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命运的拐点
灰风基地在外的伪装是一片破旧的农庄，零散的农用机械零散的散布在残缺建筑旁，巨树与藤蔓从龟裂破损的道路中钻出，几乎将这片建筑群隐蔽在周围复杂的群山密林之中。
珐琅灾变造成的冲击席卷德克后，这种被废弃的农庄几乎遍布在大陆西北侧，别看这片茂密的丛林看上去生机勃勃，其土地中的珐琅粒子足以抹杀任何现存的人类主流作物。
就连毫无防备踩踏其上，都有可能被土地扬起的沙尘进入身体，从而患上一系列被珐琅粒子侵蚀所导致的严重疾病。
深吸一口空气，身上五颜六色的debuff简直比dnf还多。
野蛮，原生，弥漫的珐琅灰尘，以及极佳的隐蔽性，让这处地点成为优秀的基地选址。
距离灰风基地三十公里处的山坳里，一队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走出茂密的灌木。
迷彩色的全覆盖防护服被坚硬的枝叶划过，发出沉闷的声响。
防护服内是一整套德克侦察兵标配的装束，包括胸前的防弹插板和足够数量的武器弹药，以及一些投掷物和通讯设备。
三人小队迈步走出灌木，领头队长看着山坳中高耸的山崖和平坦的地面，谨慎的停下脚步，向后打了个手势。
“前面地形很空旷，小心有埋伏，德尔，你从右边爬上去看看情况，希尔勒你跟着一起去，有情况就拽开信号包，小心点，昨天已经有三个小队被灰皮疯子宰了，这地方看着不太对劲，咱们看个大概，确认没有伏击之后让那帮武道家们来处理。”
队长沉闷的声音从防护服下传来，两个队员微微点头，毫不犹豫的向山崖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推进，同时相互掩护，瞄准任何可能出现的敌人。
扫了眼逐渐远去的队员，队长隔着厚重的防护服挠了挠下巴。
凌晨的密林温度虽然不高，但密闭的防护服却将几乎所有人体产生的热量锁在内部，加上复杂地形需要不断机动，他的背心几乎被汗水浸透。
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两天，接连不断的推进和警戒将他的精神逼到了极致。
灰风在这里经营许久，每一处阴影，每一颗巨树，甚至每一块石头下都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
紧绷神经的感觉让他的精神格外疲惫，甚至在睡梦中常常被密林中的响动惊醒。
“呼，希望野战军的人赶紧调过来，这批日子是一天都顶不住了”
摇了摇头，队长看了眼周围周围，寂静密林中只剩下蝉鸣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看起来宁静祥和，毫无威胁。
可就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灰风的疯子有可能会从任何地方钻出来，走出驻地的那一刻就需要万分警惕。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不等队长进行下一步动作，他背后的灌木里猛然探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咔嚓一声了解了他的性命。
果断很辣，不给一丝发出警报的机会。
“！”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队长的表情依旧是不敢置信与骇然。
怎么可能从后面来袭?
没有丝毫征兆，他们原本被认为是安全的方向骤然袭来他完全无法反抗的袭击。
灰风的武道家！
只有专精于肉体力量的超凡者能做到这种事！
但他已经无法将情报传达出去了，安德鲁就算没动用气力加持，巨力也不是凡人可以承受。
看着手上头颅歪斜，耸拉在一旁的尸体，安德鲁看了眼站在他身后满脸微笑的张默，确认对方点了点头后，身形骤然发出一阵噼啪脆响。
不消片刻，安德鲁原本壮硕的身躯竟然被生生压缩，变得和血岚侦查队长一模一样！
而在他身后的张默则带上了外骨骼的战术面罩，看向了其他两个队员离去的方向，兴趣使然道:
“小家伙，我告诉你的东西都记住了吧?”
安德鲁一边将队长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边无比崇敬的回应道:
“我都记下了，大人”
“很好，按照计划好的那样，开始吧”
“是”
......
