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绪失控
“哈哈哈，开玩笑呢，您的证件没丢。”卢珊在传呼机里笑出了声。
“啪嗒。”北潇挂断了传呼机信号。
很好笑吗？
他丝毫没有get到笑点，反而觉得很生气，有被冒犯到。
“莫名其妙的女人。”
在卢珊的带领下，他走进飞船管理所的大门，来到停机坪上。
茵绿的场地，停满了各式生锈的飞船，有的遭受了重创，有的则被拦腰截断，还有的零件全部脱落只剩下钢铁框架。
在众多报废飞船中，北潇眼花缭乱，根本找不到自己租赁的那一艘飞船。
他只好转身，望向卢珊，求助于这位飞船管理所的职员。
“请跟我走！”
卢珊缓步走上前来，脚下硬底鞋咔咔作响。
北潇跟在卢珊身后，漫步在废弃钢铁丛林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就连地面的花岗岩都被铁锈浸染出斑驳的暗红色。
“卢珊女士，我想提醒您，我租赁的飞船上星际飞船，是核反应堆驱动的，由裂变原子核供能，所以存在核辐射沾染的风险。”北潇一边走，一边朝那个女人讲述问题。
走了几步，卢珊终于不耐烦了，停下了脚步，回头道：
“北潇先生，您尽可以放心，请相信我们的专业能力。”
“您的飞船是核反应堆驱动的，我们已经进行了无害化处理，早就取走了熄灭的核反应堆，您请放心。”
“好吧。”北潇摊了摊手，他只是善意的提醒，但是这位职员似乎有些怒火。
两人继续行走在停机坪上，北潇跟在卢珊身后转了几个弯，终于自己也分不清方向。
眼前停靠着七八艘盘然大悟，宛如小山般大小的运输船，甲板从上方折断，有的整个船舱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怪物的利爪贯穿，有的运输船表面布满透明的酸性粘液，合金表面不停翻涌出气泡，主要受力骨架被腐蚀殆尽。
“我的天呐，它们是发生了什么？”
“星际海盗。”卢珊表情淡然，似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星际海盗能有如此丰富的作战武器吗？动能武器、腐蚀粘液甚至船舱内的货物流了出来。
北潇自己是不相信的，他想到“卡文迪许”所说的话，联邦或许真的在隐瞒一些事情。
这些星际运输船根本不是遭遇了星际海盗，而是遇到了虚空生物，只有那些凶恶可怕的生物才会有如此原始暴力的攻击方式。
北潇的心思玲珑剔透，很快就猜测出事情的原委。
或许不是真正的答案，但是距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确信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请看，这就是您的飞船了。”在卢珊的指引下。
“这是我的飞船？”北潇迟疑了一下，“嗯，飞船残骸。”
北潇终于见到自己久违的飞船，与大气充分燃烧导致涂层失效，继而引起了保温层的大火，飞船外表被焚烧殆尽，再加上强烈的撞击挤压，完全看不出来是一艘飞船，整个就是一团废铁。
“落地后，就成这样了，它落在了沙漠里，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拖回来。”卢珊说着，做出一个拖挂的动作。
在飞船遗骸旁，是一个小巧的圆形逃生舱，球形舱体已经凹陷变形，舱门被拆卸掉，能够窥见其中的内部构造，座椅，操作台，照片，半块霉变的芝士面包，以及一个铁质方盒，盒子里装着果味软糖。
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开着敞篷汽车在停机场来回巡视。
卢珊喊停一名安保人员，让他钻进球形舱体，取出其中的证件和照片。
“拜托，帮我把那个铁盒拿出来，方形铁盒。”
北潇忍不住指挥那个看守者。
“这个？”安保人员举起铁盒，挥舞了几下。
“那是什么东西？储存介质？贵重金属？”卢珊好奇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里面是果汁软糖。”北潇心中自言自语，没有说出盒子里是什么。
“签个字吧，北潇先生，物品清理责任书，您已经确认了飞船中没有自己的东西了，飞船熔铸之后，将不再受理个人物品清查的事项，请您想清楚，还有没有自己的东XZ在了飞船某个地方。”卢珊带领北潇走进办公室，白色简约的装修，墙壁上贴着各式新款飞船的宣传海报。
“只要签了字，这个事情就算是圆满结束了，我们完成了任务，您得到了赔偿，事件得到了解决。”卢珊的表情浮现轻松，她坐在旋转椅上翘起二郎腿，如释重负地在任务清单上打了个勾。
“对了，”
北潇摇了摇头，反而是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道：“我其实更想知道，为什么星际源能集团如此迫切的承担全部责任，并迫不及待地要把飞船销毁，我在驾驶的时候遇到了许多问题，飞船存在诸多安全隐患，这是星际源能集团检修的责任，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我建议暂停飞船销毁，彻底查清楚飞船的故障隐患，并依法提起仲裁庭诉讼，必须让飞船星际源能集团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
“就算飞船星际源能集团有错，难道你开飞船的时候，就没有一丁点错？”卢珊漠然反问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错？
