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销毁
田雅思先是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好像还徜徉在一场大梦里。
然后视线下移，看到紫阳。
紫阳微笑，特意偏过一个角度，用自己更加俊俏的侧脸对着田雅思。
田雅思的目光像在浴室里踩到一块肥皂滑了出去，看向边上的皂化、玉虚、秦借晚、林渐……
最后落在跟她并肩躺着的彩虹男身上。
田雅思的眉头慢慢蹙起，问：“他是谁？”
……
昏睡了五年，就算紫阳以龙虎观月秘法唤醒，田雅思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恢复正常。
紫阳估计田雅思要完全恢复正常，也就是爱上他，至少要花三天的时间。
于是林渐和四仙尊走出医院，让田雅思好好休息。
坐在电瓶车上，皂化提出质疑：“其实不用调查，紫阳也能直接唤醒田雅思，他是假公济私，利用调查的机会谈恋爱，妄想在情场中苟延残喘！”
紫阳委屈的泪水差点被夜风串成珠子：“你才跟狗谈恋爱！”
玉虚支持皂化的意见：“我那件连衣裙本不用撕的。”
秦借晚：“为什么不把彩虹男唤醒？是不是因为对方是男人？”
这回连林渐也站在秦借晚一边：“对啊。反正就是拍一下手，唤醒一个和两个有什么区别？”
紫阳很受伤，解释说彩虹男的过往还是谜，气机纠缠，不好解啊。唤醒田雅思的时候，也只解开了彩虹男的耳根，再往下解，就算醒来，也是个白痴。
“耳根？什么意思？”林渐问。
“就是以后能听到别人说话，但还是植物人状态。”紫阳说。
五人一辆电瓶车，在凌晨的街道上行驶，只有风呼呼的响声。
好久，秦借晚问：“所以这第六恨是谁居首功？”
话刚说出口，秦借晚就自问自答：“我觉得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怎么查到握固手势的传授者戴着白色面具？事实证明，最后就是姚布雷车里的白色面具让他露出了马脚。不好意思，第六恨又是我占头功。”
“是。永劫的话很对。”玉虚说。
大家都很惊讶，包括秦借晚，玉虚居然会在报恩问题上跟秦借晚站在一起。
玉虚接着说：“白色面具确实是第六恨的关键所在，要不是我顺着皮搋子的线索一路找到詹贾身上，还跟永劫一起喂他们吃招牌鸡肉饭，怎么能那么快锁定住姚布雷的嫌疑？因此我跟永劫并列头功。”
皂化说：“那我就是脚功了。虽然还是没找出彩虹男为什么穿彩虹袜的原因，但是由于我穿上彩虹袜躺在病床上，成功地迷惑了姚布雷，我的功劳还是不小的。”
……
三仙尊都说完了，紫阳迟迟没有开口。
这回反倒是三仙尊吃了一惊。
照理来说，紫阳唤醒田雅思是无可争议的首功，秦借晚也只是先下手为强，强调一下自己的功劳，没想压过紫阳。
结果紫阳一句话不说，气氛十分地诡异，难道紫阳气过头了？
林渐问紫阳：“你有什么想法？”
紫阳问：“组长，接下来三天田雅思那边还需要我照顾，有件事要麻烦你帮我一下。”
林渐：“什么事？”
紫阳：“帮我销毁视频。”
林渐：“什么视频？”
紫阳：“我跟皂化的视频。”
皂化迷惑：“我跟你有什么——哦——组长！你一定要去姚布雷家销毁它！”
上次紫阳跟皂化在姚布雷家二楼拍的视频应该还留着，忙着田雅思的事，要不是紫阳提醒，皂化差点忘了。
现在他们当然知道姚布雷是以拍摄广告为由，拖住他们，可能是想像收拾田雅思和彩虹男一样，收拾掉他们，结果林渐三人过来了，打乱了姚布雷的计划。
林渐问：“紫阳要照顾田雅思，你呢？为什么不自己去？”
皂化：“虽然第六恨告一段落，可我还是想把彩虹袜的事搞清楚。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林渐：“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皂化：“我打算继续躺在彩虹男身边搜集线索。”
……
……
……
第二天一早，锦御园28幢。
林渐和秦借晚站在门口。
秦借晚看着林渐，问他：“我实在是搞不懂你。”
林渐：“搞不懂什么？”
秦借晚：“你花了这么大力气，既然揪出了姚布雷，为什么只喂他个章鱼丸子，就让他回家了？你就不担心他报复你？”
林渐：“有你们在，他怎么报复我？”
一句话把秦借晚说死，秦借晚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又开辟了一个新问题。
