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办事不送礼，遇事没人理
手里提着纸袋，走出阴间药铺。
肖见顿感心情舒畅，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这还魂草长得普普通通，绿色的，和阳间的野草没多大区别。
毕竟不是植物学家或者药材师，看不出价值也正常，何况真正珍贵的，往往都朴实无华。
在离开阴间之前，肖见还打算做一件事。
昨晚惹恼了孟婆，一直是肖见心中的疙瘩，他觉得需要郑重地道歉，才可稍微缓解心中的担忧。
所以，下午在阳间街上的闲逛是，也不是全无目的，他是在认真地挑选礼物。
老话说“办事不送礼，遇事没人理”，道歉也是一样，无非诚意二字。
孟婆的铺子前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谁叫无论哪只鬼都想投胎呢。
终于轮到肖见了，孟婆还是那一句：“买什么？”
“什么也不买，就来看看姐姐。”
孟婆抬起头，认出了肖见：“是你啊，还没死？”
肖见不敢回嘴，让开了一个身位，示意身后的鬼上前，好不耽误孟婆的生意。
见肖见傻笑地站在窗口前，似乎不打算离开，孟婆恐吓到：“昨天没踢到位，今天想再来一脚？”
冷汗从肖见的额头渗出：“不不，这不是昨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吗，今天特来道歉。”
“区区凡人的几句秽语，老娘可不……”孟婆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肖见递出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香水，听说凡间的女孩子都喜欢，我选了好久，听那儿的员工说这是个名牌，叫香什么的，我也不懂，还请不要嫌弃。”
肖见端着盒子，但孟婆迟迟不接，便将手伸进窗口，放在孟婆身前的桌案上。
“哼，你的意思是我也需要靠这玩意儿的修饰，才能有点女人味，我果真是个老太婆呗？”孟婆语气刻薄地说。
“哪里的事，我也觉得冒昧，毕竟姐姐如仙女下凡，不，你本就是个仙女，怎会需要这凡间俗物，我最多不过锦上添花，还请姐姐不要怪罪的好。”
孟婆抬起一只眼，瞄了肖见一下，便将盒子随手扔进身边的垃圾桶：“这东西我不需要。”
遇到孟婆如此态度，肖见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立了几秒。
他算是明白牛老大为什么不肯帮自己了，这孟婆记仇得很，现在真就惹上大麻烦了。
只能神情低落地说：“姐姐，打扰了。”
肖见灰溜溜地退开，竟也没多得孟婆瞧一眼。
此刻，肖见心灰意冷，再无在阴间逗留的理由，驱车回家了。
过了几分钟，孟婆悄悄地抬起头，向着外面张望寻找。
在确定没有肖见的身影后，俯下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
打开纸盒，取出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在火光下闪耀出熠熠光彩。
千百年来，无论人神鬼，还是第一次有谁送她礼物。
她总觉得自己不算难看，却不知为何，得不到任何偏爱。
此刻，她忍不住偷笑，挤压了瓶盖上的气泵，香气包裹了她的脸庞。
这是什么花的香，她早就记不得，但这香味，一定只在形色爱恋的凡间，才可生长出来。
“快点，我赶着投胎呢，”不懂风情的小鬼忍不了等待，在窗口外催促着。
“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小心老娘不给你这孟婆汤，让你过不了奈何桥。”
……
尽管一觉之后，肖见备受打击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
毕竟是自己说了人家的坏话，算是罪有应得，只有再找机会加倍补偿孟婆了。
下午两点，正好可以看看网店的生意。
“我去，”肖见不禁惊呼。
原来，有人下单买他的忘情水。
他都打算降价了，没想到五百真有人买。
如此说来，冥币与大夏币存在一比一兑换的可能。
为了避免客户取消订单，肖见打算今天就将货发出。
在这之前，他打算上新产品——还魂草。
按照一比一的比例，还魂草的标价将达到35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真的会有人买？
肖见转念一想，这个时代不缺有钱人，也不缺怕死的人，卖出只是时间的问题。
反正白嫖来的，就挂在网上，卖不出去也没有损失。
把所有程序走完之后，新产品成功发布。
时间还早，肖见打算夜晚跑单的时候再去发货，以免再回来一趟。
突然，电脑上收到了消息。
有客户在淘金平台的后台联系了他：
“你好，你家的还魂草有什么用？”