时间拉到三个小时前。
灰风基地总控室。
穿着奈落之炎外骨骼的张默看着战术面罩上各种战术信息，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非常兴奋。
经过组装配合，外加耗尽最后一丝机械气力整体强化，虽然奈落之炎的品质没有达到传说，但史诗级也足够证明这件装备的含金量。
除了奈落之炎，张默还用珐琅合金和复合材料制造了几颗电磁干扰手雷，这玩意是灰风的特产，设计机械师的进阶职业知识【珐琅粒子应用】。
要等到张默晋升【机械师】才能学习，但既然碰上了，自然是没有放过的道理。
灰风的绝大多数进阶知识和职业学识都被收集到储存器里，被张默塞在了外骨骼的接口上。
这样无论是外骨骼还是储存器两者谁出问题，都可以保证这价值千金的学识不出问题。
“安德鲁，黑鸦准备好了没?”
确认身上的武装没有问题，张默头也不回的问到。
站在一旁的安德鲁听完，侧身向一边的机械师询问。
“已经基本解决了引擎的问题，起飞不成问题，但引擎寿命可能要减少三分之一，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紧急情况只能这么干”
张默听完点了点头，随手将一个储存器向后扔去，安德鲁见状马上伸手接住，脸上尽是疑惑的看向张默。
“里面是克隆体的实验数据，你们的计划有点问题，但不用担心，我已经补全了里面的漏洞，用黑鸦运给那个另一个小家伙，至于你，等会和我一起出去，我想看看这个世界，这个身体还是麻烦，半点力量都容纳不下”
安德鲁听完张默的抱怨，脸色几经变换，脑海中尽是不敢置信。
对方在进入铸造区前，身体内没有一丝超凡力量，是最纯粹的凡人，可就在刚才，仅仅经过几个小时，就从凡人一跃成为超凡者中最难以入门的机械系超凡。
近乎神迹！
要知道他当年也耗费了整整一年才完成了从凡人跃进到超凡领域，更加清楚这种速度意味着什么。
而且从张默散发的气息来看，像是浸淫机械超凡许久的老手，完全没有那种气力不稳的波动感，而是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沉稳厚重，却充满力量。
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掀起滔天巨量。
虽然依旧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范围，但还是让安德鲁惊为天人。
就好像昨天还在坐着蒸汽火车的工业时代文明，今天就开始规划登录火星殖民月球一样，让人不敢置信。
张默没想到利用面板快速就职还能从侧面加深安德鲁对自己身份的烙印，不过看着对方有些惊骇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这样也好，更坐实了疯神的身份”
属于是意外之喜。
相比张默瞎猫碰到死耗子带来的喜悦，安德鲁就陷入纠结之中。
他不愿意陪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存在身边，可却无法忤逆祂的意志。
别看现在这位存在很讲道理，不光不介意这具身体克隆体的身份，还将克隆人科技完善后交给他们，可谁知道下一秒这位存在会不会性情大变，将整个基地送到天上?
在场的基地高层此时都紧张的看着安德鲁，等待下一步的反应。
却没有一人去怀疑克隆人情报的真实性。
一来因为灰风本身起家的珐琅科技就是疯神赋予，对方也要利用他们达成某种目的，所以不太可能给灰风挖坑。
二来克隆体科技很轻易就能试探出虚实，不存在有威胁到灰风根基的事，疯神就算在里面做下手脚，也应该是恶作剧一样，无关紧要的细节。
这便是疯神长久以来随意作风给灰风带来的刻板印象，他们始终认为“疯神虽然脑子不正常，但给的东西确实好用”
有切实例子作为依靠，这种突然兴趣使然给予灰风先进科技的行为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因此张默的行为并不显得突兀。
深思许久，安德鲁叹了口气，将储存器交给了身旁的一位扭曲血肉的副官，郑重的说到:
“这东西关乎灰风的未来...把它带到总部”
“是”
看着安德鲁像交代遗言一样把储存器交给副官，张默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前世的副本里就算是濒临死亡，安德鲁依然是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作风，丝毫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
可现在面对自己，或者说自己伪装的疯神，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真是...
