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留下！檀鸢的选择
松开手，老祖重新躺回床上，神情阴郁。
“你们讨论的那些我自然看得出来，这丫头被下封印的时候手法似乎十分温柔，应该就是怕伤了这孩子的身体。只是我就在想吧，按我对相术界这帮人的了解，像她这样根骨卓绝的孩子，无论哪门哪派的秘术，学习起来应该都是十分轻松的，自然是要作为相术重返辉煌的代表，从小就要抓紧培养的。可是姜家．．．难道他们真的舍得这么一颗希望之星，就这么抿为众人，白瞎了这么一身好天赋了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吗？”
老祖年轻时确实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经历过的比我们这些小辈要多得多。他说的话虽然也不排除有些以偏概全的可能性，但也绝对能代表一个大体的趋势了。
想想也是，毕竟一个行业的没落，同时也代表了无数人的梦想和信仰的崩塌。外界或许感受不到些什么，可对那些曾经将大部分情感都寄托其中的人而言，没落，就代表着毁灭，代表着他们整个人生的毁灭！
所以一直以来，我也相信这些相术界，尤其是那些曾经辉煌过的家族们绝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重返巅峰的机会的。
虽然没有听说过姜家的名号，但从老祖的描述中我们也可以想象到，在当初那个相术盛行，天下苍生皆以此为尊的年代，姜家那样的存在是有多么威风八面，荣华风光。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倒塌，最难受的并非那些他们的拥护者们，就是这些身处风暴漩涡中央的可怜人。虽然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可我还是觉得在晚辈中肯定会有一些了解过家族的曾经，想要重现当年的辉煌的狂热分子存在的。
所以根据我的推论，八成是檀鸢的亲生父母不希望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背负上振兴家族，重返荣耀的沉重使命，这才想方设法让她远离风暴中心，甚至不惜将尚且年幼的檀鸢送进宫里。
所以如今想来，只是封锁了她学习相术的道路，貌似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檀鸢主动开口了：“各位，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嘛。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我的命运已经早早被定好了，那我又何必自寻烦恼闹，还给大家都找不痛快呢？”
这丫头心态还是好的，我们也乐得这孩子能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只不过如此珍贵的血脉就这么被埋没了，确实也挺可惜的就是了。
老祖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撂下一句：“行了丫头，啥时候你要是想通了，有了学相术的兴趣就来找我。你身上的这个封印虽然复杂神秘，但也并非是无法破解的。只不过我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檀鸢的问题暂时搁置，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回到正题，讨论一下我们的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了。
话题回到原点，同样的矛盾点也再次摆在了众人面前。毕竟现实摆在那里，没有武力值，也没什么特殊技能的檀鸢和小十七跟在我们身边确实是个累赘。当然了，这不是有意歧视，只是单纯在阐述事实罢了。好歹小十七单凭一张可爱的脸蛋和讨喜的性格多少还能博取一些关爱和同情，可檀鸢呢？除了脸蛋漂亮些，伺候人的功夫好一些以外，貌似还真的没什么别的特长了。而且该说不说的，这样的优点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貌似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檀鸢不想被我们抛下，我们大家也不想让这丫头受委屈，几番争论无果，我们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老祖。
这一次老祖的意见倒是坚定了许多：“反正我是觉得呢，男子汉大丈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是应该的。这小子（指我）的命格我也看过了，虽然坎坷不少，未来却是一片光明。只不过有一点，那就是你的青春岁月注定不会那么平坦。也就是说，不管你是要老老实实呆在我这儿避世八年，还是接受你父皇的提议去世间闯荡一番，你的生活应该都不会特别太平的。两害取其轻，与其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还要担惊受怕，倒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好歹到了日后你真的登基了，有人提起你的优点的时候也不至于一点儿功绩都没有吧？”
“至于这两个丫头嘛，那个小的你可以带走。因为你那个妹妹的命格异常尊贵，与你相比，她这一生就是注定要顺风顺水的。哪怕是你们几个都嗝儿屁了，这孩子也一定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最后大富大贵，尽享人间天伦。”
