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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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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后我们依旧联系,只是我再也没办法以一种很认可的方式对待她。她会在晚上喊我去KTV唱歌,不过相比之前想要跃跃欲试的那种冲动,那时我心里对这些好奇的东西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抵触。就像我对她发的那段话,在我心里已经隐隐地把自己和她划清了界限。

    不过我对她也没有讨厌,相反那段短短数日的回忆让我觉得很珍贵,在那段日子中,我把自己推进她的世界,好奇地窥探着他们的生活,只是这生活都一样,并没有我想要的灯红酒绿与繁华,甚至还带着我所厌恶的气息。

    大雪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来了,从六楼的玻璃窗向外望去,纷纷扬扬地砸向大地。整座城市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雪白色了,不过这单一的色调并没有让人觉得枯燥,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治愈。

    走在校门前的小路上,那些集聚已久的不开心像是随着脚下的雪一同融化掉了。而I小姐也是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回来的。

    对于重新见到她的喜悦应该是有的,可更多的烦恼也都应该由此而生。她走那段时间落下的各种功课、作业好像又都和我扯上了一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向来都极怕麻烦的我又突然感到一种重负压在我身上。

    我们身上的那种不同逐渐在我心里演变成略微的不满,她一声不吭走掉的那件事也好像成为了一个芥蒂长在我心里。我有过想要说出来的念头,不过最后又都被我一一否定掉。自卑最可怕的地方也许就是从来不会相信自己,而一直觉得别人都是对的。我总觉得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并把她那时候给我发消息解救自己一个人处境的恩情铭记于心,我又一次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了自己。

    反正我一向都不擅长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就算很生气,很不满,大多时候也都只是一笑而过,而且我的记性也是出奇的差,就像记不住很多人的名字,对很多生活的琐碎只要不刻意去铭记也总是很快就消失了。所以对I小姐的那种不满并没有持续,就像被扼杀在摇篮里的生命,我根本没有给那种念头生长的机会,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一起上课,放学。

    J小姐的名字再一次频繁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时候,那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那时候J小姐逃课的时长开始刷新纪录,以往只是选修不去,专业课偶尔去的频率,到那时候干脆就消失一样完全不去了。

    开始我会给她发老师点名的消息,可后来时间久了再加上我们逐渐疏远的关系便觉得没有那种必要。而J小姐完全被退学的时候则是在第二学期。

    因为后面大概没有再写J小姐的机会,所以就想在这里把我后面所了解到的关于J小姐的故事写完。

    通过朋友圈和说说,我知道J小姐去工作了,至于是在哪个城市她从来没说过也许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和以往朋友圈的风格很类似,她还总是发一些极其有哲理却又是极其冷漠的话,下面的评论者依旧很多,依旧基本全部是男生。

    照片中的汽车在不停的变换,风景也在不断地更新。大概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面的背景才逐渐安定下来。我透过经常出现的健身房猜测过她的现在,也许她现在去健身房工作了。

    从那以后她朋友圈中的照片基本全都变成了晒自己,就像她总穿暗色系的衣服,照片也全部都是灰白色调。缺乏活力的底色和青春的面容相撞,总是漏出一抹邪魅的笑。

    再后来她的自拍终于变成了彩色,和以前相比,原本就不胖的她又瘦了,脸色也好了很多,也变得更漂亮了。

    一直到后来很久我都会隐约回想起她到底为什么不化妆,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想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和我不同,我没有钱,没有勇气,没有要见面的人,可这些理由一个都不适合用在她身上。至于我突然顿悟这其中缘由的时候也已经是又过好久了。

    那时候我开始在她朋友圈看到一些很独特的图片,比如坐在废墟中看书的少年,又比如放在贴满标签被笔记写的密密麻麻的英文书上的红玫瑰。也许是她生活的写照,又也许只是她心仪的画面,可是我总感觉能透过那些东西感受到她最本质的灵魂。也是那时候我突然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时的一个画面,她那时候说着考过雅思托福的人时,脸上有一丝很明显的自卑与羡慕。

    她和大多数只是纯粹爱玩很疯的女生不同,她身上有一种对书本的渴慕。就像她身上不时会透露出来的那一种高傲,我觉得她的坚持就如我一直也有的一种坚守,对清水出芙蓉的固执。

    后来因为手机换号等一系列原因,我的微信也又重新申请,而她就成了没有被重新添加的那一类人。再后来我偶尔会去原来的微信上看一看,而她则开始发那种借十块钱、二十块钱金额不等的消息。

    我曾经欣赏过J小姐身上很多我所缺失的品质,可书大概真的不能只挑自己喜欢的读,那些所谓自由的背后其实都隐藏着剧毒。

    就像我过往生命中很多的甲乙丙丁,我们终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也许我曾经羡慕过她,也许她曾经影响过我,可人终究要独自长大,独自构建自己想要的人生。

    寒假在大雪之后不久就来了,那算是我这学期第一次回家。不过相比回家的喜悦,第一次坐火车的机会更让我觉得开心。向往很久的火车终于可以亲自体验,那种感觉很特殊,我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又多了一个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