张默摇了摇头，将这莫名的想法甩出脑海，看了眼战术面罩上显示的时间，转身走向灰风基地的出口。
明天就是灰风海外基地就会与主基地交换数据信息，到时候张默的真实身份必然会暴露，到那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他救出去。
一路上所需要的武器装备都已齐全，所以张默自然是脚底抹油，赶快溜之大吉。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便是给安德鲁安排一个体面的死法。
就这样放任这样一位日后的灰风巅峰武道家就这么安心的活下去，张大仙可着实是有点寝食难安啊。
所以为了自己日后能够安心在灰风背后捅刀子，张默当即便在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想法。
虽然仅凭现在的他完全无法做到，但这可是在德克境内啊！
他办不到，有的是人能办得到。
论起驱虎吞狼，身为前玩家的张大仙可是熟练得很呐！
“也是时候给灰风送一份大礼，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
张默深吸口气，内心激动。
这一决定将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第一道痕迹，同样也是改变前世既定命运的关键节点。
改变，意味着纷争，而纷争，便意味着经验与强大！
作为玩家，混乱，便是强大自身最好的食粮！
平复下心中的激动，探索欲与求知欲取代了激动占据了他的内心。
张默再次望向玻璃窗外无尽的珐琅荒原，顿时便感到天地广阔，整个新世界都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嘴角微笑，原本激动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在投身入这广阔的世界之前，是要把烦人的苍蝇先拍死的。
张默微微转头，看向了安德鲁，平静的开口道。
“十分钟，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你准备好一切了，在那之后，小家伙，我希望在基地大门那看到你”
空灵的欧琛语再次回荡在指挥室当中，安德鲁面色陡然一变。
但在听到张默后面的话后，面色又缓和下来。
“我需要一个带路人，一个熟悉这片大陆，熟悉这些土著的带路人，不用担心，小家伙，事后我会将你送回基地的”
张默话音落下，也没管安德鲁与一众基地上层的反应，迈着步伐，缓步走出了指挥室。
这是命令，不是询问。
一如疯神以往的作风。
安德鲁看了眼关上的封闭门，眼神复杂无比。
他原本以为这位存在即将远去祸害德克，但没想到突然会殃及到自己身上。
此行过去，可能凶多吉少了。
虽然疯神说是会在之后将他送回，但一个以疯癫闻名的神祇，话又能相信几分呢?
但能够为灰风取得实验体的重要实验信息，安德鲁便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灭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他的价值得到了实现，同时也没有辜负首领的期盼。
可安德鲁不知道的是，实验信息确实能够完美的让实验体计划的顺利进行，但张默在里面小小的掺杂了一点自己的私货。
恐怕就连灰风首领，在绝对的信息优势与前世数个版本差距所带来的技术优势面前，也察觉不出丝毫问题。
所以就算张默的身份暴露，这份数据有九成概率会被灰风使用。
疯神的压迫越来越紧，祂需要灰风尽快灭世，从而将他的本体释放到实体宇宙。
而张默提供的实验数据完美无缺，几乎就是将计划最完善的模样展现在了灰风面前。
灰风没可能抵抗住这种诱惑。
就如同疲于奔命的旅人不会在乎一碗出现在面前的清水是否有毒一样，灰风同样不会在乎实验数据之中是否会有陷阱与漏洞。
长久以来的技术优势让他们的技术人员极为自负，在验证过实验数据没有问题后便会自然觉得没有隐患。
但张默留下的后门，可不是这颗星球上任何势力能察觉的。
所以他们只可能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在最初的怀疑之后，使用张默提供的实验数据，继续推进实验的进度。
而这，便是张默除了除掉安德鲁之外，送给灰风的第二份礼物。
只不过这份礼物开启的时间有些漫长罢了。
