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资料，态度
沈维波听言，斜躺在沙发上的身子顿时坐直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和烟焦油在他那精明的肺管中完成了信号传递，将结论通过血液送到他的大脑皮层之后从鼻孔排出。
他的动作如此具有节奏感，让人感觉在思考的不是他，而是他刚吐出的烟。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电池，那你就真的改变了世界。不过嘛……”
沈维波笑了笑，重新躺了回去。
他思考了两秒钟，起身从桌面上拿起秦风递过来的资料。
虽然对方说的太过于天方夜谭，但既然都在他身上花了五分钟了，沈维波也就不在乎再花上五分钟。
不相信对方并不是因为沈维波仍然恼怒于秦风的无礼闯入，也不是看不起他的年轻。
而是因为目前不可能存在像他描述的那种电池。
对电池行业，沈维波做过深入的研究和了解。他知道目前几个巨头和国内外技术最先进的厂商的研究方向。
而且，技术进步不可能是突进型的，只可能是在现有的研究基础上渐进发展的。
如果他描述的这种技术真的存在，那沈维波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相信他能够给自己提供如此骇人听闻的新技术，就相当于彻底否定了沈维波自己十几年来辛苦建立的投资基金，否定了集团公司几百人的精英团队的嗅觉和信息网，也让自己每年给他们花上亿的工资这种行为看上去就像是个冤大头。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世界就不是这么运转的。
新技术出现必定会有其征兆，资金的投入必定是有其成效。
只有大型资本才有机会对产业做出颠覆性改变，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突然就掌握了足以影响世界的技术。
这就是冷冰冰的现实，以金钱为基础，没有例外……
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将目光投向秦风带来的资料，随意地快速翻看了起来。
不过，这份资料的严谨性和技术细节的丰富程度，确实让沈维波大感意外。
他抬头看了秦风一眼，重新翻到第一面认真读了起来。
如果只是泛泛而谈，或者只是一些概念性的描述，是不会引起沈维波的兴趣的。
但是这份资料的细致程度，实验数据的丰富程度，却让沈维波觉得对方好像并非只是在讲述一个并不成熟的概念，而是真的做足了功课，有严谨的实验作为依托，并不能轻易否定。
沈维波并不是学这方面的，所以很多东西看得并不太明白。
“这个实验，我看你是在……”
“青花大学电池实验室做的。”
沈维波点点头，表情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进来时的那种咄咄逼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西服裁剪合体，平头精干利落，厚重的眼镜和浑身透露出来的高知气质，让他看上去至少是个博士。
沈维波一言不发地将文件递给他。
这名男子双手将资料接到手中，用疑问的眼神在自己的老板和秦风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之后立刻理解了老板的用意，站在原地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资料的速度很快，秦风只有在看不需要思考的娱乐性小说的时候才有这种速度，而那份资料上面写满了公示和图表。
他飞速地翻着资料，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浑身甚至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就跟李正鸿来找秦风的时候一模一样。
果然不愧是技术人员，数字对他们来说有着别样的美，秦风估计他们光看图表就能高潮。
“怎么样？”沈维波看他翻着资料看了很久了，于是问道。
这名男子仿佛没听见一样，咬着指甲，继续一言不发盯着资料。
“怎么样！”
沈维波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喝道。
不料，男子竟用和沈维波相同的声音吼道：“你他么别吵！”
沈维波：“？？？”
沈维波完全没料到竟然会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估计他已经好几十年没有被人吼过了。
在他仍旧一脸懵逼的情况之下，男子一边继续翻动资料，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
“nb！”
“太他么nb了！”
“真的存在这种技术吗？”
“这技术，这方案，这要是量产了，将会引发一场电池行业的革命！”
听到男子的话，沈维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刚才对自己的无礼，也站了起来，从他手中拿过资料，再三确认：
“你确定？有这么厉害吗？”
男子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来到沈维波身后，给他指着文档中的关键之处：
“老板，您看这……还有这里！”
“我不确定这实验结果是否准确，但如果结果是准确的，那我们真的可以见证一个产业的天翻地覆，一个新巨头的诞生！”
沈维波听言，一直努力维持冷静的表情中出现了些许惊愕的神色。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再次拿出电话，拨通。
“……喂？”
“……是我。”
“……把你们公司最懂电池技术的，就那个斯坦福电气工程毕业的那个人，给我叫过来一下！”
“……开会？还开个鸡毛啊！叫他赶紧过来！天塌了也要来！”
挂掉电话，沈维波叫住那名男子，吩咐道：
“你去找几个懂技术的，待会一起在小会议室等着。等他一过来，你们一起研究一下这份资料。”
吩咐完毕之后，沈维波在原地踱步了好几圈，忽然意识到秦风还在，于是回头朝他走了过来，罕见地伸出了手。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动跟秦风示好打招呼。
“这个……资料还需要讨论一下，就麻烦你先暂时等等。”
说着，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带有几分欣赏的神色看着秦风。
“抱歉了啊小伙子，我刚才有些不够冷静，你……不会介意吧？”
沈维波满是褶皱的脸因为这笑容而显出了几分和蔼之气，与他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不过他那头狼般精明的眼神，却并没有被这笑容所掩盖。
这眼神像X光一样精确，仿佛能够穿透人的骨髓，包含着对秦风态度的试探。
秦风笑着挥了挥手。
“没事。只是不知道刚才过去的这十分钟所产生的价值，是否达到了您的平均水平呢？”
沈维波皱起眉头。
秦风平静的回答中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揶揄，这让沈维波多少有些不爽，但今天这情形是他先入为主有错在先，他没有办法，也不能再轻易任由自己的脾气毁了这笔二十年一遇的潜在投资。
好在他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早已锻炼出了钢铁一般的脸皮，于是他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和烟焦油在他那精明的肺管中完成了信号传递，将结论通过血液送到他的大脑皮层之后从鼻孔排出。