果然人人都怕死，这才几分钟，就有人询问。
肖见把产品介绍复制了一遍，发给了这个潜在客户。
还魂草可重新建立肉体和灵魂的联系，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不过，它同样存在着诸多限制。
一：服用者阳寿未尽。
二：服用者肉体的基本生理功能没有丧失。
三：服用者灵魂没有离开阳间。
几秒后，又收到消息：“可以少点吗？”
肖见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舍不得少几个钱，只是若是每一单都要这么应付的话，对他而言时间成本太大。
是不是该雇个客服呢？
肖见摇摇头，自己一个出租司机，哪有闲钱雇人。
还是把心思放在眼前的客户身上吧：“你要少多少？”
35万对一般人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肖见也不是富豪，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我有现在有六千现金。”
没问题，六千可以……
肖见打字打到一半，立即按退回键删除。
六千？
想卖三十五万的东西？
这叫少一点？
这买家怕是做梦没醒吧。
但是，作为商家可不能没有礼貌。
而且，客户没钱，却把希望放到了不符合现实逻辑的还魂草上，说明那人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
此刻千万不能再给这人刺激了，便回：“这个报价实在太低了，抱歉，小店承受不起。”
“那怎么办，我奶奶快死了，我打工下个月还有两千块工资，再过两个月我还有八千块奖学金，求求你，救救我奶奶。”
学生？
从语气来看，似乎和奶奶相依为命。
不过，世界上苦难的人这么多，肖见可帮不了所有人。
这时，对方又发来消息：“35万，我一定付清，我今后慢慢还，我可以写欠条，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隔着屏幕，肖见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无奈和绝望，兴许还在哭泣。
但是，肖见不是菩萨，只是一个为生活挣扎的普通青年。
对不起，肖见喃喃道。
在对话框中敲下“不行”，然后按下回车，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肖见顿感心情舒畅，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这还魂草长得普普通通，绿色的，和阳间的野草没多大区别。
毕竟不是植物学家或者药材师，看不出价值也正常，何况真正珍贵的，往往都朴实无华。
在离开阴间之前，肖见还打算做一件事。
昨晚惹恼了孟婆，一直是肖见心中的疙瘩，他觉得需要郑重地道歉，才可稍微缓解心中的担忧。
所以，下午在阳间街上的闲逛是，也不是全无目的，他是在认真地挑选礼物。
老话说“办事不送礼，遇事没人理”，道歉也是一样，无非诚意二字。
孟婆的铺子前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谁叫无论哪只鬼都想投胎呢。
终于轮到肖见了，孟婆还是那一句：“买什么？”
“什么也不买，就来看看姐姐。”
孟婆抬起头，认出了肖见：“是你啊，还没死？”
肖见不敢回嘴，让开了一个身位，示意身后的鬼上前，好不耽误孟婆的生意。
见肖见傻笑地站在窗口前，似乎不打算离开，孟婆恐吓到：“昨天没踢到位，今天想再来一脚？”
冷汗从肖见的额头渗出：“不不，这不是昨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吗，今天特来道歉。”
“区区凡人的几句秽语，老娘可不……”孟婆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肖见递出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香水，听说凡间的女孩子都喜欢，我选了好久，听那儿的员工说这是个名牌，叫香什么的，我也不懂，还请不要嫌弃。”
肖见端着盒子，但孟婆迟迟不接，便将手伸进窗口，放在孟婆身前的桌案上。
“哼，你的意思是我也需要靠这玩意儿的修饰，才能有点女人味，我果真是个老太婆呗？”孟婆语气刻薄地说。
“哪里的事，我也觉得冒昧，毕竟姐姐如仙女下凡，不，你本就是个仙女，怎会需要这凡间俗物，我最多不过锦上添花，还请姐姐不要怪罪的好。”
孟婆抬起一只眼，瞄了肖见一下，便将盒子随手扔进身边的垃圾桶：“这东西我不需要。”
遇到孟婆如此态度，肖见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立了几秒。
