他们都不来我打算和室友去南京周边玩儿。”
“也可以呀。”
“就等着吧，开学就会有人打电话了。”
“我妈叫我了，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哦，拜。”
放下电话，诗懿回想着刚刚姚健说的话，心里甜丝丝的，脸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
“姐，你范病呀。”
“干嘛，咒我呢。”
“你看你那花痴样儿。”
“关你屁事，起开。”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我先洗，一会儿我要睡觉了。”
“你不做题啦？”
“不想做了，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再做。”
“姐，我想睡床。”
“我不想睡地。”
“地板太硬了。”
“你一身的肉还怕硬？”
“就是睡得不舒服。”
“拿我500还不想睡地，这钱有那么好拿吗？”
“姐，不带这样儿的。”
“要不你给我500，我睡地。”
“我睡地。”
诗懿扁扁嘴迅速去洗澡。
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是醒了也不想起床，因为太冷。磨磨唧唧到12点，禁不住大姨的叫唤还是硬着头皮起床了。
“老弟，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
“姐，我不想起。”
“一会儿小舅他们该到家了，赶紧起来。”
“哎哟，佳佳让我给她带的茯苓饼我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个记性。”
“完了，肯定闹死我了。”
“给她200块，我保证她不闹你。”
“看看你把佳佳带得如此财迷。”
“这个问题直击我心灵，这毛病我们都遗传了谁？”
“你容我喷口老血。”
刚刚洗漱完，门就开了，小舅到家了，佳佳冲进来嚷嚷，“表哥，我的茯苓饼呢？”
“我忘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你回来之前我还提醒你的，为什么你会忘记？你是不是小气不想帮我买？”
“别闹，表哥是那小气的人吗，给你200块，等表哥回去了再给你寄一包过去。”
佳佳拿了200块果然不闹了，而且对这个事绝口不提。
“姐，果然200块买个清净。”
“你本来只用买50块的茯苓饼给她，现在花200块安抚她回头还得给她再买50块的饼再搭上运费，这笔帐你怎么都是亏大发了，这次是花钱给你个教训，以后长点儿记性。”
“姐，你真不愧是学经济的，就这会儿功夫能想那么多事儿，谁要是娶了你可不得把口袋捂紧了，怕你算计。”
“说你是傻缺还千万别否认，就这点儿事儿都闹不明白，你就白上个大学了。”
“姐，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好像姨妈和姨爹不知道你处对象吧。”
“佳佳的200块我出，你再敢提这个事儿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成交。”
小舅几年才回来一次，中午这顿自然是丰盛得不得了。
“二姨妈，你做饭就是香。”
“香就多吃。”
“你们住小姨家，吃完饭一会儿送你们过去。”
“我想住表姐家。”
“佳佳，你表哥我已经睡地上了，你打算睡客厅吗？”
“我睡沙发。”
“沙发大姨爹占了。”
“我和表姐睡。”
“睡不了，太挤。”
“表姐，你同学来你和我睡又不嫌挤。”
“床上放两床被子都没办法翻身，我同学来是夏天，床上就是两床毛巾被，睡得也算自在。”
“佳佳，你就和妈妈爸爸回小姨家住，换洗的衣服也都放在小姨家，你住表姐家也不太方便。”
“好吧。”
“佳佳最懂事，晚上表姐带你逛街吃好吃的。”
“好吧，表姐，我想去地下街。”
“没问题，看上的表哥送给你。”
“太好了。”
“姐，你这是逼我走上绝路呀。”
“你回来前没让你爸给你带点儿子弹回来？”
“给是给了点儿，不多。”
“不多是多少？”
“20000。”
“这叫不多呀，你是让我羡慕死你吗。”
“待20天呢，我爸按每天花1000块给的。”
“你爸这阔气的。”
“小舅，你们什么时候回保定。”
“初五吧。”
“诗懿，你和我们去保定吗？”
“你们去保定待多少天？”
“十天八天吧，然后就回南京了。”
“不上BJ待几天吗？”
“待几天也行，看你们。”
“那我跟你们去保定，反正我没去过。”
“大姐，那初五我们带诗懿一起回保定了。”
“我都可以，你们走了我正好歇三天。”
“小弟，你决定初五走我等下就托人去买票了，如果没有初五的票初六走可以吗？”
“大姐夫，你托人买我们想要两个下铺，初五初六都可以。”
“好的。”
“大姨，如果我们从保定去BJ你什么时候回BJ？”
“那就十五在BJ过吧，我年十二或者十三就回去呗。”
“你们十四或者十五到都可以。”
“行，那我们买十四的票，在BJ住几天再回南京，我顺便和战友聚聚。”
“我也顺便和同学聚聚。”
诗懿盘算着如果辗转多个地方，还是把特产都邮寄吧，回房间给老挂打电话，“喂，阿姨我找罗云。”
“好的，你等等。”
“喂！”
“老挂。”
“哟，这么空吗？”
“我给你寄点儿特产，把你家地址告诉我。”
“什么东西呀？”
“我以前小时候爱吃的，昨天逛街的时候碰到了，心想你们都没吃过，买点儿给你们尝尝。”
“寒假回BJ吗？”
“嗯，今天刚刚决定年十四回去，我小舅和战友聚会，我就和你们聚聚。”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要开学了。”
“我小舅要回保定我小舅妈家一个星期才回BJ，我没去过保定，我舅妈就带着我一起去。”
“行，那到了给我电话，我请你吃饭。”
“必须的，我找个纸笔。”