“而这个丫头嘛，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把她留在我这里。当然了，我这不是在跟你们抢人啊，就是单纯的为这丫头考虑罢了。毕竟她的身份实在特殊，在某些情况下，这丫头的价值可能比你这个皇子都要高上不少。我虽然也不敢保证这丫头留在这里就一定不会被别人发现，但好歹这方圆几里都被我设下了强力的阵法，非超级大能不能窥探一二，至少还是比跟着你们整天在外头抛头露面来得安全得多。”
听到要把自己留下，檀鸢的头又深深低了下去。不管她过去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性格，如今到了这里，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六岁小女孩儿。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最亲近的人抛下了，小女孩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我也知道老祖说的都是事实，打从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打算继续以皇子的身份自居，身边自然也就用不上那么多伺候的人了。所以比起跟着我们，我其实也是希望檀鸢能够留在这里安稳生活的。
但也许是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我的思维也产生了一些变化。就比方说像这种情况吧，若是放在过去，我一定会摆出皇子的架子，命令檀鸢无条件执行的。
可如今，我倒是更希望能遵循这丫头内心的想法。折腾了半宿，我也总算想清楚了。那就是走，是肯定要走的。但如果檀鸢真的非要跟着我们走的话，我没有意见，但未来发生的一切风险也都将由她自己承担。毕竟好歹我也算是这几个人中最权威的领导者了，自然不可能让一个人的失误拖累了整个团队不是么？
好在就在大伙儿期待而紧张的目光下，檀鸢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殿下，檀鸢决定了，既然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成为大家前进道路上的阻碍，那我宁愿留在这里。只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希望殿下和老祖能够答应。”
小丫头说得认真，我也不自觉地严肃对待：“好，只要是合理的条件，我们都是可以考虑的。”
檀鸢目光坚定：“老祖，我想请您帮我解开身上的封印，我想…我想学相术！”
语惊四座，这是我对她这番话唯一的评价了。毕竟把她留下，就是不想让有心之人发现她这一支血脉的存在。可如果她学习了相术，那我们把她留下来的意义不就完全没有了吗？
不过檀鸢的眼神却是那么的不容置疑：“殿下，檀鸢知道您想说什么。可是我觉得，横竖这一次我是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倒不如留下来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也许你们这一走，会是三个月，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乃至更长时间。总之不管多久吧，这一次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我也认了。可如果下次，下下次我还不能陪在殿下身边为您出力的话，那我觉得我留在您身边的意义也就完全没有了。”
“是，檀鸢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侍女罢了，可这天底下，比檀鸢还会伺候人的女子大有人在。我想永远陪在殿下身边，可我也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迟早有一天，我人老珠黄，伺候不动您了，难道还能仗着您的宠爱留在宫里吃白饭么？”
“所以我已经想清楚了，您是日后要成为天下至尊的男人。要想长久地陪在您身边，陪在大家身边的话，我就必须把自己也变成一个优秀的女人！”
“殿下，我感激您，感激您把我当作亲生姊妹般看待，让我读书习字，教我为人之道。甚至，连我的尊严和人生都可以还给我。也正是因为您对我的好，才更坚定了我要留在您身边，成为您的左膀右臂的信念。”
“刚才我拒绝了，只是因为一时糊涂，脑子没转过来罢了。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殿下您曾经说过，自己的人生，终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如今连身为檀鸢主子的殿下您都可以放我自由，那还有什么人可以限制我做任何事呢？”
“另外，既然老天赐予我这一身根骨血脉，那就是天意。无论在我身上施加封印的人是谁，有何目的，我都还是想尝试一番。说我自私自利也好，不顾大局也罢，只要能成为殿下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番话说得我心头巨暖，虽然我也没想过自己对檀鸢来说有这么重要，可毕竟这是她个人的选择，作为朋友，我还是愿意支持她的想法的。大不了我就啥也不干了，豁出性命去保护她好了。当然了，这其中绝无什么儿女私情之类的玩意儿。在这世间最真挚的情感面前，谈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简直就是对这丫头，哦还有我的侮辱好不好？
