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福缘
我去，恶鬼锁魂？
这不是平台派发的客户吗，怎么也是这般危险？
肖见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开烟雾，轻易将它弄散，然在顷刻间，它便重新聚合。
那小鬼见自己被发现了，于是也不演了，命令道：“把你的福缘交出来！”
“大哥，松点儿，我给你不就行了，否则我真要死了，”肖见立即求饶。
他倒不是真的要服从小鬼的命令，虽然情况危急，但他还算得上理智，若是真将凶手所需双手奉出，自己就什么筹码也没有了，只有死路一条。
此是为的一个“拖”字，凭开这几趟的记忆，到地府不过半个小时的路了，那时有巡使巡逻，不失为一个生机。
再者，当这鬼魂分心之际，肖见也可自寻生路。
然而，鬼魂非但没有收手，却更加用力，肖见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情急之下，肖见猛打反向盘，汽车便在阴间大道上蛇皮走位。
身后的鬼一下没反应过来，失去了平衡，在后座上左右翻滚，这才被迫松手。
然后将油门踩死，欲早到地府。
如此复制几次后，鬼魂也习惯了，这下，肖见再无挣脱可能了。
天哪，难道我肖见要死在阴曹地府？
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到黄泉路，真就自产自销了呗。
尽管绝望，但他的大脑却没有停止对生路的探索。
突然，他想起了昨夜牛老大送的摄魂铃，昨日他没有换衣服，此时还有右边的口袋里。
没有丝毫犹豫，肖见伸手掏出它。
随着手腕的晃动，铃铛发出了叮当响，似有不可见的波纹，在车内扩散。
“咦啊啊啊……”
小鬼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原本雾化的双手此刻被迫重聚，在身上寻找疼痛的来源，期望通过抚摸得以缓解。
但是，那双手在空气中上下游动，却迟迟没有着落，似乎他无法分清痛苦的源头，亦或者痛苦源自灵魂每一处。
牛老大的东西还真好使，要不怎么配得上神仙的身份呢？
随着铃声渐渐平息，小鬼也得以喘息。
靠在后座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等他稍微缓过劲，那绝望便转化成了憎恨，望着肖见，仿佛是肖见无缘无故伤害他一样，全不记得自己的恶事。
他满脸凶恶地威胁道：“我杀了你！”
再次扑上，锁住肖见的喉咙。
看来是没长记性，肖见再次摇铃，小鬼便情不自禁地为之“伴奏”。
铃声一停，他就忍不住作恶，这怎么办？
只能一直摇铃吗，也不知阴间有没有违规拍照，否则非被扣两分。
慎重起见，肖见打算加一层保险。
他对着手机说：“拨打梁保义巡使的电话。”
还好昨晚留了电话，否则在阴间遇到这种麻烦，还真不知该向谁求助。
没过几秒：“喂。”
“梁巡使吗，我是肖见，昨晚上和你见过的摆渡人，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刚才拉了个客户，结果他要取的性命，现在被我镇住了，我该怎么办？”
“你镇住了鬼魂？一介凡人？”梁保义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现在在哪里？”
“在路上，到阴间了，但还没到地府。”
“哪个门进来的？”
“门？”肖见没听懂巡使的问题。
“也就是你阳间的家在哪个方位。”
“哦，应该属于南方吧，”肖见回答。
“我知道了，南门，你还能镇住他吗？”
肖见回头看了看，那小鬼还在不停扭动挣扎，便说：“暂时没问题。”
“那你不要停车，直到遇到其他巡使，我现在赶过去，看到你之后我会举灯示意你停下。”
“行，谢谢了，梁巡使，”说完，肖见挂断了电话。
开了一半的路，肖见看到了一盏举到了半空中的黄灯。
灯上的“夜”字，实在叫人安心。
停在这位夜游巡使边上后，果然是梁保义，不禁钦佩他的负责和高效。
梁保义的刀早就出窍，打开车门，迅速将刀架在小鬼的脖子上：“不许动。”
小鬼只能服从，走下车，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梁保义从怀中取出一根黑绳子，为两股纠缠在一起，一股侵魂，一股扰魄，将小鬼手腕绑在背后，叫他再无威胁和反抗。
此为缚鬼绳，每位阴间的巡使都随身携带，就像阳间的手铐一样。
随后，将小鬼推入肖见车的后座，自己也坐进去。
“开到广场的拘鬼所，”梁保义到肖见说。
肖见点点头，便重新导航到了拘鬼所。
到达目的地后，梁保义要求肖见也进去所内，以协助调查。
一差一鬼一人，坐在梁审讯室，肖见、梁保义并排坐，小鬼坐对面。
首先，是对小鬼身份的审问，然后才进入到此时袭击事件。
“你为什么这么做？”梁保义问。