“对了，那个桂林辣椒酱给我寄两瓶。”
“嗯，我一会儿买了就去寄，先挂了啊。”
“好嘞。”
“小舅，我寄点东西到你们学校，写个地址我。”
“你寄什么？”
“就是一些特产，我懒得扛了。”
“嗯，你吃少了，再过来喝点儿汤。”
“吃不下了，只想吃螺蛳粉。”
“表姐，我也想吃。”
“好的，晚上别吃太饱，我们逛街去吃点螺蛳粉和鸭脚。”
“姐，我还想嗦螺蛳。”
“晚上去大桥底下那家阿奶螺蛳吃行吗？”
“好吃就行了。”
“表姐，大桥离这里远吗？”
“不远，走路10分钟到了。”
“太好了，我现在都不想吃了，留肚子吃螺蛳粉。”
“大姨特别为你煮的霸王鸡别浪费了，你在这里待一星期呢，哪天不能吃。”
“我怕过年不开门。”
“都开的，你放心吧，遍地都是螺蛳粉。”
“大家慢吃，我出去半点儿事。”
“姐，你等等我。”
“你们俩干嘛去？”
“去邮局，晚了关门了。”
“2点了，那你们赶紧的。”
阿新推着自行车，诗懿扶着大包小包一颠一颠的走着。
今年的寒假特别热闹，转眼就到了初五，临上车妈妈把诗懿拉到一边，“学费和生活费全都打进卡里了，如果你要买衣服什么的我再另外给你钱，但是不能总让舅妈给你买。”
“舅妈大方着呢。”
“每个周末回小舅家就够麻烦的了，你舅妈上课也很累的，还要陪你逛街买衣服，这哪成啊。”
“哎哟妈，舅妈和佳佳可愿意逛街了，不是她们陪我，是我陪她们。”
“你去BJ小舅又给你钱，舅妈又给你买衣服的，你差不多得了。”
“他们待我像女儿一样，你别想太多，我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等毕业了就没这待遇了。”
“你这孩子，没规矩。”
“哎哟，妈我走了。”
诗懿转身又搂着爸爸的肩膀，“爸，我走了啊，暑假见。”
“暑假你愿意回来再说，好好听小舅和舅妈的话，大姑娘帮着拿东西，带好佳佳。”
“知道了。”
“你妈给你的钱你带好，别丢了。”
“学费和生活费都在卡里，有500多零花钱在钱包。”
“好的，走吧，注意安全。”
一路火车的颠簸，出了保定站，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很有年代感，不亏是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城。东西不是很多，打了个车到舅妈的娘家，老城区的街道可能是由于历史缘故非常的狭窄，显得人特别多，就是正常的等个红绿灯人都挤得不行，约摸20分钟就到了舅妈的娘家，这是诗懿第一次见舅妈的家人，有些微微的拘谨，舅妈搂着诗懿挨个儿介绍着，佳佳叫什么诗懿也跟着叫什么，还好舅妈的娘家人非常的热情好客，诗懿又稍稍放开了一些。
北方的冬天诗懿还是很喜欢的，有暖气，就是电热水器诗懿有些烦，洗澡排队就不说了，关键是烧3小时最多洗三个人，舅妈是知道诗懿有洁癖，“姑娘，你先洗。”
“舅妈，让佳佳先洗吧。”
“这是电的，家里数你最洁癖，你赶紧洗。”
“那我洗快点，头发明天去发廊洗可以吗？”
“嗯，赶紧的。”
舅妈的娘家是老式的三室一厅，客厅小房间大，厕所是暗卫，可能是不常打扫卫生，房间里有股味道，被子也有发霉的味道，让诗懿不停的打喷嚏。
“表姐，我觉得姥姥家的被子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嗯，可能是太久没人住，被子也没拿出去晒晒。”
“嗯，那肯定是了。”
“但肯定是干净的，凑合睡吧。”
“表姐，我想回大姨家了。”
“过几天就回去了。”
“表姐，回BJ你们同学聚会吗？”
“肯定聚的。”
“那你带我去吗？”
“你想去就带呀。”
“我好想看见你同学。”
“呵呵，你想看谁呢，我帮你叫出来。”
“秦剑哥和覃毅哥。”
“哎哟，你喜欢能说的呀。”
“哦，我觉得他们很幽默。”
“那你觉得谁更有意思的？”
“都有意思，特别是秦剑哥，我觉得他说话特别逗。”
“好，我回去就约他们来大姨家吃饭好吗？”
“好的呢，表姐我好困。”
“睡觉吧。”
诗懿认床，几天都没睡哥好觉，每天跟着舅舅和舅妈四处瞎转，尝了地道的驴肉火烧、高碑店豆腐丝、白运章的包子和糖葫芦，但是诗懿都不爱吃，舅妈都快愁死了。
“什么都吃一口就给老舅了。”
“不爱吃，总觉得一股味儿。”
“大姑娘想吃什么？”
“那个春不老我爱吃，下饭。”
“也不能总吃这一道菜吧。”
“其他的我都不怎么爱吃。”
“表姐，你忍两天，我们回二姨妈家吃。”
“要不今天我们带姥姥姥爷去馆子吃川菜。”
“舅妈，不用迁就我，过两天回大姨家再吃。”
“别人过年都胖，我怎么感觉把你越养越瘦了。”
“不是吧，和睡眠也有关。”
“我这几天也没睡好。”
“是冷了还是怎么的了？”
“就是认床。”
“诗懿，我还说你毕业把你招到部队来，看来是白瞎了。”
“可拉倒吧小舅，部队的苦我吃不了。”
“就是，咱们家姑娘可是要去大企业干大事业的，当什么兵呀。”
“当兵不好吗，建设祖国不是干大事业吗？”
“小舅，我只能顾小家，大家我顾不了。”
“姑娘，你和姚健的事怎么还没让你爸妈知道？”
“我也特别矛盾，还是等我考回BJ再说吧。”
“万一考不回去呢，或者是考上N大的呢？毕竟本院本系的好考。”
“他说如果考不回去也没关系，研究生是可以结婚的，我们就先把结婚的事儿定下来，等毕业了再操办。”
“嗯，姚健这孩子考虑事情还是很周到的，这样也不给诗懿太大的压力。”
“所以，我现在也不是很着急，就是想等更稳定了再告诉他们。”
“孩子想法是好，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的人怎么样？”
“他家人我也没让他说。”
“你不说我能理解，为什么不让他说呢？”
“我一直觉得异地恋还是谨慎些吧，都没谱的事儿就再说吧。”