这一声质问，呛到了北潇，让他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形容。
“笑话，难道飞船坠毁还是我的责任了？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北潇心中觉得可笑无比。
“星际源能集团已经决定赔偿你一笔精神损失费，你还想要什么？”卢珊看着北潇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我想要查清楚事故发生的具体原因，弄清楚到底什么故障，我是机械专业的学生，我在驾驶之前，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安全隐患，但是在驾驶的过程中，故障频发，我怀疑有人做了手脚，或许这是谋杀案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想看完整的事故报告。”北潇据理力争，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合法权益。
“你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吧，北先生。”卢珊冷冷嘲笑道。
“什么想象力丰富，这就是事实啊，飞船在大气摩擦能烧成这个样子，整个都烧没了，我合理推测，是飞船落地之后，用火焰喷射器炙烤形成的，之所以用火焰喷射器，就是为了毁尸灭迹，你们飞船管理所非但不协助刑事案件办理，反而畏畏缩缩，难道因为星际源能集团是跨星系企业，就不敢发声了？”北潇怒目圆睁，在卢珊话语的刺激下，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一瞬间，北潇想倾尽全力，乃至倾家荡产也要上诉星际源能集团，他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忘记了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北潇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桀骜态度，低声道：“再说一遍，我要看完整的事故报告，你们飞船研究所有事故调查专员，别想隐瞒真相了。”
“很抱歉，事故调查报告的权限非常高，我们无权告知于你。”卢珊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的填写任务清单，甚至全程没有再看北潇一眼。
“说吧，你们飞船管理所收了多少钱，才这么给星际源能集团卖命。”北潇气极反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冒犯。
“先生，您这是对我们的污蔑了，我们秉公执法，没有收受任何单位的贿赂，如果您不满意我们的服务，尽可以提出来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们加以改进，但是绝不接受这种子虚乌有的编造捏造。”卢珊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拉响警卫铃声。
三十秒后，一批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乘坐着敞篷巡逻车走下来，他们手持橡胶警棍或者防暴盾牌，眼神凶恶，准备随时制服北潇。
“如果你觉得事故有问题，现在，立即，马上，去警务局报案，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们胡搅蛮缠。”卢珊冷冷说道。
此时，残阳如血，彤云惨淡无比。
“那我走？”
北潇握住证件，环顾周围魁梧的保卫人员，沉默片刻后，他松开攥紧的拳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北潇离开时，身上多了一张联邦银行的银行卡，卡里有五万宪币。这是星际源能集团的精神损失费。
“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竟然只有五万宪币的损失费，这些财阀简直不当人。”北潇走出飞船管理所，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他直接呼叫了一艘计程式穿梭机，从郊区飞回到市北。
……
暮色昏沉之时，北潇推开警务局的大门，办事大厅只有一位警官和一只布偶猫，看到有客人进来，布偶猫灵动地一跃，跳到靠窗户的猫爬架上。
警官刚好抬起头，他的眼眸清澈，瞳孔呈现出蓝色的光华，身上的气质很高贵，像是油画上的贵族。
北潇认出来这位警官，他就是白天访问自己卡洛斯警官。
“北潇先生，别来无恙。”卡洛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
北潇推门而入，走到卡洛斯的面前，说道：“卡洛斯警长，别来无恙。”
卡洛斯微微点头，露出一贯的礼节性的微笑。
“我要办理一次刑事诉讼，起诉星际源能集团，蓄意谋杀用户。”北潇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掩饰和铺垫。
听到北潇的话。
卡洛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的表情。
“你再说一遍，起诉谁？”
天空上的机械月亮刚刚升起，巨大的机械臂协助矫正方向，此时的月亮东倒西歪，显得有些滑稽。