“你们讨论的那些我自然看得出来，这丫头被下封印的时候手法似乎十分温柔，应该就是怕伤了这孩子的身体。只是我就在想吧，按我对相术界这帮人的了解，像她这样根骨卓绝的孩子，无论哪门哪派的秘术，学习起来应该都是十分轻松的，自然是要作为相术重返辉煌的代表，从小就要抓紧培养的。可是姜家．．．难道他们真的舍得这么一颗希望之星，就这么抿为众人，白瞎了这么一身好天赋了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吗？”
老祖年轻时确实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经历过的比我们这些小辈要多得多。他说的话虽然也不排除有些以偏概全的可能性，但也绝对能代表一个大体的趋势了。
想想也是，毕竟一个行业的没落，同时也代表了无数人的梦想和信仰的崩塌。外界或许感受不到些什么，可对那些曾经将大部分情感都寄托其中的人而言，没落，就代表着毁灭，代表着他们整个人生的毁灭！
所以一直以来，我也相信这些相术界，尤其是那些曾经辉煌过的家族们绝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重返巅峰的机会的。
虽然没有听说过姜家的名号，但从老祖的描述中我们也可以想象到，在当初那个相术盛行，天下苍生皆以此为尊的年代，姜家那样的存在是有多么威风八面，荣华风光。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倒塌，最难受的并非那些他们的拥护者们，就是这些身处风暴漩涡中央的可怜人。虽然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可我还是觉得在晚辈中肯定会有一些了解过家族的曾经，想要重现当年的辉煌的狂热分子存在的。
所以根据我的推论，八成是檀鸢的亲生父母不希望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背负上振兴家族，重返荣耀的沉重使命，这才想方设法让她远离风暴中心，甚至不惜将尚且年幼的檀鸢送进宫里。
所以如今想来，只是封锁了她学习相术的道路，貌似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檀鸢主动开口了：“各位，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嘛。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我的命运已经早早被定好了，那我又何必自寻烦恼闹，还给大家都找不痛快呢？”
这丫头心态还是好的，我们也乐得这孩子能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只不过如此珍贵的血脉就这么被埋没了，确实也挺可惜的就是了。
老祖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撂下一句：“行了丫头，啥时候你要是想通了，有了学相术的兴趣就来找我。你身上的这个封印虽然复杂神秘，但也并非是无法破解的。只不过我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檀鸢的问题暂时搁置，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回到正题，讨论一下我们的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了。
话题回到原点，同样的矛盾点也再次摆在了众人面前。毕竟现实摆在那里，没有武力值，也没什么特殊技能的檀鸢和小十七跟在我们身边确实是个累赘。当然了，这不是有意歧视，只是单纯在阐述事实罢了。好歹小十七单凭一张可爱的脸蛋和讨喜的性格多少还能博取一些关爱和同情，可檀鸢呢？除了脸蛋漂亮些，伺候人的功夫好一些以外，貌似还真的没什么别的特长了。而且该说不说的，这样的优点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貌似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檀鸢不想被我们抛下，我们大家也不想让这丫头受委屈，几番争论无果，我们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老祖。
这一次老祖的意见倒是坚定了许多：“反正我是觉得呢，男子汉大丈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是应该的。这小子（指我）的命格我也看过了，虽然坎坷不少，未来却是一片光明。只不过有一点，那就是你的青春岁月注定不会那么平坦。也就是说，不管你是要老老实实呆在我这儿避世八年，还是接受你父皇的提议去世间闯荡一番，你的生活应该都不会特别太平的。两害取其轻，与其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还要担惊受怕，倒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好歹到了日后你真的登基了，有人提起你的优点的时候也不至于一点儿功绩都没有吧？”
“至于这两个丫头嘛，那个小的你可以带走。因为你那个妹妹的命格异常尊贵，与你相比，她这一生就是注定要顺风顺水的。哪怕是你们几个都嗝儿屁了，这孩子也一定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最后大富大贵，尽享人间天伦。”
