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恶之花（四）
无看着一地的银针，面无表情。他不由轻叹了口气，脚下的影子以他所站的位置为原点向外扩散。
宛如一滴墨水入了清塘，没用多久，无的影子便将这片区域全部覆盖。
匍匐在地面的影子轻微蠕动了下，而后快速回缩，带着那凌乱分布在各处的银针一同向无靠近。
一团影子在无身前腾起，他望着那近百根银针，沉默不语。
无示意躲得老远的青雀赶紧过来收了她的武器，这场面实在是...难以言表。
整个过程里无动都没动一下，只是操纵着影子向青雀和风竹音逼去。
经过这么一场短短的“友谊战”，无明白了，她们只适合在背后远程输出，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场炮灰。
顾酥和顾眠走了过来，脸上不免挂着难以隐藏的笑意。魂染这两位的战斗方式...实在是太具特色了，外人学不来的。
青雀和风竹音也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无的影子给她们留下太深的印象了。要是她们也拥有同款能力，那岂不是...解放了双手？！
“这个点，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无看了眼手机，没理会那明显有些畏畏缩缩的两人。
评价什么的是不可能评价的，他不认为P会找来没什么用处的废物以滥竽充数。魂染人的战斗方式，等见着她们的头儿再说吧。
既然P专门丢给他们一辆车供他们使用，无就没让P的工作人员送他们去宾馆了。
这一次，顾眠抢先坐上了副驾驶座，决定牺牲自己的姐姐，跟后座的她们一块挤去。
趁其他人还没上车，她不由侧过身子，对无投以幽怨的眼神，直至无表示歉意后，才心满意足地收了回来。
“你们还上不上了？”无望着婆婆妈妈的青雀和风竹音，催促了一句。
“啊哈哈哈，我们觉得那边离这挺近的，走过去有助消化。”嗯，有助于消化早饭。
“随便。”无插上车钥匙，准备出发。
“哎！别。我们突然想起早饭其实已经消化掉了，现在怪饿的。”
“那就上来吧。”无早就看穿了她们的小心思。
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但很快便又褪去了。逐渐恢复记忆的他，想起了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
黑影对他说前面有光，但是他早就明白，光已不复存在。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救赎，而是毁灭。
这一路上无开的很平稳，没再给那些个“幼小”的心灵再留下什么创伤。
进入宾馆，便看见郑祈哲已经开始用餐了。
无注意到了郑祈哲在其他人不经意间对他露出的神秘笑容，发觉这位平时都挺沉稳的副社长不正经起来时也挺...幼稚的。
比起顾酥顾眠两姐妹，他对北城区魂染的了解程度肯定更深，难怪早上溜得足够快。
坐上餐桌，享受P精心准备的美食。青雀和风竹音感受着这相当静默的氛围，不由回想起了自家内部的沙雕乐趣。
“副社，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顾酥先行打开了话匣子。
“真要说起来，也没发现什么。不过这片城区确实开始变得有些诡异，我想小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嗯...我感觉那股花香，正逐渐在这整片城区中蔓延。”
“这意味着什么吗？”顾酥问道。
“城中不断有人被其污染了，它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藏匿得更深。”郑祈哲解释道。
“那P那边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吗？被污染的人越多对我们不是越不利吗？”
“这个倒是不用我们操心，P自有应对手段的。其实发布禁足令也是有明面上的好处的，至少可以防止‘人面’趁机混进来。”
“据P推测，人面的伪装被我方窥破的概率并不高，哪怕是无，也无法轻易看穿他的。”
“我怀疑，人面的伪装不仅仅只在于容貌上，他在使用能力时，会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
“什么意思？”
“可能可以在短时间内拥有所伪装的人的一部分记忆，但是在退出这种状态之后，这部分记忆也会随着消失。”郑祈哲右指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当然，我也只是根据P提供的资料大胆猜测了一番，真实性还有待验证。”
“所以，我早上更多是在跟P中的人员进行交流，并没有专门外出侦查。好了，说说你们这一上午的收获吧，不是还专门要了辆车呢？”
“我们上午遇到了一个自称外出办事的人，然后无还带我们去那些画的真实地点查看了一番，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发现。”顾酥如实回答。
至于无与青雀和风竹音的那场“友谊战”，她便免去了，这个好像没什么讨论的价值。
“哦？在P发布了禁足令后还有能出门的普通人？这个人可能有点问题，你们之后要好好注意下。”