这些安德鲁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
毕竟一个在张默眼中的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
珐琅灾变造成的冲击席卷德克后，这种被废弃的农庄几乎遍布在大陆西北侧，别看这片茂密的丛林看上去生机勃勃，其土地中的珐琅粒子足以抹杀任何现存的人类主流作物。
就连毫无防备踩踏其上，都有可能被土地扬起的沙尘进入身体，从而患上一系列被珐琅粒子侵蚀所导致的严重疾病。
深吸一口空气，身上五颜六色的debuff简直比dnf还多。
野蛮，原生，弥漫的珐琅灰尘，以及极佳的隐蔽性，让这处地点成为优秀的基地选址。
距离灰风基地三十公里处的山坳里，一队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走出茂密的灌木。
迷彩色的全覆盖防护服被坚硬的枝叶划过，发出沉闷的声响。
防护服内是一整套德克侦察兵标配的装束，包括胸前的防弹插板和足够数量的武器弹药，以及一些投掷物和通讯设备。
三人小队迈步走出灌木，领头队长看着山坳中高耸的山崖和平坦的地面，谨慎的停下脚步，向后打了个手势。
“前面地形很空旷，小心有埋伏，德尔，你从右边爬上去看看情况，希尔勒你跟着一起去，有情况就拽开信号包，小心点，昨天已经有三个小队被灰皮疯子宰了，这地方看着不太对劲，咱们看个大概，确认没有伏击之后让那帮武道家们来处理。”
队长沉闷的声音从防护服下传来，两个队员微微点头，毫不犹豫的向山崖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推进，同时相互掩护，瞄准任何可能出现的敌人。
扫了眼逐渐远去的队员，队长隔着厚重的防护服挠了挠下巴。
凌晨的密林温度虽然不高，但密闭的防护服却将几乎所有人体产生的热量锁在内部，加上复杂地形需要不断机动，他的背心几乎被汗水浸透。
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两天，接连不断的推进和警戒将他的精神逼到了极致。
灰风在这里经营许久，每一处阴影，每一颗巨树，甚至每一块石头下都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
紧绷神经的感觉让他的精神格外疲惫，甚至在睡梦中常常被密林中的响动惊醒。
“呼，希望野战军的人赶紧调过来，这批日子是一天都顶不住了”
摇了摇头，队长看了眼周围周围，寂静密林中只剩下蝉鸣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看起来宁静祥和，毫无威胁。
可就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灰风的疯子有可能会从任何地方钻出来，走出驻地的那一刻就需要万分警惕。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不等队长进行下一步动作，他背后的灌木里猛然探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咔嚓一声了解了他的性命。
果断很辣，不给一丝发出警报的机会。
“！”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队长的表情依旧是不敢置信与骇然。
怎么可能从后面来袭?
没有丝毫征兆，他们原本被认为是安全的方向骤然袭来他完全无法反抗的袭击。
灰风的武道家！
只有专精于肉体力量的超凡者能做到这种事！
但他已经无法将情报传达出去了，安德鲁就算没动用气力加持，巨力也不是凡人可以承受。
看着手上头颅歪斜，耸拉在一旁的尸体，安德鲁看了眼站在他身后满脸微笑的张默，确认对方点了点头后，身形骤然发出一阵噼啪脆响。
不消片刻，安德鲁原本壮硕的身躯竟然被生生压缩，变得和血岚侦查队长一模一样！
而在他身后的张默则带上了外骨骼的战术面罩，看向了其他两个队员离去的方向，兴趣使然道:
“小家伙，我告诉你的东西都记住了吧?”
安德鲁一边将队长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边无比崇敬的回应道:
“我都记下了，大人”
“很好，按照计划好的那样，开始吧”
“是”
......