他的动作如此具有节奏感，让人感觉在思考的不是他，而是他刚吐出的烟。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电池，那你就真的改变了世界。不过嘛……”
沈维波笑了笑，重新躺了回去。
他思考了两秒钟，起身从桌面上拿起秦风递过来的资料。
虽然对方说的太过于天方夜谭，但既然都在他身上花了五分钟了，沈维波也就不在乎再花上五分钟。
不相信对方并不是因为沈维波仍然恼怒于秦风的无礼闯入，也不是看不起他的年轻。
而是因为目前不可能存在像他描述的那种电池。
对电池行业，沈维波做过深入的研究和了解。他知道目前几个巨头和国内外技术最先进的厂商的研究方向。
而且，技术进步不可能是突进型的，只可能是在现有的研究基础上渐进发展的。
如果他描述的这种技术真的存在，那沈维波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相信他能够给自己提供如此骇人听闻的新技术，就相当于彻底否定了沈维波自己十几年来辛苦建立的投资基金，否定了集团公司几百人的精英团队的嗅觉和信息网，也让自己每年给他们花上亿的工资这种行为看上去就像是个冤大头。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世界就不是这么运转的。
新技术出现必定会有其征兆，资金的投入必定是有其成效。
只有大型资本才有机会对产业做出颠覆性改变，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突然就掌握了足以影响世界的技术。
这就是冷冰冰的现实，以金钱为基础，没有例外……
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将目光投向秦风带来的资料，随意地快速翻看了起来。
不过，这份资料的严谨性和技术细节的丰富程度，确实让沈维波大感意外。
他抬头看了秦风一眼，重新翻到第一面认真读了起来。
如果只是泛泛而谈，或者只是一些概念性的描述，是不会引起沈维波的兴趣的。
但是这份资料的细致程度，实验数据的丰富程度，却让沈维波觉得对方好像并非只是在讲述一个并不成熟的概念，而是真的做足了功课，有严谨的实验作为依托，并不能轻易否定。
沈维波并不是学这方面的，所以很多东西看得并不太明白。
“这个实验，我看你是在……”
“青花大学电池实验室做的。”
沈维波点点头，表情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进来时的那种咄咄逼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西服裁剪合体，平头精干利落，厚重的眼镜和浑身透露出来的高知气质，让他看上去至少是个博士。
沈维波一言不发地将文件递给他。
这名男子双手将资料接到手中，用疑问的眼神在自己的老板和秦风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之后立刻理解了老板的用意，站在原地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资料的速度很快，秦风只有在看不需要思考的娱乐性小说的时候才有这种速度，而那份资料上面写满了公示和图表。
他飞速地翻着资料，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浑身甚至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就跟李正鸿来找秦风的时候一模一样。
果然不愧是技术人员，数字对他们来说有着别样的美，秦风估计他们光看图表就能高潮。
“怎么样？”沈维波看他翻着资料看了很久了，于是问道。
这名男子仿佛没听见一样，咬着指甲，继续一言不发盯着资料。
“怎么样！”
沈维波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喝道。
不料，男子竟用和沈维波相同的声音吼道：“你他么别吵！”
沈维波：“？？？”
沈维波完全没料到竟然会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估计他已经好几十年没有被人吼过了。
在他仍旧一脸懵逼的情况之下，男子一边继续翻动资料，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
“nb！”
“太他么nb了！”
“真的存在这种技术吗？”
“这技术，这方案，这要是量产了，将会引发一场电池行业的革命！”
听到男子的话，沈维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刚才对自己的无礼，也站了起来，从他手中拿过资料，再三确认：
“你确定？有这么厉害吗？”
男子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来到沈维波身后，给他指着文档中的关键之处：
“老板，您看这……还有这里！”
“我不确定这实验结果是否准确，但如果结果是准确的，那我们真的可以见证一个产业的天翻地覆，一个新巨头的诞生！”
沈维波听言，一直努力维持冷静的表情中出现了些许惊愕的神色。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再次拿出电话，拨通。
“……喂？”
“……是我。”
“……把你们公司最懂电池技术的，就那个斯坦福电气工程毕业的那个人，给我叫过来一下！”
“……开会？还开个鸡毛啊！叫他赶紧过来！天塌了也要来！”
挂掉电话，沈维波叫住那名男子，吩咐道：
“你去找几个懂技术的，待会一起在小会议室等着。等他一过来，你们一起研究一下这份资料。”
吩咐完毕之后，沈维波在原地踱步了好几圈，忽然意识到秦风还在，于是回头朝他走了过来，罕见地伸出了手。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动跟秦风示好打招呼。
“这个……资料还需要讨论一下，就麻烦你先暂时等等。”
说着，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带有几分欣赏的神色看着秦风。
“抱歉了啊小伙子，我刚才有些不够冷静，你……不会介意吧？”
沈维波满是褶皱的脸因为这笑容而显出了几分和蔼之气，与他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不过他那头狼般精明的眼神，却并没有被这笑容所掩盖。
这眼神像X光一样精确，仿佛能够穿透人的骨髓，包含着对秦风态度的试探。
秦风笑着挥了挥手。
“没事。只是不知道刚才过去的这十分钟所产生的价值，是否达到了您的平均水平呢？”
沈维波皱起眉头。
秦风平静的回答中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揶揄，这让沈维波多少有些不爽，但今天这情形是他先入为主有错在先，他没有办法，也不能再轻易任由自己的脾气毁了这笔二十年一遇的潜在投资。
好在他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早已锻炼出了钢铁一般的脸皮，于是他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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