“无他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后会再探探这个人的底细的。”顾酥回道。
“还有你刚才说你们去了那些画对应的真实地点？在哪儿，发给我看看。”
无应言将P发给他的定位转发给了郑祈哲。
“也许你们可以尝试着以这个地方为原点，向四周扩散寻找花的踪迹。我问过P他们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只在这一处地方找到了这虚无的花。”
“虚无的？什么意思呀。”青雀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
郑祈哲转有看向她，解释道：“P他们还找到了真实存在的花，是可以用寻常拍摄工具拍下来的。不过这花是长在尸体上的，我发给你们看看吧。”
变得干皱的尸体与那娇艳的花在视觉上形成鲜明对比，以血肉为沃土，于尸骸上绽放。
一种异样的美感从心底油然升起，郑祈哲即使收起了手机，将这种古怪的感觉强行打断。
“虽说这照片上的情景远不如那画的污染性来得要强，但看久了也会对精神造成一定影响。”
“如果长时间盯着的话，可能自我审美将会发生畸变，甚至到最后会希望自己也成为那些尸体中的一员。”
“这信息怎么P昨天没告诉我们？”
“他们也是昨晚才发现的，今早刚研究出结果来。”郑祈哲解释到。
“咦？”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无，能把早上你们遇到的那个市民的容貌画给我看看吗？”
无没有多问，让工作人员随意取来些纸和铅笔，开始构画。
趁此期间，郑祈哲连接通讯器，直接找上了副总管华衡：“街道上偶尔出现的市民你们注意到了么？”
“自然注意到了，我们已经通过无人机，将所有在禁足令期间出来过的人的身份和住址查清了，之后整合成文档发给你们。”
“嗯。”郑祈哲断开了连接。
这时无也画好了，他用手机拍摄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嗯...跟我找到的并不一样。”
“什么意思啊？”顾酥望向他，示意其别隐瞒实情，说清楚些。
“刚才我派出的‘泥’也找到了一个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人，想确认下是否就是你们上午遇到的那个。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同一个。”
“这些人...难道是对方用来混淆视听的？按理说，在P发布禁足令后，普通人是不可能产生外出的念头的啊。”顾酥猜测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嘛，这样也好。至少下午我们就有事干了，不用没目的性地随意乱逛。”
“既然它们敢这么做，那就得做好被我们找到的心理准备。不过可不要小瞧了对方，说不定它们这是在调虎离山呢。”郑祈哲脸上挂着笑容。
P整理的文档发过来了，郑祈哲打开稍微看了一眼，心里便有了思路。
“下午我们就分成两组行动吧，我带着小酥还有风竹音一起行动，小眠和青雀就跟着无吧。”
“如果这是个陷阱呢？专门引我们往里跳。我感觉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古怪了，好处没讨着，还搭上了自家的信息。”顾酥皱了皱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个不用担心，就算身陷险境，P那边会及时支援我们的。至于它们背后隐藏的阴谋，就让P自行应对吧。”郑祈哲摆了摆手。
“好了，刚吃完午餐，可以先休息下。养精蓄锐后，我们分两队出发，去探探这些人的底细。”
……
无看向了躲在身后的青雀，示意她赶紧上前：“快过来吧，到你出场的时刻了。”
青雀有些不明所以，她望着眼前紧闭着的门，实在没搞懂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
前下郑祈哲随意分配了下‘受访者’名单，也从P那提了俩车，便带着顾酥和风竹音离去了。
他们这队也没闲着，很快便来到了最近一家的大门前。
“这是要撬锁吗？可是我不具备这项技能呀！不过嘛...我感觉这门不太结实的样子，也许可以直接拆开！”
顾眠表示自己有被这硬核的破门方式震撼到，她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话来。
“你的能力不是念力吗，既然可以远程捣鼓着你的那些银针，那自然也可以隔着扇门扭动门的把手。”无提示道。
“！还能这样玩？这要是能成功了，那我就解锁新技能了！”青雀明显有些兴奋起来。
顾眠悄悄地凑到无身旁，小声地说道：“她能做到吗？”
“以她那一手飞针的功底，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她开不了，我的影子同样可以做到。”
“那你这是...使唤工具人呢？”
“战斗上暂时指望不上她了，总该给她找点事儿做，副社长他私下这么嘱咐我的，我只是照做。”无的声音压得很低。