“诗懿，我觉得这事儿你办得不妥，至少先得让他家的人知道这个事儿，认不认可你还是一说呢，特别是到了快毕业的时候家人给他介绍对象或者安排工作什么的，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觉得呢？”
“诗懿，这个你的确是考虑不周，你舅妈提醒得在理儿。”
“嗯，知道了，我到BJ了再和他说这个事儿。”
“行，到BJ了找一天让他来家吃饭。”
“嗯。”
和大姨通了电话，他们已经到家了，在收拾房间换新被套和床单，终于要回BJ了，舅妈的娘家人送了又送，毕竟几年才回来一次，诗懿感触颇深。
“小舅，我们要坐多久才到BJ？”
“两个小时左右吧。”
“哦。”
“表姐，晚上我们在哪里吃饭？”
“你刚吃的饭还没消化又想着晚上的饭，你都快要成饭桶了。”
“我想吃螺蛳粉了。”
“我也想了。”
火车一路向北，坐车综合症，只要一颠簸诗懿就想睡觉。
出站打车还是很方便的，不是上下班高峰也就四十分钟到家了。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给姚健打电话，“你在干嘛？”
“你在BJ？怎么没叫我去接你呢？”
“嗯，我和小舅一家去保定的舅妈家待了一星期，刚到家就给你打电话，想给你个惊喜。”
“你可真行。”
“现在嘛呢？”
“躺着。”
“几点了还躺？”
“快两点才睡的，现在还不到四点呢。”
“来我家吃饭呗？”
“在天桥那？”
“嗯，你没事儿人就赶紧过来。”
“嗯，我马上过去，需要带点儿什么吗？”
“买点儿饮料吧。”
“可乐和椰汁？”
“嗯，都行。”
放下电话，诗懿跑进厨房，“老娘，煮了多少饭，晚上姚健来吃饭。”
“管够，我还烙了饼。”
“他现在过来，还需要带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带，人过来就行。”
“嗯。”
老舅在客厅打电话约战友，舅妈脱下衣服就进厨房。
“二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进屋歇着，再炒几个菜能吃了。”
“我帮你洗菜呗。”
“不用，别跟这儿裹乱，屋里看看电视。”
“舅妈，咱们一年四季都吃食堂的就不用去厨房装样子了。”
“你这姑娘，没大没小的。”
“明天你和小舅去吃饭吗？”
“去呀，怎么了？”
“我明天同学聚会，我带佳佳去。”
“这样呀，那些战友还说把佳佳带去给他们见见呢。”
“妈，我不想去，我想跟表姐去同学家。”
“你问你爸去。”
“哎呀，我不问，我就不想去。”
“我们好几年才回来一次，你可不能这么任性。”
佳佳都快哭了，小眼神充满了求助。
“那我们聚会改后天吧，这样不耽误了吧。”
“那行，后天你和表姐去。”
佳佳高兴坏了，催着诗懿打电话约同学。
正闹着，姚健来了，佳佳更兴奋了，嚷嚷着姚健陪她下跳棋。
舅妈拉着诗懿走进房间，“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晚上你俩找时间好好聊聊。”
“嗯，我也是想今天晚上说的。”
“嗯，看看他怎么说的，我再给你分析分析。”
“舅妈，我怎么那么紧张呢。”
“我比你紧张，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宝贝，什么伤都会好，就是这情伤难疗。”
“嗯，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和他出去说。”
“行，去准备开饭吧，早点儿吃完早点儿出去，晚上可冷了，也别让人太晚回家了。”
“嗯。”
大姨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桌子的菜不是盖的，没有几十年功底还真做不出来。
“二姐，你做饭比大姐强。”
“大姐也还行。”
“谁是大姐？”
“诗懿她妈。”
“我打算找个假期去诗懿家一次。”
小舅坏笑，“不着急，都还是学生呢。”
“小舅，虽然是学生，但是已经成年了。”
“不是说要读研吗，考完再去也不晚。”
“晚了，诗懿还没告诉她爸妈我俩的事儿呢，我得先去见见长辈，万一她们要帮诗懿介绍对象不就坏事儿了吗？”
大家都哈哈大笑。
“我说姑娘，我看姚健就不错，干嘛老藏着呀。”
“哎呀，大姨，没藏着，我爸妈不是忙吗，我想等他们没那么忙的时候说的。”
“没事儿，这个假期过了，还有暑假，到时再去你家也行。”
“既然这样，那明天我想带诗懿去我家，见见我家亲戚。”
“好呀。”
“哎哟，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什么呀，去就行了，我家人都好说话。”
“我就是怕嘛。”
“姑娘，丑媳妇儿不总得见公婆吗，没什么怕的。”
舅妈朝诗懿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好了，处对象不光是两情相悦，家里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舅妈，你放心，我喜欢的我妈肯定喜欢。”
舅妈笑而不答，“那明天你们约时间去就行，我们明天带佳佳也有个局。”
“好嘞。”
吃完饭，姚健抢着帮大姨洗碗，诗懿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躁动，而自己却是忐忑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贾老太太和陈老师那出，诗懿用手捂着脸颊，实在不敢往下想，很害怕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
几个月没见，两人拉着手漫步在大街上，才9点的街道只能看到寥寥几人。
“明天中午还是晚上去我家？”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
