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
“这么快就有凶手的线索了？”
难道这次武德沛的案件，真的只是寻常的仇杀案…还是说有人刻意为之…陈金一愣之后，眉头微皱，“凶手是谁？”
“不知道。”
夏灵十分坦率地摇头。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居然没去京兆府打听一下？”
陈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陈大人，你能不能有点常识？”
夏灵冷冷地横了陈金一眼，反呛了他一句，“六扇门乃是三法司负责查案缉捕的衙门，与京兆府并无直接关系。”
“倘若我想调查武德沛的案子，便必须经过刑部或者大理寺，否则就算去了京兆府，也没多大用处。”
“更何况，有人已经给夏统领施压，不准我追查此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陈金一挑眉，忙问：“何人施压？”
“刑部员外郎王希山。”
夏灵更不隐瞒，“我爹……夏统领的多年好友。”
刑部高官…跟盗取卷宗的行为完全能够对得上…陈金眼前蓦然一亮。
夏灵是何等的玲珑心思，又怎会不懂陈金的想法：“我之前去刑部调查桑冲案的卷宗，都是通过这位王大人。”
“你意思是说，这位王大人不太可能派人盗取卷宗？”
“应该不是，否则的话，我第二次再去察看卷宗，他便不会答应。”
“也对。”
“想必是王大人见我两次调阅卷宗，因此产生兴趣，也发现了其中猫腻。”
夏灵猜测道，“身在刑部，他很清楚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担心我陷入其中，所以才会通过夏统领提醒我。”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夏神捕的直觉一向很准…陈金望向夏灵：“夏神捕是要知难而退了么？”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夏灵一声冷笑，“我这人只会迎难而上，绝不会半途而废。”
“就算最后淹死在这趟水里，我也心甘情愿。”
说这话时，一双明亮的美眸中，闪过一缕坚毅的光芒。
陈金竖起了大拇指：“既然夏神捕不方便去京兆府打探消息，那就我去。”
看了眼兀自昏沉的黑衣人，“顺便以苦主的身份报个案。”
聪明…这黑衣人乃是武德沛派来的刺客，正好可以借此契机，强行跟武德沛的案子扯上关系…如此一来，打听案情，顺理成章…夏灵表面上仍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淡然道：“可以。”
陈金一边让杨庚壮将黑衣人收进了酒葫芦，一边问道：“礼部侍郎那边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可是礼部侍郎，三品大员，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岂是想查就能查得到的。”
夏灵这才觉察到，昨晚的分工，看似公平，但陈金分明是故意将两件调查难度最大的事情，交给了自己。
而他自己，却揽了两件相对比较轻松容易的差事。
唯一比较难的，就是请大儒问心。
这小子最后还真办成了。
越想越觉得陈金蔫着使坏，夏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能者多劳嘛。”
陈金笑了笑，随口又问，“林烟儿呢？”
“卷宗上的信息，全都是瞎编乱造，连名字都是假的，请陈大人告诉我，我应该如何着手调查？”
“要不试试点烟辨冤？”
“点烟辨冤，需要配合死者的生辰八字。”
“林烟儿的尸体呢？”
“早已活化，送去了往生寺。”
“验尸的仵作？”
“还用陈大人你提醒，我早就找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幕后之人的手法，显然十分专业，而且相当谨慎，几乎斩断了所有能够追查林烟儿的线索。
但，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一旦查出了“林烟儿”背后的真相，牵涉甚大。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有没有发现的线索。”
陈金暗自思忖，“桑冲案和沈府案爆出‘两个林烟儿’的线索，足以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
“可对方斩断了‘林烟儿’的几乎所有信息，又该如何追查呢？”
眉头紧锁，脑筋疾转，无数脑细胞在冥思苦想中不断消亡。
突然。
一道灵光倏尔闪过。
仿佛夜幕下的闪电，瞬间划破黑暗。
“等等！”
陈金顿时振奋了起来，“对方为何要瞎编‘林烟儿’的信息？必定是怕人认出来。”
“为何怕人认出来？说明‘林烟儿’的来历，并不简单，而且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一旦被人认出，势必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思路霎时打开。