“那他老婆呢？从头到尾，你给姚布雷设陷阱也好，质问他也好，为什么从来不提希红颜的问题？他俩毕竟是夫妻，希红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肯定希红颜一点嫌疑都没有？”
林渐摇头：“我不肯定。”
秦借晚：“那为什么不查下去？”
林渐看着门上的铜环发了会呆，说：“为什么要查？”
“嗯？”
“他们出于什么动机也好，用了什么手法也好，是不是同犯也好，可能会有人感兴趣，但这个人不是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说——”
“比如说帮紫阳、皂化销毁视频。”
秦借晚沉默了一会儿，真诚地跟林渐说：“这一点都不重要。好吗？”
林渐不理秦借晚，按响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希红颜站在门口，一脸憔悴的样子，好像一晚上没睡好。
“你好。你老公在吗？”林渐问。
“在二楼。还是为了昨天那件事吗？如果是的话，你们最好现在先别上去。”
“为什么？”
“他昨晚回来，吐了半天，好像吃坏肚子了，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没事，那找你也是一样。”
希红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让林渐和秦借晚进来。
希红颜为了招待客人，又要去厨房切西瓜，林渐说不用了，直接说明来意，问之前拍的广告视频能不能删掉。
“删掉？恐怕不行了。”希红颜为难道。
“为什么？”林渐说。
“已经卖给别人了。”
“卖给谁了？”
“谁都有。做健身视频的，卖减肥药的，瘦身美容的，各行各业的都有。当初我老公中止深海鱼油的生意后，广告视频才拍好，他就把视频卖了。”
林渐这才意识到刚才两人说的视频压根就不是同一个，“我说的是最近拍的那个视频，我朋友摸我另外一个朋友大腿的那个。”
“哦。那个视频啊，还在二楼摄像机里，没有卖。”
“没卖就好，没卖就好。”
林渐出了身冷汗，要是那视频流传出去，对皂化有多少影响，他是不清楚，但肯定会对紫阳产生重大的影响，以后去理发店再也找不到女生帮他洗头了。
“能删掉吗？”林渐问。
“这个，要问我老公。”希红颜说。
一提到姚布雷，双方的气氛就尴尬起来。
希红颜踌躇了一会儿，跟林渐说起老公的事，说她老公是个普通善良的商人，她自己则是个普通善良的家庭主妇。不管是做深海鱼油的项目，还是做章鱼丸的项目，可能会有些商场上不光彩的手段，可绝不会害人的。
就算害人，也是受人指使。
希红颜帮姚布雷说了很多好话，还说他最近压力大，可能是怕章鱼丸的项目不成功，又像五年前的深海鱼油一样失败，自己本来从来不过问他生意上的事，只是偶尔需要拍视频的时候，才会帮一下忙，可是看他这么焦虑，也放下身段，出去找兼职做。
姚布雷知道她做兼职后，就推荐她去植物人护养中心做护士，说那里的病人不说话，工作压力小。
“还有车椅后背上的白色面具，可能是张老师儿子的玩具也不一定。他有时会帮忙接送张老师儿子上下培训班……”
林渐突然抬头看着希红颜，目光像挨锤的钉子一样，一分分钉进希红颜的眼睛里。
“怎么了？”希红颜问。
秦借晚也看着林渐，好奇地打量。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林渐就强调过姚布雷也好，希红颜也好，这俩人的事他没兴趣，也不觉得重要。
怎么刚刚又露出那种目光？
林渐慢慢咧开嘴笑：“忘了告诉你了，田雅思醒了。”
“醒了？她不是本来就醒着的吗？”
“不一样。凌晨的时候，她完全醒了，能说能动。只是等身体完全恢复，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你老公如果没有嫌疑，问田雅思就知道了。你不用紧张。”
“真的吗？那样就太好了！”希红颜的脸又红了起来。
“现在能带我们去看看视频吗？”林渐问。
“可以。摄像机在二楼。”希红颜说。
希红颜带着林渐和秦借晚去二楼，经过二楼走廊时，林渐又看到鱼缸里的那条彩虹鱼，他停了一下。
秦借晚回头看他，“怎么了？”
那条彩虹鱼的颜色似乎淡了些。林渐看了一会儿，摇头，说没事，又跟着希红颜走到二楼的健身房。
门打开，一个人躺在里面，身上盖着白布，一动不动。
乍一看，林渐和秦借晚还以为皂化又躺在那里。
“我老公昨晚就直接睡这里了。”希红颜说，拿了摄像机，把里面的视频放给林渐和秦借晚看。
林渐两人看完，秦借晚的表情异常精彩，小声问林渐：“真的要删吗？”