“晚上我回去就和我妈说。”
“我心里有点不安。”
“没什么不安的，我连续去了三次南京，傻子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呢？”
“你还记得陈老师吗，就因为找的女朋友没有BJ户口最后都吹了。”
“那是他们家的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担心你妈也看重户口，所以我想等我考研考回来再说的。”
“很多研究生毕业也不一定有BJ户口呀。”
“那我就读博或是有单位接收，只要是可以解决户口的单位我想着即使上班路程太远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没事儿，你的户口有没有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孩子户口随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
“我这么拼不就是为了我们以后吗，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考回来真的费太多功夫了。”
“没事儿，考不回来就在N大好好念，以你现在的成绩如果继续保持保研都是有可能的，别老想着考回来，其实对我来说你在哪里念不重要，只要能找到你的地方我都可以接受。”
“听你这么说我又豁然开朗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老爱把一件不复杂的事情复杂化。”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干多大点儿事儿啊，不需要远虑，想着点儿我就行了。”
“你说话就不能含蓄点儿。”
“我和我爱的人说话为什么要藏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欸，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讨厌啊。”
回到家，诗懿把姚健说的话都告诉了舅妈。
“嗯，明天去姚健家看看他妈怎么对你的态度就行，其他的随你瞎聊。”
“万一他妈很客气呢？”
“他妈妈一定会问你家的情况，包括也会去和姚健相熟的同学那里打听你的事儿。”
“啊，那我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还在谈恋爱呢，没到论嫁的地步，你就对她客客气气就行。”
“知道了，我明天去家里要买点儿什么吗？”
“买点儿水果就行，还是学生，太贵的东西也没必要。”
“我也是这么想的，讨好别人这事儿我可能也做不来。”
“不用改变什么，你就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知道了，舅妈。”
舅妈给诗懿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眉宇间有一丝担忧，她轻抚着诗懿的头发，诗懿窝在舅妈怀里幸福的闭着眼睛。
十点多姚健就来找诗懿了，俩人去超市买水果，却意外的碰到陈老师。
“陈老师，这么巧？”
“欸，好久不见，毕业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不是我们校队后继无人了吧。”
“这两届的不太行。”
“我现在有空就去Q大踢球，当外援。”
“我以为你女朋友Q大的呢，老往那跑什么。”
“这个才是我女朋友，还认识吗？”
“陈老师好！”
“这不是你们班的吗，名字我忘了。”
“叶诗懿。”
“嗯，好像是，你考哪了。”
“我考到N大。”
“怎么没填BJ呢。”
“距离产生美嘛。”
“姚健，你媳妇儿这张嘴厉害啊，你得管着点儿。”
“老师，你结婚了吗？”
“没呢，我现在还是个快乐的单身汉。”
“那你得抓点儿紧了。”
“你们嘛去？”
“今天诗懿去我家吃饭。”
“行，挺好，赶紧去吧。”
“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
诗懿心里咯噔一下，碰到陈老师是不是有点触霉头。
到了姚健家，他家的三姑六婆全都在，可把诗懿吓得不轻，诗懿的焦虑写满在脸上。
“不是说随便吃个饭吗？你家来了那么多人呀。”
“必须能来的都得来，我给你介绍。诗懿过来，这是我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小姨，小姨父，我妈。”
诗懿一一打招呼，脸上定格式的笑容都僵住了。
姚健妈妈迎上来，“诗懿是第二次到咱们家了，第一次是和同学一块儿，我记得还是高三的寒假。”
“是的，那会儿没回家，忙着复习。”
姚健舅舅问，“你考BJ哪个学校了？”
“我没选BJ的学校，我选了N大。”
“怎么没选BJ学校呢？”
“我这分QB上不了，又高出R大三十多分，所以只能往江浙沪一带选，FD和J大分数超十分，怕落榜没敢填，Z大超了将近20分，N大超接近30分，正好我小舅在南京军校工作，我妈说有个照应就让我选N大。”
“分数也很高呀，这么高的分填R大是可惜了。”
小姨给诗懿夹菜，“诗懿你老家哪的呀，怎么高中就来BJ读了呢？”
“嗯，我是广西L城的，我爸妈在单位上班，工作都挺忙的，没时间照顾我的生活，我大姨就让我来BJ借读。”
“你也是够折腾的了。”
姥姥说，“我打小就没出过这四九城，更没去过广西了，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诗懿略显尴尬，无助地看了姚健一眼，姚健往姥姥碗里夹菜，“姥姥，您不知道的地儿多了去了，暑假我们领着您和姥爷一块儿到广西转转。”
“还是我大孙子孝顺。”