“啪嗒。”北潇挂断了传呼机信号。
很好笑吗？
他丝毫没有get到笑点，反而觉得很生气，有被冒犯到。
“莫名其妙的女人。”
在卢珊的带领下，他走进飞船管理所的大门，来到停机坪上。
茵绿的场地，停满了各式生锈的飞船，有的遭受了重创，有的则被拦腰截断，还有的零件全部脱落只剩下钢铁框架。
在众多报废飞船中，北潇眼花缭乱，根本找不到自己租赁的那一艘飞船。
他只好转身，望向卢珊，求助于这位飞船管理所的职员。
“请跟我走！”
卢珊缓步走上前来，脚下硬底鞋咔咔作响。
北潇跟在卢珊身后，漫步在废弃钢铁丛林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就连地面的花岗岩都被铁锈浸染出斑驳的暗红色。
“卢珊女士，我想提醒您，我租赁的飞船上星际飞船，是核反应堆驱动的，由裂变原子核供能，所以存在核辐射沾染的风险。”北潇一边走，一边朝那个女人讲述问题。
走了几步，卢珊终于不耐烦了，停下了脚步，回头道：
“北潇先生，您尽可以放心，请相信我们的专业能力。”
“您的飞船是核反应堆驱动的，我们已经进行了无害化处理，早就取走了熄灭的核反应堆，您请放心。”
“好吧。”北潇摊了摊手，他只是善意的提醒，但是这位职员似乎有些怒火。
两人继续行走在停机坪上，北潇跟在卢珊身后转了几个弯，终于自己也分不清方向。
眼前停靠着七八艘盘然大悟，宛如小山般大小的运输船，甲板从上方折断，有的整个船舱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怪物的利爪贯穿，有的运输船表面布满透明的酸性粘液，合金表面不停翻涌出气泡，主要受力骨架被腐蚀殆尽。
“我的天呐，它们是发生了什么？”
“星际海盗。”卢珊表情淡然，似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星际海盗能有如此丰富的作战武器吗？动能武器、腐蚀粘液甚至船舱内的货物流了出来。
北潇自己是不相信的，他想到“卡文迪许”所说的话，联邦或许真的在隐瞒一些事情。
这些星际运输船根本不是遭遇了星际海盗，而是遇到了虚空生物，只有那些凶恶可怕的生物才会有如此原始暴力的攻击方式。
北潇的心思玲珑剔透，很快就猜测出事情的原委。
或许不是真正的答案，但是距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确信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请看，这就是您的飞船了。”在卢珊的指引下。
“这是我的飞船？”北潇迟疑了一下，“嗯，飞船残骸。”
北潇终于见到自己久违的飞船，与大气充分燃烧导致涂层失效，继而引起了保温层的大火，飞船外表被焚烧殆尽，再加上强烈的撞击挤压，完全看不出来是一艘飞船，整个就是一团废铁。
“落地后，就成这样了，它落在了沙漠里，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拖回来。”卢珊说着，做出一个拖挂的动作。
在飞船遗骸旁，是一个小巧的圆形逃生舱，球形舱体已经凹陷变形，舱门被拆卸掉，能够窥见其中的内部构造，座椅，操作台，照片，半块霉变的芝士面包，以及一个铁质方盒，盒子里装着果味软糖。
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开着敞篷汽车在停机场来回巡视。
卢珊喊停一名安保人员，让他钻进球形舱体，取出其中的证件和照片。
“拜托，帮我把那个铁盒拿出来，方形铁盒。”
北潇忍不住指挥那个看守者。
“这个？”安保人员举起铁盒，挥舞了几下。
“那是什么东西？储存介质？贵重金属？”卢珊好奇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里面是果汁软糖。”北潇心中自言自语，没有说出盒子里是什么。
“签个字吧，北潇先生，物品清理责任书，您已经确认了飞船中没有自己的东西了，飞船熔铸之后，将不再受理个人物品清查的事项，请您想清楚，还有没有自己的东XZ在了飞船某个地方。”卢珊带领北潇走进办公室，白色简约的装修，墙壁上贴着各式新款飞船的宣传海报。
“只要签了字，这个事情就算是圆满结束了，我们完成了任务，您得到了赔偿，事件得到了解决。”卢珊的表情浮现轻松，她坐在旋转椅上翘起二郎腿，如释重负地在任务清单上打了个勾。
“对了，”
北潇摇了摇头，反而是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道：“我其实更想知道，为什么星际源能集团如此迫切的承担全部责任，并迫不及待地要把飞船销毁，我在驾驶的时候遇到了许多问题，飞船存在诸多安全隐患，这是星际源能集团检修的责任，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我建议暂停飞船销毁，彻底查清楚飞船的故障隐患，并依法提起仲裁庭诉讼，必须让飞船星际源能集团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
“就算飞船星际源能集团有错，难道你开飞船的时候，就没有一丁点错？”卢珊漠然反问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错？
这一声质问，呛到了北潇，让他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形容。
“笑话，难道飞船坠毁还是我的责任了？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北潇心中觉得可笑无比。
