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编的
虽然被人竖中指很不爽，不过紫阳还是开心的，环目四顾，意气风发。
现在还有谁说我的有声剧不管用！
七号醒了！
原山的叫声终于小了。
所有人围住七号，等着七号眼睛睁开。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别说眼睛了，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有那根中指像雕塑一样竖立在幽暗虚无的空气中，等着雷来劈的样子。
“他——到底醒了没？”原山叫完，嗓子都有点哑。
“一个人的中指能竖得这么直，你很难说他没醒。”紫阳皱着眉头说。
“那为什么他只竖了中指，不睁眼睛，也不说话？”林渐问。
“是不是脚本出了问题？”玉虚说。
“会不会是有声剧的时间不够长？”秦借晚说。
“会不会是刚才电的电压不够强？我还想再电一次！”皂化说。
所有人看皂化，沉默了一会儿，又扭头回去看七号。
林渐请来王医生，王医生检查了很久，也说不出所以然，但不管怎样，能竖中指总是好事，至于为什么醒不来，可能是刺激的强度不够，或者特征值不吻合。
“还有，他真不用体检吗？”王医生问。
“谁？七号？你不是刚给他体检过了吗？”林渐问。
“他。”王医生指着皂化，“头发都竖起来了，真的不用体检吗？”
皂化摇头，说不用了，体检又不能治好我的心伤。
王医生走了。
玉虚拿出脚本，跟紫阳讨论，一定是这里这里没照脚本拍，导致耳根刺激强度不够，或者不符合当时的特征值。
秦借晚在边上插嘴：“再拍一次吧。多大点事。”
林渐看了一眼竖头发的皂化，惊喜道：“啊！你头发长出来了！”
紫阳突然一把抓过玉虚的脚本，盯着上面的字看，那目光似是要把纸吃了。
“怎么了？”林渐问。
紫阳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指着上面的一行字：“二月三十号，雨。”
“有什么问题吗？”秦借晚问。
“二月没有三十号。”林渐说。
“什么！二月没有三十号？”原山震惊。
紫阳摇头，“不是。雨！是雨！”
他们做足了三个月的有声剧，有玉虚把关，精准重现了所有一切能想到的声音，却唯独忽略了雨天的雨声！
难怪七号只竖了根中指。
秦借晚高兴地说：“重拍、重拍。”
别人受苦，她清闲的活，最喜欢了。只有建立在别人痛苦基础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等等。”玉虚拿出脚本，“既然是雨天，为什么会有：我看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尾尖甩出半圈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所有人看向原山，等她解释。
原山张张嘴，说不出原因。
“是不是小雨？所以还有太阳？”玉虚问。
原山点头，明显是松了口气。
“等等！那这里呢？”紫阳受了玉虚的启发，又指着脚本问下一句：“七号盘膝坐在石上，双掌夹鱼，面向东方，阳光在他脸上涂了层金粉……阳光强烈到能在脸上涂金粉的地步，这个雨该多小？”
原山的嘴唇动了好几下，还是发不出声音。
“是不是太阳雨？”林渐启发原山。
原山连忙点头。
紫阳对原山的脚本很不满意，二月三十号也好，天气也好，描写也好，文风也好，大体上没错，可细节漏洞很多，就像小学生赶写的寒假作业。
这样的态度可不行。七号可是你的男朋友，不是我的男朋友。
紫阳把原山叫到一边，问她：“你想不想七号醒过来？”
原山说想。
“有多想？”
“非常想。”
原山嘴上说着非常想，可眼里看不到一点光彩，倒是凸显得她的黑眼圈更深更大了。
紫阳摇头，“我没看到你的诚意。这样吧。重拍有声剧是肯定的了，但是如果脚本不对，那一切都是徒劳。我希望你回去重新写一遍日记，对照着当时的天气记录，带着感情写下你跟七号交往的点点滴滴。你俩相爱过，爱过必定留痕，不可能什么都记不住吧？动作、神态、语言、心理都要。上次的稿子，加上后面的心理描写，总共十万字左右，这回为了确保脚本质量，你就写个八十万字的脚本吧。”
原山的脸全白了，只剩下黑眼圈。
林渐看不下去，原山再爱七号，爱情终归还是有限度的。试问你会帮女朋友赶论文吗？多半还是会指责她没有提早规划吧？
林渐帮原山说话：“八十万字太多了。如果是网文的话，签约、上架、推荐，都不知道走几轮了。除非水平太菜，八十七万字连签约都签不上的那种作者。我看三十万字就够了。”
“嗯，好吧。三十万字，明天给我？不行？那后天？后天还不行？大后天。三天足够了，一天十万字而已。以你的水平应该没问题的。趁七号中指竖起来的时候，趁热打铁，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紫阳说。
原山流下两行热泪。
林渐等人看向紫阳，怀疑他又用手拍了原山，紫阳举起两只手，表示自己是清白，什么都没碰过。