“而这个丫头嘛，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把她留在我这里。当然了，我这不是在跟你们抢人啊，就是单纯的为这丫头考虑罢了。毕竟她的身份实在特殊，在某些情况下，这丫头的价值可能比你这个皇子都要高上不少。我虽然也不敢保证这丫头留在这里就一定不会被别人发现，但好歹这方圆几里都被我设下了强力的阵法，非超级大能不能窥探一二，至少还是比跟着你们整天在外头抛头露面来得安全得多。”
听到要把自己留下，檀鸢的头又深深低了下去。不管她过去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性格，如今到了这里，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六岁小女孩儿。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最亲近的人抛下了，小女孩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我也知道老祖说的都是事实，打从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打算继续以皇子的身份自居，身边自然也就用不上那么多伺候的人了。所以比起跟着我们，我其实也是希望檀鸢能够留在这里安稳生活的。
但也许是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我的思维也产生了一些变化。就比方说像这种情况吧，若是放在过去，我一定会摆出皇子的架子，命令檀鸢无条件执行的。
可如今，我倒是更希望能遵循这丫头内心的想法。折腾了半宿，我也总算想清楚了。那就是走，是肯定要走的。但如果檀鸢真的非要跟着我们走的话，我没有意见，但未来发生的一切风险也都将由她自己承担。毕竟好歹我也算是这几个人中最权威的领导者了，自然不可能让一个人的失误拖累了整个团队不是么？
好在就在大伙儿期待而紧张的目光下，檀鸢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殿下，檀鸢决定了，既然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成为大家前进道路上的阻碍，那我宁愿留在这里。只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希望殿下和老祖能够答应。”
小丫头说得认真，我也不自觉地严肃对待：“好，只要是合理的条件，我们都是可以考虑的。”
檀鸢目光坚定：“老祖，我想请您帮我解开身上的封印，我想…我想学相术！”
语惊四座，这是我对她这番话唯一的评价了。毕竟把她留下，就是不想让有心之人发现她这一支血脉的存在。可如果她学习了相术，那我们把她留下来的意义不就完全没有了吗？
不过檀鸢的眼神却是那么的不容置疑：“殿下，檀鸢知道您想说什么。可是我觉得，横竖这一次我是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倒不如留下来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也许你们这一走，会是三个月，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乃至更长时间。总之不管多久吧，这一次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我也认了。可如果下次，下下次我还不能陪在殿下身边为您出力的话，那我觉得我留在您身边的意义也就完全没有了。”
“是，檀鸢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侍女罢了，可这天底下，比檀鸢还会伺候人的女子大有人在。我想永远陪在殿下身边，可我也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迟早有一天，我人老珠黄，伺候不动您了，难道还能仗着您的宠爱留在宫里吃白饭么？”
“所以我已经想清楚了，您是日后要成为天下至尊的男人。要想长久地陪在您身边，陪在大家身边的话，我就必须把自己也变成一个优秀的女人！”
“殿下，我感激您，感激您把我当作亲生姊妹般看待，让我读书习字，教我为人之道。甚至，连我的尊严和人生都可以还给我。也正是因为您对我的好，才更坚定了我要留在您身边，成为您的左膀右臂的信念。”
“刚才我拒绝了，只是因为一时糊涂，脑子没转过来罢了。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殿下您曾经说过，自己的人生，终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如今连身为檀鸢主子的殿下您都可以放我自由，那还有什么人可以限制我做任何事呢？”
“另外，既然老天赐予我这一身根骨血脉，那就是天意。无论在我身上施加封印的人是谁，有何目的，我都还是想尝试一番。说我自私自利也好，不顾大局也罢，只要能成为殿下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番话说得我心头巨暖，虽然我也没想过自己对檀鸢来说有这么重要，可毕竟这是她个人的选择，作为朋友，我还是愿意支持她的想法的。大不了我就啥也不干了，豁出性命去保护她好了。当然了，这其中绝无什么儿女私情之类的玩意儿。在这世间最真挚的情感面前，谈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简直就是对这丫头，哦还有我的侮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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