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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租客

    玉虚在开车,追一辆面包车。

    之前锤子大爷因为偶然发现自己东西不分,站错地方,白等初恋数十年,精神错乱,胡言乱语,已近疯癫,再也问不到新的消息。

    玉虚只能再去找人打听。

    锤子大爷说的小面包车里的两个男人本来是没有多少嫌疑,可是面包车上又印了皮搋子,偏偏还不是满意家政的车,这就有点意思了。

    玉虚决心要找到那辆印着皮搋子的面包车。

    只是五年过去了,城市这么大,面包车这么多,却又去哪里找?

    玉虚正想着是去满意家政问一下,还是像锤子大爷一样站在建设路桥边等着,一阵风刮过,呼啦啦响,一辆面包车开过玉虚身边,车里的劲爆音乐跟炒豆子似的往外蹦。

    那面包车身上刚好印着一个皮搋子,还有一只手握着皮搋子的木柄,大拇指被四指包住,握固的手势。

    玉虚眼睛一亮,锤子大爷可没提过握皮搋子的手势。

    又是皮搋子,又是握固,这面包车肯定跟彩虹男七号脱不了关系!

    玉虚跳上电瓶车追上去,紧跟在后面。

    开面包车的是个圆脸男人,车窗开着,肘子架出来,成一个三角形,面包车开得极快,车身上的皮搋子图标像是新漆的,还散发着廉价油漆的味道。

    面包车开过一个转盘,经过公园,停在一辆红色奔驰车边上,开红色奔驰的是个打扮时尚的女人,瞥了一眼面包车里的圆脸男人,可能是嫌音乐声太土,或是太吵,默默地升上了车窗。

    圆脸男人嘿嘿一笑,不屑地转过头去,等绿灯一亮,狠踩油门,擦着红色奔驰的车头开过去,吓得红色奔驰一个急停,差点让后车追尾。

    玉虚跟在后面,看着圆脸男人绕了一圈,停在公园边上,然后下车,从车上摆下一个音箱,一个立式麦克风,摆在公园一块空地上,清清嗓子,开始唱歌。

    “大家好,我叫吴玉泽,接下来带来一首我的自创曲《我叫吴玉泽》。欢迎大家扫码付款支持。”

    吴玉泽指指麦克风架上的二维码,一边唱着温柔的情歌。歌词不太清楚,大概的意思就是有个漂亮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叫吴玉泽的街头歌手,然后每天看吴玉泽唱歌,不论刮风下雨,最后和吴玉泽共坠爱河,创作出名曲《我叫吴玉泽》,结果就在歌曲大受欢迎,事业上升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身患绝症,在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卡车碾了两次,卡车的轮胎爆了,女人横躺在斑马线上,双眼失去焦距,吴玉泽慢镜头飞奔过去,抱起女人的头,查看她的伤势,意外发现她伤口下的金属光泽,这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机器人。失去爱情的吴玉泽拒绝了电视台的邀请和各种商演,重新扛起自己的小音箱和麦克风,来到之前跟妻子相遇的那个公园唱歌。人们来来往往,偶尔有人停下来看他唱歌,总是不理解他唱着唱着,为什么莫名地悲伤,为什么会流下眼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哭泣的不止是失去的爱情,还有一个极为荒谬的逻辑:为什么一个机器人会出现在我的情歌里啊!

    吴玉泽唱得很认真,甚至连妻子被卡车撞飞,然后前进倒退碾了两次的音效也配了出来。

    可是没人听,人们走来走去,顶多扫上一眼,就匆匆离去,偶尔会有些人停下来,拿手机扫一下麦克风上的二维码,也不是付款支持,只是确认一下:“哦!你真叫吴玉泽啊。”然后就走了。

    玉虚却坚持听下去,听了几遍,吴玉泽翻来覆去地在唱《我叫吴玉泽》,玉虚连歌词都熟了,也跟着唱了几句。

    吴玉泽似是深受鼓舞,唱歌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还挥起手来,好像在跟后排的观众说:举起你们的双手!

    吴玉泽就这样唱到天黑,直到看见交警过来要给他的面包车贴罚单,才匆匆收拾音箱、麦克风上车要走。

    玉虚扫了二维码,犹豫了一下,给他转了一百块钱。

    吴玉泽的音箱发出声音,到账100元。

    吴玉泽一边狼狈地抱着音箱,一边回头看玉虚,眼里投出感激的神色。

    只是眼瞅着交警就要开单,吴玉泽顾不上跟玉虚表达谢意,把音箱、麦克风搬上车就开走了。

    玉虚看着那辆面包车风驰电掣离去,长叹一声,不免后悔。

    其实——

    转50块就够了吧?

    ……

    秦借晚和田雅思走在路上,秦借晚还在跟田雅思确认:“这个片子,除了七号,你真的没跟别人说过?”

    田雅思非常不好意思,她没想到这个片子对秦借晚的杀伤力这么大,她诚恳地说:“除了七号,我只跟一个人提起过。”

    “谁?!”秦借晚的眼神锐利起来,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瞪得田雅思心扑通扑通跳。

    “就是刚才跟我见面的那个同事,方老师。她生了二胎后,压力巨大,身材走样,天天跟她老公诉苦,让她老公给她买点什么Tiffany,LV的包包、项链、戒指解解压,她老公打死不肯,她气得从网上订购了麻袋、绳子、铲子,说要趁夜里她老公睡着的时候,把她老公的钓鱼竿和电脑都捆起来放进麻袋,埋在公园里,让她老公尝尝永失所爱的感觉。她还说什么植物人也挺好的,看你一点皱纹都没有,无忧无虑地过了五年,我见她压力这么大,就推荐她你的短片,说看了以后可解压了——”

    “解压?”秦借晚的目光像两把锥子抵在田雅思身上,要把她戳出两个洞。

    田雅思马上道歉:“呃,是你的表演很有深度,很容易让人代入自己的情绪,然后释放出来,类似解压。”

    秦借晚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有压迫力,从田雅思身上移开,看向远方,悠悠道:“那是我年轻时为了试镜,自己瞎拍的一个短片。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还以为没人知道这个短片的存在。你确定只有你同事方老师有这个短片吗?”

    “确定。”

    “她不会传给其他人看吧?”

    “不会的。我已经跟她反复强调过了,叫她马上删掉,她也答应了。”

    “这个短片你还有拷贝吗?”

    “有。”

    “放在哪里?”

    “我以前的房子里,就是楼下有个电线杆的。”

    “很好,现在马上带我过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的房子租出去了。租给两个男人,还有一个星期租约才到期。”

    “那又怎样?我帮你去拿!”

    “谢谢!还有,这件事尽可能不要让那里的租客知道。”

    田雅思握住秦借晚的手,满是感激。

    秦借晚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陷阱,问田雅思:“你自己去拿不也行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不能跟租客见面。”

    “你为什么不能跟租客见面?”

    “因为——”

    田雅思暂停了一下,犹豫要不要说出口,秦借晚用眼神鼓励她,说出来,不要紧的,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田雅思说:“因为其中一个租客是我前男友。”

    秦借晚恍惚了一下,过了好久,才问:“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