大舅又问，“你是大姨在BJ工作吗？”
“我姨爹是BJ人，她是嫁到这里来的，来BJ二十多年了，在珠市口那块儿开了个美容院，熟食店和超市。”
“哎哟，那也不少忙呢，怎么照顾你生活呀？”
“她时间很自由，店里也请了人，她只要饭点把饭给我和我表弟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她不管。”
“就是管吃喝，安全就行。”
“嗯，我大姨文化不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人很勤劳善良，把我当女儿一样待，我很感激她。”
大舅妈夹了一个鸡腿给诗懿，“别不好意思，就当自己家一样，我说小健怎么一放假就往南京跑呢，原来悄悄谈了个女朋友。”
“大舅妈，不在一个城市，再不去追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那可真是没准儿，人姑娘斯斯文文的，成绩也好，性格也乖巧，一看就讨喜。”
“可不，我大一的国庆要是不去南京，我们班的罗云就去了。”
“是那个保送Q大不去要自己考的那个吗？”
“嗯，他一直坐诗懿前面，后来被辉哥发现小心思了就把他调走了。”
“你们老师没发现你的心思呀？”
“我儿子那会儿该没这心思吧。”
姚健看了一眼妈妈，“嗯，当时我们就顾着学习来着，哪有时间想那个呀。”
“后来你俩怎么就处了呢？”
“暑假的时候我发现这姑娘不错，人缘也好，性格脾气都还行，老师也说她很不错，我觉得可以就收了她。”
“得了吧，你这孩子说话怎么那么没边儿呢。”
“你这就算是早恋的了。”
“暑假没好意思说，大一才表白的不算早吧。”
“至少也得20岁吧，你不是还打算考研的吗，异地恋不影响学习吗？”
“人学习好着呢，全班前三名，拿一等奖学金的好吗？”
“我没说诗懿，我说的是你。”
“小姨，我也拿奖学金的，不过是二等。”
“你看看，你放松学习了不是。”
“我儿子学校里的都是各省的状元，能拿个奖学金就不错了，我对这方面就没要求。”
“还是我妈理解我，我们学校的人都是尖儿，学习那都是玩命的。”
小姨父特耿直，“两所学校都很好，人姑娘能拿一等就是别人用功了，认真了，小健你别找借口，下学期得认真对待学习，听见没。”
“听见了。”
“今年暑假你表妹就回来了，诗懿暑假你来BJ吗？”
“现在还不知道。”
“要是有空就来，介绍我姑娘你认识。”
“好的。”
和长辈们聊聊吃完饭也下午三点多了，姚健送诗懿回家。
“踩铃，我家人是不是都很好相处。”
“嗯，但是我有点儿怵你姥姥和妈妈。”
“为什么？”
“不知道，我怕他们嫌弃我是小地方来的，不同意咱俩。”
“不会的，别多想。”
“还有你姥爷从头到尾除了打招呼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正眼看过我一眼。”
“他就那样你别在意。”
“其他亲戚还好吧，怎么没看见你大舅的孩子？”
“你说我表哥呀，他出差去深圳了。”
“哦，你亲戚我今天全都见过了吧？”
“下次来我带你去天津见我大姨，我表弟今年也高三了，所以没时间过来。”
“嗯，下次吧，人太多了，我今天有点儿腿软。”
“今天晚上我们去溜达溜达呗，你别回家吃饭了。”
“嗯，我姨说了今天让我在外头吃，今天店里有材料回来她得去盘点，忙得很。”
“正好，想吃什么。”
“不知道，现在还撑着呢，不过今天不能再吃鸡了，我现在看见鸡就想吐，你舅妈给我夹了两个鸡腿。”
“这不是心疼你瘦吗。”
“可拉倒吧，下次给我夹鸡翅，又好吃还不容易长胖。”
“你现在穿了衣服有没有100斤？”
“废话，肯定有呀。”
“我不信，你让我抱抱我就知道了。”
“你耍流氓吧。”
“我们处对象，这叫耍流氓吗。”
“你这就是耍流氓。”
“踩铃，你别跑呀。”
追追打打的确是就饭后消化的好运动，到商场逛街就是女孩减肥立志的地方。诗懿和姚健逛男装，正选着，一个和诗懿穿着同款外套的女孩走过来拉着姚健，“帅哥，你的身材和我男朋友差不多，可以帮我试试这件西装外套吗？”
姚健看了一眼诗懿才回过神来，“可以的。”
诗懿是头回碰到这样的搭讪也是第一次看姚健穿西装，在一起两年居然没发现他比以前上学的时候更健硕了，真的很有型呢。
“帅哥，谢谢你啊。”
那女孩转头走向营业员，“要这件酒红色的，两个加。”
姚健走到诗懿身边，“看什么都看呆了？”
“没什么，我第一发现你穿西装也很有型。”
“那是，可惜没有款。”
“这间店的男装还不错，要不我们看看。”
“怎么你想送衣服给我呀，我不需要，平常在学校都是穿运动装，简单方便还舒服。”
“哎呀，看看嘛，我好像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去看女装呗。”
“先看男装。”
诗懿撇下姚健自顾自的看起来，越看越带劲儿，姚健等得都不耐烦了，回头拉着诗懿酒往外走，“我不想穿西装，我们去看个运动装，情侣的行不？”
“不是，那个。”
“没什么不是那个的，走吧，我们看看别的。”
“不是，那个帅哥。”
“人家叫我帅哥，你怎么也叫。”
“不是，你拉错人了。”
姚健回头一看，脸刷一下红了，“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看，你和我女朋友身高差不多，衣服是一样的，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
诗懿和营业员站在门口都笑疯了，那女孩掩着嘴在旁边也嘎嘎乐。
姚健飞速回头拉着诗懿逃离这尴尬的境地，“你怎么没喊我呢？”
“喊什么？你拉着人姑娘就这么自在的走了我还没缓过来呢，等我缓过来的时候你拉着人家已经走到电梯口了。”
“我不爱穿西装你非得选，我都等花眼了。”
“不过真的笑死我了。”
“看你把我气糊涂了。”
“行，我们去看运动装。”
“我们买个情侣衣吧。”