“星际源能集团已经决定赔偿你一笔精神损失费，你还想要什么？”卢珊看着北潇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我想要查清楚事故发生的具体原因，弄清楚到底什么故障，我是机械专业的学生，我在驾驶之前，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安全隐患，但是在驾驶的过程中，故障频发，我怀疑有人做了手脚，或许这是谋杀案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想看完整的事故报告。”北潇据理力争，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合法权益。
“你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吧，北先生。”卢珊冷冷嘲笑道。
“什么想象力丰富，这就是事实啊，飞船在大气摩擦能烧成这个样子，整个都烧没了，我合理推测，是飞船落地之后，用火焰喷射器炙烤形成的，之所以用火焰喷射器，就是为了毁尸灭迹，你们飞船管理所非但不协助刑事案件办理，反而畏畏缩缩，难道因为星际源能集团是跨星系企业，就不敢发声了？”北潇怒目圆睁，在卢珊话语的刺激下，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一瞬间，北潇想倾尽全力，乃至倾家荡产也要上诉星际源能集团，他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忘记了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北潇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桀骜态度，低声道：“再说一遍，我要看完整的事故报告，你们飞船研究所有事故调查专员，别想隐瞒真相了。”
“很抱歉，事故调查报告的权限非常高，我们无权告知于你。”卢珊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的填写任务清单，甚至全程没有再看北潇一眼。
“说吧，你们飞船管理所收了多少钱，才这么给星际源能集团卖命。”北潇气极反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冒犯。
“先生，您这是对我们的污蔑了，我们秉公执法，没有收受任何单位的贿赂，如果您不满意我们的服务，尽可以提出来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们加以改进，但是绝不接受这种子虚乌有的编造捏造。”卢珊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拉响警卫铃声。
三十秒后，一批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乘坐着敞篷巡逻车走下来，他们手持橡胶警棍或者防暴盾牌，眼神凶恶，准备随时制服北潇。
“如果你觉得事故有问题，现在，立即，马上，去警务局报案，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们胡搅蛮缠。”卢珊冷冷说道。
此时，残阳如血，彤云惨淡无比。
“那我走？”
北潇握住证件，环顾周围魁梧的保卫人员，沉默片刻后，他松开攥紧的拳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北潇离开时，身上多了一张联邦银行的银行卡，卡里有五万宪币。这是星际源能集团的精神损失费。
“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竟然只有五万宪币的损失费，这些财阀简直不当人。”北潇走出飞船管理所，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他直接呼叫了一艘计程式穿梭机，从郊区飞回到市北。
……
暮色昏沉之时，北潇推开警务局的大门，办事大厅只有一位警官和一只布偶猫，看到有客人进来，布偶猫灵动地一跃，跳到靠窗户的猫爬架上。
警官刚好抬起头，他的眼眸清澈，瞳孔呈现出蓝色的光华，身上的气质很高贵，像是油画上的贵族。
北潇认出来这位警官，他就是白天访问自己卡洛斯警官。
“北潇先生，别来无恙。”卡洛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
北潇推门而入，走到卡洛斯的面前，说道：“卡洛斯警长，别来无恙。”
卡洛斯微微点头，露出一贯的礼节性的微笑。
“我要办理一次刑事诉讼，起诉星际源能集团，蓄意谋杀用户。”北潇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掩饰和铺垫。
听到北潇的话。
卡洛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的表情。
“你再说一遍，起诉谁？”
天空上的机械月亮刚刚升起，巨大的机械臂协助矫正方向，此时的月亮东倒西歪，显得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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