原山只是单纯地哭了。
“不想打字吗？那语音打字也行啊。熟悉了以后很快的。只是一开始自言自语会有点尴尬。”紫阳建议。
“我不想写了。”原山写。
“什么叫你不想写？”紫阳糊涂了。
“不想写就是不想写！”原山冲紫阳吼。
“你不写，怎么救七号？而且又不是叫你凭空捏造，只是写一下你过去的爱情啊。”紫阳不理解。如果让他写的话，写上三天三夜也停不下来，爱过的人，做过的事，流过的汗，太多动作，太多神态，太多语言，太多心理好写了。
“又不是叫你写个陌生人，怎么会这么难呢？”紫阳指责原山，不对，他指责的不是原山，而是原山的爱情。
一个为了找你，从家乡小镇出来的淳朴青年，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五年，他付出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稍微付出一点吗？只不过是三十万字而已啊！
“我编的！日记都是我编的！动作、神态、语言、心理都是照着《经典武侠小说八十八篇》里的段落描写抄的！”原山吼出来，热泪滚滚。
“什么！”紫阳和林渐互视一眼，两人虎躯震了又震。
秦借晚、玉虚、皂化也是一样。
秦借晚问：“内力炙鱼是编的？”
原山点头：“原话是：他盘膝坐在石上，双掌一合，恰好将鱼合在中间，竟运起内力，以掌炙鱼，不一会儿，已闻到一阵鱼香味。”
皂化茫然：“我白被烤了？”
玉虚问：“两行热泪也是编的？”
原山点头：“原话是：她越是害怕，只觉心头有如小鹿乱撞，一颗心紧张地要从鼻孔里跳出来一样，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星眸之内，倏地涌出两行热泪，顺着双颊滚滚而下。”
紫阳若有所思，不自觉地点头评论：“你还不如抄完整呢。原话好多了。”
秦借晚：“那你为什么要编呢？”
玉虚：“《经典武侠小说八十八篇》哪里有卖吗？”
皂化：“抄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抄烤鱼啊！”
林渐看了一圈四仙尊，感慨你们四个脑子怎么长的？为什么问了这么多问题，没一个问题问到关键所在的！
看我的！
林渐严肃地问原山：“你刚才说：她越是害怕，只觉心头有如小鹿乱撞，一颗心紧张地要从鼻孔里跳出来一样——”
原山：“对。”
四仙尊看过来，不明白组长单独提这一句原话有何用意。
林渐：“为什么——为什么心要从鼻孔里跳出来啊！”
现在还有谁说我的有声剧不管用！
七号醒了！
原山的叫声终于小了。
所有人围住七号，等着七号眼睛睁开。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别说眼睛了，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有那根中指像雕塑一样竖立在幽暗虚无的空气中，等着雷来劈的样子。
“他——到底醒了没？”原山叫完，嗓子都有点哑。
“一个人的中指能竖得这么直，你很难说他没醒。”紫阳皱着眉头说。
“那为什么他只竖了中指，不睁眼睛，也不说话？”林渐问。
“是不是脚本出了问题？”玉虚说。
“会不会是有声剧的时间不够长？”秦借晚说。
“会不会是刚才电的电压不够强？我还想再电一次！”皂化说。
所有人看皂化，沉默了一会儿，又扭头回去看七号。
林渐请来王医生，王医生检查了很久，也说不出所以然，但不管怎样，能竖中指总是好事，至于为什么醒不来，可能是刺激的强度不够，或者特征值不吻合。
“还有，他真不用体检吗？”王医生问。
“谁？七号？你不是刚给他体检过了吗？”林渐问。
“他。”王医生指着皂化，“头发都竖起来了，真的不用体检吗？”
皂化摇头，说不用了，体检又不能治好我的心伤。
王医生走了。
玉虚拿出脚本，跟紫阳讨论，一定是这里这里没照脚本拍，导致耳根刺激强度不够，或者不符合当时的特征值。
秦借晚在边上插嘴：“再拍一次吧。多大点事。”
林渐看了一眼竖头发的皂化，惊喜道：“啊！你头发长出来了！”
紫阳突然一把抓过玉虚的脚本，盯着上面的字看，那目光似是要把纸吃了。
“怎么了？”林渐问。
紫阳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指着上面的一行字：“二月三十号，雨。”
“有什么问题吗？”秦借晚问。
“二月没有三十号。”林渐说。
“什么！二月没有三十号？”原山震惊。
紫阳摇头，“不是。雨！是雨！”
他们做足了三个月的有声剧，有玉虚把关，精准重现了所有一切能想到的声音，却唯独忽略了雨天的雨声！
难怪七号只竖了根中指。
秦借晚高兴地说：“重拍、重拍。”
别人受苦，她清闲的活，最喜欢了。只有建立在别人痛苦基础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等等。”玉虚拿出脚本，“既然是雨天，为什么会有：我看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尾尖甩出半圈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所有人看向原山，等她解释。
