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与神对话
斯特丹的收尾工作还是做的不错的，虽然一开始神职者被血族杀了不少，但是那些平民除了少数不幸被眷种杀掉的存在，损害还是很少的，不过，这样的一天没有人会开心，周围充满了沉重的氛围。
无数人被殓妆师收拾干净后平躺在地上，周遭摘下的鲜花平静地落在地上，他们走的很安详，但亲属的哭声不绝于耳。
教堂的医务部里，楚子昂的身上缠满了绷带，眼睛紧紧地闭着，没有睁开的痕迹。
伊莲娜伤得没有这么重，但同样陷入了昏迷，只是从面貌来看，她苏醒的速度肯定会早于楚子昂。
医务室的门吱呀作响，守在里面的神职者锵的一声抽剑出鞘，直到看见是神父才收回了长剑。
昨晚的噩梦让他们现在神经有点紧张过头。
“他俩还没醒来吗？”神父随手关上房门，眼圈黑得和身上的教服一样，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亡者过多，而斯特丹又只有他一位神父，所以从战争结束便忙个不停。
“这位女孩就苏醒了，但这位男孩就完全看不出有苏醒的痕迹，不过这样强烈的伤痕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其中一位神职者打了个哈欠道，毕竟在这之前一直是他守着这两人，他的队友一直在做收尾工作，想来也是虽然血族被这两位杀完了，但眷种的存在也是需要谨慎对待的。
“真是多亏了他俩啊，不过他们的圣光可真是强悍，不会一个是圣子，一个是圣女吧。”神职者哈欠连连之余也是有心情开了个玩笑。
“我可怜的孩子。”神父没有在意这个玩笑问题，将手放在楚子昂的额头后，慈祥的脸充满了怜爱之意。
四周仿佛是空白，睁眼便是虚空，他低头看着脚底，是涟漪从他这荡漾开来。
“伊莲娜！”楚子昂撤开嗓子喊了一句，回音从四周扩散而来，他看着这奇怪的场景，良久没有说话。
我是死了吗？
楚子昂有些沉默，虽然他不知道这儿是地狱还是天堂，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死了的，这样剧烈的创伤，他根本无法活下来。
可他笑了，开心地笑了，毕竟十五岁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伊莲娜的死去，现在却是救下了伊莲娜，如果问他后悔吗，他会说不，如果十五岁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会这么做。
“不过作为灵魂在这里飘荡什么的，空空的场景一点都不好玩呢。”
楚子昂微微发笑，他不记得自己以前多久才会笑，只是现在自从重新遇到伊莲娜后，他又变得开心了起来。
“想死啊，出门右拐。”阿德里斯无声地出现在楚子昂的身后，爆米花的空桶堆在地上。
“你是傻子吗你！乱用圣光，导致你全身经脉碎成了这样！要不是我要看甜甜的恋爱剧，谁救你！”突然站起的阿德里斯有些愠怒，不过祂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楚子昂有些无语。
不过这个神明好像确实不太正经，毕竟祂给自己如此强大的圣光却只是要一房间的爆米花，就这么喜欢爆米花吗。
“为什么要在意这么多，我只是想救她。”楚子昂看着祂，眼神坚定地如烈火明亮。
阿德里斯沉默着收回情绪，然后笑出了声：“这也是爱情的一种，算在你给我看了场骑士拯救公主的份上，这次的治疗就免费了。”
“谢谢。”楚子昂轻声开口，他真的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想了想之后，他又开口：
“谢谢。”
阿德里斯有些诧异，楚子昂则是平静地道：“如果不是你给了我圣光，那么我会死，伊莲娜会死，所以，我对你说谢谢。”
“交易罢了。”阿德里斯冷哼一声，坐在了湖面上，却没有沾染水渍。
“可我觉得代价比不上得到的多。”楚子昂回答道。
“可我觉得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值，还有，你们人类真是矫情。”
阿德里斯有些不满：
“我说了，我救你只是为了看甜甜的恋爱剧，所以，这剧要是演成了悲剧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欺骗神明情感。”
“不会的。”楚子昂看着一地的水波，眼神变化。
他发誓了，他要守护伊莲娜一辈子，他的灰暗是伊莲娜驱散的，那么他便要做少女前行路上的保护伞。
毕竟，这样的女孩不多了，他想看见她笑，他再也不想看见那十五岁的场景了，那种感觉疼到无法呼吸。
