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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豁然开朗

    “好吧,这至少是有所发现了。”洪米说道,

    “讲下去吧,包勉。你这个装神弄鬼的脑子还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是讲究逻辑,不是装神弄鬼,虽然我确实能够通过类似冥访的方式而预见未来的事件……

    “我看出了这一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躲在房间内的无名客,就是在张子正来此之前随同李达进房间的人,就是李达的同党。

    “第二天晚上,李达在沈富房中,还特别提到过这位‘同党’。还有,这位无名客,作为李达的同党,又作为谋杀李达的凶手。

    “我对此已作过论证:是唯一有资格写匿名信向官府揭发张子正与李达兄弟关系的人。”

    “话倒是不错。”

    展飞燕喃喃自语。

    “事实就是这样。”

    包勉两手交叉着托住后脑勺。

    “咱们讲到哪儿了?所以,这封信也是把张子正诬陷为凶手的假线索之一,但这条线索并非虚构而是事实。当然,它并没有直接构成什么罪名,只不过是精心选择一点秘事,提供给官府,再与一些更为直接的证明相配合。

    “这样,兄弟关系既然是条假线索,就有理由断定:我们在张子正的书内搜到的地下室钥匙,也是一条假线索;张子正保险箱中的李达的金锁,也同样如此。

    “只有杀害李达的凶手能拿到金锁。张子正既然是无辜的,那么,杀李达的凶手必是在布置了张子正自杀的假象之后,就把金锁放在一搜就会搜到的地方。

    “那张烧剩的沈富嘱的残片,必定也是给张子正罗织罪证的栽赃手法,因为,很有可能张子正确曾偷了遗嘱,并且原是放进棺材中的,以为这样一来就万事大吉了。

    “而当凶手把李达塞进棺材的时候无疑发现了遗嘱,于是就拿出来把它带走,他很有先见之明,料想有朝一日,也许用得上它。

    “后来,他在把沈富当作凶手的企图失败之后,便打张子正的主意,果然就用上了它。”

    洪米和贾贯道点点头。

    “现在再来谈他的动机吧。”

    包勉接着往下讲。

    “为什么挑选张子正来顶作杀李达的凶手呢?

    “说来挺有趣的。当然啦,张子正作为李达的兄弟,由于李达无恶不作使家族蒙受耻辱而改换了名字,又曾偷了遗嘱去藏在沈富棺材内,而他作为沈家的一个成员,具备种种便利条件去制造沈富是凶手的假线索。

    “这一切因素,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使凶手认为,把张子正作为罪犯抛给官府,那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然而,如果王婉的检举属实,星期三夜间,也就是李达尸体被埋进沈富棺材的那个夜间,张子正确实曾到墓地去过。

    “那么,既然张子正根本没有杀害那个人,他到那儿去必是出于与埋尸无关的某种原因。请别忘记,王婉并没有看见他带着任何东西……

    “很好。张子正在那个星期三夜间偷偷摸摸到后院和墓地去,为着什么呢?”

    包勉出神地望着炉火。

    “我倒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推想。说不定张子正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事,他就隐身尾随凶手到了墓地,于是目睹了埋尸的经过,也眼见凶手把储存遗嘱的铁盒捞到手……

    “你们猜得出下文如何吗?根据以上这些并非虚幻的想象,我们就能够断定张子正后来会干些什么。他知道凶手是谁,目击凶手埋掉了李达。

    “他为什么不向官府揭发这个情况呢?其中大有讲究哪!凶手掌握着遗嘱,那张遗嘱将使张子正不能成为遗产继承人。

    “张子正后来找上了凶手,提议说:他愿意严守凶手是谁的秘密,只要凶手将那张会造成祸害的新遗嘱交给他,或者当场销毁。

    “这样的推测,也许不算牵强附会吧?这样一来,凶手又打起了另一个主意:他如今更有必要把张子正作为‘再恰当不过的’罪犯抛给官府,于是就把他杀了,布置成自杀的模样,从而除掉了知道真凶的仅有的活人。”

    “可是在我看来。”

    洪米提出异议。

    “在这种情况下,当张子正找上凶手的时候,凶手不得不把遗嘱交给张子正。这就跟事实不合拍了,因为我们已在隔壁房子地下室的炉子中查明遗嘱被焚,而且你说是凶手放在那里留待我们去查的呀。”

    包勉打了个呵欠。

    “洪米啊、洪米,你要到几时才会开动开动你那脑袋瓜子哟!难道你以为咱们这位高明的杀人狂是个笨蛋吗?他只要把张子正吓唬住就行了。

    “他不妨说:‘如果你向官府揭发李达是我杀的,我就把这份遗嘱交给官府。不,张子正先生,我要保存着这份遗嘱,以便确保你会封住自己的嘴。’

    “于是张子正毫无办法,只好妥协。但实际上,他去找这个凶手之时,也正是他自投死路之日。可怜的张子正啊!我看他很不精明。”

    以后的事态发展迅速,令人痛苦而腻烦。

    官府万般无奈,不得不把苏千运所反映的情况,以及其中的含意,向新闻记者作了宣布。星期日的各报刊登了这条消息,星期一各报对此大做文章。

    在新闻界这个行业中,星期一是消息特别稀少的淡日。这样一来,整个汴梁全都知道了:那个受尽诋毁的张子正原来根本不是做了凶手而自杀,恰恰相反,开封府现在认为他清白无辜地被一个老奸巨猾的凶手所坑害。

    那些小报都使用穷凶极恶这个字眼。各报还大肆宣扬说,官府此刻正在继续缉捕真凶,这个真凶原本只有一条人命,现在却犯下了两桩血案。

    值得一提的是,沈琼莲夫人总算翻了身,又神气起来。她那珍贵的家庭声誉受到了昭雪,开封府、大理寺、新闻界各方都公开赔礼道歉,这种道歉虽是姗姗来迟,却也正中下怀,因为这使她的家庭声誉更隆了。

    沈琼莲不是一位忘恩负义的女士;她心知,要不是包勉明察秋毫的话,苏千运那套汇报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因此,她对报界先生们倾吐了大量的感恩戴德的衷肠话,弄得这位包勉很不好意思。

    至于展飞燕、王朝、洪米、贾贯道……对这几位还是不提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