“大冬天的没什么机会穿吧，我们夏天买个情侣T恤吧，还可以多买几件，颜色还有很多可以选。”
“好吧，听你的。”
诗懿回到家，舅妈已经回来了。
“我姨没回来？”
“没有，今天店里盘点估计忙够呛。”
“小舅和阿新呢？”
“他吃完饭还和战友去喝茶，我就带佳佳先回来了。今天你姨爹回来，阿新和他爸去奶奶家住几天，一直到我们走。”
“嗯。”
“现在没人，聊聊今天吃饭的事儿吧。”
诗懿把去姚健家吃饭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舅妈。
“没关系，他们不熟悉你也不了解你，问问家里情况是肯定的，关键还是在于你自身条件。”
“我觉得他妈妈和姥姥就是看不上我是从小地方来的。”
“也会有这种观念，但是你不需要去理会，毕竟你就是自从小地方来的，那又怎么样。他们是恰好出生在皇城根儿下，那又怎么了，不代表他们又能高人一等。”
“舅妈，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和姚健怎么办？”
“没关系，别往心里去，初恋是美好的，但能成的又有几对？”
“但是我很喜欢他呀，他的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的这偶标准。”
“我知道，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我觉得现在你拥有的幸福和快乐就先享受着，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不定你在经历了姚健以后还能碰到个更好的呢？”
“舅妈，我怕。”
“我的宝贝儿，不怕不怕，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你尽管为你们的以后去努力，但是将来的结果谁又能保证是你想要的呢？所以不必为那些将来的事去烦恼，现在有个人爱着你，宠着你，为你守候也是恋爱中的美好呀，幸福只在瞬间，时间会帮你记忆，你只需要把这些记忆串起来，藏在你心里深处就好，偶尔回忆起来那也都是甜蜜的画面。”
“舅妈，我觉得你说得好轻巧，真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会处理得如此云淡风轻吗？”
“瞧瞧你用这个词，什么是云淡风轻，感情是事可以往大了说那是一生的幸福，也可以往小了说那就是一场人生的经历，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为什么要把它想得那么可怕，当然爱得深的一方可能会觉得更难受一些，但是这个世界没有谁不是都还得好好的活着吗？”
“舅妈，你说得都对，但是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没办法接受了，我做不到那么理性。”
“现在不是没发生吗，你难受什么？”
“但是我有预感。”
“你和姚健沟通过这方面的问题吗？”
“说了，他说我多心了。”
“那就行了，他的父母他自己也会去沟通的。”
“我突然特别想我妈和我爸了。”
“嘿嘿，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呢，你那么优秀你爸妈还舍不得你嫁那么远呢。”
“啊？他们应该会敲锣打鼓把我送走吧。”
“独身女那在外求学是一回事儿，生活工作又是另一回事儿，还指不定是谁的家长不同意呢。”
“舅妈，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都不是事儿，想想舅妈的话，有事儿别憋在心里跟舅妈说，知道了吗？”
“嗯。”
“行了，洗洗睡吧，都在外面疯一天了。”
“嗯。”
送诗懿回家，姚健没有选择坐车，而是走路。他心里清楚诗懿的各方面条件并不符合妈妈心中的要求，特别是她来自小地方，面子上就过不去了，不管成绩再好，人再优秀，在妈妈的眼里都不如一个户口，怎样让妈妈从内心去接纳诗懿着实头疼。诗懿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也非常聪明，妈妈的想法诗懿怎能不明白，目前还能安抚一下她，但是俩人真要在一起就不是安抚的问题了，三人生活怎么相处？婆媳关系紧张怎么办？这个千古问题其实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即使很不愿意面对也必须去面对。
“妈，我回来了。”
“送诗懿回家了？”
“嗯。”
“那你也休息吧，今天折腾一天了。”
“妈，你是不是觉得诗懿来自小地方，所以你不太喜欢她。”
“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
“她不知道，是我想知道。”
“儿子，你今天这么问了我就把我的想法和你聊聊。首先我没有不喜欢她，她这个孩子还是很不错的，成绩好，性格也好，也很有家教，不是个乱七八糟的人；至于你说的这个小地方我的确是不喜欢，小地方来的人眼界不够开阔，而且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特别多，麻烦事儿也多，她虽然很优秀，但我不想你们俩以后过着招待所似的生活。最后，我只能说谈恋爱归谈恋爱，我不管，但是做我的媳妇儿我也请你思考一下我说的话。”
“妈，照你这么说没有个BJ户口就没有资格获得幸福，其他省市的人注定就比BJ人矮一截吗？我同学很多来自其他城市甚至很多农村的，也不一样拿奖学金，拿竞赛浆，难道他们的努力就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吗？就不能用知识去改变他们的命运吗？或者说去改变他们下一代的命运吗？”