阿德里斯有些意外，祂站着没有说话，听风吹过，衣袂猎猎。
“真是有趣呢。”
平淡的话语落在水面，泛起了波纹阵阵，巨树扶摇直上，遮天蔽日，根茎长不知几千里。
楚子昂看着那棵树，想知道是否如同神话说的那般：无数生灵生活在树叶上。
“我出生在这棵树上，从久远到现在，只我一人。”祂摸着树干，声音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而大树的枝干微微弯下，摸着树荫下面的楚子昂的脑袋。
楚子昂看着通灵的大树又看着阿德里斯，在思考对方是阿萨神族还是华纳神族，亦或是，书中未描写过的存在。
不过这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所以那些神话在这也不一定相同。
“你喜欢伊莲娜吗。”阿德里斯收回放在树干上的手，眼皮微垂，像是累了。
“为什么不呢。”楚子昂微微闭眼又微微睁开，望着水天一色，吐露自己未曾言明的心声。
“呵tui，渣男，刚相处几天就喜欢了。”阿德里斯性格反转的速度快到楚子昂错不及防，他感觉这位不像是神明，反而像那些追剧的青年。
“……中庭知道他们信仰的神明是个爱看言情剧爱吃爆米花的青年吗。”
楚子昂被祂噎到有些无语，但他不知道的是，中庭还真的知道这位神明喜欢吃爆米花，不然祂吃空的爆米花桶哪来的？
总不会是祂自己买的吧，这样就太掉价了。阿德里斯嗤之以鼻。
“他们不知道。”阿德里斯睁眼说瞎话，眼神都不带变一下。
楚子昂有些狐疑，却没有说什么，原因无它，祂是神明，怕祂揍自己。
“好了，该滚了，不然那个小屁孩又该哭了，还有，我要看甜甜的恋爱剧。”阿德里斯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白色的光门凭空打开。
楚子昂明白祂说的小屁孩是谁，于是他抬起腿向光门走去，不过走出去之前，却是微微停顿，又说了句“谢谢。”
阿德里斯没有理他，待到光门关闭，祂看着这始终是除了自己便只有这棵树的地方，轻声开口：
“真是寂寞如雪啊。”
“好久不见啊，别哭了。”楚子昂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哭包，眼睛仿佛在笑。
而小哭包的脸铺在了他的身上，连眼泪都沾染到了他身上，但这并没有让他厌恶，反而觉得人生美好。
有你在，便是晴天啊。
树叶被风刮落，不知吹到了谁人的心窗。
无数人被殓妆师收拾干净后平躺在地上，周遭摘下的鲜花平静地落在地上，他们走的很安详，但亲属的哭声不绝于耳。
教堂的医务部里，楚子昂的身上缠满了绷带，眼睛紧紧地闭着，没有睁开的痕迹。
伊莲娜伤得没有这么重，但同样陷入了昏迷，只是从面貌来看，她苏醒的速度肯定会早于楚子昂。
医务室的门吱呀作响，守在里面的神职者锵的一声抽剑出鞘，直到看见是神父才收回了长剑。
昨晚的噩梦让他们现在神经有点紧张过头。
“他俩还没醒来吗？”神父随手关上房门，眼圈黑得和身上的教服一样，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亡者过多，而斯特丹又只有他一位神父，所以从战争结束便忙个不停。
“这位女孩就苏醒了，但这位男孩就完全看不出有苏醒的痕迹，不过这样强烈的伤痕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其中一位神职者打了个哈欠道，毕竟在这之前一直是他守着这两人，他的队友一直在做收尾工作，想来也是虽然血族被这两位杀完了，但眷种的存在也是需要谨慎对待的。
“真是多亏了他俩啊，不过他们的圣光可真是强悍，不会一个是圣子，一个是圣女吧。”神职者哈欠连连之余也是有心情开了个玩笑。
“我可怜的孩子。”神父没有在意这个玩笑问题，将手放在楚子昂的额头后，慈祥的脸充满了怜爱之意。
四周仿佛是空白，睁眼便是虚空，他低头看着脚底，是涟漪从他这荡漾开来。
“伊莲娜！”楚子昂撤开嗓子喊了一句，回音从四周扩散而来，他看着这奇怪的场景，良久没有说话。
我是死了吗？
楚子昂有些沉默，虽然他不知道这儿是地狱还是天堂，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死了的，这样剧烈的创伤，他根本无法活下来。
可他笑了，开心地笑了，毕竟十五岁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伊莲娜的死去，现在却是救下了伊莲娜，如果问他后悔吗，他会说不，如果十五岁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会这么做。
“不过作为灵魂在这里飘荡什么的，空空的场景一点都不好玩呢。”