在青雀集中精力在门前一阵捣鼓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宛如一滴墨水入了清塘，没用多久，无的影子便将这片区域全部覆盖。
匍匐在地面的影子轻微蠕动了下，而后快速回缩，带着那凌乱分布在各处的银针一同向无靠近。
一团影子在无身前腾起，他望着那近百根银针，沉默不语。
无示意躲得老远的青雀赶紧过来收了她的武器，这场面实在是...难以言表。
整个过程里无动都没动一下，只是操纵着影子向青雀和风竹音逼去。
经过这么一场短短的“友谊战”，无明白了，她们只适合在背后远程输出，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场炮灰。
顾酥和顾眠走了过来，脸上不免挂着难以隐藏的笑意。魂染这两位的战斗方式...实在是太具特色了，外人学不来的。
青雀和风竹音也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无的影子给她们留下太深的印象了。要是她们也拥有同款能力，那岂不是...解放了双手？！
“这个点，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无看了眼手机，没理会那明显有些畏畏缩缩的两人。
评价什么的是不可能评价的，他不认为P会找来没什么用处的废物以滥竽充数。魂染人的战斗方式，等见着她们的头儿再说吧。
既然P专门丢给他们一辆车供他们使用，无就没让P的工作人员送他们去宾馆了。
这一次，顾眠抢先坐上了副驾驶座，决定牺牲自己的姐姐，跟后座的她们一块挤去。
趁其他人还没上车，她不由侧过身子，对无投以幽怨的眼神，直至无表示歉意后，才心满意足地收了回来。
“你们还上不上了？”无望着婆婆妈妈的青雀和风竹音，催促了一句。
“啊哈哈哈，我们觉得那边离这挺近的，走过去有助消化。”嗯，有助于消化早饭。
“随便。”无插上车钥匙，准备出发。
“哎！别。我们突然想起早饭其实已经消化掉了，现在怪饿的。”
“那就上来吧。”无早就看穿了她们的小心思。
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但很快便又褪去了。逐渐恢复记忆的他，想起了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
黑影对他说前面有光，但是他早就明白，光已不复存在。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救赎，而是毁灭。
这一路上无开的很平稳，没再给那些个“幼小”的心灵再留下什么创伤。
进入宾馆，便看见郑祈哲已经开始用餐了。
无注意到了郑祈哲在其他人不经意间对他露出的神秘笑容，发觉这位平时都挺沉稳的副社长不正经起来时也挺...幼稚的。
比起顾酥顾眠两姐妹，他对北城区魂染的了解程度肯定更深，难怪早上溜得足够快。
坐上餐桌，享受P精心准备的美食。青雀和风竹音感受着这相当静默的氛围，不由回想起了自家内部的沙雕乐趣。
“副社，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顾酥先行打开了话匣子。
“真要说起来，也没发现什么。不过这片城区确实开始变得有些诡异，我想小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嗯...我感觉那股花香，正逐渐在这整片城区中蔓延。”
“这意味着什么吗？”顾酥问道。
“城中不断有人被其污染了，它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藏匿得更深。”郑祈哲解释道。
“那P那边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吗？被污染的人越多对我们不是越不利吗？”
“这个倒是不用我们操心，P自有应对手段的。其实发布禁足令也是有明面上的好处的，至少可以防止‘人面’趁机混进来。”
“据P推测，人面的伪装被我方窥破的概率并不高，哪怕是无，也无法轻易看穿他的。”
“我怀疑，人面的伪装不仅仅只在于容貌上，他在使用能力时，会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
“什么意思？”
“可能可以在短时间内拥有所伪装的人的一部分记忆，但是在退出这种状态之后，这部分记忆也会随着消失。”郑祈哲右指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当然，我也只是根据P提供的资料大胆猜测了一番，真实性还有待验证。”
“所以，我早上更多是在跟P中的人员进行交流，并没有专门外出侦查。好了，说说你们这一上午的收获吧，不是还专门要了辆车呢？”
“我们上午遇到了一个自称外出办事的人，然后无还带我们去那些画的真实地点查看了一番，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发现。”顾酥如实回答。
至于无与青雀和风竹音的那场“友谊战”，她便免去了，这个好像没什么讨论的价值。
“哦？在P发布了禁足令后还有能出门的普通人？这个人可能有点问题，你们之后要好好注意下。”
“无他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后会再探探这个人的底细的。”顾酥回道。