原山张张嘴，说不出原因。
“是不是小雨？所以还有太阳？”玉虚问。
原山点头，明显是松了口气。
“等等！那这里呢？”紫阳受了玉虚的启发，又指着脚本问下一句：“七号盘膝坐在石上，双掌夹鱼，面向东方，阳光在他脸上涂了层金粉……阳光强烈到能在脸上涂金粉的地步，这个雨该多小？”
原山的嘴唇动了好几下，还是发不出声音。
“是不是太阳雨？”林渐启发原山。
原山连忙点头。
紫阳对原山的脚本很不满意，二月三十号也好，天气也好，描写也好，文风也好，大体上没错，可细节漏洞很多，就像小学生赶写的寒假作业。
这样的态度可不行。七号可是你的男朋友，不是我的男朋友。
紫阳把原山叫到一边，问她：“你想不想七号醒过来？”
原山说想。
“有多想？”
“非常想。”
原山嘴上说着非常想，可眼里看不到一点光彩，倒是凸显得她的黑眼圈更深更大了。
紫阳摇头，“我没看到你的诚意。这样吧。重拍有声剧是肯定的了，但是如果脚本不对，那一切都是徒劳。我希望你回去重新写一遍日记，对照着当时的天气记录，带着感情写下你跟七号交往的点点滴滴。你俩相爱过，爱过必定留痕，不可能什么都记不住吧？动作、神态、语言、心理都要。上次的稿子，加上后面的心理描写，总共十万字左右，这回为了确保脚本质量，你就写个八十万字的脚本吧。”
原山的脸全白了，只剩下黑眼圈。
林渐看不下去，原山再爱七号，爱情终归还是有限度的。试问你会帮女朋友赶论文吗？多半还是会指责她没有提早规划吧？
林渐帮原山说话：“八十万字太多了。如果是网文的话，签约、上架、推荐，都不知道走几轮了。除非水平太菜，八十七万字连签约都签不上的那种作者。我看三十万字就够了。”
“嗯，好吧。三十万字，明天给我？不行？那后天？后天还不行？大后天。三天足够了，一天十万字而已。以你的水平应该没问题的。趁七号中指竖起来的时候，趁热打铁，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紫阳说。
原山流下两行热泪。
林渐等人看向紫阳，怀疑他又用手拍了原山，紫阳举起两只手，表示自己是清白，什么都没碰过。
原山只是单纯地哭了。
“不想打字吗？那语音打字也行啊。熟悉了以后很快的。只是一开始自言自语会有点尴尬。”紫阳建议。
“我不想写了。”原山写。
“什么叫你不想写？”紫阳糊涂了。
“不想写就是不想写！”原山冲紫阳吼。
“你不写，怎么救七号？而且又不是叫你凭空捏造，只是写一下你过去的爱情啊。”紫阳不理解。如果让他写的话，写上三天三夜也停不下来，爱过的人，做过的事，流过的汗，太多动作，太多神态，太多语言，太多心理好写了。
“又不是叫你写个陌生人，怎么会这么难呢？”紫阳指责原山，不对，他指责的不是原山，而是原山的爱情。
一个为了找你，从家乡小镇出来的淳朴青年，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五年，他付出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稍微付出一点吗？只不过是三十万字而已啊！
“我编的！日记都是我编的！动作、神态、语言、心理都是照着《经典武侠小说八十八篇》里的段落描写抄的！”原山吼出来，热泪滚滚。
“什么！”紫阳和林渐互视一眼，两人虎躯震了又震。
秦借晚、玉虚、皂化也是一样。
秦借晚问：“内力炙鱼是编的？”
原山点头：“原话是：他盘膝坐在石上，双掌一合，恰好将鱼合在中间，竟运起内力，以掌炙鱼，不一会儿，已闻到一阵鱼香味。”
皂化茫然：“我白被烤了？”
玉虚问：“两行热泪也是编的？”
原山点头：“原话是：她越是害怕，只觉心头有如小鹿乱撞，一颗心紧张地要从鼻孔里跳出来一样，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星眸之内，倏地涌出两行热泪，顺着双颊滚滚而下。”
紫阳若有所思，不自觉地点头评论：“你还不如抄完整呢。原话好多了。”
秦借晚：“那你为什么要编呢？”
玉虚：“《经典武侠小说八十八篇》哪里有卖吗？”
皂化：“抄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抄烤鱼啊！”
林渐看了一圈四仙尊，感慨你们四个脑子怎么长的？为什么问了这么多问题，没一个问题问到关键所在的！
看我的！
林渐严肃地问原山：“你刚才说：她越是害怕，只觉心头有如小鹿乱撞，一颗心紧张地要从鼻孔里跳出来一样——”
原山：“对。”
四仙尊看过来，不明白组长单独提这一句原话有何用意。
林渐：“为什么——为什么心要从鼻孔里跳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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