“那是别人，我管不着，你是我儿子，我是把我的人生阅历告诉你，让你少走弯路。”
“妈，你这么说就有点儿太武断了，你身边发生的也许只是个例，我们同学三年，她的家人我除了她爸妈和小姨，其他的我都见过了，人家里哪有什么你所谓的穷亲戚，吃饭的时候不是都了解了吗，她爸妈都是单位的，就是现在说的公务员，大姨和大姨父在BJ做生意，小姨和小姨父也是单位的，小舅在军校，舅妈在学校当老师，你说这些亲戚能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吗？”
“我现在有阻止你们不让你们谈吗？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和你聊聊，你这么大声跟我嚷嚷？”
“妈，我没和你嚷嚷，我就是和你说说她家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南一北的吃也是个很大的问题，上次来我们家她就不怎么爱吃面食，你以为上次她来了你们俩坐个大对角我就不知道你们有事儿了？”
“她不知道我喜欢她，我没考好是因为你和我爸离婚的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把这点也算到诗懿头上。”
“我有那么说吗，你不用那么快就有了媳妇忘了娘吧。”
“你就非得要这么说吗？”
“好了，不要说了，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
不欢而散的结果，姚健早已料到。
快开学了，诗懿带佳佳去十人帮的聚会，佳佳非要缠着秦剑先带她去B大转转，没办法，冬天的风啊跟个刀子似的，吹得脸疼。未名湖、湖心岛、蔡元培像、勺园、校景亭、***像、乾隆诗碑、智慧树、华表、钟亭、临湖轩、斯诺墓和博雅塔都是极具B大标志性的建筑。
“秦剑哥，你可以和我说说这些景点吗？”
“你哥哥我只能告诉你景点有些地方我就是路过。不过这个B大的一塔湖图说的就是这个博雅塔，未名湖和图书馆，你现在只要记住这些就可以了，不枉这么冷的天我们在B大瞎溜达。”
“我要是以后能考上B大就好了。”
“没关系，考不上就找个B大的男朋友，像你表姐一样。”
诗懿撵着秦剑就打，边打边说，“你说你这张嘴从高中就贱到现在，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叫你贱人真是看低你了，你看看贱圣是不是更适合你。”
“健哥，管管你媳妇儿，不带这么急眼儿的。”
姚健一把搂住诗懿，“别打了，万一把他打成三等残废赖你一辈子咋办。”
“姚健哥，三等残废是要残废到什么程度？”
“我开玩笑呢，三等残废估计也就是缺胳膊少腿之类的吧。”
“踩铃，要不要去你男人的宿舍看看？”
“什么男人，你可真能说得出口。”
“也就只能在楼底看看，进不去里边儿。”
“哎，我对这个兴趣不大。”
“姚健哥，我想去看看。”
“行吧，只是路过有点儿远。”
“表姐，我想去嘛。”
“你不觉得累吗？”
“累了晚上能多吃点儿，不亏。”
“天啊，踩铃，你们家祖传的财迷德性吧。”
“秦剑，要不晚上那顿你帮我们把份子钱出了吧，要不怎么配得上你给我们家冠的这个称号呀。”
“健哥，你管管你媳妇儿吧，她太狠了。”
四人冷得快疯了，打车去好伦哥吃自助。诗懿一直很喜欢那里的环境，佳佳是第一次来，觉得环境特别好，关键是暖和。
“踩铃，这边儿。”
佳佳跑过去，“覃毅哥。”
“你们都到那么早？”
“5点开始，我和乔爷先把附近的座都占了。”
“鸭子他们都该到了吧。”
“应该都在路上了，约的5点半。”
“你什么时候回南京？”
“后天，所以这两天能聚就要聚聚了，不然就得等暑假了。”
“我们这拨人就差乔爷和老君没去过南京了。”
“嗯，一会儿来了我问问他们。”
BJ人就不能说，话音才刚落，鸭子和老君就来了，“你们不是最后一个。”
“余义和张建还有胡佳灵在外面，我们先进来的。”
“这都什么毛病，都让踩铃给带的吧，差2分钟五点半，人都齐了。”
“我们可没有踩铃的功力，她是踩得刚刚好，我们属于提前，她不会又踩点儿吧。”
“比你们早二十分钟，带着她表妹拿鸡翅呢。”
“踩铃！！！”
“佳佳你自己看着拿，我同学来了。”
“嗯，我一会儿过去。”
“你们怎么才到呀。”
“吃自助早到晚到不吃亏。”
“鸭子，明白人呀。”
“老君，乔爷，就差你俩没去南京看我了，打算五一去溜达溜达吗？”
“我没准呢，你看乔爷？”
“我没钱。”
“不至于啊，乔爷谈钱伤感情。”
张建捂嘴狂笑，“我是谈感情伤钱。”
“佳灵，管管你男人，谈恋爱心疼钱，改明儿个我给你介绍个大气的。”
“老君，我后半生就拜托你了。”
“不客气。”
“老君，我得罪你了是吗？非得把我媳妇儿给拐带跑了。”
“谁让你心疼钱来着。”
“我是谁，同学们都知道吧，我可是惜金如命的人啊，为了我媳妇儿，我甘愿走路回家也要让她顿顿吃肉。”
“我去，贱霸，你就靠嘴把媳妇骗到手的吧。”
“不信你问佳灵，是不是顿顿有肉。”
“待遇不错，有时也会去我们学校西门那个去状元粥吃大餐。”
“那一定是月初吧，一般月中贱霸就开始挨个儿打电话去我们学校蹭饭了。”
“贱人，我一学期才去你们学校十几次，那叫蹭吗？”
“大哥，一学期也就20周，你就快每周有一天是到我们学校蹭饭的好吗。”
“贱人，你这斤斤计较的性格我从现在起对你无限仰慕。”
“踩铃，你不要仰慕我，你男人也抠得很。每次只要有人来我们学校，必定是蹭的我的饭卡。”
“谁让你一个月挣个四五千呢，不吃你吃谁。”
“好你个贱王，居然把我老底都兜了。”
“你知足吧，我这都是保守说了。”
“秦剑，你挣那么多是不是等着做增高手术呀。”
“张建，咱们割袍断义。”
“兄弟，我错了，我下半月的饭还得靠你啊。”
“你是不是瞎，我这是在累计资本垫身高，你懂什么？”
“秦剑，你这嘴皮子估计你们系只要是比你矮的都愿意从了你了吧。”