“还有你刚才说你们去了那些画对应的真实地点？在哪儿，发给我看看。”
无应言将P发给他的定位转发给了郑祈哲。
“也许你们可以尝试着以这个地方为原点，向四周扩散寻找花的踪迹。我问过P他们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只在这一处地方找到了这虚无的花。”
“虚无的？什么意思呀。”青雀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
郑祈哲转有看向她，解释道：“P他们还找到了真实存在的花，是可以用寻常拍摄工具拍下来的。不过这花是长在尸体上的，我发给你们看看吧。”
变得干皱的尸体与那娇艳的花在视觉上形成鲜明对比，以血肉为沃土，于尸骸上绽放。
一种异样的美感从心底油然升起，郑祈哲即使收起了手机，将这种古怪的感觉强行打断。
“虽说这照片上的情景远不如那画的污染性来得要强，但看久了也会对精神造成一定影响。”
“如果长时间盯着的话，可能自我审美将会发生畸变，甚至到最后会希望自己也成为那些尸体中的一员。”
“这信息怎么P昨天没告诉我们？”
“他们也是昨晚才发现的，今早刚研究出结果来。”郑祈哲解释到。
“咦？”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无，能把早上你们遇到的那个市民的容貌画给我看看吗？”
无没有多问，让工作人员随意取来些纸和铅笔，开始构画。
趁此期间，郑祈哲连接通讯器，直接找上了副总管华衡：“街道上偶尔出现的市民你们注意到了么？”
“自然注意到了，我们已经通过无人机，将所有在禁足令期间出来过的人的身份和住址查清了，之后整合成文档发给你们。”
“嗯。”郑祈哲断开了连接。
这时无也画好了，他用手机拍摄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嗯...跟我找到的并不一样。”
“什么意思啊？”顾酥望向他，示意其别隐瞒实情，说清楚些。
“刚才我派出的‘泥’也找到了一个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人，想确认下是否就是你们上午遇到的那个。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同一个。”
“这些人...难道是对方用来混淆视听的？按理说，在P发布禁足令后，普通人是不可能产生外出的念头的啊。”顾酥猜测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嘛，这样也好。至少下午我们就有事干了，不用没目的性地随意乱逛。”
“既然它们敢这么做，那就得做好被我们找到的心理准备。不过可不要小瞧了对方，说不定它们这是在调虎离山呢。”郑祈哲脸上挂着笑容。
P整理的文档发过来了，郑祈哲打开稍微看了一眼，心里便有了思路。
“下午我们就分成两组行动吧，我带着小酥还有风竹音一起行动，小眠和青雀就跟着无吧。”
“如果这是个陷阱呢？专门引我们往里跳。我感觉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古怪了，好处没讨着，还搭上了自家的信息。”顾酥皱了皱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个不用担心，就算身陷险境，P那边会及时支援我们的。至于它们背后隐藏的阴谋，就让P自行应对吧。”郑祈哲摆了摆手。
“好了，刚吃完午餐，可以先休息下。养精蓄锐后，我们分两队出发，去探探这些人的底细。”
……
无看向了躲在身后的青雀，示意她赶紧上前：“快过来吧，到你出场的时刻了。”
青雀有些不明所以，她望着眼前紧闭着的门，实在没搞懂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
前下郑祈哲随意分配了下‘受访者’名单，也从P那提了俩车，便带着顾酥和风竹音离去了。
他们这队也没闲着，很快便来到了最近一家的大门前。
“这是要撬锁吗？可是我不具备这项技能呀！不过嘛...我感觉这门不太结实的样子，也许可以直接拆开！”
顾眠表示自己有被这硬核的破门方式震撼到，她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话来。
“你的能力不是念力吗，既然可以远程捣鼓着你的那些银针，那自然也可以隔着扇门扭动门的把手。”无提示道。
“！还能这样玩？这要是能成功了，那我就解锁新技能了！”青雀明显有些兴奋起来。
顾眠悄悄地凑到无身旁，小声地说道：“她能做到吗？”
“以她那一手飞针的功底，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她开不了，我的影子同样可以做到。”
“那你这是...使唤工具人呢？”
“战斗上暂时指望不上她了，总该给她找点事儿做，副社长他私下这么嘱咐我的，我只是照做。”无的声音压得很低。
在青雀集中精力在门前一阵捣鼓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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