时间拉到三个小时前。
灰风基地总控室。
穿着奈落之炎外骨骼的张默看着战术面罩上各种战术信息，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非常兴奋。
经过组装配合，外加耗尽最后一丝机械气力整体强化，虽然奈落之炎的品质没有达到传说，但史诗级也足够证明这件装备的含金量。
除了奈落之炎，张默还用珐琅合金和复合材料制造了几颗电磁干扰手雷，这玩意是灰风的特产，设计机械师的进阶职业知识【珐琅粒子应用】。
要等到张默晋升【机械师】才能学习，但既然碰上了，自然是没有放过的道理。
灰风的绝大多数进阶知识和职业学识都被收集到储存器里，被张默塞在了外骨骼的接口上。
这样无论是外骨骼还是储存器两者谁出问题，都可以保证这价值千金的学识不出问题。
“安德鲁，黑鸦准备好了没?”
确认身上的武装没有问题，张默头也不回的问到。
站在一旁的安德鲁听完，侧身向一边的机械师询问。
“已经基本解决了引擎的问题，起飞不成问题，但引擎寿命可能要减少三分之一，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紧急情况只能这么干”
张默听完点了点头，随手将一个储存器向后扔去，安德鲁见状马上伸手接住，脸上尽是疑惑的看向张默。
“里面是克隆体的实验数据，你们的计划有点问题，但不用担心，我已经补全了里面的漏洞，用黑鸦运给那个另一个小家伙，至于你，等会和我一起出去，我想看看这个世界，这个身体还是麻烦，半点力量都容纳不下”
安德鲁听完张默的抱怨，脸色几经变换，脑海中尽是不敢置信。
对方在进入铸造区前，身体内没有一丝超凡力量，是最纯粹的凡人，可就在刚才，仅仅经过几个小时，就从凡人一跃成为超凡者中最难以入门的机械系超凡。
近乎神迹！
要知道他当年也耗费了整整一年才完成了从凡人跃进到超凡领域，更加清楚这种速度意味着什么。
而且从张默散发的气息来看，像是浸淫机械超凡许久的老手，完全没有那种气力不稳的波动感，而是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沉稳厚重，却充满力量。
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掀起滔天巨量。
虽然依旧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范围，但还是让安德鲁惊为天人。
就好像昨天还在坐着蒸汽火车的工业时代文明，今天就开始规划登录火星殖民月球一样，让人不敢置信。
张默没想到利用面板快速就职还能从侧面加深安德鲁对自己身份的烙印，不过看着对方有些惊骇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这样也好，更坐实了疯神的身份”
属于是意外之喜。
相比张默瞎猫碰到死耗子带来的喜悦，安德鲁就陷入纠结之中。
他不愿意陪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存在身边，可却无法忤逆祂的意志。
别看现在这位存在很讲道理，不光不介意这具身体克隆体的身份，还将克隆人科技完善后交给他们，可谁知道下一秒这位存在会不会性情大变，将整个基地送到天上?
在场的基地高层此时都紧张的看着安德鲁，等待下一步的反应。
却没有一人去怀疑克隆人情报的真实性。
一来因为灰风本身起家的珐琅科技就是疯神赋予，对方也要利用他们达成某种目的，所以不太可能给灰风挖坑。
二来克隆体科技很轻易就能试探出虚实，不存在有威胁到灰风根基的事，疯神就算在里面做下手脚，也应该是恶作剧一样，无关紧要的细节。
这便是疯神长久以来随意作风给灰风带来的刻板印象，他们始终认为“疯神虽然脑子不正常，但给的东西确实好用”
有切实例子作为依靠，这种突然兴趣使然给予灰风先进科技的行为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因此张默的行为并不显得突兀。
深思许久，安德鲁叹了口气，将储存器交给了身旁的一位扭曲血肉的副官，郑重的说到:
“这东西关乎灰风的未来...把它带到总部”
“是”
看着安德鲁像交代遗言一样把储存器交给副官，张默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前世的副本里就算是濒临死亡，安德鲁依然是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作风，丝毫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
可现在面对自己，或者说自己伪装的疯神，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真是...