楚子昂微微发笑，他不记得自己以前多久才会笑，只是现在自从重新遇到伊莲娜后，他又变得开心了起来。
“想死啊，出门右拐。”阿德里斯无声地出现在楚子昂的身后，爆米花的空桶堆在地上。
“你是傻子吗你！乱用圣光，导致你全身经脉碎成了这样！要不是我要看甜甜的恋爱剧，谁救你！”突然站起的阿德里斯有些愠怒，不过祂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楚子昂有些无语。
不过这个神明好像确实不太正经，毕竟祂给自己如此强大的圣光却只是要一房间的爆米花，就这么喜欢爆米花吗。
“为什么要在意这么多，我只是想救她。”楚子昂看着祂，眼神坚定地如烈火明亮。
阿德里斯沉默着收回情绪，然后笑出了声：“这也是爱情的一种，算在你给我看了场骑士拯救公主的份上，这次的治疗就免费了。”
“谢谢。”楚子昂轻声开口，他真的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想了想之后，他又开口：
“谢谢。”
阿德里斯有些诧异，楚子昂则是平静地道：“如果不是你给了我圣光，那么我会死，伊莲娜会死，所以，我对你说谢谢。”
“交易罢了。”阿德里斯冷哼一声，坐在了湖面上，却没有沾染水渍。
“可我觉得代价比不上得到的多。”楚子昂回答道。
“可我觉得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值，还有，你们人类真是矫情。”
阿德里斯有些不满：
“我说了，我救你只是为了看甜甜的恋爱剧，所以，这剧要是演成了悲剧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欺骗神明情感。”
“不会的。”楚子昂看着一地的水波，眼神变化。
他发誓了，他要守护伊莲娜一辈子，他的灰暗是伊莲娜驱散的，那么他便要做少女前行路上的保护伞。
毕竟，这样的女孩不多了，他想看见她笑，他再也不想看见那十五岁的场景了，那种感觉疼到无法呼吸。
阿德里斯有些意外，祂站着没有说话，听风吹过，衣袂猎猎。
“真是有趣呢。”
平淡的话语落在水面，泛起了波纹阵阵，巨树扶摇直上，遮天蔽日，根茎长不知几千里。
楚子昂看着那棵树，想知道是否如同神话说的那般：无数生灵生活在树叶上。
“我出生在这棵树上，从久远到现在，只我一人。”祂摸着树干，声音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而大树的枝干微微弯下，摸着树荫下面的楚子昂的脑袋。
楚子昂看着通灵的大树又看着阿德里斯，在思考对方是阿萨神族还是华纳神族，亦或是，书中未描写过的存在。
不过这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所以那些神话在这也不一定相同。
“你喜欢伊莲娜吗。”阿德里斯收回放在树干上的手，眼皮微垂，像是累了。
“为什么不呢。”楚子昂微微闭眼又微微睁开，望着水天一色，吐露自己未曾言明的心声。
“呵tui，渣男，刚相处几天就喜欢了。”阿德里斯性格反转的速度快到楚子昂错不及防，他感觉这位不像是神明，反而像那些追剧的青年。
“……中庭知道他们信仰的神明是个爱看言情剧爱吃爆米花的青年吗。”
楚子昂被祂噎到有些无语，但他不知道的是，中庭还真的知道这位神明喜欢吃爆米花，不然祂吃空的爆米花桶哪来的？
总不会是祂自己买的吧，这样就太掉价了。阿德里斯嗤之以鼻。
“他们不知道。”阿德里斯睁眼说瞎话，眼神都不带变一下。
楚子昂有些狐疑，却没有说什么，原因无它，祂是神明，怕祂揍自己。
“好了，该滚了，不然那个小屁孩又该哭了，还有，我要看甜甜的恋爱剧。”阿德里斯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白色的光门凭空打开。
楚子昂明白祂说的小屁孩是谁，于是他抬起腿向光门走去，不过走出去之前，却是微微停顿，又说了句“谢谢。”
阿德里斯没有理他，待到光门关闭，祂看着这始终是除了自己便只有这棵树的地方，轻声开口：
“真是寂寞如雪啊。”
“好久不见啊，别哭了。”楚子昂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哭包，眼睛仿佛在笑。
而小哭包的脸铺在了他的身上，连眼泪都沾染到了他身上，但这并没有让他厌恶，反而觉得人生美好。
有你在，便是晴天啊。
树叶被风刮落，不知吹到了谁人的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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