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鬼难辨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竟是能够在张泰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其杀死在了马背上？
要知道，这县尉虽然身躯肥胖，一脸的草包样，可却也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他早年也曾打熬身体，虽然距离入品还差很远，在近年来，在锦衣玉食之中，也早已荒废了武艺，但却也绝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的，甚至身手都不一定比县衙的一些捕头差。
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却连可能连反应都没有，就被人杀死在了马背上。
那凶手……究竟是人是鬼？
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有个惊恐的问题，若是这凶手找上了自己，那自己岂有活命的道理？
一想到这个结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直觉脊背一阵发凉。
而此刻，唐毅已经是小心翼翼上前，拉住了驮着县尉无头尸体的马匹。
粗略的看了一眼县尉张泰的无头血尸，瞬间脸色就是一沉。
县尉张泰的死法，与县丞沈肃庭的死法，完全如出一辙。
骑在马背上的张泰，脊背挺得笔直，甚至脊背已是微微向后弯曲。
“脊背挺直，甚至已经微微向后弯曲，这根本不是一个熟练的骑手的骑马姿势，双手十指紧紧握着缰绳，比正常情况下更加的用力。”
“从刚才到现在，不超过五分钟，但他的浑身关节肌肉，却已经僵硬无比，这不是死后的尸僵，尸僵不可能这么早就出现，他死之前，同样认出了凶手，并处于巨大的惊恐之中，以至于全身肌肉关节僵硬绷紧。”
“头颅十有八九也被带走了，而从脖子断口的痕迹看，应该是同一件兵器无疑，手法也一致，必是同一个人所为。”
“凶手与县丞沈肃庭、县尉张泰相识，并且，两者对凶手有着极大的恐惧。”
“这不是简单的杀人，这很可能是仇杀，他两人都牵扯到了一件事情当中，惹到了什么人，现在被人找上门来，这是在复仇。”
唐毅的大脑急速运转，瞬间推断出了无数信息。
这里显然不是案发现场，众人走入街道，很快便在路边的积雪中，发现了大片成圆形分布的，点雾状血迹，甚至道路两边的墙壁上，都散落大片血雾。
但现场，除了马蹄印，以及发现现场，前往报信的衙役的足迹，再无任何痕迹遗留，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与沈县丞案发现场，如出一辙。”
很快，现场的勘察完成，寡妇等人一脸凝重的看向唐毅。
唐毅早有预料，这个结果并没有带起他心中哪怕任何的一丝波澜。
沉思片刻，唐毅直接吩咐几人道：
“收敛沈大人跟张大人的尸身，然后将所有的衙役撒出去，全城寻找沈县丞跟张县尉的头颅，再张贴布告，开出悬赏，发现一颗人头，五十两银子，能提供案件可靠线索的，赏银一百两。”
“是！”几人领命退下。
现场其实已经没什么可以勘察的了，县丞沈肃庭跟县尉张泰的尸身，很快被收敛，送入神衣卫中的停尸房，等待进一步勘查。
而唐毅，县令赵俊、主簿陈鹏，以及县衙中的一众捕头，则是齐聚神衣卫衙门后堂。
唐毅将目前所能查到的，确定的线索，跟几人说了一番。
县衙大堂中，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县令赵俊一脸优思，眼神时而凌厉，时而迷茫，连茶水洒在腿上都不自知。
其余人也是一脸的凝重，小小的安邑县衙，四大主事之人，一晚上死了两个，而且疑似被仇杀。
房间之中，气氛诡异而沉闷，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之后，县令赵俊回神，低头看了一眼被茶水淋湿的衣襟下摆，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身侧的桌上。
他看了房中众人的一眼，道：
“案子已经发生，大家也不必多想。”
话音落下之后，赵俊又将目光定到唐毅身上，道：