“那确实，但是我们系的估计你们都不愿看。”
“实在是狼多肉少你也别挑了。”
“大家有没有考虑过出国深造。”
“没有。”
“姚健，像你们学生物工程的去国外深造条件比较好，那边对与这个专业的培养还是比国内成熟的。”
“我没想过，就想考B大的研究生。”
“秦剑，你攒钱不是为了出国吧？”
“我咨询了一下，我学计算机的，我想去美国读研，以我目前成绩可以考托福，超过560就可以通过了。但是如果申请奖学金还要再考一次，你们也知道我家条件不好，如果光靠我爸妈的工资这辈子也出不去了，所以我只能争取奖学金，但是生活费还是要自己出的，我现在攒钱就是为了将来出国做准备。”
“天啊，你好有志向。”
“秦剑，你就是大家的心中的巨人。”
“好仰慕你。”
“用不着夸我啊，今天谁请我撮这顿的，等我出国安定了来美国我包吃包住。”
“看看你这精打细算的样儿。”
大家纷纷起身拿吃的。
“你们都不再考虑一下吗？”
“秦剑哥，我请你。”
“佳佳，还是你仗义，以后去美国我罩着你。”
“佳佳，别听他忽悠你，这顿让他请你，等他去美国了再想吃他一顿就难了。”
“哦，秦剑哥，你请我吃这顿呗。”
“贱王，你居然坏我好事儿，去给小爷我那盘鸡翅来。”
“得令。”
这是十人帮在上大学后能用指头数得出来的聚会，大家都为学习和今后的前程而各自忙碌，自助的啤酒任喝，大家出门的时候都已微醺，大晚上除了冷还是冷，诗懿和大家拥抱告别。
“放开我媳妇儿。”
“不是你媳妇儿放开我吗？”
“我还想借着酒劲儿抱一会儿呢。”
“你起开，你们都在BJ就我一人在南京，你说我能不挨个儿拥抱告别吗？”
“知道后悔了吧。”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考研考回来，到时我们周周都聚。”
“行了，今天踩铃喝大了吧。”
“我哪有喝大了，有佳佳在我能喝大吗？”
“表姐，我扶你。”
姚健顺手拦车，车停在路边。
“各位同学，我们暑假见。”
“踩铃可能喝大了，我们先走了。”
“成，你们慢点儿。”
出租车消失在黑夜里。
“真是难为他俩了。”
“秦剑，你这话说得话里有话呀。”
“你说这一南一北的不说，见面基本就靠假期了，今天早上姚健他妈还给我打电话问踩铃人怎么样，你们说他俩还有戏吗？”
“你个贱人，刚才没听你说呀。”
“我怎么说呀？姚健都没吱声，而且踩铃还在呢，就当是对踩铃的人品摸底吧。”
“踩铃不错呀，家庭也好，成绩不错，自身还特别努力，他妈怎么的不同意是咋想的呀。”
“估计是嫌踩铃是从小地方来的吧。”
“我去，这算什么屌事儿？”
“哎哟一哥，你怒了？”
“对不起，毁形象了。”
“我也是猜的，具体等哪天有空哥几个问问他吧。”
“陈老师的悲剧不会上演在他俩身上吧。”
“余义，去你的乌鸦嘴。”
夜色中大家各自散去。
诗懿喝大了，姚健心里是知道原因的，虽然妈妈没有明确反对他们恋爱，但是态度是坚决的，可能诗懿也察觉到了，只是没有挑明而已。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诗懿，姚健想有时候女孩傻一点儿也是好事儿，可能不容易有烦恼也就不容易买醉了。
“到哪了？”
“表姐，你醒啦，快到家了。”
“我没睡呀，只是刚刚头有点晕。”
“任喝你也不少喝点。”
“这不高兴吗。”
“表姐，我暑假还跟你回BJ。”
“你暑假不能回，初二升初三的暑假特别重要，你得抓住这个机会认真复习。”
“哦。”
“等你中考完了让这些哥哥姐姐们带你玩个够。”
姚健抚摸着诗懿的头发，诗懿把头轻靠在姚健怀里，心中有千万个舍不得，后天也回南京了。
“后天什么时候的车？”
“一大早，就你去南京那趟。”
“我去送你。”
“不用，太早了，而且见了又要马上分开，我的心更难受。”
“那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
“嗯。”
“表姐，你为什么难受？”
“没什么，我喝多了难受。”
“那你以后喝饮料吧，你看我就没事儿。”
“嗯。”
“到了，我送你们进去呗。”
“不用，你直接走吧，我和佳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看你们进去，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嗯，你带手机出来了？”
“嗯。”
到家就给姚健打了电话报平安。
自从去姚健家吃饭以后诗懿的内心就很恐慌，常常做梦会梦到她妈妈的样子，会梦到贾老师和陈老师，还会梦到十渡的旅馆老板，诗懿很想问姚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因为她害怕事与愿违，她承受不了也无法去面对，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从来做任何事都很自信的诗懿也会在感情中自卑，而这种自卑居然会变成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这种感觉令诗懿寝食难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想着没有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管再难，想想对自己充满期许的爸妈，想想有着关爱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什么要自卑。
自信和自卑，像天使与魔鬼，一线之差而已，但是人生的际遇往往就是一生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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