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皇太极攻山海关不成，退回了盛京。在女真战士向南的征途中，袁崇焕就如同横拦道中的巨石般的无法逾越。虽然谁都不肯承认这是不可战胜的障碍，但在他们骄傲的心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们转道向西，再次和驰骋草原的蒙古战士交手，接连激战数场，大破察哈尔部，并迫林丹汗向西远遁，退隐至漠西的荒僻边壤。至此，这些成吉思汗的传人丧失了最后一股锐气，再也没有争雄天下的力量和魄力。

    但他们失败则重新荡漾起这些女真人的无敌信心，对富裕温暖的南方土地的渴求又重新被点燃。皇太极收编了归顺的蒙古台吉们，并且缴获了最优良的战马和最勇敢的青年战士，得到了这个部落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兵力，满载回到了盛京。

    他带领所有的女真贝勒、贝子及巴图鲁们来到了赫图阿拉城拜祭他们的祖先，这座小小的土城是女真族的发祥之地——在这里的萨尔浒山上，努尔哈赤带领仅有的二万战士击破了明朝来征讨的十二万大军。这一战后，建州女真声名鹤起，在这座小小的赫图阿拉城中的御八角殿内明诏严旨正式对外称“后金国汗”。

    在数百年前，这些女真人的祖先就在这极北的苦寒之地起兵，建国为“金”。随即灭绝了不可一世的契丹辽国，进而不弃的向南进发，历几十年征战终攻破被视为天险的长江一线，三百年的大宋就此断绝了宗脉。虽然在成吉思汗和窝阔台的蒙古铁骑的连续攻击下，金的国祚宛如昙花一现般的瞬灭，但就如同野火无法被劲风彻底的吹灭一样，永不屈扰的女真战士在努尔哈赤的带领下再度卷土重来。

    在萨尔浒大捷后，努尔哈赤率皇太极、代善、阿敏、莽尔古四大贝勒对天盟誓，又一年，建八固山贝勒议政。之后，占辽东、筑东京、迁盛京、战朝鲜、降服蒙古科尔沁，建起了若大的霸业，俨然有无敌之势，即便是当年全盛时的大金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也未必有如此的勇武。

    皇太极继承了如此强盛的霸业，兼又击破蒙古皇族蔡哈尔部，缴获了元国玉玺，解除了来自西方最大的威胁。北方的朝鲜国则在这样的强军之下递书称臣，这些所向披靡的蛮人只剩下向南进军一途了。

    对于袁崇焕的记忆还留存在这些女真人的脑海中，宁远和锦州依然是他们仅有的惨痛之处，在宁锦之后更有未及触碰的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城防。整个辽东十二万大明军队中有四万驻扎于此，而那里的城防则自从大明开国之初就奉大将军徐达之命始终在不停的加固加固。

    起复重来的袁崇焕又在山海关之外广修坚城，除宁远、锦州之外，新筑了中左、凌河、右屯等等，一步步稳扎稳打的迈向女真人的族落。皇太极必须要用手上的强军来击破这些视他们如狼貅的汉人，他别无选择，若等到这些汉人再次休养生息后，他和他的子民就会像那些古老悍勇的游牧民族一样的仅存于传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