陈金猛地想到了什么，胸中一凛，头皮一炸，神情有些焦灼：“前往青州，如果坐马车的话，是不是得一直走官道？”
“出京畿之前是得一直走官道。”
将陈金的神情尽收眼底，夏灵情知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好奇问道，“怎么了？”
“夏神捕，你赶紧出发，务必拦住一辆前往青州的马车。”
陈金语气有点着急，“马车里的人，是今天刚告老还乡的太常博士黎崇。”
“为何？”
夏灵秀眉微蹙，疑惑不解。
“黎崇有个女儿，半年前被妖魔所掳，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陈金沉声道，“而他女儿的名字叫做……黎嫣儿。”
黎嫣儿？
林烟儿？
这两个名字很像…或许真有什么关系…夏灵心头亮堂：“你怀疑林烟儿其实就是林烟儿？”
“这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不过是名字听起来相似罢了，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共同点。
“所谓破案，就是要找出与案件有关的所有可能性，然后一一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上辈子一千多集的万年小学生，我岂是白看的……陈金神情严肃，“只要有这种可能，便不能轻易忽略，必须调查清楚。”
看着一脸认真的陈金，夏灵心头微动，点头道：“明白了。”
转身便欲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路，就被陈金叫住：“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
夏灵回眸。
“步行太慢，骑马去吧。”
陈金转头对杨庚壮道，“庚壮兄，将我们镇狱司的马，借一匹给夏神捕。”
“老爷。”
杨庚壮提醒道，“这可是咱们镇狱司的官马，除了前往刑场，平时连我们也不得骑乘。”
“事情紧急，便宜从事。”
陈金当机立断，没有半点犹疑，“我是镇狱司司正，有什么干系我担着。”
“是。”
杨庚壮不再相劝，“夏神捕，请随我来。”
言讫，便领着夏灵，前往马厩。
夏灵走出几步，突然站住，迟疑少许，头也不回，用极低的声音，轻轻说了句：“谢了。”
难道这次武德沛的案件，真的只是寻常的仇杀案…还是说有人刻意为之…陈金一愣之后，眉头微皱，“凶手是谁？”
“不知道。”
夏灵十分坦率地摇头。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居然没去京兆府打听一下？”
陈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陈大人，你能不能有点常识？”
夏灵冷冷地横了陈金一眼，反呛了他一句，“六扇门乃是三法司负责查案缉捕的衙门，与京兆府并无直接关系。”
“倘若我想调查武德沛的案子，便必须经过刑部或者大理寺，否则就算去了京兆府，也没多大用处。”
“更何况，有人已经给夏统领施压，不准我追查此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陈金一挑眉，忙问：“何人施压？”
“刑部员外郎王希山。”
夏灵更不隐瞒，“我爹……夏统领的多年好友。”
刑部高官…跟盗取卷宗的行为完全能够对得上…陈金眼前蓦然一亮。
夏灵是何等的玲珑心思，又怎会不懂陈金的想法：“我之前去刑部调查桑冲案的卷宗，都是通过这位王大人。”
“你意思是说，这位王大人不太可能派人盗取卷宗？”
“应该不是，否则的话，我第二次再去察看卷宗，他便不会答应。”
“也对。”
“想必是王大人见我两次调阅卷宗，因此产生兴趣，也发现了其中猫腻。”
夏灵猜测道，“身在刑部，他很清楚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担心我陷入其中，所以才会通过夏统领提醒我。”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夏神捕的直觉一向很准…陈金望向夏灵：“夏神捕是要知难而退了么？”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夏灵一声冷笑，“我这人只会迎难而上，绝不会半途而废。”
“就算最后淹死在这趟水里，我也心甘情愿。”
说这话时，一双明亮的美眸中，闪过一缕坚毅的光芒。
陈金竖起了大拇指：“既然夏神捕不方便去京兆府打探消息，那就我去。”
看了眼兀自昏沉的黑衣人，“顺便以苦主的身份报个案。”
聪明…这黑衣人乃是武德沛派来的刺客，正好可以借此契机，强行跟武德沛的案子扯上关系…如此一来，打听案情，顺理成章…夏灵表面上仍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淡然道：“可以。”