“你想干吗？”林渐一看秦借晚露出那副可人聪慧，温柔体贴的表情，就觉得她想做坏事。
“没干什么。拷贝下来，以后逢年过节，放给亲戚朋友看啊。”
“删掉，删干净！”为了四仙尊的内部团结，林渐马上吩咐希红颜，果决的态度吓到希红颜，以致于让希红颜生出一丝错觉，以为林渐和紫阳、皂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林渐盯着希红颜删完，确定没有其他备份后，才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希红颜叫住他。
“那个——我老公可能有话跟你们说，我把他叫醒。”
“不用了——”
林渐刚要阻止，希红颜已经开始摇姚布雷的身子，林渐也只能任她去了。
“老公、老公、醒一醒。”
希红颜摇了一会儿，姚布雷还是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大声叫了几次，掀开白布，查探姚布雷的心跳、呼吸。
姚布雷的心跳、呼吸都在，人就是不醒，就像希红颜照顾过的植物人一样。
这时白布下掉出一个盒子，林渐拣起来，打开，里面还有一颗深海鱼油胶囊。
希红颜哭得很惨。林渐想叫她节哀，可再一想，人不是还没死吗？
林渐问：“要不要帮忙送去医院？”
希红颜趴在姚布雷身上，肩头抽动，林渐又问了一句，希红颜猛地回头，两眼赤红，盯着林渐厉声道：“不用你管！滚！”
希红颜的怒气和杀意，瞎子都能感受得到。眼里的泪水一直往下掉。
秦借晚还想踩踩姚布雷的脚趾，看看姚布雷是真的变成植物人了，还是假装的。
林渐拉着秦借晚往外走。
直到走出别墅，似乎还能听到希红颜压抑的哭声。
秦借晚回头看，叹了口气，“唉，麻烦了。”
林渐问：“哪里麻烦？”
秦借晚说：“姚布雷变成植物人，紫阳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林渐摇头：“希红颜不会跟紫阳在一起的。”
秦借晚看林渐，嘴角提起来：“要是紫阳去救醒姚布雷呢？”
林渐继续摇头：“希红颜不会让紫阳去救姚布雷的。”
秦借晚愣了一下，林渐不是说紫阳救不了，而是希红颜不让紫阳救，什么意思？
“为什么？”秦借晚问。
“因为就是希红颜把姚布雷弄成植物人的。”
然后视线下移，看到紫阳。
紫阳微笑，特意偏过一个角度，用自己更加俊俏的侧脸对着田雅思。
田雅思的目光像在浴室里踩到一块肥皂滑了出去，看向边上的皂化、玉虚、秦借晚、林渐……
最后落在跟她并肩躺着的彩虹男身上。
田雅思的眉头慢慢蹙起，问：“他是谁？”
……
昏睡了五年，就算紫阳以龙虎观月秘法唤醒，田雅思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恢复正常。
紫阳估计田雅思要完全恢复正常，也就是爱上他，至少要花三天的时间。
于是林渐和四仙尊走出医院，让田雅思好好休息。
坐在电瓶车上，皂化提出质疑：“其实不用调查，紫阳也能直接唤醒田雅思，他是假公济私，利用调查的机会谈恋爱，妄想在情场中苟延残喘！”
紫阳委屈的泪水差点被夜风串成珠子：“你才跟狗谈恋爱！”
玉虚支持皂化的意见：“我那件连衣裙本不用撕的。”
秦借晚：“为什么不把彩虹男唤醒？是不是因为对方是男人？”
这回连林渐也站在秦借晚一边：“对啊。反正就是拍一下手，唤醒一个和两个有什么区别？”
紫阳很受伤，解释说彩虹男的过往还是谜，气机纠缠，不好解啊。唤醒田雅思的时候，也只解开了彩虹男的耳根，再往下解，就算醒来，也是个白痴。
“耳根？什么意思？”林渐问。
“就是以后能听到别人说话，但还是植物人状态。”紫阳说。
五人一辆电瓶车，在凌晨的街道上行驶，只有风呼呼的响声。
好久，秦借晚问：“所以这第六恨是谁居首功？”
话刚说出口，秦借晚就自问自答：“我觉得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怎么查到握固手势的传授者戴着白色面具？事实证明，最后就是姚布雷车里的白色面具让他露出了马脚。不好意思，第六恨又是我占头功。”
“是。永劫的话很对。”玉虚说。
大家都很惊讶，包括秦借晚，玉虚居然会在报恩问题上跟秦借晚站在一起。
玉虚接着说：“白色面具确实是第六恨的关键所在，要不是我顺着皮搋子的线索一路找到詹贾身上，还跟永劫一起喂他们吃招牌鸡肉饭，怎么能那么快锁定住姚布雷的嫌疑？因此我跟永劫并列头功。”
皂化说：“那我就是脚功了。虽然还是没找出彩虹男为什么穿彩虹袜的原因，但是由于我穿上彩虹袜躺在病床上，成功地迷惑了姚布雷，我的功劳还是不小的。”