他算是明白牛老大为什么不肯帮自己了，这孟婆记仇得很，现在真就惹上大麻烦了。
只能神情低落地说：“姐姐，打扰了。”
肖见灰溜溜地退开，竟也没多得孟婆瞧一眼。
此刻，肖见心灰意冷，再无在阴间逗留的理由，驱车回家了。
过了几分钟，孟婆悄悄地抬起头，向着外面张望寻找。
在确定没有肖见的身影后，俯下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
打开纸盒，取出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在火光下闪耀出熠熠光彩。
千百年来，无论人神鬼，还是第一次有谁送她礼物。
她总觉得自己不算难看，却不知为何，得不到任何偏爱。
此刻，她忍不住偷笑，挤压了瓶盖上的气泵，香气包裹了她的脸庞。
这是什么花的香，她早就记不得，但这香味，一定只在形色爱恋的凡间，才可生长出来。
“快点，我赶着投胎呢，”不懂风情的小鬼忍不了等待，在窗口外催促着。
“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小心老娘不给你这孟婆汤，让你过不了奈何桥。”
……
尽管一觉之后，肖见备受打击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
毕竟是自己说了人家的坏话，算是罪有应得，只有再找机会加倍补偿孟婆了。
下午两点，正好可以看看网店的生意。
“我去，”肖见不禁惊呼。
原来，有人下单买他的忘情水。
他都打算降价了，没想到五百真有人买。
如此说来，冥币与大夏币存在一比一兑换的可能。
为了避免客户取消订单，肖见打算今天就将货发出。
在这之前，他打算上新产品——还魂草。
按照一比一的比例，还魂草的标价将达到35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真的会有人买？
肖见转念一想，这个时代不缺有钱人，也不缺怕死的人，卖出只是时间的问题。
反正白嫖来的，就挂在网上，卖不出去也没有损失。
把所有程序走完之后，新产品成功发布。
时间还早，肖见打算夜晚跑单的时候再去发货，以免再回来一趟。
突然，电脑上收到了消息。
有客户在淘金平台的后台联系了他：
“你好，你家的还魂草有什么用？”
果然人人都怕死，这才几分钟，就有人询问。
肖见把产品介绍复制了一遍，发给了这个潜在客户。
还魂草可重新建立肉体和灵魂的联系，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不过，它同样存在着诸多限制。
一：服用者阳寿未尽。
二：服用者肉体的基本生理功能没有丧失。
三：服用者灵魂没有离开阳间。
几秒后，又收到消息：“可以少点吗？”
肖见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舍不得少几个钱，只是若是每一单都要这么应付的话，对他而言时间成本太大。
是不是该雇个客服呢？
肖见摇摇头，自己一个出租司机，哪有闲钱雇人。
还是把心思放在眼前的客户身上吧：“你要少多少？”
35万对一般人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肖见也不是富豪，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我有现在有六千现金。”
没问题，六千可以……
肖见打字打到一半，立即按退回键删除。
六千？
想卖三十五万的东西？
这叫少一点？
这买家怕是做梦没醒吧。
但是，作为商家可不能没有礼貌。
而且，客户没钱，却把希望放到了不符合现实逻辑的还魂草上，说明那人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
此刻千万不能再给这人刺激了，便回：“这个报价实在太低了，抱歉，小店承受不起。”
“那怎么办，我奶奶快死了，我打工下个月还有两千块工资，再过两个月我还有八千块奖学金，求求你，救救我奶奶。”
学生？
从语气来看，似乎和奶奶相依为命。
不过，世界上苦难的人这么多，肖见可帮不了所有人。
这时，对方又发来消息：“35万，我一定付清，我今后慢慢还，我可以写欠条，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隔着屏幕，肖见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无奈和绝望，兴许还在哭泣。
但是，肖见不是菩萨，只是一个为生活挣扎的普通青年。
对不起，肖见喃喃道。
在对话框中敲下“不行”，然后按下回车，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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