“为了福缘。”
梁保义皱起了眉头，善于察言观色的肖见，立即猜到此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要福缘做什么？”梁保义又问。
“我听说福缘高，来时可投个好人家，不需辛劳，在家啃老即可。”
“要怎么样才能抢夺凡人的福缘？”
“吸收灵魂。”
听到此，肖见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当时没有服软，要不这会儿已经是亡魂胃里的大餐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
听到犯人回答的一瞬间，梁保义竟然有些吃惊，八成是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他问：“谁？”
“另一只鬼，他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主动找上我，说我有改命的机会，并让我到阴间后对司机下手。”
之后，再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巡使问肖见犯人所言是否属实，肖见表示没有违背他的所知。
犯人和肖见都签字后，梁保义把犯人送进拘留室，肖见则在休息室等候。
梁保义忙完后，便将肖见带到了会议室。
两人刚坐下，肖见就迫不及待地问：“福缘，真如那犯人所言？”
肖见早就想问了，但当时梁保义在审问，只能暂时把话放进肚子里。
梁保义点点头：“没错，来世的家世，寿命，都与福缘有关，今生积的功德，作的罪恶，都会用于增减福缘，所以福缘算是一般等价的积分了。
然而，福缘却不只是来世有效，入地府后，无论做什么，没日需消耗福缘，像我这种未入仙籍的鬼卒，正是靠的每月的俸禄福缘，才可维系自己的灵魂。”
“若是没有了福缘，还未转生会如何？”
“会被地府消化，”梁保义冷冷地说。
“那我呢，活人也要扣除福缘吗？”
“是的，否则为何完成一单后，平台还要奖励一点福缘，还不是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
肖见一直不知福缘的作用，原来这么回事。
不过，肖见还必须弄清楚另外一件事情，否则他无法安心工作。
“梁巡使，鬼魂吞人，真的可以吸收凡人的福缘吗？”
这不是平台派发的客户吗，怎么也是这般危险？
肖见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开烟雾，轻易将它弄散，然在顷刻间，它便重新聚合。
那小鬼见自己被发现了，于是也不演了，命令道：“把你的福缘交出来！”
“大哥，松点儿，我给你不就行了，否则我真要死了，”肖见立即求饶。
他倒不是真的要服从小鬼的命令，虽然情况危急，但他还算得上理智，若是真将凶手所需双手奉出，自己就什么筹码也没有了，只有死路一条。
此是为的一个“拖”字，凭开这几趟的记忆，到地府不过半个小时的路了，那时有巡使巡逻，不失为一个生机。
再者，当这鬼魂分心之际，肖见也可自寻生路。
然而，鬼魂非但没有收手，却更加用力，肖见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情急之下，肖见猛打反向盘，汽车便在阴间大道上蛇皮走位。
身后的鬼一下没反应过来，失去了平衡，在后座上左右翻滚，这才被迫松手。
然后将油门踩死，欲早到地府。
如此复制几次后，鬼魂也习惯了，这下，肖见再无挣脱可能了。
天哪，难道我肖见要死在阴曹地府？
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到黄泉路，真就自产自销了呗。
尽管绝望，但他的大脑却没有停止对生路的探索。
突然，他想起了昨夜牛老大送的摄魂铃，昨日他没有换衣服，此时还有右边的口袋里。
没有丝毫犹豫，肖见伸手掏出它。
随着手腕的晃动，铃铛发出了叮当响，似有不可见的波纹，在车内扩散。
“咦啊啊啊……”
小鬼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原本雾化的双手此刻被迫重聚，在身上寻找疼痛的来源，期望通过抚摸得以缓解。
但是，那双手在空气中上下游动，却迟迟没有着落，似乎他无法分清痛苦的源头，亦或者痛苦源自灵魂每一处。
牛老大的东西还真好使，要不怎么配得上神仙的身份呢？
随着铃声渐渐平息，小鬼也得以喘息。
靠在后座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等他稍微缓过劲，那绝望便转化成了憎恨，望着肖见，仿佛是肖见无缘无故伤害他一样，全不记得自己的恶事。
他满脸凶恶地威胁道：“我杀了你！”
再次扑上，锁住肖见的喉咙。
看来是没长记性，肖见再次摇铃，小鬼便情不自禁地为之“伴奏”。