“唐大人，县丞、县尉接连惨死，这是本县数十年未出的大案，必然轰动全城，你务必要尽快破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你需要的一切助力，县衙这边也会全部允予。”
“那就多谢赵大人了！”唐毅沉沉点头。
而县令赵俊说完之后，又看向一旁的主簿陈鹏，道：
“世事艰难，你让下边的人加紧，最迟后天，必须把今年的税银全部收齐，清点入库，这件事不得再有差错了，否则你我恐怕是要告老还乡了。”
县令赵俊说得如此严重，主簿陈鹏也不敢怠慢，赶紧恭声道：“是。”
吩咐完众人，县令赵俊站起身来，随即急匆匆的离去。
而唐毅看着赵俊离去的背影，心中倒是暗暗赞叹：“这时候还记挂着税银，倒是没有失了分寸，比我想象中的要镇定些。”
……
县令赵俊急匆匆回到家中，却怎么都感觉心中有些不踏实。
他坐立不安的在卧房中走来走去，片刻之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换上一身常服，再在外面罩上一件黑斗篷，悄悄出了家门。
他在夜色掩护中，悄悄来到城东的一座豪华的朱门大院，却不走正门，而是悄悄绕到大院后门，轻轻敲响房门。
黑暗中门被打开了，随即是一声惊讶的低语：“你怎么来了？”
县令赵俊一拢身上的黑斗篷，一闪身，进入了高墙大院之中。
……
县丞沈肃庭跟县尉张泰两人的尸检结果很快出来了，并未出唐毅的所料，两人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之外，再无任何的伤痕。
尸体身上再无其他的线索。
两处现场更是干净得如同新泼洗的地面，没有任何可用的痕迹留下。
猴子等人连夜询问了两处案发现场的住户，除了有人听到两人死前最后的一声惊呼，再无其他线索。
再询问两人平时的社交圈子，也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能得到。
唐毅无奈之下，想要从两人过往中查找线索，但依旧一无所获。
县衙的衙役们全部出动，将全城的大街小巷翻了个遍，也未能找到两人的头颅。
便是张贴的悬赏公告，也无人揭榜。
倒是有几名地痞无赖，想要蒙混过关，骗取赏金，但这些人所提供的线索，一个个漏洞百出，不用唐毅出面，便被猴子等人识破，一阵臭骂。
案子到了这里，当真可谓是查无可查了。
要知道，这县尉虽然身躯肥胖，一脸的草包样，可却也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他早年也曾打熬身体，虽然距离入品还差很远，在近年来，在锦衣玉食之中，也早已荒废了武艺，但却也绝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的，甚至身手都不一定比县衙的一些捕头差。
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却连可能连反应都没有，就被人杀死在了马背上。
那凶手……究竟是人是鬼？
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有个惊恐的问题，若是这凶手找上了自己，那自己岂有活命的道理？
一想到这个结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直觉脊背一阵发凉。
而此刻，唐毅已经是小心翼翼上前，拉住了驮着县尉无头尸体的马匹。
粗略的看了一眼县尉张泰的无头血尸，瞬间脸色就是一沉。
县尉张泰的死法，与县丞沈肃庭的死法，完全如出一辙。
骑在马背上的张泰，脊背挺得笔直，甚至脊背已是微微向后弯曲。
“脊背挺直，甚至已经微微向后弯曲，这根本不是一个熟练的骑手的骑马姿势，双手十指紧紧握着缰绳，比正常情况下更加的用力。”
“从刚才到现在，不超过五分钟，但他的浑身关节肌肉，却已经僵硬无比，这不是死后的尸僵，尸僵不可能这么早就出现，他死之前，同样认出了凶手，并处于巨大的惊恐之中，以至于全身肌肉关节僵硬绷紧。”
“头颅十有八九也被带走了，而从脖子断口的痕迹看，应该是同一件兵器无疑，手法也一致，必是同一个人所为。”
“凶手与县丞沈肃庭、县尉张泰相识，并且，两者对凶手有着极大的恐惧。”
“这不是简单的杀人，这很可能是仇杀，他两人都牵扯到了一件事情当中，惹到了什么人，现在被人找上门来，这是在复仇。”
唐毅的大脑急速运转，瞬间推断出了无数信息。