……
三仙尊都说完了，紫阳迟迟没有开口。
这回反倒是三仙尊吃了一惊。
照理来说，紫阳唤醒田雅思是无可争议的首功，秦借晚也只是先下手为强，强调一下自己的功劳，没想压过紫阳。
结果紫阳一句话不说，气氛十分地诡异，难道紫阳气过头了？
林渐问紫阳：“你有什么想法？”
紫阳问：“组长，接下来三天田雅思那边还需要我照顾，有件事要麻烦你帮我一下。”
林渐：“什么事？”
紫阳：“帮我销毁视频。”
林渐：“什么视频？”
紫阳：“我跟皂化的视频。”
皂化迷惑：“我跟你有什么——哦——组长！你一定要去姚布雷家销毁它！”
上次紫阳跟皂化在姚布雷家二楼拍的视频应该还留着，忙着田雅思的事，要不是紫阳提醒，皂化差点忘了。
现在他们当然知道姚布雷是以拍摄广告为由，拖住他们，可能是想像收拾田雅思和彩虹男一样，收拾掉他们，结果林渐三人过来了，打乱了姚布雷的计划。
林渐问：“紫阳要照顾田雅思，你呢？为什么不自己去？”
皂化：“虽然第六恨告一段落，可我还是想把彩虹袜的事搞清楚。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林渐：“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皂化：“我打算继续躺在彩虹男身边搜集线索。”
……
……
……
第二天一早，锦御园28幢。
林渐和秦借晚站在门口。
秦借晚看着林渐，问他：“我实在是搞不懂你。”
林渐：“搞不懂什么？”
秦借晚：“你花了这么大力气，既然揪出了姚布雷，为什么只喂他个章鱼丸子，就让他回家了？你就不担心他报复你？”
林渐：“有你们在，他怎么报复我？”
一句话把秦借晚说死，秦借晚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又开辟了一个新问题。
“那他老婆呢？从头到尾，你给姚布雷设陷阱也好，质问他也好，为什么从来不提希红颜的问题？他俩毕竟是夫妻，希红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肯定希红颜一点嫌疑都没有？”
林渐摇头：“我不肯定。”
秦借晚：“那为什么不查下去？”
林渐看着门上的铜环发了会呆，说：“为什么要查？”
“嗯？”
“他们出于什么动机也好，用了什么手法也好，是不是同犯也好，可能会有人感兴趣，但这个人不是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说——”
“比如说帮紫阳、皂化销毁视频。”
秦借晚沉默了一会儿，真诚地跟林渐说：“这一点都不重要。好吗？”
林渐不理秦借晚，按响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希红颜站在门口，一脸憔悴的样子，好像一晚上没睡好。
“你好。你老公在吗？”林渐问。
“在二楼。还是为了昨天那件事吗？如果是的话，你们最好现在先别上去。”
“为什么？”
“他昨晚回来，吐了半天，好像吃坏肚子了，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没事，那找你也是一样。”
希红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让林渐和秦借晚进来。
希红颜为了招待客人，又要去厨房切西瓜，林渐说不用了，直接说明来意，问之前拍的广告视频能不能删掉。
“删掉？恐怕不行了。”希红颜为难道。
“为什么？”林渐说。
“已经卖给别人了。”
“卖给谁了？”
“谁都有。做健身视频的，卖减肥药的，瘦身美容的，各行各业的都有。当初我老公中止深海鱼油的生意后，广告视频才拍好，他就把视频卖了。”
林渐这才意识到刚才两人说的视频压根就不是同一个，“我说的是最近拍的那个视频，我朋友摸我另外一个朋友大腿的那个。”
“哦。那个视频啊，还在二楼摄像机里，没有卖。”
“没卖就好，没卖就好。”
林渐出了身冷汗，要是那视频流传出去，对皂化有多少影响，他是不清楚，但肯定会对紫阳产生重大的影响，以后去理发店再也找不到女生帮他洗头了。
“能删掉吗？”林渐问。
“这个，要问我老公。”希红颜说。
一提到姚布雷，双方的气氛就尴尬起来。
希红颜踌躇了一会儿，跟林渐说起老公的事，说她老公是个普通善良的商人，她自己则是个普通善良的家庭主妇。不管是做深海鱼油的项目，还是做章鱼丸的项目，可能会有些商场上不光彩的手段，可绝不会害人的。