陈金一边让杨庚壮将黑衣人收进了酒葫芦，一边问道：“礼部侍郎那边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可是礼部侍郎，三品大员，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岂是想查就能查得到的。”
夏灵这才觉察到，昨晚的分工，看似公平，但陈金分明是故意将两件调查难度最大的事情，交给了自己。
而他自己，却揽了两件相对比较轻松容易的差事。
唯一比较难的，就是请大儒问心。
这小子最后还真办成了。
越想越觉得陈金蔫着使坏，夏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能者多劳嘛。”
陈金笑了笑，随口又问，“林烟儿呢？”
“卷宗上的信息，全都是瞎编乱造，连名字都是假的，请陈大人告诉我，我应该如何着手调查？”
“要不试试点烟辨冤？”
“点烟辨冤，需要配合死者的生辰八字。”
“林烟儿的尸体呢？”
“早已活化，送去了往生寺。”
“验尸的仵作？”
“还用陈大人你提醒，我早就找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幕后之人的手法，显然十分专业，而且相当谨慎，几乎斩断了所有能够追查林烟儿的线索。
但，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一旦查出了“林烟儿”背后的真相，牵涉甚大。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有没有发现的线索。”
陈金暗自思忖，“桑冲案和沈府案爆出‘两个林烟儿’的线索，足以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
“可对方斩断了‘林烟儿’的几乎所有信息，又该如何追查呢？”
眉头紧锁，脑筋疾转，无数脑细胞在冥思苦想中不断消亡。
突然。
一道灵光倏尔闪过。
仿佛夜幕下的闪电，瞬间划破黑暗。
“等等！”
陈金顿时振奋了起来，“对方为何要瞎编‘林烟儿’的信息？必定是怕人认出来。”
“为何怕人认出来？说明‘林烟儿’的来历，并不简单，而且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一旦被人认出，势必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思路霎时打开。
陈金猛地想到了什么，胸中一凛，头皮一炸，神情有些焦灼：“前往青州，如果坐马车的话，是不是得一直走官道？”
“出京畿之前是得一直走官道。”
将陈金的神情尽收眼底，夏灵情知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好奇问道，“怎么了？”
“夏神捕，你赶紧出发，务必拦住一辆前往青州的马车。”
陈金语气有点着急，“马车里的人，是今天刚告老还乡的太常博士黎崇。”
“为何？”
夏灵秀眉微蹙，疑惑不解。
“黎崇有个女儿，半年前被妖魔所掳，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陈金沉声道，“而他女儿的名字叫做……黎嫣儿。”
黎嫣儿？
林烟儿？
这两个名字很像…或许真有什么关系…夏灵心头亮堂：“你怀疑林烟儿其实就是林烟儿？”
“这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不过是名字听起来相似罢了，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共同点。
“所谓破案，就是要找出与案件有关的所有可能性，然后一一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上辈子一千多集的万年小学生，我岂是白看的……陈金神情严肃，“只要有这种可能，便不能轻易忽略，必须调查清楚。”
看着一脸认真的陈金，夏灵心头微动，点头道：“明白了。”
转身便欲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路，就被陈金叫住：“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
夏灵回眸。
“步行太慢，骑马去吧。”
陈金转头对杨庚壮道，“庚壮兄，将我们镇狱司的马，借一匹给夏神捕。”
“老爷。”
杨庚壮提醒道，“这可是咱们镇狱司的官马，除了前往刑场，平时连我们也不得骑乘。”
“事情紧急，便宜从事。”
陈金当机立断，没有半点犹疑，“我是镇狱司司正，有什么干系我担着。”
“是。”
杨庚壮不再相劝，“夏神捕，请随我来。”
言讫，便领着夏灵，前往马厩。
夏灵走出几步，突然站住，迟疑少许，头也不回，用极低的声音，轻轻说了句：“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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