这里显然不是案发现场，众人走入街道，很快便在路边的积雪中，发现了大片成圆形分布的，点雾状血迹，甚至道路两边的墙壁上，都散落大片血雾。
但现场，除了马蹄印，以及发现现场，前往报信的衙役的足迹，再无任何痕迹遗留，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与沈县丞案发现场，如出一辙。”
很快，现场的勘察完成，寡妇等人一脸凝重的看向唐毅。
唐毅早有预料，这个结果并没有带起他心中哪怕任何的一丝波澜。
沉思片刻，唐毅直接吩咐几人道：
“收敛沈大人跟张大人的尸身，然后将所有的衙役撒出去，全城寻找沈县丞跟张县尉的头颅，再张贴布告，开出悬赏，发现一颗人头，五十两银子，能提供案件可靠线索的，赏银一百两。”
“是！”几人领命退下。
现场其实已经没什么可以勘察的了，县丞沈肃庭跟县尉张泰的尸身，很快被收敛，送入神衣卫中的停尸房，等待进一步勘查。
而唐毅，县令赵俊、主簿陈鹏，以及县衙中的一众捕头，则是齐聚神衣卫衙门后堂。
唐毅将目前所能查到的，确定的线索，跟几人说了一番。
县衙大堂中，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县令赵俊一脸优思，眼神时而凌厉，时而迷茫，连茶水洒在腿上都不自知。
其余人也是一脸的凝重，小小的安邑县衙，四大主事之人，一晚上死了两个，而且疑似被仇杀。
房间之中，气氛诡异而沉闷，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之后，县令赵俊回神，低头看了一眼被茶水淋湿的衣襟下摆，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身侧的桌上。
他看了房中众人的一眼，道：
“案子已经发生，大家也不必多想。”
话音落下之后，赵俊又将目光定到唐毅身上，道：
“唐大人，县丞、县尉接连惨死，这是本县数十年未出的大案，必然轰动全城，你务必要尽快破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你需要的一切助力，县衙这边也会全部允予。”
“那就多谢赵大人了！”唐毅沉沉点头。
而县令赵俊说完之后，又看向一旁的主簿陈鹏，道：
“世事艰难，你让下边的人加紧，最迟后天，必须把今年的税银全部收齐，清点入库，这件事不得再有差错了，否则你我恐怕是要告老还乡了。”
县令赵俊说得如此严重，主簿陈鹏也不敢怠慢，赶紧恭声道：“是。”
吩咐完众人，县令赵俊站起身来，随即急匆匆的离去。
而唐毅看着赵俊离去的背影，心中倒是暗暗赞叹：“这时候还记挂着税银，倒是没有失了分寸，比我想象中的要镇定些。”
……
县令赵俊急匆匆回到家中，却怎么都感觉心中有些不踏实。
他坐立不安的在卧房中走来走去，片刻之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换上一身常服，再在外面罩上一件黑斗篷，悄悄出了家门。
他在夜色掩护中，悄悄来到城东的一座豪华的朱门大院，却不走正门，而是悄悄绕到大院后门，轻轻敲响房门。
黑暗中门被打开了，随即是一声惊讶的低语：“你怎么来了？”
县令赵俊一拢身上的黑斗篷，一闪身，进入了高墙大院之中。
……
县丞沈肃庭跟县尉张泰两人的尸检结果很快出来了，并未出唐毅的所料，两人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之外，再无任何的伤痕。
尸体身上再无其他的线索。
两处现场更是干净得如同新泼洗的地面，没有任何可用的痕迹留下。
猴子等人连夜询问了两处案发现场的住户，除了有人听到两人死前最后的一声惊呼，再无其他线索。
再询问两人平时的社交圈子，也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能得到。
唐毅无奈之下，想要从两人过往中查找线索，但依旧一无所获。
县衙的衙役们全部出动，将全城的大街小巷翻了个遍，也未能找到两人的头颅。
便是张贴的悬赏公告，也无人揭榜。
倒是有几名地痞无赖，想要蒙混过关，骗取赏金，但这些人所提供的线索，一个个漏洞百出，不用唐毅出面，便被猴子等人识破，一阵臭骂。
案子到了这里，当真可谓是查无可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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