就算害人，也是受人指使。
希红颜帮姚布雷说了很多好话，还说他最近压力大，可能是怕章鱼丸的项目不成功，又像五年前的深海鱼油一样失败，自己本来从来不过问他生意上的事，只是偶尔需要拍视频的时候，才会帮一下忙，可是看他这么焦虑，也放下身段，出去找兼职做。
姚布雷知道她做兼职后，就推荐她去植物人护养中心做护士，说那里的病人不说话，工作压力小。
“还有车椅后背上的白色面具，可能是张老师儿子的玩具也不一定。他有时会帮忙接送张老师儿子上下培训班……”
林渐突然抬头看着希红颜，目光像挨锤的钉子一样，一分分钉进希红颜的眼睛里。
“怎么了？”希红颜问。
秦借晚也看着林渐，好奇地打量。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林渐就强调过姚布雷也好，希红颜也好，这俩人的事他没兴趣，也不觉得重要。
怎么刚刚又露出那种目光？
林渐慢慢咧开嘴笑：“忘了告诉你了，田雅思醒了。”
“醒了？她不是本来就醒着的吗？”
“不一样。凌晨的时候，她完全醒了，能说能动。只是等身体完全恢复，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你老公如果没有嫌疑，问田雅思就知道了。你不用紧张。”
“真的吗？那样就太好了！”希红颜的脸又红了起来。
“现在能带我们去看看视频吗？”林渐问。
“可以。摄像机在二楼。”希红颜说。
希红颜带着林渐和秦借晚去二楼，经过二楼走廊时，林渐又看到鱼缸里的那条彩虹鱼，他停了一下。
秦借晚回头看他，“怎么了？”
那条彩虹鱼的颜色似乎淡了些。林渐看了一会儿，摇头，说没事，又跟着希红颜走到二楼的健身房。
门打开，一个人躺在里面，身上盖着白布，一动不动。
乍一看，林渐和秦借晚还以为皂化又躺在那里。
“我老公昨晚就直接睡这里了。”希红颜说，拿了摄像机，把里面的视频放给林渐和秦借晚看。
林渐两人看完，秦借晚的表情异常精彩，小声问林渐：“真的要删吗？”
“你想干吗？”林渐一看秦借晚露出那副可人聪慧，温柔体贴的表情，就觉得她想做坏事。
“没干什么。拷贝下来，以后逢年过节，放给亲戚朋友看啊。”
“删掉，删干净！”为了四仙尊的内部团结，林渐马上吩咐希红颜，果决的态度吓到希红颜，以致于让希红颜生出一丝错觉，以为林渐和紫阳、皂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林渐盯着希红颜删完，确定没有其他备份后，才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希红颜叫住他。
“那个——我老公可能有话跟你们说，我把他叫醒。”
“不用了——”
林渐刚要阻止，希红颜已经开始摇姚布雷的身子，林渐也只能任她去了。
“老公、老公、醒一醒。”
希红颜摇了一会儿，姚布雷还是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大声叫了几次，掀开白布，查探姚布雷的心跳、呼吸。
姚布雷的心跳、呼吸都在，人就是不醒，就像希红颜照顾过的植物人一样。
这时白布下掉出一个盒子，林渐拣起来，打开，里面还有一颗深海鱼油胶囊。
希红颜哭得很惨。林渐想叫她节哀，可再一想，人不是还没死吗？
林渐问：“要不要帮忙送去医院？”
希红颜趴在姚布雷身上，肩头抽动，林渐又问了一句，希红颜猛地回头，两眼赤红，盯着林渐厉声道：“不用你管！滚！”
希红颜的怒气和杀意，瞎子都能感受得到。眼里的泪水一直往下掉。
秦借晚还想踩踩姚布雷的脚趾，看看姚布雷是真的变成植物人了，还是假装的。
林渐拉着秦借晚往外走。
直到走出别墅，似乎还能听到希红颜压抑的哭声。
秦借晚回头看，叹了口气，“唉，麻烦了。”
林渐问：“哪里麻烦？”
秦借晚说：“姚布雷变成植物人，紫阳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林渐摇头：“希红颜不会跟紫阳在一起的。”
秦借晚看林渐，嘴角提起来：“要是紫阳去救醒姚布雷呢？”
林渐继续摇头：“希红颜不会让紫阳去救姚布雷的。”
秦借晚愣了一下，林渐不是说紫阳救不了，而是希红颜不让紫阳救，什么意思？
“为什么？”秦借晚问。
“因为就是希红颜把姚布雷弄成植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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