铃声一停，他就忍不住作恶，这怎么办？
只能一直摇铃吗，也不知阴间有没有违规拍照，否则非被扣两分。
慎重起见，肖见打算加一层保险。
他对着手机说：“拨打梁保义巡使的电话。”
还好昨晚留了电话，否则在阴间遇到这种麻烦，还真不知该向谁求助。
没过几秒：“喂。”
“梁巡使吗，我是肖见，昨晚上和你见过的摆渡人，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刚才拉了个客户，结果他要取的性命，现在被我镇住了，我该怎么办？”
“你镇住了鬼魂？一介凡人？”梁保义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现在在哪里？”
“在路上，到阴间了，但还没到地府。”
“哪个门进来的？”
“门？”肖见没听懂巡使的问题。
“也就是你阳间的家在哪个方位。”
“哦，应该属于南方吧，”肖见回答。
“我知道了，南门，你还能镇住他吗？”
肖见回头看了看，那小鬼还在不停扭动挣扎，便说：“暂时没问题。”
“那你不要停车，直到遇到其他巡使，我现在赶过去，看到你之后我会举灯示意你停下。”
“行，谢谢了，梁巡使，”说完，肖见挂断了电话。
开了一半的路，肖见看到了一盏举到了半空中的黄灯。
灯上的“夜”字，实在叫人安心。
停在这位夜游巡使边上后，果然是梁保义，不禁钦佩他的负责和高效。
梁保义的刀早就出窍，打开车门，迅速将刀架在小鬼的脖子上：“不许动。”
小鬼只能服从，走下车，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梁保义从怀中取出一根黑绳子，为两股纠缠在一起，一股侵魂，一股扰魄，将小鬼手腕绑在背后，叫他再无威胁和反抗。
此为缚鬼绳，每位阴间的巡使都随身携带，就像阳间的手铐一样。
随后，将小鬼推入肖见车的后座，自己也坐进去。
“开到广场的拘鬼所，”梁保义到肖见说。
肖见点点头，便重新导航到了拘鬼所。
到达目的地后，梁保义要求肖见也进去所内，以协助调查。
一差一鬼一人，坐在梁审讯室，肖见、梁保义并排坐，小鬼坐对面。
首先，是对小鬼身份的审问，然后才进入到此时袭击事件。
“你为什么这么做？”梁保义问。
“为了福缘。”
梁保义皱起了眉头，善于察言观色的肖见，立即猜到此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要福缘做什么？”梁保义又问。
“我听说福缘高，来时可投个好人家，不需辛劳，在家啃老即可。”
“要怎么样才能抢夺凡人的福缘？”
“吸收灵魂。”
听到此，肖见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当时没有服软，要不这会儿已经是亡魂胃里的大餐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
听到犯人回答的一瞬间，梁保义竟然有些吃惊，八成是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他问：“谁？”
“另一只鬼，他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主动找上我，说我有改命的机会，并让我到阴间后对司机下手。”
之后，再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巡使问肖见犯人所言是否属实，肖见表示没有违背他的所知。
犯人和肖见都签字后，梁保义把犯人送进拘留室，肖见则在休息室等候。
梁保义忙完后，便将肖见带到了会议室。
两人刚坐下，肖见就迫不及待地问：“福缘，真如那犯人所言？”
肖见早就想问了，但当时梁保义在审问，只能暂时把话放进肚子里。
梁保义点点头：“没错，来世的家世，寿命，都与福缘有关，今生积的功德，作的罪恶，都会用于增减福缘，所以福缘算是一般等价的积分了。
然而，福缘却不只是来世有效，入地府后，无论做什么，没日需消耗福缘，像我这种未入仙籍的鬼卒，正是靠的每月的俸禄福缘，才可维系自己的灵魂。”
“若是没有了福缘，还未转生会如何？”
“会被地府消化，”梁保义冷冷地说。
“那我呢，活人也要扣除福缘吗？”
“是的，否则为何完成一单后，平台还要奖励一点福缘，还不是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
肖见一直不知福缘的作用，原来这么回事。
不过，肖见还必须弄清楚另外一件事情，否则他无法安心工作。
“梁巡使，鬼魂吞人，真的可以吸收凡人的福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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