张默摇了摇头，将这莫名的想法甩出脑海，看了眼战术面罩上显示的时间，转身走向灰风基地的出口。
明天就是灰风海外基地就会与主基地交换数据信息，到时候张默的真实身份必然会暴露，到那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他救出去。
一路上所需要的武器装备都已齐全，所以张默自然是脚底抹油，赶快溜之大吉。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便是给安德鲁安排一个体面的死法。
就这样放任这样一位日后的灰风巅峰武道家就这么安心的活下去，张大仙可着实是有点寝食难安啊。
所以为了自己日后能够安心在灰风背后捅刀子，张默当即便在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想法。
虽然仅凭现在的他完全无法做到，但这可是在德克境内啊！
他办不到，有的是人能办得到。
论起驱虎吞狼，身为前玩家的张大仙可是熟练得很呐！
“也是时候给灰风送一份大礼，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
张默深吸口气，内心激动。
这一决定将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第一道痕迹，同样也是改变前世既定命运的关键节点。
改变，意味着纷争，而纷争，便意味着经验与强大！
作为玩家，混乱，便是强大自身最好的食粮！
平复下心中的激动，探索欲与求知欲取代了激动占据了他的内心。
张默再次望向玻璃窗外无尽的珐琅荒原，顿时便感到天地广阔，整个新世界都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嘴角微笑，原本激动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在投身入这广阔的世界之前，是要把烦人的苍蝇先拍死的。
张默微微转头，看向了安德鲁，平静的开口道。
“十分钟，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你准备好一切了，在那之后，小家伙，我希望在基地大门那看到你”
空灵的欧琛语再次回荡在指挥室当中，安德鲁面色陡然一变。
但在听到张默后面的话后，面色又缓和下来。
“我需要一个带路人，一个熟悉这片大陆，熟悉这些土著的带路人，不用担心，小家伙，事后我会将你送回基地的”
张默话音落下，也没管安德鲁与一众基地上层的反应，迈着步伐，缓步走出了指挥室。
这是命令，不是询问。
一如疯神以往的作风。
安德鲁看了眼关上的封闭门，眼神复杂无比。
他原本以为这位存在即将远去祸害德克，但没想到突然会殃及到自己身上。
此行过去，可能凶多吉少了。
虽然疯神说是会在之后将他送回，但一个以疯癫闻名的神祇，话又能相信几分呢?
但能够为灰风取得实验体的重要实验信息，安德鲁便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灭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他的价值得到了实现，同时也没有辜负首领的期盼。
可安德鲁不知道的是，实验信息确实能够完美的让实验体计划的顺利进行，但张默在里面小小的掺杂了一点自己的私货。
恐怕就连灰风首领，在绝对的信息优势与前世数个版本差距所带来的技术优势面前，也察觉不出丝毫问题。
所以就算张默的身份暴露，这份数据有九成概率会被灰风使用。
疯神的压迫越来越紧，祂需要灰风尽快灭世，从而将他的本体释放到实体宇宙。
而张默提供的实验数据完美无缺，几乎就是将计划最完善的模样展现在了灰风面前。
灰风没可能抵抗住这种诱惑。
就如同疲于奔命的旅人不会在乎一碗出现在面前的清水是否有毒一样，灰风同样不会在乎实验数据之中是否会有陷阱与漏洞。
长久以来的技术优势让他们的技术人员极为自负，在验证过实验数据没有问题后便会自然觉得没有隐患。
但张默留下的后门，可不是这颗星球上任何势力能察觉的。
所以他们只可能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在最初的怀疑之后，使用张默提供的实验数据，继续推进实验的进度。
而这，便是张默除了除掉安德鲁之外，送给灰风的第二份礼物。
只不过这份礼物开启的时间有些漫长罢了。
这些安德鲁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
毕竟一个在张默眼中的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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